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当真是没少逛。

  “有些楼里养大的小官,变态些的管事会在他们小时为其净身,追求的便是那副干净模样,不长毛发,养的比女子还要滑腻。”

  楼云川这这半天,“这、这、这……他是皇太孙啊!”

  他是皇太孙啊,谁能对他做这种事?

  又为何要对他做这种事?

  周献也吃惊着,“太子不知,父皇知,他在暗示是父皇的手笔?”

  殷问酒:“是这个怀疑,但知也说的听着也不假,当然,我的诊断更不会错。”

  楼知也:“会不会,也是什么符咒秘法的效果,比如你的病符这种?”

  殷问酒:“不是,就算是,我也能看的出来。”

  她语气笃定,让人很难不信。

  殷问酒继续道:“宫里的公公,你们见过不少;皇家血脉,周献周禹周昊,哪怕是那个皇帝,十七时不至于才这个身型吧?

  虽不知他生母体型,但做为皇太孙,除书本知识要学,难道强身健体的武学毫不涉猎?”

  周献道:“我想起,他曾病过一场,后来便称体弱不再习武。也是因此,他如今年纪的瘦弱身形我们也当是因体弱。

  可十七能瞒,二十七呢?三十七呢?

  他若当真是不全之身,往后,要如何瞒?”

  近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玄乎难解。

  殷问酒身体疲惫,脑力也有些跟不上趟,顿了一下才说:“且不说以后,现下与楼兰同房的又是谁?”

  楼家父子俩像被点了穴位一样,挂着惊讶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周献:“还有,他让我们知道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起来,殿下今日很奇怪……”楼云川把他们来前,周时衍一副难说话的事讲完后更是添了一道迷雾。

  殷问酒往椅背上靠,“这棋局,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那位皇帝在下棋,千南惠也在下棋,下的是同一盘棋吗?周时衍是皇帝亲选,是他的棋子。”

  她斜着目光扫了身旁的周献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他似乎也是一枚棋子。

  “而现下看来,千南惠的目标很明确是阴生子,但周帝给周时衍定的婚期,与阴生子出是同一日,在你们看来,这棋局,是同一盘棋吗?”

  扑朔迷离,实在下不了定论。

  甚至连假设也提不出。

  周献见她一副发愁模样,宽慰道:“一桩桩一件件,总有牵连,慢慢解。

  时衍的事可以先搁置一旁,现在关乎他的似乎并不是主环节。”

  殷问酒问:“现在谁是主环节呢?”

  周献:“千南惠。”

  千南惠关乎太多,关于她的事。

  殷问酒明白周献的忧心,他担心她随时可能就死了。

  “行。知也,楼兰如今算是与周时衍接触最多的人,此人有何异样,性格分裂,你可以引导她多关注些,再就是同房的细节……你自己想办法噢。”

  楼知也:“……好。”

  楼云川着急的很,“殷姑娘,我呢?”

  楼知也:“父亲助我一起说服母亲多做关注。”

  ……

  再回楼府时。

  红鸢已经回了苏合院。

  她人在院子里纳凉,一见殷问酒过来,立马弹坐起来。

  “殷问酒!你这是幽禁我啊!你凭什么?我要回春榭潮!”

  早前她在楼府,出门还是自如的,就是身边会跟些人。

  如今却是连楼府大门都出不去了。

  一早拉扯混乱,现在闲在院子里了无趣味,才想起发难。

  这嗓门,殷问酒直皱眉头,“你比那树上的蝉还吵人,安静些!”

  “你知道苏合院为何没有蝉鸣吗?”沉默无言的蓝空桑突然开腔。

  红鸢怕她的很,脖子一缩,不言语。

  “因为都被我捏死了。”

  蓝刀客说话的效果比殷问酒要好的多。

  红鸢立马收了声音,“所以为什么不放我回去呢?”

  殷问酒看着凉亭里散乱的书,“学海无涯,你就不能沉下心来好好养蛊?”

  “不能,我想回去了。”

  她委屈的不得了,“春榭潮还有舞乐看看,也随我去哪,他们不管我的。”

  殷问酒:“如今怕是不行了。”

  红鸢:“什么意思?”

  殷问酒:“你知道千南惠回上京了吗?约莫着都有十来日了。”

  “惠姨回京了?当真?”她语气又扬上来些。

  殷问酒问她:“她回来十来日,都不找你,你不生气?”

  “她在春榭潮吗?殷问酒你放我回去吧,求求你了,我不想和你玩了。”

  殷问酒:“她都这么放心我,你急什么?”

  她又想咋呼,“你关着……”

  殷问酒打断她,“红鸢,你知道千南惠多少事?她走前,究竟是怎么跟你交代让你来找我的?她为什么信任我,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红鸢翻出一个熟悉的白眼,“又来又来,你要问八百遍啊!你不嫌烦,我听着都烦!”

  殷问酒跟没听到似的,“你知道她不太好吗?”

  一句话,让她熄了气焰,“什么叫不太好?惠姨出什么事了?”

  “她回上京那天,我在春榭潮见了她一面,脸白的像死人,那之后,人又不见了,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死在哪个角落了?所以才没来接你。”

  “你胡说!你放屁!”

  红鸢眼眶急的发红,“殷问酒你个卑鄙小人,想诈我的话是不是!”

  “问你蓝姐姐,她不会说谎。”

  蓝空桑慢悠悠的转头,“我想去掀了她的面纱,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那么近的距离,还是让我探到她气息不稳,强撑的不稳。”

  殷问酒:“嗯?当真?”

  红鸢看看殷问酒又看看蓝空桑,这两人是连台词都没对好吗?

  蓝空桑点头,“真。”

  殷问酒:“当时怎么没说呢?”

  蓝空桑:“因为你没问,你不是也说了,她无力拦阵法反扑吐血了吗?”

  殷问酒:“……”

  她那只是透过怨气看到的一个画面。

  而事实上,千南惠在春榭潮时,她压根没看出她有何不适。

  但她的推论中,她该有事,所以才说来测测红鸢。

  见殷问酒也是一副惊讶模样,红鸢这回真的信了,闪身就要往院门跑。

  人还没迈出两步,便被蓝空桑拧住了后脖颈。

  “不想它死就拿出你的手。”

  她再不控制声量,吼叫着:“殷问酒!”

  “在这呢,鸢鸢,她是我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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