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嫂子见然然每日都闷闷不乐，开口安慰道：“然然，你别理王二小子，他就是张臭嘴！”
然然斜睨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这鼓鼓岛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秦大嫂子恼道：“平日里见着面还嫂子长，嫂子短的，个个求着我给介绍，现在倒好，一个个的跟见了霉神一样，见着我就跑。”
“嫂子，难为你了！”
“然然，你别这么说！也别把他们说的话往心里去。”秦大嫂子抬头道：“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可多了，鼓鼓岛的这几个，又算得了什么？等改天，嫂子给你介绍芬兰的，印度的，又或者是巴塞罗纳的，总之，然然你喜欢哪里的，我便给你介绍哪的。等那个时候，你嫁去外面了，我看那帮龟孙子们还能说什么！”
闻言，然然笑了。
她知道秦大嫂子这是在为她鸣不平，难得活到三十几岁想明白了，要嫁人了，结果却无人娶。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无法心安理得。
缓了缓，秦大嫂子又说：“然然，我听说吉祥茶楼的佟老板这周搞了个化妆舞会，来参加的社会名流可多了，要不到时候你也去试试？”
“我？”然然讶然。
秦大嫂子点点头，“说不定到时候真能碰上个对眼的，你这婚事，也算是有着落了！”
起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的她，突然听见秦大嫂子这样说，心里酸酸的。
难道她真就这么差吗？已经差到需要化妆舞会这样不入流的方式才能找到想嫁的人？
未来得及细细想，秦大嫂子又道：“我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下午就去找佟老板要门票，顺便再给你添两件新衣裳！”
她瞅了瞅然然，“要不下午你还是跟我一块去店里，挑的衣裳更合身！”
然然推辞不过，又加之确实在家里待烦了，想着即便去参加化妆舞会别人也不一定能看上她，心里也就没了负担。
在成衣店左挑右挑，也没挑得件适合的，最后还是在店家推荐下，勉强去试了挂在橱窗里的桃红色长裙。
褪去了身上的大T恤，换上拥挤的长裙，然然连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了。
怯生生的从试衣间出来，含胸驼背道：“嫂子，你看行吗？”
秦大嫂子两眼放光，快步上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将然然打量了个遍，“好，真好！”
“就这是裙子太贵了！”然然低声道：“我还是先把它换下来吧！”
“别！”秦大嫂子连忙拉住，“然然，这裙子嫂子替你买了！”
“这怎么行？”然然自是一万个不同意，非要将身上穿的裙子脱下。
秦大嫂子却在这时道：“然然，你跟别嫂子见外。你就当这裙子是你替我卖货的酬劳。再说当时若不是有你在，我那镇店之宝也卖不了五万！”
然然不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秦大嫂子都在说化妆舞会那天的注意事项，还跟然然特别强调了到哪家店化妆。
然然听着，也不说话。
秦大嫂子见她心不在焉的，问：“然然，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到时候挑不着心仪的？”
“我……”
她哪里是怕挑不着心仪的，她只是一直在想，程逍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再来鼓鼓岛？
还有他的太太，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若是真离开了，那程逍便不会再来！
若没离开，他再来，她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岛上？
突然被秦大嫂子这么一问，脑子整个都是懵的。
“然然，其实你大可不必想这么多！今天佟老板跟我说了，为了增加舞会的神秘感，他还特别为参加舞会的人准备了面具。”秦大嫂子说：“到时候你若真没看到一个顺眼的，转身离开便是，也不会泄漏身份，更没人敢在背后嘲笑你！”
然然木讷地看着。
若不是秦大嫂子这会儿说，她还真不知道这佟老板为了这场化妆舞会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既保护了岛上渔民家女儿的名誉，又增加了舞会的神秘感，更给吉祥茶楼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流，一箭三雕再好不过。
“可……”
“你就别再可是了！”秦大嫂子拉着她往前走，“然然，该想的问题，我也都替你想到了！等周五那日，你只管安心去吉祥茶楼，季延风这边，我会替你拖着，绝不让他坏你的事！”
霎时间，然然突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
犹豫了片刻，终向秦大嫂子点了头。
周五很快来临。
然然也照着秦大嫂子之前安排的去了她强烈推荐的那家美妆店化了妆，穿着桃红色长裙去了吉祥茶楼。
今日的吉祥茶楼比起往日热闹上许多，即便走在楼道里，远远的也能听到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男的个个衣冠楚楚，女的更是千娇百媚。
面具下的他们行为较平日大胆许多，有瞧着心仪的，不论认识与否，三言两语便搭上话。
倒在然然从进到吉祥茶楼后，只点了杯淡淡的铁观音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静静地品茶。
其实她并不是来这里挑看得顺眼的男人的，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再到吉祥茶楼到原来的位置坐一坐，将之前未喝完的茶喝完。
掀开茶盖，看了眼对面放着的茶碗，抿唇一笑，浅尝辄止。
茶还是之前的茶，所坐的位置也是先前两人所坐过的，就在茶杯的位置也是放在程逍那日所放之处，只是却再没有当时怦然心动的感觉。
莫非那一切都只是错觉？
莫非她并没有爱上他？
未等然然想明白，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对面坐下。
“抱歉，这里已经有人了！”然然说。
年轻男人却是一脸严肃地道：“我知道你在等谁！”
然然怔住，紧紧地盯着这张稚嫩的面孔。
感觉特别熟悉，但却因为他戴着面具，根本无法看清长相，更无法辨识。
只好暂时将心中疑惑按下。
“哦？”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然然眨了眨眼，感觉这男人很年轻。
虽然身高已经醒似大人，但行为，还有说话的音色，均未脱孩子的稚气。
“佟老板这眼光还真是，竟把孩子也放进来了！”然然叹道：“阿姨不跟你计较，只是这位置，确实是有人了！”
原本打算好好说话的程默，万没料到这女人竟如此厚颜无耻。
既然这样，他卸下伪装，面目可憎地道：“程逍他不会来了！你这一辈 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然然惊住，“你是谁？”
隐隐间感觉到眼前的这男孩跟程逍关系匪浅，她记得，程逍曾跟她提过，他和她妻子育有一儿一女。
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男孩两眼，除了那如同鹰一般的眼，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程默冷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没错，跟你想的一样，我是程逍的儿子！”
冷不丁的，拿着茶盖的手一松，茶盖咚的一声掉在了茶桌上。然然的脸色瞬间大变，“你想做什么？我跟程先生，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
“当然没有！”程默低声道：“若有什么，我待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程默换了个姿势靠在椅中，“这里如此多的青年才俊，你从他们中挑谁，不都比我们家老程强？”
他顿了顿，敛去脸上笑意，“总之别来招惹我，更不要跟我们家老程有有任何来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然然不知道这孩子脾气为何如此暴戾，不由得轻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想你妈若是瞧见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
程逍虽跟然然说过，他的妻子很维护程默，为了这个儿子他和他妻子两人总是争执不断。就连他妻子失踪，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孩子。
“你不配跟我提她！”程默一点就爆，“你更不要白日做梦，想取而代之！不止是我，我们一家人都不会接受！”
然然无奈地看着男孩。
自始自终，她从未有过要取代程逍妻子的这种想法，更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她知道无论程逍再怎么喜欢她，永远也都强不过他心里的妻子。
更何况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单相思。她连向程逍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取而代之？
“程默，你听我说！”然然冷静下来，“你爸爸他心里只有你妈妈，没有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跟他怎样！”
“是吗？”程默低头看了眼桌前的茶，“那你又为什么来这边点了一壶铁观音，还特意摆上两杯？”
“不要告诉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程默摇头，“我不会信那些的。”
然然皱额，“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所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着这孩子抓狂，她心里难受得厉害，连带着一退再退，自己也浑然不知。
“除非……”程默回头扫视了圈，“除非你从他们之中挑一个！”
她万万没想到程默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而更让她无法理解的，她竟连反对也没有，像是被这孩子蛊惑了心智般，跟着点了点头。
然然刚起身，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便冲了进来。
“然然！”
突然听见季延风的声音，然然本能地转过头。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中的程默也看清了冲进来的人，把着椅子的那双手不由紧了紧。
“季延风，你怎么来了？”
男人大步迈进，伸手攥住，便转身走，“跟我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程默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位先生，你好歹尊重下女士的意见！”
直到这一刻，季延风才回头，眯眼瞅着眼前不大的人儿，“哪里来的小孩，我跟我们家人说话，跟你有什么事？”
然然斜睨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这鼓鼓岛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秦大嫂子恼道：“平日里见着面还嫂子长，嫂子短的，个个求着我给介绍，现在倒好，一个个的跟见了霉神一样，见着我就跑。”
“嫂子，难为你了！”
“然然，你别这么说！也别把他们说的话往心里去。”秦大嫂子抬头道：“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可多了，鼓鼓岛的这几个，又算得了什么？等改天，嫂子给你介绍芬兰的，印度的，又或者是巴塞罗纳的，总之，然然你喜欢哪里的，我便给你介绍哪的。等那个时候，你嫁去外面了，我看那帮龟孙子们还能说什么！”
闻言，然然笑了。
她知道秦大嫂子这是在为她鸣不平，难得活到三十几岁想明白了，要嫁人了，结果却无人娶。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无法心安理得。
缓了缓，秦大嫂子又说：“然然，我听说吉祥茶楼的佟老板这周搞了个化妆舞会，来参加的社会名流可多了，要不到时候你也去试试？”
“我？”然然讶然。
秦大嫂子点点头，“说不定到时候真能碰上个对眼的，你这婚事，也算是有着落了！”
起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的她，突然听见秦大嫂子这样说，心里酸酸的。
难道她真就这么差吗？已经差到需要化妆舞会这样不入流的方式才能找到想嫁的人？
未来得及细细想，秦大嫂子又道：“我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下午就去找佟老板要门票，顺便再给你添两件新衣裳！”
她瞅了瞅然然，“要不下午你还是跟我一块去店里，挑的衣裳更合身！”
然然推辞不过，又加之确实在家里待烦了，想着即便去参加化妆舞会别人也不一定能看上她，心里也就没了负担。
在成衣店左挑右挑，也没挑得件适合的，最后还是在店家推荐下，勉强去试了挂在橱窗里的桃红色长裙。
褪去了身上的大T恤，换上拥挤的长裙，然然连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了。
怯生生的从试衣间出来，含胸驼背道：“嫂子，你看行吗？”
秦大嫂子两眼放光，快步上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将然然打量了个遍，“好，真好！”
“就这是裙子太贵了！”然然低声道：“我还是先把它换下来吧！”
“别！”秦大嫂子连忙拉住，“然然，这裙子嫂子替你买了！”
“这怎么行？”然然自是一万个不同意，非要将身上穿的裙子脱下。
秦大嫂子却在这时道：“然然，你跟别嫂子见外。你就当这裙子是你替我卖货的酬劳。再说当时若不是有你在，我那镇店之宝也卖不了五万！”
然然不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秦大嫂子都在说化妆舞会那天的注意事项，还跟然然特别强调了到哪家店化妆。
然然听着，也不说话。
秦大嫂子见她心不在焉的，问：“然然，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到时候挑不着心仪的？”
“我……”
她哪里是怕挑不着心仪的，她只是一直在想，程逍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再来鼓鼓岛？
还有他的太太，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若是真离开了，那程逍便不会再来！
若没离开，他再来，她会不会已经不在这岛上？
突然被秦大嫂子这么一问，脑子整个都是懵的。
“然然，其实你大可不必想这么多！今天佟老板跟我说了，为了增加舞会的神秘感，他还特别为参加舞会的人准备了面具。”秦大嫂子说：“到时候你若真没看到一个顺眼的，转身离开便是，也不会泄漏身份，更没人敢在背后嘲笑你！”
然然木讷地看着。
若不是秦大嫂子这会儿说，她还真不知道这佟老板为了这场化妆舞会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既保护了岛上渔民家女儿的名誉，又增加了舞会的神秘感，更给吉祥茶楼带来源源不断的客流，一箭三雕再好不过。
“可……”
“你就别再可是了！”秦大嫂子拉着她往前走，“然然，该想的问题，我也都替你想到了！等周五那日，你只管安心去吉祥茶楼，季延风这边，我会替你拖着，绝不让他坏你的事！”
霎时间，然然突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
犹豫了片刻，终向秦大嫂子点了头。
周五很快来临。
然然也照着秦大嫂子之前安排的去了她强烈推荐的那家美妆店化了妆，穿着桃红色长裙去了吉祥茶楼。
今日的吉祥茶楼比起往日热闹上许多，即便走在楼道里，远远的也能听到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男的个个衣冠楚楚，女的更是千娇百媚。
面具下的他们行为较平日大胆许多，有瞧着心仪的，不论认识与否，三言两语便搭上话。
倒在然然从进到吉祥茶楼后，只点了杯淡淡的铁观音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静静地品茶。
其实她并不是来这里挑看得顺眼的男人的，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再到吉祥茶楼到原来的位置坐一坐，将之前未喝完的茶喝完。
掀开茶盖，看了眼对面放着的茶碗，抿唇一笑，浅尝辄止。
茶还是之前的茶，所坐的位置也是先前两人所坐过的，就在茶杯的位置也是放在程逍那日所放之处，只是却再没有当时怦然心动的感觉。
莫非那一切都只是错觉？
莫非她并没有爱上他？
未等然然想明白，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对面坐下。
“抱歉，这里已经有人了！”然然说。
年轻男人却是一脸严肃地道：“我知道你在等谁！”
然然怔住，紧紧地盯着这张稚嫩的面孔。
感觉特别熟悉，但却因为他戴着面具，根本无法看清长相，更无法辨识。
只好暂时将心中疑惑按下。
“哦？”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然然眨了眨眼，感觉这男人很年轻。
虽然身高已经醒似大人，但行为，还有说话的音色，均未脱孩子的稚气。
“佟老板这眼光还真是，竟把孩子也放进来了！”然然叹道：“阿姨不跟你计较，只是这位置，确实是有人了！”
原本打算好好说话的程默，万没料到这女人竟如此厚颜无耻。
既然这样，他卸下伪装，面目可憎地道：“程逍他不会来了！你这一辈 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然然惊住，“你是谁？”
隐隐间感觉到眼前的这男孩跟程逍关系匪浅，她记得，程逍曾跟她提过，他和她妻子育有一儿一女。
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前的男孩两眼，除了那如同鹰一般的眼，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程默冷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没错，跟你想的一样，我是程逍的儿子！”
冷不丁的，拿着茶盖的手一松，茶盖咚的一声掉在了茶桌上。然然的脸色瞬间大变，“你想做什么？我跟程先生，我们之间可什么都没有！”
“当然没有！”程默低声道：“若有什么，我待你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程默换了个姿势靠在椅中，“这里如此多的青年才俊，你从他们中挑谁，不都比我们家老程强？”
他顿了顿，敛去脸上笑意，“总之别来招惹我，更不要跟我们家老程有有任何来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然然不知道这孩子脾气为何如此暴戾，不由得轻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想你妈若是瞧见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
程逍虽跟然然说过，他的妻子很维护程默，为了这个儿子他和他妻子两人总是争执不断。就连他妻子失踪，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孩子。
“你不配跟我提她！”程默一点就爆，“你更不要白日做梦，想取而代之！不止是我，我们一家人都不会接受！”
然然无奈地看着男孩。
自始自终，她从未有过要取代程逍妻子的这种想法，更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
她知道无论程逍再怎么喜欢她，永远也都强不过他心里的妻子。
更何况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单相思。她连向程逍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取而代之？
“程默，你听我说！”然然冷静下来，“你爸爸他心里只有你妈妈，没有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跟他怎样！”
“是吗？”程默低头看了眼桌前的茶，“那你又为什么来这边点了一壶铁观音，还特意摆上两杯？”
“不要告诉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程默摇头，“我不会信那些的。”
然然皱额，“那你要怎样才肯信我所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着这孩子抓狂，她心里难受得厉害，连带着一退再退，自己也浑然不知。
“除非……”程默回头扫视了圈，“除非你从他们之中挑一个！”
她万万没想到程默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而更让她无法理解的，她竟连反对也没有，像是被这孩子蛊惑了心智般，跟着点了点头。
然然刚起身，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便冲了进来。
“然然！”
突然听见季延风的声音，然然本能地转过头。
与此同时，坐在椅子中的程默也看清了冲进来的人，把着椅子的那双手不由紧了紧。
“季延风，你怎么来了？”
男人大步迈进，伸手攥住，便转身走，“跟我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程默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位先生，你好歹尊重下女士的意见！”
直到这一刻，季延风才回头，眯眼瞅着眼前不大的人儿，“哪里来的小孩，我跟我们家人说话，跟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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