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大殿外突然传来孙尚宫的声音。

  乂(Д三Д)乂

  两人头脑瞬间清醒,急忙后退一步。

  陈墨仰头研究着穹顶上的壁画,皇后低垂臻首,脚尖磨蹭着砖缝。

  气氛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孙尚宫快步走了进来,嘴上说道:“殿下,听说玉贵妃回来了,要不要派人去寒霄宫打探一下情况,或许会有陈大人的消……嗯?!”

  看到面前站着的挺拔男子,孙尚宫表情僵住,脸上写满了错愕。

  “陈、陈大人!”

  “孙尚宫,好久不见。”

  陈墨微微颔首打着招呼。

  “……”

  孙尚宫嗓子动了动,语气艰难道:“陈大人,你不是被血潮给吞没了吗?”

  本来以为他已经尸骨无存、命陨南疆,结果一转眼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皇宫里,难免让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陈墨嘴角扯了扯,说道:“运气好,逃过一劫。”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才两天,“死讯”都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孙尚宫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安然无恙,摇头感叹道:

  “陈大人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那般凶险的境地都能转危为安……你是不知道,殿下这两天为了你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本宫没有!”

  皇后急忙出声打断道:“本宫吃得香睡得好,食甘寝安,根本一点都不担心他!”

  咕~

  话音刚落,“咕噜”一声响起。

  空气安静一霎。

  皇后俏脸涨得通红。

  自从得知陈墨出事后,她便心事重重,根本没有胃口用膳。

  如今心中大石落地,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感觉已经快要前胸贴后背了。

  “值此季候,恰是子规出没之时,宣示着农事之始,意喻勤耕不辍,莫负春光,实在是喜兆啊。”孙尚宫反应极快,立刻打起了圆场。

  陈墨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将殿下的肚子叫,说成是子规啼,不仅缓解了尴尬,还捎带手拍了一波马屁……

  还得是你啊,要不说你能当尚宫呢?

  咕~

  紧接着,又是一声咕噜。

  这次声音无比清晰,显然是从皇后那边传来的。

  (ω)?

  皇后捂着平坦小腹,咬着嘴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死肚子,别叫了!

  太丢人了!

  陈墨适时说道:“卑职自从脱险后,还未曾进食,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有些失态,还望殿下莫怪。”

  皇后强忍着羞涩,颔首道:“陈大人此番劳心劳力,又受了重伤,自然得好好补补才行,等等便留在宫中用膳吧……孙尚宫,你去通知御膳房准备一下。”

  “是。”

  孙尚宫应声。

  她和陈墨对视一眼,暗暗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维护殿下的面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

  膳厅。

  宫女们依次鱼贯而入,手中捧着食盒,将一道道珍馐美馔摆放在桌上。

  整桌菜肴色香味俱全,袅袅热气升腾,青瓷白玉奢华精致,宛如一件件艺术品,让人甚至有些不忍下箸。

  皇后嗓子微动,咽了咽口水,说道:“陈大人,用膳吧,莫要拘谨。”

  “谢殿下。”

  陈墨在宫中住过数日,对此早都已经习惯了。

  此前消耗颇大,这会还真有点饿了,倒也不客气,直接大快朵颐了起来。

  皇后纤手拿着玉箸,小口咀嚼着,动作端庄而优雅,但速度明显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事实证明,心情确实会影响食欲。

  她胃口比较浅,往常半碗汤羹下肚,基本就已经饱了。

  如今却连喝了三碗,又将面前的桂花鱼翅吃掉大半盘,居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犹豫片刻,还是放下了筷子。

  吃多了,会长肉的……虽然她的肉肉很听话,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但也要适当控制一下。

  要是再大点的话,小贼送的旗袍都要穿不上了。

  皇后胳膊拄在桌上,手掌撑着下颌,看着陈墨毫无吃相的样子,眼眸弯弯的好像月牙一样。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尝尝这个鱼羹,是御膳房新出的菜品。”

  “多吃点雪鹰肉,有利于气血恢复,还有这个烧鹿筋,能强筋壮骨……”

  在皇后的投喂下,陈墨肚子撑得溜圆,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舒服~

  “吃饱了?”皇后问道。

  “多谢殿下款待。”陈墨点头道。

  皇后笑着说道:“本宫不是给了你飞凰令吗?以后可以常来宫里用膳,不然本宫每次吃不了多少,全都浪费了。”

  陈墨歪着头道:“其他大臣也有这个待遇?”

  “……”

  皇后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本宫念你诛杀血魔有功,方才的事情,便不与你计较,要是下次再敢如此放肆,本宫就……”

  陈墨接话道:“就把卑职去势?”

  皇后语气一滞。

  这种话说了太多次,对这小贼而言已经没有威慑力了……

  她撇过臻首,幽幽道:“本宫是东宫圣后,你三番五次做出轻薄举动,眼里可还有皇室威严?若是被旁人看到,本宫又该如何自处?”

  陈墨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殿下的意思是,要等没人的时候再……”

  “本宫何时这么说了,你莫要曲解本宫的意思!”皇后气恼的跺跺脚,粉腮晕红,“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不理你了!”

  陈墨也知道过犹不及。

  大熊皇后本就脸皮薄,要是真惹急了,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来。

  “卑职口不择言,还望殿下莫怪,以后定当谨言慎行,严于律己。”

  皇后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尚轻,以后路还很长,别因为一时杂念影响了前途,做好分内之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殿下所言极是,卑职心中谨记。”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陈墨起身拱手道:“殿下政务繁忙,卑职不敢叨扰,先行告退。”

  “这就要走了?”

  皇后嘴唇翕动,神色满是不舍。

  好不容易见到这小贼,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好过多挽留。

  只能坐在那眼巴巴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黯淡,好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

  看着皇后情绪低落的样子,陈墨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要是殿下有空的话……卑职再陪殿下说说话?”

  皇后眼睛一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却还故作矜持道:“也好,南疆发生的事情,本宫也想多了解一些……咳咳,你跟本宫来吧。”

  她款款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陈墨跟在身后,两人离开膳厅,穿过宫廊,来到了内殿之中。

  奢华殿宇内金碧辉煌,白玉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殿中摆放着金漆雕花的小榻和桌椅,墙角处的三足香炉升起屡屡青烟。

  皇后靠坐在小榻上,说道:“坐吧。”

  “谢殿下。”

  陈墨坐在了对面的木椅上。

  皇后活动了一下肩颈,昨晚一夜没睡,从朝会结束后,又伏案忙碌了数个时辰,身子骨已经疲乏不堪。

  有心想要让陈墨帮自己按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方才还叮嘱其谨言慎行,扭头就让他给自己按摩,确实不太合适……

  皇后眼珠转了转,清清嗓子道:“反正本宫等会也没什么事,不如咱们边喝便聊?”

  陈墨愣了愣神,“殿下,你确定?”

  上次在林府两人喝醉,可是差点捅出大篓子……

  皇后语气随意道:“本宫体寒,李院使说应该适量饮酒,驱驱寒气……你若是想喝的话,可以陪本宫小酌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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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打量着熟透蜜桃般的身材,鲜嫩汁水都快溢出来了,哪有半分体寒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戳破,点头道:“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扯起一抹笑容,出声道:“来人,把之前西藩进贡的金波醉月拿来。”

  很快,数名宫女捧着酒坛走了进来。

  他们在小榻上支起木桌,上面摆放好酒杯,然后将美酒分装到了白玉酒壶之中。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皇后屏退左右。

  “是。”

  众人应声退下。

  其中一名小宫女在离开的时候,还朝陈墨微微一笑,小脸红扑扑的。

  陈墨对她有点印象,好像叫锦书,当初在宫中养伤的那几天,属她挊的最起劲……

  殿内只剩陈墨和皇后两人。

  陈墨坐在皇后对面,拎起酒壶,将两个杯子分别斟满。

  琥珀般的琼浆泛着微光,空气中弥漫着醇厚酒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上等珍酿。

  “殿下,卑职敬您。”

  陈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股暖意从喉间蔓延至全身,温热而不灼烈,回味醺然。

  这种酒看似很好入口,但余劲绵长,醉意迟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喝多了。

  皇后随之喝了一杯,放下杯子,询问道:“说说吧,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从金公公口中大概知晓了前因后果,但其中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当初白凌川找到卑职……”

  陈墨一边将酒杯满上,把白凌川与血魔联手,设计谋害他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后闻言俏脸有些发沉。

  白凌川身为五品命官,麒麟阁火司千户,堪称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为了延续寿元,竟与天魔联手,不光意图谋害陈墨,还亲手屠杀了十万大山内近千名百姓!

  简直罪不容诛!

  “严良豢养蛮奴,储卓涉嫌谋反,蹇阴山贪赃枉法、专擅越权……如今白凌川又犯下滔天大罪!”

  “上到千户,下到总旗,通通如此,一个比一个更恶!”

  “光是一个火司,便能查出这么多人,整个天麟卫怕是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皇后银牙紧咬,语气好似寒风彻骨。

  陈墨摇头道:“天麟卫毕竟只是差职,不涉政务,即便再烂也动摇不了根本,真正的病根还在朝堂……”

  语气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皇后知道他想说什么,如今三司六部积弊已久,将朝堂腐蚀的千疮百孔,这才是动摇大元根基的症结所在。

  “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皇后问道。

  陈墨摇头道:“卑职不敢说。”

  “但说无妨,本宫不罚你。”皇后微眯着眸子,“本宫要听你的心里话,不准有半分隐瞒。”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墨也没有掖着藏着,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沉声道:

  “依卑职拙见,当削爵禄以清蠹吏,斩门阀而断朋党!”

  “与其让腐肉烂在锦缎衮服里,倒不如忍痛割肉刮骨,纵使一时血污金阶,终可换得海晏河清!”

  皇后闻言一愣。

  陈墨身为高官子弟,身份矜贵,属于既得利益者,居然会说出“削爵禄以清蠹吏,斩门阀而断朋党”这种话?

  着实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小贼……

  皇后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幽怨道:

  “你以为本宫不想?”

  “如今两党倾轧,内忧外患,深宫之中还有虎狼盘踞,本宫若是真有大动作,恐怕某些人立刻就会趁虚而入。”

  “本以为找到了一个能够激浊扬清的贤才,却也是个摇摆不定的,妄费了本宫的一片真心……”

  “……”

  陈墨嘴角抽动。

  他知道皇后说的“虎狼”就是玉贵妃。

  至于那个摇摆不定的,自然指的是自己了。

  皇后如今此言,算是把话挑明了,明摆着就是在等他表态。

  陈墨斟酌片刻,说道:“有些事,殿下不方便动手,却可以借助虎狼的爪牙剜出毒瘤,否则也不会忍到现在,不是吗?”

  “嗯?”

  皇后黛眉挑起,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倒是有几分眼力。”

  她一直没有剪除贵妃羽翼,便是想要借助言官来制衡权臣,将六部中的害群之马清理出去。

  周家案便是个例子。

  看似皇后党遭受重创,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利大于弊。

  包括吕伯均在内的那群老臣心如明镜,所以并未下场插手,只有那群蠢货跳的最欢。

  “如此简单的道理,连你这个不入朝堂的副千户都看的一清二楚,偏偏有些人却利令智昏,执迷不悟……”皇后冷哼了一声。

  陈墨笑笑没说话,拎起酒壶将杯子斟满。

  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谈,不知不觉便喝光了三壶美酒。

  随着醉意逐渐上涌,皇后也放松了许多,斜靠在小榻上,胳膊撑着身子,修长双腿交迭,白皙俏丽的鹅蛋脸上泛着酡红。

  “你这小贼倒是油滑,绕来绕去,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本宫和玉贵妃之间,你到底选谁?”

  在酒性的作用下,她说话也有些不过脑子了。

  身为三姓家奴的陈大人不假思索道:“卑职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要是还敢有二心,本宫就把你剁碎了扔到沧澜江里喂鱼!”

  陈墨:“……”

  皇后转身趴在小榻上,水润眸子略显迷离,轻声道:“本宫身子骨有些乏了,你过来帮本宫按按肩颈。”

  “是。”

  陈墨起身来到近前,望着那浮凸的曲线,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殿下,您要不先坐起来?这样卑职按不到……”

  “本宫不想起来,你直接上来按吧。”皇后语气含混不清。

  听到这话,陈墨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卑职便得罪了。”

  他脱去鞋子,登上小榻。

  皇后身子一僵,扭头道:“你干嘛呢?”

  陈墨疑惑道:“不是殿下让卑职上来的吗?”

  皇后羞恼道:“本宫让你到榻上来,谁让你这样了?”

  “……抱歉,卑职理解错了。”

  陈墨刚要下去,却又被皇后叫住了。

  “算了,别折腾了,就这样按吧。”

  “遵命。”

  陈墨双手搭在皇后肩头,缓慢而有力的按压着穴位。

  为了转移注意力,皇后出声问道:“刚才还没说完,既然你被血魔用阵法围困,那最后又是如何脱身的?”

  陈墨回答道:“说来也巧,是道尊出手救了卑职……”

  听到这话,皇后神色一怔,蹙眉道:“所以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一直和季红袖在一起?”

  “没错。”陈墨点头道。

  皇后追问道:“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陈墨不解道:“殿下指的是……”

  “你明明知道本宫在说什么!”皇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迟疑,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你给本宫起来。”

  陈墨刚刚抬起屁股,皇后便转过身来。

  随即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拉到近前,一双杏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上次你可是答应过本宫,以后不准再和季红袖胡来的!”

  面对那双满是委屈的眸子,陈墨莫名有些心虚,解释道:“道尊毕竟救了卑职的性命,而且卑职和她确实也没发生什么……”

  “真的?你没骗本宫?”皇后有些怀疑。

  陈墨苦笑道:“殿下不是有问心香吗?要是不信的话,干脆点一支试试。”

  问心香宫里仅有一支,前两次已经用掉了九成,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点了……看着他坦然的模样,皇后轻哼道:“本宫勉强信你一回,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外面那些野女人厮混。”

  问题是我也反抗不了啊……

  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皇后,顿时愣住了。

  青丝乌发如泼墨般散开,鹅蛋脸上泛着醉人酡红,迷离杏眸中荡漾着波光,酥胸略显急促的起伏着,呼出的气息中既有酒气,又混合着淡淡甜香。

  如果说平时的皇后是端庄的大国牡丹,那此时喝醉的样子,就像是一树明艳的春日海棠。

  视线向下,忍不住使用破妄金瞳看了一眼。

  陈墨嗓子有些干涩。

  皇后被那双紫金色眸子看的有点发慌,龙气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心跳加速,低声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本宫?”

  陈墨此时也是酒劲上头,坦诚道:“因为殿下很好看。”

  皇后羞赧的撇过头去,晕红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嗫嚅道:“小贼,你别胡来,不然本宫会生气的……”

  声音软软糯糯的,没有一丝东宫圣后的气势。

  陈墨皱眉道:“不能碰其他女人,也不能和殿下胡来,那卑职岂不是要憋死了?”

  “……”

  皇后啐了一声,说道:“本宫什么时候不让你碰女人了?本宫只是说季红袖和玉幽寒,不能让她们、让她们对你做坏事!”

  陈墨眨眨眼睛,“哪种坏事?”

  “就是……”皇后刚要回答,注意到他玩味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羞恼道:“你明知故问,又在戏弄本宫!”

  这个坏家伙!

  陈墨盯着那抹樱桃红唇,冷不丁的问道:“殿下此前说过,喝醉了之后亲嘴,是不作数的吧?”

  皇后点点头,“当然……”

  话还没说完,陈墨突然凑上来,轻轻啄了一下。

  皇后眼神从茫然变成错愕,脸颊仿佛能沁出血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轻薄本宫!”

  陈墨一本正经道:“按照殿下的说法,反正是不作数的,亲了也等于没亲嘛。”

  “……”

  皇后认真琢磨了一下,傻乎乎道:“好像有点道理哦。”

  看着她醉眼朦胧的娇憨模样,陈墨就像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循循善诱道:“那殿下还要继续亲吗?”

  “本宫也不知道……”

  皇后咬着嘴唇,心中有些纠结。

  既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但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她不要犯错。

  “对了,有办法了!”

  突然,皇后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了那截只剩寸许的焚香,塞到陈墨手里,“你只要注入真元,问心香就会自动点燃,然后再问本宫,就能知道答案了。”

  陈墨试探着注入一丝真元,香头果然冒起红光,淡淡青烟弥漫开来。

  不过这次却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陈墨思索片刻,却是问出了那个之前问过的问题,“殿下为何对卑职这么好?”

  皇后脑子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心里话:

  “本宫也不知道。”

  “你这小贼,每次都欺负本宫,本宫都快要恨死你了。”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宫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你……”

  “见到你就会很开心,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会难受,尤其是听说你出事后,感觉整颗心都快碎了,却还要强撑着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痴痴道:“小贼,你说本宫是不是生病了?”

  陈墨一时无言。

  此前,他总觉得大熊皇后是在算计他,想要利用他来对付玉贵妃。

  如今来看,好像并非如此……

  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味道。

  望着如花般娇艳的绝美容颜,陈墨轻声问道:“那殿下现在想做什么?”

  “本宫……”

  皇后眼帘低垂,眸光潋滟。

  红润唇瓣嗫嚅着,强忍着羞赧,颤声说道:“本宫想和小贼亲亲!”

  嚓——

  一声轻响,焚香彻底燃尽。

  皇后意识也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而下一刻,陈墨轻轻捧起她的脸蛋,直接低头吻了上来。

  皇后身子陡然绷紧,眼眸中满慌乱。

  然而在陈墨的攻势下,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由自主的张开了檀口,好像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提不起一丝力气……

  “唔……”

  “既然都喝醉了,应该没关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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