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符年间,关东大旱,饥民四起,盗匪蜂涌,山东私盐贩子王仙芝和黄巢登高一呼,饥民流民纷纷响应,发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大暴动,许多城池一夜间换了大王旗,卷及中原大地,烧杀抢虐,一片狼藉。朝庭昏庸无能,无暇顾及,而是把主要精力用在征服认为威胁最大的北方沙陀部铁骑,连年苛捐杂税,征兵征响,全然不顾老百姓死活。乾符五年刚入冬,漫天飞雪数日不绝,中原河川万里雪封,寒席大地,穷人家的日子更加难以为继。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符府的任婶娘一改往日的愁眉深锁,近日眉开眼笑,有啥好事发生了?哈、呵!看着每日有不少钱币进账,看着一家老小吃饱,他睡着就笑醒了。

  熬过绝望的尽头就是希望开头。原来符存一行人去年从白马关带回来的钱帛在上月已耗尽,漠北三宿和符存几人闲着不挣钱不说,整日耍些拳脚刀枪,能量消耗大,食量很大,靠任富一人外出挣点苦命血汗小钱,根本不够他们几人塞牙缝。好在溢香苑的童灵玲知晓符府八口人吃饭穿衣,仅靠极其微薄的收入来源,实在难以为继,捎来话让符存跟她在溢香苑同台表演、凭其绝妙箫声琼音换得赏钱必然不菲。面对饥寒交迫,符存又不忍心变卖林玉雪赠送的马匹来换取钱帛,在符府众人饥色面前,符存终是应允。

  一日晌午,符存在书房里斜躺在摇椅上阅读;倏然一只信鸽“噗嗤”一声落在窗台上,脚上绑着一小截竹筒;他惊讶不已:“怪哉,还有来信?是赵小姐?阴雪儿?师父?抑或是…爹爹?”当‘爹爹’两字闪现在脑海时,符存双手猛地一痉挛、骤停拆信、紧紧地握住竹筒,心砰砰乱跳地猜着:他会告知在哪?对我们的思念?为何未回……遇到什么麻烦?心念爹爹定是遇到麻烦,双手迅雷般地“噼里啪啦”展开了信:“姹紫嫣红玫桂兰于母祭日回”,原来信中讲远嫁他乡的七个姐姐会在母亲祭日回来。

  符存少小北去,爹爹失踪后,除姹紫嫣三位姐姐的婚嫁是由爹爹操持,其他四位姐姐的全由母亲一手操办,而今,符存游学一晃六年归来,对她们所嫁情况虽有耳闻,但因路途遥远,想见却未能见,这次她们都回来,心情大好。

  他把喜讯告知任叔和婶娘,大家乐呵着打扫庭院、置备床品、干果食品还有数捆香蜡纸烛和炮竹等什物,大家忙得不亦乐乎。

  祭日到来,恰逢大雪铺天盖地,去祭祀的沿路,积雪没过膝盖。他起了个大早,逐一叫醒漠北三宿,操起铲子镰刀,沿路铲雪开路做标记,砍下的树枝一路插到坟地时,已是满头大汗,正当他们打扫坟上积雪,突然,远处“噼噼啪啪”炮竹声大作,辨听声音正是来自家的方位,想必是姐姐们到了,符存手中的扫把一扔,一溜烟地往回跑,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三宿。

  跑到门外,只见庭院里拴着好几匹马,屋顶炊烟袅袅,从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久违的热闹令符存骤然驻足,回忆瞬间拉回到童年,童年的无忧无虑,爹妈的宠爱,姐姐们的呵护,一大家人其乐融融,想到现在,内心五味杂陈,鼻子一酸,忍不住要大哭起来……

  “咳!少爷,你……恁的…跑…太快了!”章水碧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待三宿不经意间,符存迅捷扶去脸上泪迹,指着院里,道:看,姐她们来了!

  符府门前围着街坊邻里的小孩和些许大人,叽哩哇啦地议论纷纷。

  这时,任圆和任通兄弟俩嬉笑追逐着出来,见到符存他们站在门外,扯开嗓门欢呼道:大哥哥他们回来了!

  听到两小孩呼喊声,符府里的笑谈噶然而止,从内缓缓走出十几人,前女士、后男士,走到庭院台阶上后,每位女士后面站着一位男士,年纪大的约三十岁,小的十七来岁;他们讶然地打量着面前箫剑随身、沙袋裹脚的英气少年及其身后的伙伴们!

  旁边的任婶娘见符存愣在门外,忙喝问道:还不快进来认姐姐、姐夫?傻愣着干嘛!

  符存心想:姹紫嫣红四位姐和姐夫的容貌依稀记得,但玫桂兰这三位姐却没认出,毕竟女大十八变,更别说这三位姐夫了。

  未待符存反应过来,几位姐先后跑向符存,多年不见又加上府里变故极大,今日忽见至亲,百感交集,泪眼婆娑,相拥而泣!

  七位姐夫纷纷走近,大姐夫袁象仪率先说道:存弟,都长这么高了哟……咳!这个天寒地冻的,不是一两句话能聊得够,咱们进屋去,让任婶娘烧一壶酒,姐夫哥们定要跟存弟好好的喝一场,天南地北聊个够!

  章水碧心想:“大姐夫此话显然视我们三宿为无物呀!”一脸不悦恰若乌云,正巧被细心的一位白面书生样的姐夫瞧见,他机智地指着三宿问道:存弟,跟你一起的是何方朋友啊?也请给我们介绍介绍。

  大姐夫忙着给符存逐一介绍起每位姐夫姓甚名谁和他们营生,让符存无暇顾及白面书生的问话。

  大姐夫最后介绍到白面书生时,他大手拍在书生肩上,哈哈大笑道:这是你七姐夫、我同父异母的小弟袁象先,还小你七姐两岁多呢。

  “看来七姐夫比我还小哟!”符存与袁象先相视一笑,都心想:“有爹爹罩着就是不一样!”

  大姐夫逐一介绍后,拉着符存进入屋里,大家尾随而至。

  这时,任婶娘早已摆满了两桌菜,烧了一壶浊酒,姐夫们绕着符存围坐一桌,酒过一巡后,大姐夫袁象仪大嘴一扶,站了起来,提议道:存弟少小离家,必然见多识广,那我们请存弟给大伙儿讲讲这些年的见闻?怎么样?

  大家哄然附和。符存见大家急切等待的眼神,脑海里迅速理一理思路,便从外出求学遭遇、在修定寺与王贤和阳五义结金兰,清凉寺里巧遇漠北七宿,再到归来时在白马关得林玉雪赠钱送马等经历,娓娓道来。

  正讲到兴致处,突然外面噪声大作,“箫剑侠!箫剑侠!”接着“咚咚咚”几声敲在大门上……

  “婶娘,劳烦去开一下门,听声音是母乙和董乙他们,我的几个朋友。”符存笑容满面地说道。

  “箫剑侠?”几个姐夫们看着符存,面色强笑,心里存些疑虑:存弟莫在外面结交狐朋狗友才好。

  听到他们进门,桑南斗凑近符存耳语几句,符存便快步迎出去。

  “箫剑侠,听说你们家来了许多亲朋好友,我们聚贤阁兄弟们把洒菜带过来凑个热闹!”

  “欢迎光临寒舍!感谢梁大哥带着众兄弟来捧场!你们快进里屋坐!”

  聚贤阁店家梁飞虎和其他几位兄弟每人手提一样菜和一壶酒,笑呵呵地穿过庭院。

  符存和三宿忙着添桌椅碗筷,招呼客人坐下,符府里外人气大旺,热闹了起来。

  “各位姐和姐夫,这些是我回宛丘结交的朋友,他们为人豪爽仗义,对小弟照顾有加,特介绍你们相互认识。”

  大姐高兴地起身,端一杯酒,迎上去,笑盈盈地说:“多谢几位朋友对存弟的关照,请里屋坐!”其他几位姐也尾随着友好示意。

  可大姐夫袁象仪心想:“本人大小也是个官,不屑与草莽之人为伍!”于是放开嗓门道:“存弟,继续把你的经历讲给姐夫们听听!”其声如洪钟,盖过了所有声音。

  符存心想:大姐夫显然没瞧起我的朋友们,但我不能只顺了他的意而寒了朋友们的心,怎么办呢?

  桑南斗见状,霍地起身,杯一举,大声说道:各位亲朋好友,在下有个疑问想讨教一下,今天在场的,要么是少爷的亲人,要么就是少爷的朋友,大家都关心少爷;那现在,我们少爷渐渐长大成人,可前程渺茫,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看看谁有高见,望指一条出路?

  大姐夫斜视一眼桑南斗,轻描淡写道:很显然,存弟出路就是去投军嘛,我这次来正有此打算,我在陈州当差,只需简单写个推荐信就办妥了。

  二姐夫钟彪点头赞同,心想:大姐夫打的如意算盘呀!当下饥民爆乱此起彼伏,陈州府到处征兵围剿,而推荐人参军,不仅解决了该人的出路,还能拿一笔赏金,大姐夫真是两全其美呀!

  “大哥,此言差矣!当今唐王朝昏暗无能,苛捐杂税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江山已是风雨飘摇;如今是天下群雄并起,而当下势头正猛的却是由饥民组成的黄巢冲天义军,许多州郡被我们义军攻克,许多贪官污吏成了我们义军的刀下鬼。大哥岂能把存弟往火坑里推哟?我认为存弟跟我一样去谋出路的好!”七姐夫袁象先反驳道。

  姐夫们十之六七在官府当差,少数的投了反唐义军,如七姐夫袁象先却追随舅舅朱温的冲天义军。

  “得,打住!”袁象仪制住了他弟弟,“你就崇拜你舅舅!你再怎么夸耀他是统军一方的大将军,但在世人和官府眼里就是人人喊打的贼和寇!你也不看看今年你们反唐义军首领王仙芝的下场,要像我们爹爹和我的舅舅学习,他们虽是芝麻小官,却是光明正大的谋生存。”

  当官差的都附和着大姐夫,而参加义军的和江湖朋友却不以为然。

  “哼!大哥言下之意,小弟我就是贼寇呗!”袁象先气恼地嘟囔着继续道:不为民请命,什么光明正大的!哼!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历史终归会告诉我们答案的!

  眼见两兄弟即将闹矛盾,桑南斗打断道:乱世之秋,阴阳不明,乾坤未定,现有的道已经泥泞不堪,看不到未来,而通向光明的道注定崎岖不平,需要千万人去开拓,所以,在座各位,现在无论做何营生,皆可为当世黑马。

  “说得精彩!”梁飞虎鼓掌喝彩,继而拿起酒杯,铿锵有力地说道:各位姐姐和哥哥大老远来到宛丘,容小弟敬各位一杯酒,算是接风洗尘。

  梁飞虎说完一饮而尽,除了大姐夫外,其他人都举杯感谢。

  “当今,各镇诸侯不听朝庭节制,割据一方,名为唐臣,实为唐贼!唉!只叹天不佑大唐哦!山东竟连年饥荒,波及中原大地,饿殍遍野。大唐西北有彪悍的沙陀族骑兵侵袭,而东南则有冲天军横冲直撞,你们说大唐能撑得到几时?”

  “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姐夫袁象仪一脸鄙夷,道大唐自建立来,遭受过多少次重大倾覆危机,但关键时候总会天纵英才来力挽狂澜于既倒,终究都化险为夷!别看叛军和逆贼现在猖狂,终将被消灭的!

  大家一听觉得有些在理,便不再多说;桑南斗见大家僵着,起身举杯敬酒大姐夫高见,在下听后受益匪浅!而现今世道不明,生存艰难,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正在此时,忽听街上一阵喧哗,数骑马蹄声奔驰而来,很快“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地打在院门上,伴着一阵怒喝开门!开门!检查!

  屋里的人愕然:来者不善!

  大姐夫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出去,大家跟在后面慢悠悠的,任凭外面急不可耐的敲门和喊喝声。

  “谁这么不讲理呀!”大姐夫开门前责问一通,门一打开,只见七人,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气势汹汹,一看是官兵,领头兵爷喝问道:尔等好面生,是什么人?快快从实招来!

  “我们也不是罪犯,谈何从实招来?”大姐夫见惯了,毫不失体面地应道,同时从身上摸出令牌递给那兵爷要知我等什么人,先看这个,给……

  那兵爷顺手接过令牌,斜眼一瞥,又打量一番府内人等,没说多话,就把令牌还回;勒马带着其他人转身就走,只是放了一句话年关将近,陈州各县正与匪徒激战,我们宛丘城近来混进了一批盗贼,请各位注意防范!盗贼凶残,若发现了及时报官!

  “多谢兵爷提醒!兵爷不喝口茶了再走?”大姐夫高声回道,转头跟大家骄傲地说道你们看我们陈州地界的官兵还称职吧!

  大家也不再讨论未来了,也许是这二十多人里各有想法,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有一样是共同的,那就是祭母。

  符母坟墓位于黑狮山脚下,戌山辰向兼乾巽,庚酉方峰高、辰巽已养生水来朝,更得庚酉辛水来;生方草青又多山,旺方山多个个圆,龙虎射外有曜气,案山背后官星现,明堂宽大、敲鼓排列,向山高远得鄰...坐山、向山、案山、青龙白虎皆俱。

  符府虽已寒门,符母能埋葬在此灵气聚集的宝地,即使富贵人家也难寻得的风水宝地,全得益于符楚的结拜兄弟,儿女亲家袁敬初的功劳。

  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家虔诚地烧香磕头,七姐夫袁象先见符存既然箫笛在身,便提议道存弟给母亲大人吹奏一曲,以追思哀悼,让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知我等这份孝心,岂不美哉?符存欣然同意,取出箫笛,缓缓吹起:

  古时明月…照…今人……

  转瞬间…

  今人…成古…人……

  吊祭幽梦…见…故人…

  梦幻里…

  今人…逢故…人……

  道是人生……梦一回…

  古人今人…月圆月…缺……

  故人今人…梦里梦…外……

  时匆匆……

  万物…生…奈何…又催…万物…枯…

  古人…难留名……故人…难入梦……

  奈何?奈何?

  符存倾情吹着箫,韵律高高低低、蜿蜒绵长;声细如藕丝、似断实连;声隆则如闷雷、声满箫管……吹者吹着惆怅,吹着思虑和叹息,通过箫声似乎在问苍茫天地,人生意义何在?又如之奈何?听者听入迷,七姐夫袁象先,倒也知音,情不自禁地随箫声哀叹感慨:古人和今人,与明月千万年亘古亘今;今人和故人虽阴阳遥隔,却常在梦里昙花一现;时啊!不舍昼夜地催生新事物,却又化万物灰飞烟灭!生而为人,乃匆匆过客哟!能留名的古人乃凤毛麟角,而芸芸众生注定在历史长河中:无烟无痕、销声匿迹!其生而意义何在?要成为今人、后人追忆的故人和古人,如之奈何?

  大家沉浸在沁人心脾而又无奈哀思箫声中,而宛丘街上隐隐传来嘈杂声,间隔着貌似“有强盗!捉贼呀!”的呼喊声……

  “情况有些不妙!”大姐夫袁象仪赶紧收拾东西,指了指二姐夫钟彪、四姐夫杨超、五姐夫刘强,说道:你们几个功夫不错,快跟我飞奔回去,也许强盗正抢我们的东西!

  四人抓起随身物件,飞奔远去,其他十几人与符母大人做了最后告别后,一路上对符存箫声的美妙赞不绝口,难怪就凭箫声就养活一家人……

  “狗他娘养的强盗!居然把老子们回去的盘缠都偷走了!”大姐夫站在院门口对着归来的人骂骂咧咧诉苦道。

  “这才多大的工夫!”大姐着急道:那这下糟糕了!咱们怎么回去?

  任叔从内屋走出来,一脸阴云,自怨自艾道:你们刚出去,我就放活回家了,也没听到强盗怎么进屋盗走东西,一听到街坊四邻喊捉贼,检查屋里才发现钱帛不在了,唉!这下可麻烦了!

  大家愁作一团,特别是几个姐妹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

  “大家稍安勿躁!”符存站了出来,双手上举示意大家安静后,又高声说道:我先去找童灵玲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母乙和董乙他们已回去,若幸运的话,核查未被偷,也许能接济一下我们。

  “童灵玲?”大家异口同声疑问道。

  符存顾不上答话,转身箭步似飞地向溢香院跑去,一溜烟的工夫就到了院门口。

  平日此时,来溢香院消遣的财主老爷或者那些公子哥不少,今日奇了怪,门可罗雀,院门紧闭;符存从门缝看进去,吃惊非小:门口立着三人,带刀带剑地注视着楼上,楼梯上面又站着两人,手握长剑看着院门;这几人好面生,身着黑衣,显然是在为里面的什么人做守卫。

  “小声点!不要命……”一声压低的男子怒吼还是传了出来。

  符存凝神细听,又隐隐约约听到童灵玲的哀求声,便不再多想,拨出剑,“咚咚咚”剑柄头急促地敲在大门上。

  “今天歇业,改日再来!”里面一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溢香院的人,开下门我取个东西便走!”

  里面静了一会儿,话传出:报上名来!我们核实一下。

  “符存!”

  符存从门缝看得清楚,那几人神色慌张,楼上那黑衣人向里走去,符存屏息凝神细听,“去!拖住他一个小时,什么都好了!”还是那男子极力压低的恼怒声。

  那黑衣人出来,“咳咳咳”清了几下嗓子,大声对着门外喊话:外面听着,老鸨妈刚出去,要稍等一会才能核实。

  符存火气上冒,欺我无知?“呼”的一声跃过院墙,立在院内,那几个黑衣人惊恐万状,大吼道:干什么?找死啊!

  “借过!到楼上见个人!”符存话音未落,人已跃到楼上走廊。

  楼上两黑衣人左右分剑刺来,剑招狠绝,每剑致命,符存不与他俩纠缠,三下五除二便把俩人放倒,把两人的剑夺过扔到大柱上钉着,楼下三人大惊,一齐冲上楼来,刀枪剑齐攻,“叮叮当当”响彻溢香院,符存使出一套“碧空青云”剑法,剑招奇妙精粹,令人难以招架,逼得三人步步后退,最后竟退至童灵玲的房门口,三人殊死搏斗,激战之声令里屋那男人暴躁怒吼:真扫兴!非要老子出手?

  “童灵玲凶多吉少!”符存心头一紧,须快刀斩乱麻,旋即使出阴玄子绝妙的“阴极寒仙剑法”,阴阳剑法交错叠出,令人应接不暇;三人大惊失色,很快,手中的兵器相继被打落,被剑触及的双腿一酥,三人便瘫坐地上,动弹不得。

  “砰!”的一声巨响,符存一脚踹开了房门,一黑衣人正撕扯童灵玲的上衣……

  黑衣人突见大门洞开,惊厥转身,一双怒目好像可吓退人,对符存扫视一通,二话不说,提剑飞身来刺,‘上下左右中’五连剑如瞬间齐出,迅捷无比;符存赶紧以‘空’字诀化凝为活,接连使出‘碧空青云’、‘翔龙出江’等招式,绝妙犹如翔龙翻江倒海,呼啸一跃,腾云隐去……转瞬又以“凝”字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出‘阴极寒仙剑法’……

  黑衣人大骇,边打边寻思着:都说我‘梁上君子’若称剑法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今天看来,真乃井底之蛙,天大的笑话啊!今晚虽劫色不成,可劫来的钱帛也算丰沣;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知足常乐哟!常言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符存见黑衣人剑法虽高明,但有些凌乱,显然心神不定所致,又见其背上鼓鼓的包袱,显然想卷钱择机抽身溜走……

  “别让他跑了!他是强盗!”院内围了一群人大声嚷嚷。

  符存看出了黑衣人心思,便试着用师父的传音入耳术:要活命,钱帛留下!

  黑衣人怎能甘心,凝神运气,使出绝招后旋即虚晃一剑直击要害,符存闪避瞬间,黑衣人“嗖”的一声飞身上梁,轻功之高,绝顶上乘。

  院内人群大骇,着急惊呼:抓住他!

  符存早防着他卷着钱帛远走高飞,紧随着“呼”的一声迅疾腾起,一剑便把黑衣的背包划破,一时钱帛呼呼啦啦直往下掉,院内的人群纷纷攘攘去捡。

  黑衣人一看符存轻功甚是了得,尾随而至,出招又狠,便告饶道:咱们住手,剩下的钱帛,我都给你!

  “行!”符存量他跑不掉,便停招。

  黑衣人解下包袱,扔向符存,便纵身一飞,越过院墙,消失在暮霭中,只是撂下一句狠话: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符存飞身下梁,停在童灵玲房前走廊上,只见人群欢呼,七个姐夫早已在院里,见识了符存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小弟竟有如此绝奇的剑法和轻身功……

  符存顾不了大家的热情赞颂,转身进入童灵玲的房间,只见她坐在矮凳上,双手趴在床头,掩面而泣,“这,这该如何是好?”符存寻思着。

  “童妹,那黑衣人没伤着你吧?”符存小心翼翼地问候道。

  童灵玲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符存以为说错了什么,更不知说什么好,自责道:哎!怪我无能,没能擒住那黑衣人为你出口恶气!

  “咱的命怎么如此苦啊!”童灵玲终于呜呜咽咽地哭诉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在符存不知所措之时,楼下那些人咚咚咚纷纷上楼来,问盗贼撒落的钱帛该如何处理?

  童灵玲悄悄摸干眼泪,若无其事,跟在符存身后,面带笑容,娇声吟道:感谢各位乡亲前来赶走盗匪!

  符存见大家热切地望着自己,他双手一揖道:请在场的街坊邻里把散落的钱帛集中一起,让失主登记造册,按登记的名单领取失物,若有多余未领取的钱帛分给穷苦百姓!

  大家称好,按如此思路分配后,符存名声大噪,得到大家的拥护爱戴。

  送走七位姐姐和姐夫后,心想号称“梁上君子”的黑衣人必将卷土重来,“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符存猛然想起那黑衣人曾撂下的狠话,心惊:接下来将会是怎样的一场凶险遭遇要等着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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