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二章：星轨初接，风雨欲来
药童踏上天枢界土地的第三个月，玄渊界的“星轨锚”终于在聚灵坛落成。
这是座丈许高的白玉塔，塔尖嵌着枚从紫光船上拆来的星晶，晶光与本源晶的四色光晕相连，在塔顶形成道旋转的光轮。秦风站在塔下，看着工匠们将最后一块刻有“界域坐标”的玉砖嵌进塔基，砖缝里渗出的灵脉之力与星晶共鸣，发出清越的“叮咚”声，像两界在互道问候。
“秦统领，星盟的传讯符亮了。”敖沧坐着新制的木轮椅赶来，轮椅的轮轴裹着灵海的珊瑚胶，滚动时悄无声息。他举起手中的符纸，上面浮现出药童的字迹：“天枢界的灵田用‘星壤’耕种，结的谷子能抗虚空辐射，已记下培育法，下月托星船带回。另：星盟图书馆有《噬界族溯源》，说它们是虚空虫族褪下的‘壳’，真正的虫后在‘死寂星域’。”
秦风将符纸凑到星轨锚前，星晶的光芒突然暴涨，将字迹投射到空中，像给坛上所有人读信。一个正在给界种浇水的老农直起身，咧嘴笑道：“这娃娃出息了，出去仨月就懂这么多道道。等他回来，我把家里最好的麦种给他，让他去天枢界试试，看谁的庄稼长得好！”
坛下的人群笑起来，笑声未落，星轨锚的光轮突然剧烈闪烁，颜色从莹白变成刺目的猩红。秦风心中一紧，刚要调动界力，塔基的玉砖就“咔嚓”裂开数道缝，缝中渗出的灵脉之力竟带着熟悉的腥气——与噬界族的蚀灵瘴同源，却更精纯，更霸道。
“是虚空虫族！”敖沧的脸色瞬间惨白，轮椅的扶手被他攥出指印，“药童的信里说……说噬界族只是壳，这才是本体的气息！它们怎么会找到星轨锚？”
星轨锚的光轮炸开，无数道猩红的光丝射向本源晶。光丝触到四色光晕的刹那，竟像烙铁烫在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晶核深处传来痛苦的嗡鸣。
“快！用固界砂！”秦风大喊着冲向星轨锚，腰间的界主令自动飞出，化作金盾挡在光丝前。沙摩的声音从西域方向传来，带着风沙的粗粝：“固界砂来了！让弟子们往星轨锚上撒，这砂能粘住虚空虫的气息！”
数十名西域修士骑着灵驼赶到，驼背上的皮囊里装满了金灿灿的固界砂。他们扬手将砂撒向星轨锚，砂粒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网，缠住猩红的光丝，光丝挣扎着扭动，却被砂网越收越紧，最终“嘭”地炸开，化作刺鼻的黑烟。
星轨锚的光轮渐渐恢复莹白，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秦风扶住摇晃的塔身，发现玉砖裂缝中钻出的不是蚀灵瘴，是些半透明的虫子，体型只有米粒大，口器却长着倒刺，正往本源晶的方向蠕动——那是虚空虫族的“幼体”，靠吞噬界域灵气成长。
“回灵草！”凌霜的声音从北疆方向传来，冰原宗弟子们抬着个巨大的冰桶赶到，桶里的回灵草正在疯狂生长，叶片边缘泛着银光，“融灵泉的泉水催出了‘变异回灵草’，能吃掉这些虫子！”
弟子们将回灵草撒在裂缝上，草叶立刻像有了生命，疯狂缠绕住幼体虫，叶片分泌的汁液冒着白烟，将虫子溶解成绿色的液体，被草根吸收。原本黯淡的回灵草瞬间变得翠绿，竟顺着星轨锚的塔身往上爬，在裂缝处开出白色的小花。
“这草……在进化。”秦风看着开花的回灵草，突然明白苏夜留下的不仅是界种，是让玄渊的生灵与界域一起成长的能力。噬界族的蚀灵瘴催生出回灵草，虚空虫的幼体又让草变异得更强，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共生”？
星轨锚的光轮彻底稳定时，药童的第二道传讯符到了。这次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星盟的‘前哨站’被虫族攻破了！它们能顺着星轨找过来！星盟长老说要切断所有界域连接，可那样……我们就回不去了！秦统领，怎么办？”
坛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老农放下浇水的瓢，搓着手上的泥：“切断连接？那娃娃不就回不来了？不行，不能断！”
“可不断的话，虫族会顺着星轨爬过来！”一个年轻修士急得满脸通红，“刚才那些小虫子就够吓人了，要是来大家伙儿……”
“怕什么？”秦风突然开口，界主令在他手中发出嗡鸣，“当年血月那么大的阵仗都扛过来了，还怕几条虫子？星轨不能断，不仅不能断，还要加固——让药童和天枢界的修士说，我们玄渊有变异回灵草，能挡住幼体虫，让他们把星盟的‘星轨加固术’传过来，我们帮着守前哨站！”
他走到本源晶前，将手掌贴在晶核上。四色光晕突然暴涨，顺着星轨锚的光轮冲向天际，在星空中画出道璀璨的光带——那是玄渊界主动向星盟发出的信号，像在说“我们不退”。
敖沧看着光带，突然笑了：“老苏当年总说，玄渊人看着老实，骨子里全是犟脾气。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三天后，星盟的星船降落在聚灵坛。船上的银袍信使不再是来时的从容，甲胄上沾着黑色的血污，权杖顶端的晶石裂了道缝：“虫群……突破了三道防线，死寂星域的虫后醒了。星盟长老们吵成一团，有的说要退守‘核心界域’，有的说要和虫族同归于尽……”他看着星轨锚上的变异回灵草，突然跪坐在地，“你们真的……能挡住幼体虫？”
秦风没说话，只是示意老农将一把界种果实扔到星船的甲板上。果实裂开，界种落地即发芽，藤蔓迅速缠住甲板缝隙里的几只幼体虫，将它们消化成养分，藤蔓顶端开出的四色花，在星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界种？”银袍信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万域记载里，只有‘原生界域’能长出这种子，你们……”
“我们是玄渊。”秦风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不是什么核心界域，也不是什么边缘界域，是能在血月底下长出花来的界域。加固星轨的术法呢？再磨蹭下去，前哨站怕是真要没了。”
银袍信使猛地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块黑色的玉简：“这是‘星轨铸灵术’，用界域本源混合星晶能让星轨硬如星核。但……需要界主级别的力量催动。”
秦风看向本源晶，晶核的四色光晕正与星轨锚的光轮同步震颤，像在跃跃欲试。他突然想起苏夜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从来不是对失去的恐惧，是对守护的笃定。
“玄渊没有界主了。”秦风的声音传遍聚灵坛，坛上的人们纷纷伸出手，掌心的灵光汇入本源晶的光晕，“但我们有千万个愿意守界的人。”
本源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四色光晕顺着星轨锚冲上星船，与银袍信使的权杖共鸣。星船的甲板上，玄渊的变异回灵草与天枢界的星壤相遇，竟长出种新的植物——叶片像草，根茎像藤，开着四色花，花瓣边缘泛着星晶的银光。
银袍信使看着新植物，突然对着秦风深深一揖：“星盟……欠玄渊一份情。”
星船再次升空时，甲板上的新植物已长成藤蔓，缠绕着船身，像给星船加了层绿色的铠甲。秦风站在聚灵坛上，看着星船消失在星轨光带中，突然发现本源晶的光晕里，多了道黑色的纹路——那是虚空虫族的气息，却被四色光丝紧紧缠着，像被驯服的野马。
老农凑过来，看着纹路笑道：“这是要把虫子的气性也变成咱们的养分？行，有老苏当年的样子。”
秦风望着星空中的光带，光带的尽头，隐约有更多的光点在亮起——那是其他界域收到了玄渊的信号，正在往星轨光带的方向汇聚。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死寂星域的虫后，虚空深处的未知，都等着他们去面对。
但此刻，聚灵坛的界种正在结果，变异回灵草爬满了星轨锚，四域的灵脉在本源晶的照耀下奔腾不息，药童和天枢界的修士正带着玄渊的种子，在星海中开辟新的防线。
风掠过共生树，树叶沙沙作响，像无数人在轻声说：“别怕，我们在一起。”
（第二卷第十二章完）
药童踏上天枢界土地的第三个月，玄渊界的“星轨锚”终于在聚灵坛落成。
这是座丈许高的白玉塔，塔尖嵌着枚从紫光船上拆来的星晶，晶光与本源晶的四色光晕相连，在塔顶形成道旋转的光轮。秦风站在塔下，看着工匠们将最后一块刻有“界域坐标”的玉砖嵌进塔基，砖缝里渗出的灵脉之力与星晶共鸣，发出清越的“叮咚”声，像两界在互道问候。
“秦统领，星盟的传讯符亮了。”敖沧坐着新制的木轮椅赶来，轮椅的轮轴裹着灵海的珊瑚胶，滚动时悄无声息。他举起手中的符纸，上面浮现出药童的字迹：“天枢界的灵田用‘星壤’耕种，结的谷子能抗虚空辐射，已记下培育法，下月托星船带回。另：星盟图书馆有《噬界族溯源》，说它们是虚空虫族褪下的‘壳’，真正的虫后在‘死寂星域’。”
秦风将符纸凑到星轨锚前，星晶的光芒突然暴涨，将字迹投射到空中，像给坛上所有人读信。一个正在给界种浇水的老农直起身，咧嘴笑道：“这娃娃出息了，出去仨月就懂这么多道道。等他回来，我把家里最好的麦种给他，让他去天枢界试试，看谁的庄稼长得好！”
坛下的人群笑起来，笑声未落，星轨锚的光轮突然剧烈闪烁，颜色从莹白变成刺目的猩红。秦风心中一紧，刚要调动界力，塔基的玉砖就“咔嚓”裂开数道缝，缝中渗出的灵脉之力竟带着熟悉的腥气——与噬界族的蚀灵瘴同源，却更精纯，更霸道。
“是虚空虫族！”敖沧的脸色瞬间惨白，轮椅的扶手被他攥出指印，“药童的信里说……说噬界族只是壳，这才是本体的气息！它们怎么会找到星轨锚？”
星轨锚的光轮炸开，无数道猩红的光丝射向本源晶。光丝触到四色光晕的刹那，竟像烙铁烫在皮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晶核深处传来痛苦的嗡鸣。
“快！用固界砂！”秦风大喊着冲向星轨锚，腰间的界主令自动飞出，化作金盾挡在光丝前。沙摩的声音从西域方向传来，带着风沙的粗粝：“固界砂来了！让弟子们往星轨锚上撒，这砂能粘住虚空虫的气息！”
数十名西域修士骑着灵驼赶到，驼背上的皮囊里装满了金灿灿的固界砂。他们扬手将砂撒向星轨锚，砂粒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网，缠住猩红的光丝，光丝挣扎着扭动，却被砂网越收越紧，最终“嘭”地炸开，化作刺鼻的黑烟。
星轨锚的光轮渐渐恢复莹白，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秦风扶住摇晃的塔身，发现玉砖裂缝中钻出的不是蚀灵瘴，是些半透明的虫子，体型只有米粒大，口器却长着倒刺，正往本源晶的方向蠕动——那是虚空虫族的“幼体”，靠吞噬界域灵气成长。
“回灵草！”凌霜的声音从北疆方向传来，冰原宗弟子们抬着个巨大的冰桶赶到，桶里的回灵草正在疯狂生长，叶片边缘泛着银光，“融灵泉的泉水催出了‘变异回灵草’，能吃掉这些虫子！”
弟子们将回灵草撒在裂缝上，草叶立刻像有了生命，疯狂缠绕住幼体虫，叶片分泌的汁液冒着白烟，将虫子溶解成绿色的液体，被草根吸收。原本黯淡的回灵草瞬间变得翠绿，竟顺着星轨锚的塔身往上爬，在裂缝处开出白色的小花。
“这草……在进化。”秦风看着开花的回灵草，突然明白苏夜留下的不仅是界种，是让玄渊的生灵与界域一起成长的能力。噬界族的蚀灵瘴催生出回灵草，虚空虫的幼体又让草变异得更强，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共生”？
星轨锚的光轮彻底稳定时，药童的第二道传讯符到了。这次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星盟的‘前哨站’被虫族攻破了！它们能顺着星轨找过来！星盟长老说要切断所有界域连接，可那样……我们就回不去了！秦统领，怎么办？”
坛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老农放下浇水的瓢，搓着手上的泥：“切断连接？那娃娃不就回不来了？不行，不能断！”
“可不断的话，虫族会顺着星轨爬过来！”一个年轻修士急得满脸通红，“刚才那些小虫子就够吓人了，要是来大家伙儿……”
“怕什么？”秦风突然开口，界主令在他手中发出嗡鸣，“当年血月那么大的阵仗都扛过来了，还怕几条虫子？星轨不能断，不仅不能断，还要加固——让药童和天枢界的修士说，我们玄渊有变异回灵草，能挡住幼体虫，让他们把星盟的‘星轨加固术’传过来，我们帮着守前哨站！”
他走到本源晶前，将手掌贴在晶核上。四色光晕突然暴涨，顺着星轨锚的光轮冲向天际，在星空中画出道璀璨的光带——那是玄渊界主动向星盟发出的信号，像在说“我们不退”。
敖沧看着光带，突然笑了：“老苏当年总说，玄渊人看着老实，骨子里全是犟脾气。现在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三天后，星盟的星船降落在聚灵坛。船上的银袍信使不再是来时的从容，甲胄上沾着黑色的血污，权杖顶端的晶石裂了道缝：“虫群……突破了三道防线，死寂星域的虫后醒了。星盟长老们吵成一团，有的说要退守‘核心界域’，有的说要和虫族同归于尽……”他看着星轨锚上的变异回灵草，突然跪坐在地，“你们真的……能挡住幼体虫？”
秦风没说话，只是示意老农将一把界种果实扔到星船的甲板上。果实裂开，界种落地即发芽，藤蔓迅速缠住甲板缝隙里的几只幼体虫，将它们消化成养分，藤蔓顶端开出的四色花，在星风中轻轻摇曳。
“这是……界种？”银袍信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万域记载里，只有‘原生界域’能长出这种子，你们……”
“我们是玄渊。”秦风的声音平静却坚定，“不是什么核心界域，也不是什么边缘界域，是能在血月底下长出花来的界域。加固星轨的术法呢？再磨蹭下去，前哨站怕是真要没了。”
银袍信使猛地站起身，从怀中掏出块黑色的玉简：“这是‘星轨铸灵术’，用界域本源混合星晶能让星轨硬如星核。但……需要界主级别的力量催动。”
秦风看向本源晶，晶核的四色光晕正与星轨锚的光轮同步震颤，像在跃跃欲试。他突然想起苏夜消散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从来不是对失去的恐惧，是对守护的笃定。
“玄渊没有界主了。”秦风的声音传遍聚灵坛，坛上的人们纷纷伸出手，掌心的灵光汇入本源晶的光晕，“但我们有千万个愿意守界的人。”
本源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四色光晕顺着星轨锚冲上星船，与银袍信使的权杖共鸣。星船的甲板上，玄渊的变异回灵草与天枢界的星壤相遇，竟长出种新的植物——叶片像草，根茎像藤，开着四色花，花瓣边缘泛着星晶的银光。
银袍信使看着新植物，突然对着秦风深深一揖：“星盟……欠玄渊一份情。”
星船再次升空时，甲板上的新植物已长成藤蔓，缠绕着船身，像给星船加了层绿色的铠甲。秦风站在聚灵坛上，看着星船消失在星轨光带中，突然发现本源晶的光晕里，多了道黑色的纹路——那是虚空虫族的气息，却被四色光丝紧紧缠着，像被驯服的野马。
老农凑过来，看着纹路笑道：“这是要把虫子的气性也变成咱们的养分？行，有老苏当年的样子。”
秦风望着星空中的光带，光带的尽头，隐约有更多的光点在亮起——那是其他界域收到了玄渊的信号，正在往星轨光带的方向汇聚。他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死寂星域的虫后，虚空深处的未知，都等着他们去面对。
但此刻，聚灵坛的界种正在结果，变异回灵草爬满了星轨锚，四域的灵脉在本源晶的照耀下奔腾不息，药童和天枢界的修士正带着玄渊的种子，在星海中开辟新的防线。
风掠过共生树，树叶沙沙作响，像无数人在轻声说：“别怕，我们在一起。”
（第二卷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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