盐侠 第三十二章

小说:盐侠 作者:可人 更新时间:2025-03-26 17:59:28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第三十二章

  几年前,清河坊来了一位年轻的风华绝代的姑娘,不知是什么来头,竟然把清河坊的七宝社盘了下来,专门售卖七种珍宝。那“七宝”呢?即是金、银、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玛瑙等七种珍宝。

  经营珍宝生意不是普遍的商人,而且老板又是一位年轻姑娘,这在京都轰动很大。京都到处都是有钱的男人,前去购买珍宝的人八成都是去猎艳,七宝社的门槛被踏破,生意日日火爆。

  几年下来,整个清河坊都成了七宝社,清河坊成了大商场。

  姑娘每天走出大商场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上午从第一铺面走到最后的一个铺面;下午反过来,从最后的一个铺面走到第一铺面。日日如此。

  每天每当那位绝色美人走进商场时,所有客人似乎都呆了。一些浪荡子跟着哄笑。

  两个月前,顾玉人曾在七宝社门前见过那姑娘。那姑娘确实秀色可餐:肤色白皙如玉;双颊微红,仿佛春日桃花;眼睛明亮,鼻梁高挺。顾玉人还记得她嘴角边还有一颗细小的黑痣。

  姑娘并不年轻,有二十来岁。

  九月十八日,顾玉人在刑部履职刚好一周年。

  这天凌晨,顾玉人便起床洗漱,然后和弟弟顾玉生一起骑马离开了桂花园的家。过了清河坊之后,弟弟继续向北走,去皇宫上早朝。顾玉人即向西走,去刑部。

  卯时刚过,顾玉人便来到刑部大厅。他在大厅里先画了卯,然后转身向东,穿过长长的通道,朝着自己的值房走去。他的值房在大厅的东边。

  他打开值房的门,走了进去,然后打开值房的窗户,点上了灯。他的值房不大,但很干净。案桌上堆积着案卷,这些案卷记录着各式各样的来自各州府报上来的案件,有民间纠纷案,也有大刑案。

  顾玉人坐在案前,拿起一支细毫笔,蘸上墨计,然后逐一审阅着面前的案卷。

  他时而眉头紧锁,静思,时而若有所思点头。对于每一份证据、每一句供词,他都一丝不苟地进行核查,力求每一个细节都不被遗漏。

  顾玉人是前科武榜眼,但也是文进士出身。在阳州三年军事推官也让他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但这些对刑部的工作帮助不大。

  顾玉人记得,在去年的九月十八日,自己坐在员外郎的值房里,看着案桌上堆放的《大明律》、《刑法志》、《折狱龟鉴》等法典,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坐在阳城学堂里看着书桌上平放的《三字经》,既茫然又新鲜。这一天,顾玉人手里拿着《大明律》在翻阅,可耳边整天回荡着小时候跟随着老夫子的愣念声:“人之初,性本善……”

  经过一年的勤学苦练,顾玉人不但已经胜任这份工作了,而且逐渐成为刑部的主办。

  下午散值,顾玉人骑着那匹“红兔马”不紧不慢地往家里走。“红兔马”是一匹红鬓烈马,原是戚琼琼押盐车时的坐骑,顾玉人任阳州军事推官之后,戚琼琼便把自己心爱的“红兔马”送给夫君。

  “红兔马”性格有点刚烈,平时走路都比普通马快一倍,走路就像小跑。因此,顾玉人每天下午从清河坊回家时总是下马牵着走,生怕“红兔马”不小心碰了人。

  顾玉人每天要经过清河坊两趟。早上出门时是凌晨,人们正在睡觉,清河坊七宝社门前除了两盏红灯笼亮之外,街上几乎不见人影。顾玉人是骑着“红兔马”经过七宝社门前的。下午回家的时候,清河坊人流如潮,七宝社门前的人头简直是摩肩接踵。顾玉人只能牵着马走过七宝社的门前。

  七宝社售卖的玉器种类非常丰富,有玉带玉梳、玉碗、玉花瓶、玉动盘、玉束带和玉绦环等,都是有钱人才敢来光顾的地方。

  顾玉生早就想给戚琼琼买一件玉梳,但每次路过时看见店内人头济济,便打消了购买的念头。今天是他在刑部履职一周年日子,他想把玉梳买下来送给妻子作纪念。

  顾玉人把“红兔马”牵着走过七宝社的门前之后,便拴在街旁的拴马石上。拴马石由灰青石制成。桩顶圆球型,桩颈浮雕着一匹马。

  顾玉人走进店内,年轻女掌柜堆着谄媚笑脸,把一只玉梳包装好之后,双手给顾玉人奉上。

  顾玉人付了银子,把玉梳装在怀里,准备离开。

  “顾大人能留下来喝杯茶再回家,方便吗?”顾玉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转头一看,正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姑娘。

  顾玉人惊愕地问道:“姑娘,您怎么知道本官姓顾啊?”

  女老板微笑地说道:“顾玉人大人,我不但知道您姓顾,而且知道您父亲叫顾大同,弟弟叫顾玉生,妹妹叫顾玉茹!”

  顾玉人睁大眼睛问道:“姑娘,您是谁呀?怎么对我家人如此清楚啊?”

  女老板低声说道:“玉人大哥,我便是晒盐场林寡妇的小女儿林小恋啊!”

  顾玉人说道:“你就是林阿姨的小女儿林小恋啊,那年你姐姐林大恋出嫁第三天回门时被人强奸杀死之后,你和林阿姨便离开晒盐场不知去向,原来你们是来京都啊?”两人都走到房内。

  林小恋说道:“是的,我和我母亲是来京都了。但准确地说,我们是骗来京都的!”

  顾玉人问道:“小恋妹妹,是谁把你和林阿姨骗到京都来的呢?你快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刑部当官,我想把他抓起来,惩治他。”

  林小恋说道:“谢谢玉人大哥!那年我为了追查奸杀我大恋姐姐的凶手,被阳州府的一位官员骗了。那个人现在也在京都,我是他的一个小妾,他现在的官比您大几倍,您惩治不了他,”

  顾玉人问道:“小恋妹妹,他到底是谁呀?”

  林小恋踌躇了一下,说道:“玉人大哥,我现在不想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您,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您。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您。据我追查,那个奸杀我大恋姐姐的凶手一定是晒盐场附近的人,并且那个凶手和我的那位床上人暗中有勾连。”

  顾玉人问道:“晒盐场附近的人?他到底是谁呀?”

  林小恋说道:“现在只知道他会武功,具体是谁,现在尚未明确。”

  顾玉人又问道:“你母亲林阿姨现在在哪里呀?”

  林小恋流着眼泪说道:“我娘来京都不到半年,她一场暴病死了。”

  顾玉人问道:“那七宝社是……”

  林小恋低着头说道:“是那个床上人的产业……”

  桂花园。

  戚琼谅来京都一年了,还未去逛过街。

  昨天晚上,顾玉人送给她一只玉梳,她爱不释手:“原来京都真的是金色的,真的有宝物!”

  今天早上顾玉人上早朝时,戚琼琼手里拿着那件玉梳,依然做着甜梦。

  自从进京之后,戚琼琼似乎总是睡不够。顾玉人上朝时,戚琼琼想起床送送夫君,却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顾玉人刚走,她又开始作梦。这段时间她总是做从阳城到京都路上的梦。

  她梦见自己一家人尚在路上的一个驿站里。她大声喊道:“天亮了,该赶路啦!陈仁叔,您快去把马车备好!梦金梦银,别磨磨蹭蹭的啦!快快快去把两位少爷抱上车……夫君,现在可以走了吗?……”

  “姐,你醒啦?”戚琼琼猛地睁开了眼,向四周寻觅──哪里有夫君的影子!只见妹妹戚瑶瑶站在床前睁着一对大眼睛看着自己。她愕然地问道:“瑶妹,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戚瑶瑶笑着说道:“姐,这是我们的家,我为何不能在这里呢?”

  “我们的家?”戚琼琼又环顾了四周一遍,“该死!姐以为自己还在一年前进京的路上呢!”说着,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戚瑶瑶说道:“姐,你快点洗漱,柔雅婶子正在等咱的一起吃早饭呢。”说完,离开房。

  吃完早饭,戚琼琼向戚瑶瑶问道:“瑶妹,你知道今天咱们的首要任务是什么吗?”戚瑶瑶答道:“帮你们整理左厢房呗!”

  戚琼琼翻着白眼说道:“不!今天我要你陪我去逛街。我要看看京都的大街到底是不是金色的!已经一年了,我还验证您以前写的信的内容呢!”

  戚瑶瑶想起以前写给姐姐的书信,曾说京都的大街是金色的,于是说道:“姐,那是文字艺术……”

  戚琼琼瞪大眼睛看着妹妹:“姐管你艺术不艺术,如果是在骗姐,看姐如何收拾你!”

  戚瑶瑶心虚,便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摇着戚琼琼的手臂,说道:“姐,妹子小时候不好好跟娘读书,写信常用错词语,上次写给你的书信估计是又用错词语了,别生气了,我今天在京都最好的酒楼请你作为补偿啦!”

  戚琼琼已经梳洗打扮好,说道:“废话少说,快走吧!”

  戚瑶瑶吐了吐舌头,陪着戚琼琼逛街去了。

  下午散值之后,顾玉人骑马来到兵部大门口等待,想和弟弟顾玉生一起回家。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弟弟出来。进兵部一问,一位老史看了一眼顾玉人,见他身着徘袍,且如此年轻,问道:“大人是想见待郎顾玉生大人吗?”

  顾玉人拱手施礼答道:“正是。”

  老吏走前一步,声音响亮地说道:“我们顾玉生大人现在是赵原皇子的老师啦!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玉津园陪皇子殿下练剑,您到那边找他吧!”

  顾玉人拱手告辞出来,骑马来到玉津园。顾玉生远远就看见哥哥,便出来迎接进去,一起来到赵原皇子面前,介绍道:“殿下,这是微臣的亲哥哥顾玉人,他现任刑部员外郎。您小时候也曾同他玩耍过!”

  顾玉人连忙跪下,高呼:“皇子殿下在上,刑部员外郎顾玉人拜见皇子殿下。”

  赵原走了近来,一边打量顾玉人,一边问道:“顾玉人,你这个刑部员外郎是刚上任的吗?”

  顾玉人回答道:“启禀皇子殿下,微臣在阳州府军事馆官位上任满,转任刑部员外郎之职已经一年多了。”

  皇子殿下点了点头,说道:“顾玉人,本王看过你的履历:前科同进士出身;前科武榜眼,文武全才!早就想约见你,如今不请自来,本王看了你本人,形象比想象的还要好──你小时候很黑!”

  皇子殿下的这般话,顾玉人听了心里像喝了蜜糖水一样甜。但他是个老成持重之人,说道:“多谢殿下的厚爱!”

  赵原又问道:“顾玉人,据说你现在的马上功夫很了得,能教教本王吗?”

  顾玉人连忙答道:“微臣不敢言教!但能够陪殿下骑马使枪射箭,微臣感到荣幸万分!”

  赵原皇子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磨叽什么呢?──快起来吧,现在就陪本王练一练。”

  “遵命!”顾玉人站了起来。

  这一下午,顾玉人半教半陪赵原皇子先是练习马上使枪,然后是马上射箭。顾玉生看着哥哥的马上枪法确实出神入化,比自己更胜一筹,便向皇子殿下建议,让顾玉人来教殿下的马上枪法。顾玉人从谈话中知道,皇子殿下胸怀宽广,雄才大量;从陪练中也知道,皇子殿下的悟性极高,一点便会,且虚心好学,他很愿意教这个“徒弟”。而赵原感觉顾玉人的马上功夫确实比老师顾玉生胜出一倍,于是恳请养父──当今圣上恩准让顾玉人做为自己的马上枪箭助练。结果,皇上恩准了。

  自此以后,顾玉人和顾玉生兄弟俩都成为赵原皇子的老师,顾玉生是前科文武“双探花”,主讲儒家经典和礼仪,并陪练娄氏剑法;顾玉人是前科武榜眼,专门教习马上功夫。而赵原皇子从小就跟随姑妈赵绰韵学习娄氏剑法,基础功非常扎实,如今经顾玉生兄弟一教,很快便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顾玉人在教习马上功夫之余,还教他兵法,提高他的统兵能力。赵原本是天潢贵胄,如今又被陛下册封为养子,说不定将来便是行军大元帅,因此必须提高统兵能力。也许是上天有意安排,赵原、顾玉人和顾玉生三人很投缘。他们虽然是君臣关系,但都是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小时候又是小伙伴,看问题的观点又一致,并且三人都有共同的理想──支持北伐,以解救在北真受苦民众为已任,为实现南汉南北统一而奋斗。

  如今再说说淤泥湖水寨。

  在荆南地区的西南角有一大遍洼地,洼地里长满了荷花。这遍洼地就叫做淤泥湖。而在这一望无际而密密麻麻的荷叶中藏着几十间茅寨──游泥湖水寨。寨里住着三四百个清一色的女子。她们每天种田、采莲、捕鱼,闲时便练武。她们称大寨主为大爷,二寨主为二爷,三寨主为三爷。她们的大爷就是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巴蜀群主赵绰韵。赵绰韵就是司马西的前妻,司马剑南的生母,眉州通判戚光的岳母。

  赵绰韵是一位胸怀大志的女子。当初嫁给师弟司马西完全是师傅娄老剑客所逼。婚后,又看到丈夫不但碌碌无为,没有上进心,而且遇事胆怯,渐渐地心灰意冷,只好悄悄离去。她是个苦命的人,几经周折,情无所依。她创建了淤泥湖水寨,希望自己和水寨里的姐妹们有朝一日能为民族的解放,国家的统一出点力。

  在前段时间,赵绰韵和二寨主关怡──一个二十来岁的武艺高强的飘亮姑娘一起护送侄子赵原回京都去了,至今未归。

  大爷二爷离开之后,水寨便由三爷全念念暂管。这位全念念姑娘也是二十来岁,比二爷关怡小一岁,学得一身好武艺,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很聪明。她渴望嫁人,在夜里时时做梦,梦见自己盖着红头巾坐着花轿去嫁人,当了某个男人的老婆,并且一夜之间生了好多儿女。可是,每次梦中醒来依然是孤身一人,惆怅万分,只有对镜流泪的份儿……

  她擅长画像,人体像画得惟妙惟肖。可是画的人体像都是男的。大寨主的亲侄子──赵原皇子在水寨生活的那段时间,全念念每天都要去偷看一次,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地画了起来,一天画一幅;画好之后便锁在木柜里从来没有拿出来给别人看过。

  在九月十八日早上,她带着四爷木兰,五爷桂花出门去了。她们要到外面聘请一位懂马上功夫的教头来水寨教习姑娘们骑马射箭。这是大爷赵绰韵在护送赵原皇子回京前交持下来的。

  她们早就应该出门去了。可在前一段时间稻子熟了,她们要同姐妹们一起割稻。稻谷入仓之后,淤泥湖的水位下降了,又是挖藕的好时机。于是他们又忙着挖藕。在泥巴里泡了一个多月,该挖的莲藕都挖出,一部分藏起来自用,另一部分运出卖了。换回粮食和生命必须品。转眼就要过冬了,全念念这个三爷对全寨三四百号人冬天的吃喝拉撤之事还要筹备。大爷二爷不在家,她这个三爷当然要忙。忙是好事,最好是让她忙得焦头烂额,头长草,夜里忘了做梦嫁人!

  三个姑娘身着清一色的白袍,骑着三匹骏马离开了水寨。

  水寨的路是竹林,平时很少有人走,看不出路迹。

  竹林里长着密密麻麻的竹,竹头里长出竹笋,竹笋又甜又脆。

  三匹白马向着所指的方向在竹林里穿梭,一片又一片,仿佛是三朵白云在绿色的海洋里飘荡。

  她们就像出笼的小鸟,嘴里哼着小曲:

  “三爷带我(俩)来巡山,来把人间转一转,骑着我的马,佩着我的剑,生活充满节奏感;三爷带我(俩)来巡山,抓个男人做老公,这竹林的笋,无比的脆,做了鸳鸯又做仙。”

  轻盈欢快的小曲声在竹林里飘荡,三朵白云飘出林海。

  三岔路口。

  四爷木兰勒住马问道:“念姐,前面就是三岔路口了,咱们向北走呢还是向南走呢?”

  全念念也勒住马,看看路标:向北是去荆南,向南是去京都。她用马鞭一指,说道:“向北走吧。”

  五爷桂花拍马前来问道:“念姐,咱们这次出来要干啥呀?”

  全念念笑道:“咱们去荆南抓两个男人回来给你们俩做老公!”

  一听这话四爷木兰便来劲。她笑嘻嘻地说道:“三爷,要抓得抓三个,咱们仨一人一个。”

  桂花也来劲了。她拍马凑近来说道:“不!得抓六个,咱们仨一人两人。”

  木兰骂道:“死女子胃口真大!两个男人你养得起吗?”

  桂花没羞没臊地说道:“男人能养得起三妻四妾,我戴桂花也能养得起两个老公!”

  木兰骂道:“你看你个子这么小,一夜能承受得起两个男人折腾吗?他们不把你整死才怪呢!”

  桂花认真地说道:“死就死,我长这么大连男人的汗臭都未曾闻过,若能死在两个男人怀里,做鬼也值!”

  木兰贼笑道:“哎哟哟,说得真让人心酸!如果我有两个老公,我是不能死的。我要他们轮流给我做饭、铺床、陪我睡觉!我要从他们身上采集阳气,平衡我的阴气,让我永远年轻漂亮,永葆青春!”

  全念念突然大声喊道:“快来人抓妖精啊,这里有两个专吃男人的女妖精!”

  木兰笑嘻嘻地说道:“咱们不是女妖精,是专门吃男人裤裆里那个鸟的大美女。”

  全念念说道:“想男人都想疯了,真不要脸!”

  木兰和桂花异口同声地问道:“是说我俩吗?”

  全念念翻着白眼:“不说你们说谁?”

  桂花认真地说道:“念念姐,你是三爷,随您怎么说妹子都不生气!只是我一直好奇您卧室里的那个大木柜一直锁着,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全念念红着脸说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里面装的是我的一些旧衣物……

  木兰驾的一声拍马离开,回头说道:“别骗我们啦!里面全是男人的画像!”

  全念念愤怒极了,骂道:“该死的女子竟敢偷看我的私人物品!岂有此理!看我如何收拾你!”她一边骂着,一边拍马追赶木兰去了。

  桂花拍马紧随其后,向前面大声喊道:“木兰姐,跑快点……”

  午后,她们牵着马在荆南的街头上缓缓而行。

  她们已经寻遍了荆南所有的四方馆和招贤院。虽然也见到了一些懂花拳花腿的主,但是一比试,功夫比她们三人都差。她们要聘请的是马上功夫高强的金枪手或金箭手,可荆南没有。

  她们在城墙边的一块空旷地停止了脚步。

  空旷地是一个军事临时训练场。

  训练场上,一白一红两匹战马正在疾飞;白马上是白袍军爷,红马上是红袍军爷;白袍红袍容貌都英俊潇洒,帅呆了。他们都是一手拿枪,一手推剑,正在搏斗击杀。他们身形迅疾,招式连绵不断。训练场上虽然没有鼓乐,但枪剑的撞击声不断响起;战马疾过,风声呼啸!

  三位姑娘站在场边,目瞪口呆。

  全念念已经被白袍军爷彻底迷倒。

  天快黑了。

  白红两匹战马从三人身边擦肩而过,离开了训练场。

  桂花目送着他的离去,喃喃自语道:“帅呆啦!”

  木兰凑近三爷说道:“念念姐,他俩不是金枪手便是金箭手……”

  全念念先是点点头,然后是摇摇头,半晌她突然大声说道:“那你们还磨叽什么呢?”

  木兰和桂花都满眼疑惑地望着她。

  全念念气急地骂道:“你们两个笨蛋,快上马追呀!”

  两个姑娘恍然大悟地答道:“是!”

  大道上,两匹战马在前面奔驰,后面紧跟着三朵白云。

  两匹战马进入兵营去了。

  三朵白云在兵营门口被拦下。

  三位姑娘急得直跺脚。

  半晌,一位斥候出来问道:“三位姑娘要找谁呀?”

  全念念抱拳施礼道:“我们想拜见刚刚进去的两位骑马军爷,麻烦将军通报一下。”

  斥候问道:“你们有何事要拜见他俩呢?”木兰抢先答道:“我们要高薪聘请他们当枪马教头。”

  斥候笑道:“原来如此。可你们知道他俩又是谁吗?”

  三位姑娘都摇着头。

  斥候笑道:“我告诉你们吧:那个穿白色战袍的是镇南将军,是我们荆南都统制司的都统制使;另个穿红色战袍的是顾玉偏将军……”

  三人听了,都目瞪口呆。

  她们离开了兵营,趋月色回淤泥湖。

  在路上,全念念喃喃自语道:“原来他是镇南将军,怪不得如此帅!”

  木兰和桂花知道她又犯傻了。处处呵护她。

  回游泥湖水寨之后,全念念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把镇南将军的人体像连夜画了出来,并镇进大木柜里。为了预防木兰和桂花两个鬼精灵再次偷看,她在大木柜上锁上两把大铜锁。

  几天后,大寨主赵绰韵和二寨主关怡从京都回到了水寨。

  赵绰韵问全念念道:“念念妹子,我走之前交待你去聘请马上功夫教头之事办得如何呢?”

  只见全念念打开了大木柜的两把大铜锁,拿出一幅人体像说道:“人,我们已经找到了,就是请不动人家。”

  赵绰韵问道:“是什么人呢?”

  全念念说道:“是这个人。”说着,把人体像递着给大寨主。

  赵绰韵接过一看,惊异道:“是她?……他是镇南将军,朝廷命官,你当然请不动他啦!”

  全念念突然眼露光芒,问道:“老姐,您认识他啦?”

  赵绰韵点点头。

  全念念喜出望外,说道:“那太好啦!”

  赵绰韵笑着问道:“有啥好呀?”

  全念念含羞地说道:“明天我便以您的名誉直接到兵营找他。”

  赵绰韵笑道:“找他的理由呢?聘请他来当教头是不可能的事,朝廷也不允许!”

  全念念讨好地对赵绰韵说道:“妹子想借着这个机会和他认识。”

  赵绰韵笑道:“你很快就会与他认识了……”

  全念念眼光闪闪,问道:“真的吗?”

  赵绰韵收住笑容,缓缓说道:“不假!不过老姐提醒你一句;他成亲了,已有两房夫人呢。”

  全念念眼里的光彩渐渐消失,两滴大眼泪掉在地下,半晌才问道:“果真如此吗?”

  赵绰韵一把搂过全念念,流着眼泪说道:“老姐不敢对你说谎呀……”

  全念念把头深深地埋进赵绰韵的怀里,喃喃自语道:“老姐,您真狠心!当初赵原皇子在水寨生活时,您阻止我同他接触,说他不是我的菜!如今我刚有希望,生活的火焰刚刚在心里点燃!可您一泡老尿便把这团火焰给灭了!您就不会说说谎吗?骗骗妹子也好啊?”

  赵绰韵流着眼泪,紧紧地抱紧她。

  在赵绰韵紧抱全念念这天早上,驻守在荆北地区的一支北真军队又越过边境“抢劫”来了。

  这支军队比上次来的那支军队更凶残。他们除了抢粮抢物抢女人之外,遇到男人便杀,无论老幼。

  镇南将军接到报告之后,迅速带领部下赶赴过去,把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干净彻底地消灭掉!

  战斗结束后,镇南将军站在路口说道:“各部指挥,迅速打扫战场,清点人数,报上来。”

  兵营主簿上前施礼说道:“启禀镇南将军,我军受伤十三人,没有死亡;百姓伤亡七十六人;敌军五十五人全部被击毙,其中指挥一人,副指挥二人。”

  镇南将军听了汇报,高兴地说道:“好!弟兄们,这次战斗打得漂亮,回去之后我要论功行赏!”他转头对顾玉偏将说道:“顾玉将军听令!”

  顾玉上前抱拳旋礼:“末将听令!”

  镇南将军命令道:“顾玉将军,本将军命令你负责把受伤将士迅速转移回兵营救治。”

  顾玉施礼道:“末将遵命!”说完去了。

  关营主簿又上前施礼道:“启禀将军,百姓已经安抚妥当。请问敌军尸体怎办呢?”

  镇南将军愤怒地说道:“这些畜生本应喂狼!但无论如何,他们也是军人,咱们就尽尽人道,把他们都一一埋葬了吧!”

  兵营主簿施礼道:“谨遵镇南将军之命!”处理一切妥当之后,镇南将军带领部下回归荆南兵营。

  但有一件事让他万万想不到:在这个受害小镇的一个角落里躲藏着一位朝廷命官──荆南知府的通判官鲁鸿大人和他的几个手下。他高兴地对一位心腹说道:“本官的猜测不错吧?正是这位镇南将军全部杀死北真军人,上次肯定也是他所为!兄弟,本官马上写一封密信,你迅速送给覃丞相。”

  那位心腹笑道:“愿为大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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