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杨锦文坐在窗户前,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里,杨大川那台轿车,徐徐的在风雪中行驶。

  他回过头,室内温暖如春,他笑了笑,但眼睛里亮亮的。

  杨锦文端起酒杯,向坐在旁边的老爷子道:“爷爷,我敬您。”

  温卫国笑着点头:“好孩子。”

  罗春、也就是温玲的母亲,用公筷夹着火锅里的涮羊肉,放进杨锦文的碗里。

  “小文,来,吃菜,你长这么高,得多吃点。”

  “谢谢阿姨。”杨锦文点头。

  温玲在一旁腼腆的笑着,脸颊白里透红,很好看。

  温家几十个亲戚,围着杨锦文说说笑笑。

  杨锦文也跟着笑,但心里却堵得慌。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温墨开车送杨锦文回单位。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只有地面留下一层白,证明这雪曾经下过。

  挡风玻璃前的湿气很重,雨刮器‘咔嚓咔嚓’的刮着。

  温墨用余光瞥向杨锦文:“打算一直住在单位吗?”

  “呃,先住着吧,工作比较方便。”

  “住单位好,融入集体嘛,同事之间知根知底,工作时互帮互助,配合也有默契。”

  “嗯。”杨锦文很有默契的点头,这话他听明白了。

  温墨说要送他回去,意思就很明白,这是警告他,和温玲关系不能再进一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住单位才好呢,总比私下里和温玲住一起好。

  “对了,你们陆局和何队的意思,调你来市局,你是怎么想的?”

  “我听组织安排。”

  “你现在的资历不够,但拿的功劳倒是多,我和杨局商量商量,怎么安排你的工作。你是想坐办公室,还是想办案?”

  “办案,我想在一线。”

  “那你可想清楚了,办案的话,是有压力的,不一定是每案都破的,只要有一个案子搞不好,都会影响你的前途。

  如果去组织部,或者是让杨局带着你,你升的很快的。”

  “我还是当刑警。”

  “行吧,反正你还年轻,历练历练也好。”

  “谢谢温支队。”

  “别谢我,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对了,你爸还在深市?”

  “刚走。”

  “什么意思?”

  “他今天回来了,时间很赶,所以刚走。”

  “你爸这人啊,我见过几次的,交际能力很强,很会说话,其实他用不着下海的,他要是不走,其实比你更有前途。”

  这话杨锦文也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老爸去攀高枝。

  “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温墨看了看他的脸色,马上改口:“我也知道,所以,我很佩服他。”

  到了单位门口,温墨把车停下来。

  “那我先走了?”

  温墨看了看他,脸色凝重:“杨锦文,对玲玲好,知道吗?”

  “我会的。”

  “别欺负她,如果你敢欺负他,我毙了你。”

  “你枪法没我好。”杨锦文打开车门,下了车。

  温墨笑了笑:“胆子大啊你。”

  “温支队,开车小心一些,下过雪,路上滑。”

  温墨点点头,想了想后,在杨锦文要关车门的时候,指着他戴着的皮手套,郑重的讲道:“你那手套是我的,温玲能拿我的东西送给你,你在他心里面,是有份量的,你记住这一点。”

  杨锦文站直了身体,突然向温墨敬了一个礼。

  他没回答,但这个动作,已经做出了承诺。

  温墨吁出一口气,他关上车门,把车开走,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唏嘘:“哎呦喂,这突然多了半个儿子,心里难受啊。”

  杨锦文回到宿舍,猫子已经躺在床上,裹着两层棉被,像是一条冬眠的大蛇。

  见到杨锦文回来,他腰一扭,把脑袋探出床外。

  “喂,你和温支队吃过饭了?”

  “你还没睡?”

  “我闻着你身上的酒味了。怎么样?温玲那一家子怎么看你的?”

  杨锦文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也就那样。”

  “啧,你这人说话含糊不清的,他们对你满意不满意?”

  “应该满意吧。”杨锦文一边回答,一边提起暖瓶,往盆里倒水洗脸。

  水是烫的,应该是猫子刚去水房打回来的,他自己洗过了,没有忘记杨锦文也要用水。

  猫子唏嘘道:“幸好我没和温玲谈恋爱,让我去面对温支队那一家子,倒不如杀了我。”

  这句话立即败坏了他在杨锦文心目中的形象。

  猫子也有自知之明,他是在调侃杨锦文,又问:“你白天说查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杨锦文洗完脸,把剩下的水倒进洗脚盆里,准备烫烫脚。

  “上班再说吧。”他岔开话题:“对了,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卫校待着的?”

  “上回不是你说的么,我妹学的这个东西,很容易搞出病来,我带她去买了一些防范甲醛的东西。

  像是手套啊、口罩、衣服啊,是温玲给我列的单子,我照在那上面买的,好贵啊,花了我半月的工资。”

  “这钱不会白花的。”

  猫子点头:“是,我在城南卫校打听了一下,有的学生,根本就没有防范,用破了的手套触碰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时间一久,病菌从指甲开始感染,为了活命,手都被切掉了,很严重的。”

  猫子说完后,又道:“对了,明天晚上郑叔和我师父请客吃饭,咱们送点什么东西好?”

  杨锦文从床下的行李箱拿出一瓶茅台:“我送这个。”

  “那我呢?”

  “我管你啊。”

  “不是,你帮我想想啊,我第一次见师娘,很紧张的。”

  杨锦文笑道:“你看啊,咱们取悦了师娘,也就取悦了师父,你说对不对?”

  猫子皱眉:“是这个道理,但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听我说就行了,我师父家那儿子上初中,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何队家里也是一个儿子,好像在读高中?”

  “高三。”

  “那咱们明天去一趟百货商场,逛一逛,看看买些啥。”

  杨锦文看向猫子一脸不情愿,问道:“怎么了?”

  “诶,又要花钱了。”

  “不然呢?你以为带着一张嘴去就行了?花小钱办大事,你还想不想买单位的房子了?何队可是能说上话的,他一句话就能让你省下不少钱。”

  “怎么不想买啊!”猫子激动起来:“我做梦都想,要三间房,我爸妈住一间,我妹住一间,我住一间。”

  “那你结婚以后呢?你老婆同意吗?”

  “我管她同不同意,我得孝敬我爹娘。”

  “你这是没遭受过老婆的毒打,你就等着吧。”

  第二天白天,杨锦文和猫子逛了一整天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

  猫子心疼的很,一直在盘算手里提着的礼物,能买多少斤猪肉和大米。

  到了晚间,两个人打出租车,提前到了安南大饭店。

  猫子从来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一进包厢,何金波和郑康两家人都到了。

  何金波老婆叫杨金凤,是杨锦文本家,算起来,三百年前是同一支。

  师娘的姿态很端正,名叫田秀,名如其人,非常落落大方,但这只是对外人。

  杨锦文和猫子的同辈没来,也就是何金波和郑康两人的独子。

  一个说是得为明年的高考冲刺,一个说是期中考试,数学又考了十几分,郑康又把他送去班主任家住几个月。

  杨锦文也不知道这班主任是男是女?结婚还是没结婚。

  数学题靠蒙,也不止考个十几分。

  他深知师父的苦恼,当拿出一沓厚厚的数学学习资料后,郑康眼睛亮了。

  师娘田秀却是皱着眉,一副心疼儿子的表情。

  杨锦文立即就明白了,这小子数学能考十几分的症结在哪里。

  难怪师父郑康把儿子送去班主任家,问题要么出在师娘身上,要么就是这小子目的不单纯。

  何金波一喝酒,话就多,这是平时没地方释放压力,所以逮着猫子,就是一顿输出。

  “孩啊,别看师父爱教训你,我看着你,就像在看当初的自己。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我小时候,比你还苦!

  你现在是城里人了,要对父母好,多给点钱。”

  猫子深以为然:“师父,我买了房,就把爸妈接进城里。”

  何金波摇头:“别这么想,不要这么干!师父是过来人,我现在是大队长了,都办不好这事儿。”

  “啊?”

  猫子一脸懵,往边上一瞧,只见师娘杨金凤那杀人的眼光。

  猫子赶紧缩了缩脑袋,暗自想着,我师父心里苦啊。

  杨锦文和郑康碰了一杯酒。

  郑康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不说话,只是夹菜吃。

  杨锦文问道:“师父,你对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师娘田秀笑道:“你师父一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闷葫芦一个,他能说啥。”

  “屁,尽胡说!”郑康瞪了老婆一眼。

  “好,那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郑康拿起茅台,给杨锦文和自己倒上酒,他提起酒杯,郑重道:“小文,前程似锦,努力上进。”

  “师父师娘身体健康!”杨锦文点点头。

  一顿酒散了之后,杨锦文和猫子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周一,上班日。

  两个人从睡梦中醒来,猫子很少喝酒,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

  杨锦文去水房打水,站在阳台排队的时候,刚好看见单位大门口停着一辆公交车。

  赵建新站在门口,正出神的望着行政大楼上的那一枚庄严的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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