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

  李承乾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的文武百官。

  “有事启奏。”

  李承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昨夜李承乾批奏奏章到了深夜,只休息了两个时辰。

  吏部尚书崔云突然出列说道:

  “陛下,臣有本启奏,事关皇室体面,不得不言!”

  李承乾闻言后眉头皱了起来。

  “讲。”

  崔云深吸一口气,躬身说道:

  “陛下西征期间,高阳公主罔顾礼法,竟与沙门辩机过从甚密!

  二人不仅在府中私会,更有传言......传言公主将太宗皇帝赐的玉枕赠予辩机,秽乱宫闱,有损大唐皇室威严!”

  “哗!”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高阳公主是太宗最宠爱的女儿,性子骄纵,嫁与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后仍不安分,可谁也没想到敢与僧人私通,还牵扯出太宗的遗物。

  房玄龄的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税法卷宗差点攥碎。

  他儿子房遗爱娶了高阳,此刻被当众揭短,等于打了整个房家的脸。

  “崔尚书!”

  房玄龄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此事恐有误会,高阳公主虽性情不羁,断不会做出这等......”

  “误会?”

  崔云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卷证词,

  “臣有公主府侍从的供词,还有辩机禅房搜出的书信,字字句句皆是私情!

  陛下若不信,可传证人上殿!”

  李承乾被气的手指死死的抓着龙椅的扶手。

  当初他不同意房遗爱迎娶高阳就是害怕会出现这种情况。

  本来他以为自己登基之后,高阳的事情不会再出现。

  谁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真给自己长脸。

  祸乱宫闱的事情还是做了出来。

  “陛下,”

  崔云继续说道,

  “皇室是天下表率,公主秽乱之事若传扬出去,百姓会如何看待我大唐?

  士族会如何议论礼法?

  臣恳请陛下严惩,以正视听!”

  几个山东士族出身的官员立刻附和道:

  “请陛下严惩!”

  “维护皇室体面要紧!”

  程咬金见李承乾的脸色难看,于是走出来说道:

  “崔云你安的什么心?

  陛下刚回朝,你就拿这些龌龊事来添堵!

  高阳是太宗的掌上明珠,就算有错,也该私下处置,用得着在大殿上嚷嚷吗?”

  “程将军这是要徇私?”

  崔云毫不退让的说道,

  “难道因为是公主,就可以无视礼法?

  那我大唐的律法,岂不成了摆设?”

  殿内顿时分成两派,互相争执不休。

  房玄龄急得满头大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承乾突然一拍案几,看着下方的群臣怒吼一声:

  “够了!”

  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眼底的怒火。

  “此事朕知道了。”

  李承乾声音冰冷的说道,

  “朝会之上,议的是江山社稷,不是闺阁秽闻。

  崔尚书,证词留下,退下。”

  崔云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终究不敢违逆,将证词放在案上,躬身退回了队列之中。

  李承乾拿起证词,却没有看,只是对房玄龄说道:

  “房相,税法修订之事,你牵头推进,有阻力随时报来。”

  又看向李绩吩咐道,

  “西域的布防图,三日后面呈。”

  他刻意跳过刚才的争执。

  可官员们都能感觉到,龙椅上的皇帝正在极力压制怒火,那平静的表面下,是足以焚毁一切的风暴。

  朝会散去时,官员们低着头匆匆离开,没人敢议论刚才的插曲。

  崔云走在最后,望着李承乾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要的不是当场处置,是让这根刺扎在皇帝心里,扎在房家脸上。

  李承乾回到偏殿时,李一捧着那卷证词,手都在颤抖:

  “陛下,这......”

  “念。”

  李承乾闭着双眼,声音低沉的说道。

  李一硬着头皮念起来,证词里详细记录了高阳与辩机的私会时间、地点,甚至还有二人互赠的信物描述,其中那只玉枕,确是太宗当年赐给高阳的嫁妆,上面刻着“长乐未央”四个字。

  “房遗爱知道吗?”

  李承乾打断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据供词说,驸马爷......一直装不知道。”

  李一的声音更低了,

  “公主府的侍从说,驸马怕公主受罚,还帮着遮掩过几次。”

  李承乾猛地拍在案上:

  “荒唐!”

  他没想到房遗爱竟纵容妻子做出这等事!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高阳身为大唐公主,在他率军西征、将士们浴血奋战时,却在府中与僧人私通,这不仅是对皇室的亵渎,更是对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灵的羞辱!

  “传房遗爱。”

  李承乾的语气不容置疑,

  “让他立刻进宫,在偏殿候着。”

  李一刚要走,又被叫住:

  “别声张,就说朕有军务问他。”

  房遗爱进来时,还穿着处理府中事务的常服,腰间的玉带歪歪斜斜,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臣......臣参见陛下。”

  他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李承乾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将那卷证词推到他面前:

  “自己看。”

  房遗爱的手指碰到证词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随即颤抖着翻开,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陛下,臣......臣......”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竟“扑通”一声磕了个响头,

  “臣有罪!臣失察!”

  “失察?”

  李承乾冷笑一声,

  “你的妻子与僧人私通,用的是先皇赐的玉枕,藏的是你府里的密室,你告诉我这叫失察?”

  他站起身,走到房遗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

  “朕西征期间,你在做什么?

  是在帮她遮掩,还是在府里饮酒作乐?”

  房遗爱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的说道:

  “陛下!

  臣劝过!

  臣每次劝她,她就摔东西,说臣窝囊,说臣不如辩机懂她!”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臣......臣怕惹她生气,怕父皇在天有灵不安,只能......只能装作不知道......”

  “所以你就看着她败坏皇家名声?”

  李承乾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你可知外面的人怎么说?

  说我李家的公主不知廉耻,说我大唐的皇室形同虚设!

  你让逻些城战死的弟兄们怎么看?

  让长安的百姓怎么看?”

  房遗爱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很快就渗出血来。

  “臣该死!臣该死!求陛下惩罚!”

  李承乾看着他这副懦弱的样子,怒火中烧却又生出一丝无奈。

  房遗爱继承了房玄龄的谨慎,却没有继承那份风骨,面对高阳的骄纵,只会一味退让,最终酿成大错。

  “起来。”

  李承乾的声音缓和了些,

  “朕召你来,不是看你磕头的。”

  房遗爱哆哆嗦嗦地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高阳现在在哪?”

  “在......在府里抄经,说要为陛下祈福......”

  “祈福?”

  李承乾的语气带着嘲讽,

  “她配吗?”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房遗爱渗血的额头上,

  “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是高阳,整个房家都会被牵连。

  你父亲一生清名,难道要毁在你手里?”

  房遗爱的身子猛地一颤,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陛下,臣......臣该怎么办?

  求陛下指条明路!”

  李承乾走到案前,重新拿起那卷证词,指尖在“辩机”二字上停留许久。

  辩机是玄奘法师的弟子,以才学闻名,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你先回去。”

  李承乾突然说道,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看好高阳,别让她再与辩机接触。”

  房遗爱愣住了:

  “陛下......不治罪吗?”

  “治罪?”

  李承乾看着他,

  “怎么治?

  把公主拖到闹市斩首?

  还是把房家满门抄斩?”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皇室的体面,不是靠杀人能挽回的。”

  他将证词收进暗格后继续说道:

  “朕会处理辩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至于高阳......”

  他沉默了片刻,

  “让她在府里禁足,抄写《女诫》百遍,什么时候懂了廉耻,什么时候再出来。”

  房遗爱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承乾挥手打断了。

  “回去吧。

  记住,你是房玄龄的儿子,是大唐的驸马,该硬气的时候,别像个娘们。”

  房遗爱深深一揖,转身离去时,脚步竟比来时稳了些。

  偏殿里只剩下李承乾一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长乐宫的方向。

  “李一。”

  李承乾冷声喊道。

  “奴才在。”

  “去告诉隐杀。”

  李承乾的目光冷了下来,

  “去把辩机抓起来,秘密关押。

  对外就说,他盗窃皇家宝物,罪证确凿。”

  “是。”

  李一领命退了出去。

  高阳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他不能用皇室的血来洗刷耻辱,那只会让百姓觉得,皇家的规矩,只对旁人有用。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无论是公主还是僧人,犯了错,都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代价,要算得更精明些,既要护住江山的体面,也要守住人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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