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子成功记 第二十章：自食其力

　　虽有满腹经纶，难得伯乐之幸。纵然横空出世，也落俗世人间。人需烟火之充，物需日月之精。踏上黄土之地，需守世俗之理。既然无力改变，那就慢慢适应吧。

　　这一天浩然又来到了靖州市的大街上，想起了两年前的往事，他又去了曾经住过的水泥筒子，然而物是人非，昔日的好友已经不知所向，这边土地也被政府征收了，正在建几幢高楼大厦，那水滴筒子也不复存在了，久久伫立在施工地的边缘，浩然想着今后该去哪儿呢，虽然恩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是哪些都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也不能转化为财富和机会，如今一没有技术，二没有文凭。很多用人单位都是不要的，摸摸自己口袋里还有五百块钱，是平常恩师给的零用钱，自己没舍得花，积攒下来的，现在回老家纵然父亲能原谅自己，但出来两年多了，自己这样回头土脸的回去实在有所不甘，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出来，浩然暗暗的在心里下了决心，一定要在五百块钱用完之前找到工作。

　　已经是一九九八年的的10月份了，这一年大学生政府已经安排就业了，都是自谋职业了，这一年毕业的大学生此刻都在找工作，就业压力一下大了起来，靖州是一个内陆城市，改革开放的成果还没有影响到这里，因此这里发展相对比较缓慢，工厂很少，很多都是国有企业，受到市场经济的冲击都是半死不活的，所以浩然更难找到工作了，找了好几家单位都要有文凭的，就是应招普工也要有关系才行，转眼几天过去了，总不能还去乞讨吧，纵然自己允许，也觉得对不起恩师的教诲，在一个离城区较为偏远的地方，有一家饭店，饭店门口是一条国道，饭店的后面是一个工厂，左边是一个驻军的地方，浩然百无聊赖的走在这里，远远就看到一个胖胖的妇女手扛着这个打包用力一甩甩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身边，嘴里碎碎裂裂的骂道：滚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老娘这里是养老院啊，屁事你都干不好，刷个盘子上面粘的都是泥，还竟给老娘惹事，拿着东西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别以为有个毕业证就在老娘这里耍威风，爱哪显摆哪显摆去。只见那年轻小伙子捡起行李鼻子一哼吐口唾沫，老子还看不上你这里呢，要不是老子落难能到你这里受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让老子在这老子还不稀罕呢。那胖妇女一听头顶冒火，你他娘的畜生，你想死是吧，说着抄起扫把就追了过去，那小伙子看架势不好，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拎起行李就跑，这时只见一中年男子从路边骑着三轮车朝着过来，只见这中年男子骨瘦嶙峋，面部黝黑，背部微弓，长得特别着急，见这婆娘这般架势，立刻上前抱住，我说发财他妈，你怎么把他赶走了，以后谁来打杂，杂活谁来干，那胖婆娘一把把瘦男子甩出老远，你个没长眼睛的老东西，这就是你给我找来的伙计，你给我找个大爷是吧，人家差点把店都给老娘砸了。原来这个小伙子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时没找到工作，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图其他发展，所以他就恃才傲物，心想我一个堂堂大学生在这里给你打杂，越想越委屈。就怠慢工作，地也不扫，桌子也不擦，盘子在水里涮一下了事，菜也不洗沾下水就切。刚好几个附近的兵油子来这里吃饭，吃着吃着吃出了虫子，也没说啥，结果又吃出了泥巴，而且他们吃的蔬菜，靠近盘子的地方还有鱼味，还找到几个小鱼刺，这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们就大声嚷嚷，叫老板出来，结果这小年轻就出来了，一听这情况脸就拉下来了，不就几根鱼刺，吃菜带点鱼味还便宜你们呢，再说虫子也是蛋白质，很营养的，有泥巴说明绿色环保，纯天然无公害。几个兵油子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把桌子一掀，把其他东西也砸了，惊动了午睡的老板娘，老板娘噔噔蹬的下了阁楼，看到大厅一片狼藉，几个兵油子作势要打年轻大学生，胖老板娘忙下来问明情况，不问还好这一问差点没把老板娘气昏过去，就出现刚才的一幕，幸好胖老板娘的丈夫回来，那小大学生躲过一劫，逃跑了。

　　浩然听到那男老板说话后猜到了七八分，待胖老板夫妇回去后就跟着去了小饭店，到了门口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就帮着老板一起整理，把倒了桌子从新扶好，断了腿的楔个钉子进去，半天就完了，老板扔棵烟给浩然，浩然的老师曾教过浩然抽烟，说这个小东西虽不起眼，但能短时间内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浩然也就学会了，只是回抽，没瘾，纯属交际的一个手段。接着老板又问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哪里人，现在在哪上班。浩然笑笑回答：临沧人，18岁了，还没有栖身的地方。老板“哦”了一声说：你等一下才走。说着上了阁楼，看见胖老板娘顿时唤作一脸媚笑：我说发财他妈，别再生气了，我给你又找了一个，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小伙子，人不错。老实，肯干。那中年妇女一听啪的拍了下桌子：我说狗栓呀狗栓，你还没把老娘气死是吧，还想再找一个看看老娘的气量多大是吧，我告诉你冯狗栓，以后啥活你自己干，老娘再也不用别人了，狗栓一听腿一哆嗦，又故作媚态：夫人哪，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在计较了，这回这个肯定不一样，你自己考考，你的眼光独到，你看的肯定错不了，你要看不上咱就不要。胖婆娘一犹豫，冯狗栓一看有戏，跟进道：你等一下我把他叫上来，说着一溜烟跑下阁楼，拉着浩然就上来了，一边跑一边说，我们家那母老虎要看看你，觉得合适你就留在我们这里，你放心哥不会亏待你，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老婆太凶悍了，自己就经常想到外面嫖下，但是没人替他干活，他就得天天留在家里了，所以他必须要找个替死鬼。浩然点点头：我知道了。

　　到得阁楼上，那胖包老板娘看看18岁的张浩然，两年间浩然四方脸透露种刚毅和坚强，虽不算很帅但英气勃发，又跟随恩师学习两年所以气度不凡，便黑着脸，一边问：你吃的了苦，受得了委屈吗。浩然说：我本是农村出身，在家里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什么样的累都受过，什么样的活也都干过，家里比较穷，出来就是卖力气的，害怕吃苦受累吗。那胖女人一边点点头一边“嗯”的一声，伸手在地上抓点灰放在杯子里，倒一杯茶，递给浩然，把它喝了你就可以留下，浩然怔了一下，看了看胖妇女，脸稍微扭曲了一下心理在想着恩师的话：他人屋檐下，有时得低头，弯下腰才能跳的更高。浩然一仰脖喝了下去，那胖妇女脸露微笑，点了点头，随机又止住了笑脸，下去干活吧，工资每月300，包吃住。每天要接发财放学，店里所有的活都要干，浩然，弯腰微笑，谢谢老板娘，那我下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