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酒馆里没闲聊几句,听到消息的长门和弥彦就赶了过来。

  自来也和他的三个弟子契阔多年,有很多话要说。玖辛奈打了个哈欠,拉起飞鹊说要逛街,给他们三人腾个空间。

  傍晚天清云淡,西沉的橘红色的夕阳,将玖辛奈和飞鹊的影子拉得好长。飞鹊身上大包小包一大堆,对着玖辛奈不断抱怨:“我为什么要陪你逛街,还要帮你提这么多东西?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玖辛奈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多,很是尴尬地大笑:“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嘛,我也不知道我还有这种天赋,明明平时都不怎么逛街,可是一进店铺,手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她似乎想摊摊手,无奈手上东西太多,只能微微耸了下肩:“喏,就是这样啦。我男朋友太忙了,没法陪我逛街,你就受受委屈,暂时代替一下嘛~”

  飞鹊没好气地翻白眼:“那晚上能代替一下吗?”她放下东西两手交叠,不断坐着摩擦的动作:“晚上我来追你,如果我追到你,你就让我嘿、嘿、嘿……”

  玖辛奈嘴角向下眯着眼睛,一副极度鄙视的样子问道:“什么是嘿、嘿、嘿?你这个动作又是什么?我不是很懂哎,你解释一下呗。”

  飞鹊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乱想什么呢,这个动作呢……是洗扑克牌啦~哈哈哈~”

  “……”玖辛奈一阵气结,“神他喵洗扑克牌,你真是忍者界的段子祖师爷……”

  “不敢当不敢当,最多是大师姐。哈哈哈,祖师爷的污名我怎么敢随意侵占?”

  “还大师姐?你是有多自豪会讲段子啊?你还是女生吗?不如我现在就追你,如果我追到你,你就让我嘿、嘿、嘿怎么样?”

  “喂喂喂,你东西都不要啦?你来真的啊?喂喂,有人非礼啊、非礼啊……”

  “哎?你不是说那是洗扑克牌吗?洗牌有什么好害怕的?”

  两人打打闹闹,街道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几分钟后,玖辛奈在墙边上摁住了气喘吁吁的飞鹊。天气闷热,又跑得急了,两人额头都微微见汗。

  玖辛奈洋洋得意:“抓到你了,乖乖地闭上眼让我嘿嘿嘿……”她说着说着,眼神由戏谑开始变得严肃,站直身体微微一躬。

  飞鹊有点疑惑:“你……这是干什么啊?”

  “飞鹊。”

  “嗯?”

  “以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说着又是一躬,深深地。

  飞鹊略微有些惊讶,随即释然:“你都知道了?水门告诉你的?”

  “这种事情水门不会瞒我的。飞鹊,三代大人虽然已经不再是火影,但他和水门的交接还没有正式做完——有些事情还需要收尾,他不希望把烂摊子和小尾巴交到水门手上。三代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呢……”

  “唉……”飞鹊长叹一声,“这件事我也正在烦恼呢。三代找我谈过了,还说什么非我不能当此大任,可我连小队长都做得乱七八糟,指挥能力更是一塌糊涂……我被这个任命吓个半死,也不知道他和水门哪里来的信心。”

  “我知道你在害怕,飞鹊,你之前担任队长的经历给你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但木叶必须有人挑起这副担子……这些事情太过于复杂,我不愿意多想,但水门告诉了好多东西,我一直都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玖辛奈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水门的话,“他说,我们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个人上——火影即使再英明神武,也会犯错,尤其是当火影的权利没有制衡、所有事情由他一言而决的时候!权利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人的欲望就是一个填不满的黑窟窿,只会越来越大……水门说,尽管他已经下定决心为木叶奉献一切,但他也不能保证他的决定永远都对村子有利……所以,必须有一个力量,来制衡火影!”

  “水门说,初代大人最伟大的地方,就是看到了人性的弱点,所以才会重用时常和自己闹别扭的斑和扉间,故意削弱自己的权柄……他做到了正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二代大人当然是一位伟大的火影,但他对自己和别人要求都太严苛了,也太强势了。他拒绝了他哥哥留下的传统,在他的治理之下,村子更大团结也更加强大,但同时也埋下了祸根……甚至第二次忍界大战的一部分因由,就是木叶村对其他忍村压迫过甚——虽然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次大战无论如何避免不了,但二代大人的某些强势政策确实促进了事态的严重化。二代大人战死之后,三代大人吸取了他的教训,启用了自己一生的对手团藏。

  团藏大人做梦都想超越三代,他们两个既竞争又相互促进。胸怀宽广的三代与坚韧强硬的团藏,像极了当初的初代与二代大人……没有他们两个,就没有第三次大战的胜利!三代大人看到了制衡火影权利的重要性,专门找水门谈了一次,希望水门能理解和贯彻初代大人的意志,并把这意志传承下去。但团藏……团藏这几年因为过于迫切地想要超越猿飞,行事越来越没有底线,所以猿飞大人借着上次的事情,逼迫他退居二线了。

  可团藏卸下的责任需要新的人来背负。这个人,必须对木叶忠贞不二,还要实力强横,还要有头脑,遇到事情有自己的看法而不做别人的应声虫——尤其是第三点最重要,如果这个人个性软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个位置就毫无意义了。

  水们说,当时三代大人询问他,木叶有没有符合这三条的人选,他推荐了你。而三代听到这个推荐,露出了很欣慰笑容……你对木叶的功绩证明了你的忠诚;你的实力也毋庸置疑;你在团藏手下时就不止一次忤逆过他,冒着被咒印杀死的危险也要伸张自己心中的正义;更难得的是,你本身就是团藏的手下,有着优秀的工作经验——这个位置非你莫属!”

  “飞鹊,你逃避不了的,你就是下一任的——火影守护!”

  玖辛奈说到这里时,太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正好扫过火影岩,将刚刚雕刻地初具规模的水门的脸,淹没在了无尽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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