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上扬的唇角下垂，罩在面具后的那双眼迸射出一道森冷的光，光逐渐汇集，集中在季延风身上。
然然眼见两人战火已起，不想再发展出更恶劣的后果，急急拉住季延风，“我们走吧！”
季延风垂头看了眼，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再不走，诊所里的人该要等着急了！”又靠近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他不过就是个小孩，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季延风又看了看站在茶桌旁的程默，随即迈开步子，“我下楼等你！”
直到男人远去，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然然这才缓步走近，小心翼翼地道：“你别跟他计较，他就这脾气！”
程默皱起额，疑惑地看着。
片刻后道：“你别以为帮了我，我便能接纳你！”
然然怔住。
她不过就是因为季延风对这孩子太过苛刻心中有愧，说几句也只是想要抚平他心里的怒火。
可自己所做的，到这孩子眼里却成了另有所图！
她还真是有冤也无处喊！
算了，他只是个孩子，她一个大人没道理跟他计较！
默默转身，悻悻离去。
“刚才跟你聊天那小孩是谁？”季延风见着然然便问。
然然取下脸上罩着的面具，“不太清楚。”
季延风极不满地看了眼。
她又跟着说：“他也就比先来一小会，我跟他才说几句话，你就来了！”
“然然！”季延风停住脚，回头望着她，“你知道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吗？”
“不懂水性！”这是然然一直为之困惑的问题。
却不想季延风摇摇头，“你最不擅长的撒谎！就刚才进来的那会儿，我便看出那小孩对你充满敌意，而你倒好，竟然还帮着他！”
“你不也说了，他只是个小孩！小孩子吗，或多或少都会犯点错误。”然然瞅着他，“我们不能对他太苛刻，应该给他改过和纠正错误的机会！我相信他经过这次的事后，以后做事肯定会有所考虑！”
季延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看你就是盲目乐观，那小孩会不会领你的情，这事还说不定呢！”
然然跟着季延风去了诊所，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黑，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原本打算早些睡觉的她，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又怕季延风得空了问东问西，吃过晚饭后便借着消食为由头去了沙滩散步。
鼓鼓岛跟彼德堡虽同属海滨城市，但夜里的鼓鼓岛却不似彼德堡那般冷，五月的天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衫便已足够。
然然缓步来到海滩，抬头看了看远方，无意间发现海滩的犄角坐着个男人。
他双腿搭在海边，白花的浪花不断朝着他双腿的位置蔓延，先前还只淹于小腿肚的那些，转瞬间便已漫过他大腿。
然然定睛看着远处的男人，只见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已经睡着了。但睡着的人根本就不会立着！
唯一的可能便是……
然然快跑上前，双手搭过男人的腰，用力往上扯。
“唔~”怀里的男人连连挣扎。
然然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你遇着多大的事，也不该用死来解决！”
“咳咳！”男人连续咳嗽，然然松了松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奋力挣开，“谁要死？大姐，麻烦你看清楚点！”
一张极俊的脸，两道剑眉高高飞起，双眸如同深海里的星星般明亮。只是好看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却是道阴冷的光。
这眼神，这声音，然然听着感觉特熟悉。
又仔细看了阵，“我们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恢复过来的男人，听见这话猛然抬头。
在看清她长相的那一刻，刹时惊得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你，你……”他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此时的然然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我们刚在吉祥茶楼见过！”
闻言，程默惊愕不已，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妈，你怎么在这里？”
“妈？”然然疑惑不解，但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沉下声道：“程默，今天在吉祥茶楼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我跟程先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你母亲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单恋罢了！
“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程默一把将她抱住，“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然然很无奈，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
“妈，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男孩泪光闪烁，“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抬手抹掉眼角掉下的泪，笑着道：“幸好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把你找着了！走，我们走！”
然然万没料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忙挣扎开，退后一步道：“程默，我知道你思母心切，但我真不是你妈！你认错人了！”
程默狐疑地看着。
仔细将然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
“妈，是不是默默做错什么了？”
然然：“……”
“你才不愿认我的？”男孩含着泪问。
看着男孩流泪，然然心如乱麻。很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说那些很不合适。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真不是你的妈！”
说完，然然快步跑开。
此时的海滩又只剩下程默一人，他静静地坐在海岸，望着远处的大海，想到刚才母亲所说的那些话，心阵阵抽痛。
须臾后冷静下来，却又发现之前所认定的事情有许多不对。
母亲不仅仅是不认得他了，她还跟他最最痛恨的季延风在一起。
在祺山上的小平房所发生的事，季延风曾对他做的一切，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母亲也不该忘了的！
可她现在却跟季延风在一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很好，想到当初季延风准备对他做的事，程默想到了母亲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的唯一可能！
猛然一拳砸在沙滩上，整只手深深陷了进去。
本打算就此离去的然然，走到半道想起程默的状况，又无法安心，只好中途折返。
在回来的路上，然然去了趟秦大嫂子家，在她家拿了提啤酒。
见程默还坐在先前离开的位置发呆，缓缓蹲下身子，低头看着他，“通常情况下，心情不好喝点酒后，心情便能好很多！”
程默抬头看她。
然然朝他抛来一听，随后自己也拿起一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你让我喝这个？”
然然回头，“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程默连忙低头，“只是你以前从不让我喝！你觉得孩子喝酒影响智力！”
然然尴尬地笑了笑，“是吗？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
她自动忽略了那句你，像见着老朋友般热情地道：“那要不我去给你换瓶橙汁？”
“不必了！”
程默拿起一旁放着的啤酒，嘭的一声拉开易拉罐扣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然然见他喝得痛苦，又说：“不喜欢就别勉强！我还是给你去换橙汁吧！”
“谁说我不喜欢了？”像是在跟她赌气般，程默一口气将易拉罐里的啤酒给饮尽了，随后又找她要。
然然见他真没事，这才重新坐下慢慢饮酒。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过了许久，程默轻声问。
“我，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边，天又这么晚了，周边也没别的人，不太放心！”她缓缓道。
程默瞅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先前的地方。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跟你母亲竟如此要好！”然然顿了顿后道：“对于你母亲所发生的事，我只能说太遗憾了！”
程默依旧没说话。
然然突然想起最初见着程逍的时候，他也是如今程默看她的这副神情，微微一笑，“或许我跟你母亲长得真的很像，你们才会都认错，但我真的不是！我叫季然然，从小便生活在鼓鼓岛！”
提起这事，然然想起她在这边所受的委屈，又跟着一口劲将手里的啤酒饮完。
程默一直静静看着，直到她连喝了两瓶后伸手止住，“你喝得太厉害了！而且喝酒也不是你这个喝法！”
醉眼朦胧的然然看着身旁的男孩，好奇心顿起，“那你说这酒该怎么喝？”
“应该……”程默犯了难，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一瓶，三五两下给喝下了肚，“瞧见没，酒应该像我这么喝！”
然然哈哈大笑，“像你这么喝，我这里的酒可不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就不再笑了，“而且喝酒并不能解决最根本问题，等酒醒以后，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程默疑惑地看着她，虽然急切地想知道母亲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但他又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一切得慢慢来。
眼前的母亲就拿她当一个普通朋友也未尝不可。
“你在烦什么？”
然然看着远方，“我跟你说了，你懂吗？”
“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程默反问道。
看着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然然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额前的发。
只这一下，程默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呆怔地坐着。
而身边的然然却是半点未发现，自顾自地道：“你知道一个从小生活在海边，本该水性极好的人，却是怎么学都学不会游泳，甚至连下水都会感到害怕的感受吗？”
“你没有这方面的体会，根本就不懂！”
“我懂！”程默后知后觉地道：“我懂那种特别想要，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放弃的感受！”
月色下的男孩，眼眸里散发出的是柔柔的光。
他不再是白日在吉祥茶楼里，见着的跟她处处针锋相对的少年，倒更像她难得的忘年之交！
然然眼见两人战火已起，不想再发展出更恶劣的后果，急急拉住季延风，“我们走吧！”
季延风垂头看了眼，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再不走，诊所里的人该要等着急了！”又靠近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他不过就是个小孩，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季延风又看了看站在茶桌旁的程默，随即迈开步子，“我下楼等你！”
直到男人远去，再也听不见他的脚步，然然这才缓步走近，小心翼翼地道：“你别跟他计较，他就这脾气！”
程默皱起额，疑惑地看着。
片刻后道：“你别以为帮了我，我便能接纳你！”
然然怔住。
她不过就是因为季延风对这孩子太过苛刻心中有愧，说几句也只是想要抚平他心里的怒火。
可自己所做的，到这孩子眼里却成了另有所图！
她还真是有冤也无处喊！
算了，他只是个孩子，她一个大人没道理跟他计较！
默默转身，悻悻离去。
“刚才跟你聊天那小孩是谁？”季延风见着然然便问。
然然取下脸上罩着的面具，“不太清楚。”
季延风极不满地看了眼。
她又跟着说：“他也就比先来一小会，我跟他才说几句话，你就来了！”
“然然！”季延风停住脚，回头望着她，“你知道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吗？”
“不懂水性！”这是然然一直为之困惑的问题。
却不想季延风摇摇头，“你最不擅长的撒谎！就刚才进来的那会儿，我便看出那小孩对你充满敌意，而你倒好，竟然还帮着他！”
“你不也说了，他只是个小孩！小孩子吗，或多或少都会犯点错误。”然然瞅着他，“我们不能对他太苛刻，应该给他改过和纠正错误的机会！我相信他经过这次的事后，以后做事肯定会有所考虑！”
季延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看你就是盲目乐观，那小孩会不会领你的情，这事还说不定呢！”
然然跟着季延风去了诊所，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黑，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原本打算早些睡觉的她，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又怕季延风得空了问东问西，吃过晚饭后便借着消食为由头去了沙滩散步。
鼓鼓岛跟彼德堡虽同属海滨城市，但夜里的鼓鼓岛却不似彼德堡那般冷，五月的天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衫便已足够。
然然缓步来到海滩，抬头看了看远方，无意间发现海滩的犄角坐着个男人。
他双腿搭在海边，白花的浪花不断朝着他双腿的位置蔓延，先前还只淹于小腿肚的那些，转瞬间便已漫过他大腿。
然然定睛看着远处的男人，只见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是已经睡着了。但睡着的人根本就不会立着！
唯一的可能便是……
然然快跑上前，双手搭过男人的腰，用力往上扯。
“唔~”怀里的男人连连挣扎。
然然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你遇着多大的事，也不该用死来解决！”
“咳咳！”男人连续咳嗽，然然松了松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奋力挣开，“谁要死？大姐，麻烦你看清楚点！”
一张极俊的脸，两道剑眉高高飞起，双眸如同深海里的星星般明亮。只是好看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却是道阴冷的光。
这眼神，这声音，然然听着感觉特熟悉。
又仔细看了阵，“我们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恢复过来的男人，听见这话猛然抬头。
在看清她长相的那一刻，刹时惊得从沙滩上站了起来。
“你，你……”他激动得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此时的然然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我们刚在吉祥茶楼见过！”
闻言，程默惊愕不已，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妈，你怎么在这里？”
“妈？”然然疑惑不解，但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沉下声道：“程默，今天在吉祥茶楼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我跟程先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你母亲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单恋罢了！
“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程默一把将她抱住，“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然然很无奈，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
“妈，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男孩泪光闪烁，“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抬手抹掉眼角掉下的泪，笑着道：“幸好黄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把你找着了！走，我们走！”
然然万没料到事情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忙挣扎开，退后一步道：“程默，我知道你思母心切，但我真不是你妈！你认错人了！”
程默狐疑地看着。
仔细将然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她确实是自己要找的人。
“妈，是不是默默做错什么了？”
然然：“……”
“你才不愿认我的？”男孩含着泪问。
看着男孩流泪，然然心如乱麻。很想安慰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以她现在的身份说那些很不合适。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真不是你的妈！”
说完，然然快步跑开。
此时的海滩又只剩下程默一人，他静静地坐在海岸，望着远处的大海，想到刚才母亲所说的那些话，心阵阵抽痛。
须臾后冷静下来，却又发现之前所认定的事情有许多不对。
母亲不仅仅是不认得他了，她还跟他最最痛恨的季延风在一起。
在祺山上的小平房所发生的事，季延风曾对他做的一切，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母亲也不该忘了的！
可她现在却跟季延风在一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很好，想到当初季延风准备对他做的事，程默想到了母亲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的唯一可能！
猛然一拳砸在沙滩上，整只手深深陷了进去。
本打算就此离去的然然，走到半道想起程默的状况，又无法安心，只好中途折返。
在回来的路上，然然去了趟秦大嫂子家，在她家拿了提啤酒。
见程默还坐在先前离开的位置发呆，缓缓蹲下身子，低头看着他，“通常情况下，心情不好喝点酒后，心情便能好很多！”
程默抬头看她。
然然朝他抛来一听，随后自己也拿起一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你让我喝这个？”
然然回头，“你不喜欢？”
“那倒不是！”程默连忙低头，“只是你以前从不让我喝！你觉得孩子喝酒影响智力！”
然然尴尬地笑了笑，“是吗？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
她自动忽略了那句你，像见着老朋友般热情地道：“那要不我去给你换瓶橙汁？”
“不必了！”
程默拿起一旁放着的啤酒，嘭的一声拉开易拉罐扣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然然见他喝得痛苦，又说：“不喜欢就别勉强！我还是给你去换橙汁吧！”
“谁说我不喜欢了？”像是在跟她赌气般，程默一口气将易拉罐里的啤酒给饮尽了，随后又找她要。
然然见他真没事，这才重新坐下慢慢饮酒。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过了许久，程默轻声问。
“我，我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这边，天又这么晚了，周边也没别的人，不太放心！”她缓缓道。
程默瞅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先前的地方。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跟你母亲竟如此要好！”然然顿了顿后道：“对于你母亲所发生的事，我只能说太遗憾了！”
程默依旧没说话。
然然突然想起最初见着程逍的时候，他也是如今程默看她的这副神情，微微一笑，“或许我跟你母亲长得真的很像，你们才会都认错，但我真的不是！我叫季然然，从小便生活在鼓鼓岛！”
提起这事，然然想起她在这边所受的委屈，又跟着一口劲将手里的啤酒饮完。
程默一直静静看着，直到她连喝了两瓶后伸手止住，“你喝得太厉害了！而且喝酒也不是你这个喝法！”
醉眼朦胧的然然看着身旁的男孩，好奇心顿起，“那你说这酒该怎么喝？”
“应该……”程默犯了难，左右看了看，顺手拿起一瓶，三五两下给喝下了肚，“瞧见没，酒应该像我这么喝！”
然然哈哈大笑，“像你这么喝，我这里的酒可不够！”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就不再笑了，“而且喝酒并不能解决最根本问题，等酒醒以后，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程默疑惑地看着她，虽然急切地想知道母亲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但他又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一切得慢慢来。
眼前的母亲就拿她当一个普通朋友也未尝不可。
“你在烦什么？”
然然看着远方，“我跟你说了，你懂吗？”
“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程默反问道。
看着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然然下意识伸手揉了揉他额前的发。
只这一下，程默整个人如同石化了般，呆怔地坐着。
而身边的然然却是半点未发现，自顾自地道：“你知道一个从小生活在海边，本该水性极好的人，却是怎么学都学不会游泳，甚至连下水都会感到害怕的感受吗？”
“你没有这方面的体会，根本就不懂！”
“我懂！”程默后知后觉地道：“我懂那种特别想要，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放弃的感受！”
月色下的男孩，眼眸里散发出的是柔柔的光。
他不再是白日在吉祥茶楼里，见着的跟她处处针锋相对的少年，倒更像她难得的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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