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

  太仆上官桀皱着眉头。

  太子府詹事田千秋给身后的郎官使了个眼色。

  大司农卜式,不,御使大夫卜式拱手谢恩。

  大司农桑弘羊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光禄大夫金日磾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刘彻:“散会。”

  走出朝堂,太常霍光身后,一群大臣围绕。

  “霍大人,此番丞相薨,如今朝局再变,早做打算啊!”

  霍光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摆了摆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九卿之一的治栗内史赵过走过,拱手:“霍大人,共事多年,慎言。”

  说完之后,赵过一巴掌抽在了说话的大臣脸上,随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被打的大臣厉声:“你!”

  朝门正门,轰然打开。

  卫青徐徐走来。

  大朝会,卫青已经好几年不参加了,一直告病在家。

  一群人都懵了。

  大将军此时前来为何?

  桑弘羊站在卜式旁边,询问:“大将军此番前来是为何?”

  卜式:“大约是为几位王子请封地吧。”

  虽然几个王子早就该有封地了,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实现。

  如今看上去朝局要变化了,实际上朝局更奇怪了。

  上卿一共有五个。

  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将军,丞相,御使大夫,大司农。

  卫霍一脉,一共三个半。卜式算半个。

  九卿之上而上卿之下,一共十七个。

  卫霍一脉,一共十一个。

  如果霍光也算卫霍一脉,那一共十四个。

  问题是卫青和霍去病,已经很多年不在朝堂上出现了。

  霍去病每年都会外出一趟巡览各地军务,代替了卫青的职责。

  而卫青,常年告病。

  公孙贺他们并不出来管事。

  加上霍光和霍家分家。

  给人感觉是朝堂上多股势力非常分散的感觉。

  但卜式和桑弘羊很清楚,大家在等一个机会。

  等的不是别的,是开启最终一统全球战事的机会。

  既然要开启一统全球的战事了,那就容不得任何失误。

  卫霍齐出。

  卫霍齐出的必要条件就是,王子更早离开中央之国离开十三州部。

  不只是王子,王公贵族,挨个都要离开。

  他们不走,卫霍走不了。

  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

  那已经不是打匈奴那么点问题了,一旦打下那些地方,必须开始就地消化,依靠在其他地方积累的各种经验,把其肢解分割成各个小封国,分给大汉的各种贵族。

  所以,卫霍不会留下任何威胁在长安,甚至是整个十三部州,一个都不能有。

  看着卫青龙精虎猛的从眼前走过,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随手掀翻一头牛不是问题。

  谁脑子坏掉了才相信他这些年生病了。

  卜式正笑着呢,身后一个官员上前,低声:“大人,如今丞相之位就在眼前,那前任御使大夫离开长安多年,对官场时局不熟悉,回来未必能适应。”

  “您应该着眼丞相,再近一步啊!”

  “如今谁都看得出来大战即将开启,若是您成为了丞相,乘上这股风,五年后未尝不是另外一个大司马大将军。”

  卜式笑容尬住,回头一看。

  心里算着日子。

  眼下这些官员他们刚进入朝堂时,还接触不到霍海,等他们有资格接触霍海这个级别的人物时,霍海已经去成都隐居了。

  恐怕这样的人不是少数。

  而是整个朝堂目前的主力全都是这种。

  因为老一批的官员,大多对新政没有能力,没有与之匹配的创新意识,所以,朝堂最近这些年有了一种风气,老一辈在下面寻找可造之材,然后亲力培养。

  然后自己让位,让他们爬上来。

  做自己的话事人。

  是,霍海是对朝堂不熟悉。

  但是……

  卜式:“你们可能搞错了一点。”

  “武侯大人不需要适应朝堂,是朝堂应该去适应武侯大人。”

  交通大臣穿着裘皮大衣,咳嗽了两声,从旁边走过。

  虽然交通大臣的位置在太常之下,但项绪在朝堂上的威信还是非常高的。

  此时,项绪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边摆头:“大将军太炸裂了。”

  卜式疑惑:“项大人,大将军怎么了?”

  大将军怎么了?

  项绪:“大将军罗列了一百四十个宗室的罪名,要整死他们。”

  卜式不明觉厉。

  又走了几步,卜式才愕然明白:“大将军是不是把所有不愿意离开十三州部的宗室全给告了?”

  项绪:“你才明白?”

  卜式摆了摆头:“夸张,陛下能同意?”

  桑弘羊:“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陛下的想法?”

  上官桀在旁边,越走越慢,十几秒了,抬起的腿,都没往下落。

  一边还问:“霍太常,你说怎么大家越走越慢了呢?”

  霍光:“你为什么走这么慢?”

  上官桀:“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今天还有好戏看。”

  正说着呢,朝门正门再次打开。

  大司马骠骑将军从宫门正中间走入。

  上官桀:“所以,大司马骠骑将军,又要提出什么?”

  旁边的梅黑夫开玩笑:“你贵为太仆,却不知道骠骑将军要干什么,那不白当了这太仆?你是不想说出来惹得一身骚是吧。”

  上官桀笑了:“我一小小太仆,就一管马的,我能知道什么?”

  金日磾:“马明明是我在管,你什么时候管过马?你管的难道不是白糖、罐头、军火、大炮?”

  “再说了,你一九卿重臣,管自己叫小小太仆?”

  上官桀:“那些个都是朝廷机密,不该说的当然不能说。再说了,和大司马骠骑将军比,我不是小小太仆是什么?我去霍家拜访,不见得能进正厅。”

  一群人越走越慢。

  有些人走的比较快,后知后觉回头一看,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在后面拖延着?

  现在吧,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赖在原地了。

  三五成群讨论了起来。

  很快,传来了消息,大司马骠骑将军提出请所有王公贵族置换封地,挪到大汉十三部州之外。

  大司马骠骑将军跟陛下苦求。

  说是天下变化早就已经二十年了。

  如今贵族们收着可怜的农税,根本就吃不饱饭。

  让大家置换土地,去开发商业,能收到商税,才是真正的贵族,否则岂不是名不副实?

  要求陛下一定要答应。

  懂的都懂。

  不懂的一看,好家伙,大司马大将军大司马骠骑将军,接连‘逼宫’啊!

  懂的人一看。

  什么双簧。

  但是,这样精彩的戏码之后,大家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座新修建的咸阳宫前,大量的贵族根本不准备走。

  幸好这儿不冷。

  这儿的地下埋藏了暖水管道,故意给地下加温,以保护从温暖的南国搜罗来的植物,种植在阶梯两侧。

  所以阶梯也有余热,并不停雪。

  所有人都慢慢悠悠的往前挪动着,继续听宫里的消息。

  先是帝怒,要拿一百多不守规矩犯了法的贵族宗亲开刀。

  然后又是帝更怒‘这些狗东西这么违法,你还给他们谋福利?你这个大司马骠骑将军是不想做了?’

  大司马骠骑将军据理力争,认为应该给宗室们一个机会。

  不少新官员忍不住感叹。

  不愧是祖师爷啊。

  简体新学教育鼻祖,真不跟你开玩笑。

  所以,今天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今天都不走呢?

  很快,一个消息从宫外传来。

  年老的王内侍往上爬阶梯,一边喘气。

  沿途的大臣也是扶了一手。

  “王内侍,什么情况啊,你跑这么快干嘛?”

  王内侍喘着气:“御使大夫,御使大夫……”

  卜式:“找我?”

  王内侍看了卜式一眼:“不是!是老御使大夫大汉玄武侯霍海……霍大人啊,回长安了。”

  “此时就在长安大道上,一路西来。”

  “来的路上啊,贰师将军李广利借道逆行,把武侯大人的马车给挡了。”

  “那家伙,直到是武侯大人后,李广利一路倒车,好险没挡住武侯大人进宫。”

  贰师将军李广利,如今在长安风头无二。

  几年前刘彻娶了一个新夫人,名叫李夫人。

  李夫人很快就给刘彻生了个小儿子,名叫刘髆(bo)。

  李广利,就等于是二十五年前的董偃的加强版。

  现在长安城的贵族,谁不跟在李广利屁股后面?

  在朝堂上,谁看到李广利不笑脸相迎?

  谁的车遇到李广利,不是退让?

  但,来人是霍海。

  李广利倒车三公里,才找到一个缺口,让开了道路。

  而霍海看都没看他一眼。

  霍海走了很远,被执金吾罗烈接到的时候,才知道那人是李广利。

  李广利,那就是海昏侯的二舅姥爷呗。

  哦不对,弄岔了,没有姥,就是二舅爷。

  霍海开着窗子跟罗烈聊天不过瘾。

  于是和吴答换了一下,让吴答去后面坐着,自己坐在马夫的位置。

  罗烈一看,哈哈大笑,也是坐在了自己车的马夫位置,然后和霍海比驾车。

  前方一个红灯出现。

  守备一看,拍了一下按红灯的人的脑瓜子,给灯开成了绿灯,把人行道灯再次打成了红灯。

  本来要过马路的人都是退了回去“草~”

  交警正了正帽子,看着守备:“那马车里的人什么身份啊,咱们很久没有改过红绿灯顺序了。”

  守备点燃一支烟,看着远去的车:“马车里的人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车夫是三公之一的御使大夫霍海霍大人。”

  “今天估摸着要升丞相了。”

  交警惊讶:“那岂不是以前的大司农,您入行的时候,应该是他管咱们吧?”

  “管?”守备:“是他给了咱们这个工作,以前根本没有这个工作。他是咱们衣食父母懂吗。”

  ……

  新咸阳宫宫殿正门打开。

  执金吾罗烈拱手:“现在我不是羽林卫统领了,就不跟这家进去了。”

  霍海:“现在的统领是谁?”

  罗烈:“名义上是金日磾,实际上管事儿的人叫做张安世。”

  霍海知道:“张汤的儿子。”

  罗烈笑了笑最终开口:“石庆老大人又出来走动了。”

  石庆……还没死?

  又出来走动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董仲舒的研究有了新成果?

  霍海并不在意,跟罗烈道别。

  大朝会结束已经一个小时了,群臣离开朝堂离开的不是很彻底,基本一个都没走出去。

  阶梯上一个又一个。

  霍海穿的不是官袍,而是常服,就这么一路进来。

  最前方的人看到霍海,忍不住拱手,恭恭敬敬的行大礼,一辑到地:“武侯大人!”

  霍海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扶,继续往后走。

  身边几个大臣疑惑:“武侯大人似乎架子比骠骑将军高得多?”

  鞠躬那人:“胡说,武侯大人是最平易近人的贵族了。”

  几人面面相觑。

  有吗?

  霍海一路走过,一路都有人作揖鞠躬。

  他们很清楚,自己有今天,自己能到朝堂来,而不是做一个在山野挖田的村夫,都是倚仗霍海。

  而不清楚的人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认识的这些大臣,对这个撂挑子十年的人如此恭敬。

  一群人都是看向了霍海。

  霍海终于走到了众九卿所在的地方。

  项绪在最前面,恭恭敬敬的一辑到地:“大人!”

  抬起头后,热泪盈眶啊。

  霍海笑骂:“有这么夸张吗?明日来家里饮酒。”

  “听说你生了两个儿子?带上。”

  回过头去,金日磾一辑到地:“二爷!”

  霍海抬手,拦住了金日磾,没让他完全落下去:“得了,小金子发展的不错嘛。”

  回过头去,上官桀笑脸相迎,直接跪下磕了一个。

  群臣猝不及防。

  霍海快步上前扶起了上官桀:“好小子,年轻,有干劲,准备准备去。”

  上官桀一脸兴奋:“是!”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皇甫华走上前,恭恭敬敬一辑到地:“大人。”

  霍海:“明日来家里喝酒。”

  九卿们,一个个的上前。

  那些不懂的大臣,越看越迷糊。

  当朝者,不知道此朝是谁的朝。

  霍海的功绩,学校是不教的。

  没人问,也是没人会告诉他们的。

  不会有人天天都把‘霍海是我恩公’挂在嘴边。

  只是到了此时,九卿一个个上去便是行大礼,大家才逐渐意识到这个十年不在朝堂的人的重量。

  霍光拱手:“二哥。”

  霍海很开心:“做的不错。”

  霍光苦笑。

  霍海离开后,霍光用了十年,想要代替霍海留下的框架。

  结果自己成了天官太常,手握议会和科举两把利器,在陛下的帮助下。

  依旧没有成功。

  赵过,卜式,桑弘羊都是上前。

  他们和霍海是朋友,但亦师亦友。

  在霍海这儿,他们学到了新学的很多东西,最终他们成了新商改中另外几个最重要的旗帜。

  这些年来,旗帜飘扬,大汉愈发强盛。

  卜式拱手:“霍大人请吧。”

  终于,霍海回到了皇宫。

  虽然是回到了一个新修的皇宫。

  此时,宫门外,马车上,石庆就要下车。

  刘据拉住石庆的手:“太傅!真要这样吗?”

  石庆看向旁边的石德:“石德!”

  石德抬手拉住刘据:“太子!”

  石庆:“太子,你我皆知,今日是最后的机会,如果霍海回归朝堂,那么帝位就永远的离你远去了太子!”

  “就算不为了自己,难道不为了太孙考虑?!”

  太孙刘进,已经十四岁了。

  刘据下不去决心。

  沉默片刻口开口:“我怕父皇把您砍了。”

  石庆苍老的身体颤抖:“如今满朝文武,愿意为太子打拼的老臣不多了!董仲舒明明活的好好地,却不愿意再出来了。只有老臣,只有老臣去了!”

  大殿里。

  王内侍宣布着。

  “加大司马车骑将军,进丞相!”

  车骑将军是车骑将军,大司马车骑将军是大司马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位列大将军和骠骑将军之下,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之上。

  而大司马车骑将军,位列三公之上。

  按道理,仅次于大司马大将军和大司马骠骑将军。

  所以诏书还有后半句:“官阶和俸禄同大将军相等。”

  刘彻此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却显得更龙精虎猛了。

  关键是,他十几年前身上那种怒气,正在消散。

  转而是有了一丝淡然和一丝多疑。

  但,仅仅是一丝。

  刘彻笑着:“这些年来,卫青封了汗国公,骠骑将军封了夏国公。”

  “现在,是时候给你封公了,要不然你见到你儿子,还得行礼。”

  朝堂上,全都是卫霍一家的亲族外戚,还有重要的宗亲。

  大家都在笑。

  南国公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根本见不到。

  此时在不在长安都不好说,估计是不在的。

  但是,要是霍海见到已经成年的已经继位的南国公,按道理是要鞠躬的。

  刘彻:“朕想要把你爵位里的武字留下,所以,想要封你为武安公。”

  “但朕仔细一想,历史上封武安的,个个不得善终,所以犹豫了。”

  历史上封武安的,白起,李牧,苏秦。

  刘彻:“所以,朕想要给你封为安汉公,但是这样就留不下武字了,你自己选吧。”

  安汉公?

  大司马车骑将军加安汉公,这比武安公不吉利多了!

  王家啊王家……

  霍海拱手:“武安公就武安公吧,那历史上几个人封的是武安君,又不是什么武安公。”

  “要是陛下觉得不好,那就封安国公好了。”

  霍海指了指墙上的世界地图:“地方臣都选好了,就安息现在统治的这片半岛。”

  刘彻:“哪儿可是……沙漠,鸟不拉屎,荒无人烟。”

  霍海:“安国肯定是个好地方。”

  刘彻摆了摆手:“算了,你想要的话就给你吧,但是这儿现在还是安息的,想要,你得自己去打。”

  霍海拱手:“臣来就是为了此事!”

  “先丞相为大汉肝脑涂地,再世时,与那安息国万王之王通文书,请对方联盟,抗衡罗马。结果万王之王不识好歹,居然怒喷先丞相。”

  “结果先丞相被气之后,加上年事已高,一时难以接受,最终居然长病不起,现在居然薨了。”

  “大汉必须要报仇!”

  话说回来,大汉联合罗马两面夹击万王之王。

  然后再整个安息境内疯狂的传播儒教。

  ‘诋毁’万王之王近亲通婚是个大傻子,不是傻子后代也会疯狂生出傻子。

  还说大汉皇帝才是世界之主,是天定的君王。

  结果这一套传播的非常快,以至于万王之王的威信越来越低。

  结果大汉还说什么和安息结盟打罗马。

  确定不是拿安息去当炮灰和罗马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大汉上来捡便宜?

  万王之王米特里达梯二世写信把司马相如臭骂了一顿。

  司马相如活了八十几的人了,能被他给气着?

  当然不存在的。

  再说了,史书留下被气死了的名声,是什么好名声吗?

  但是,大汉急着动兵,理由需要丰富翔实,所以霍海就张口就来了。

  刘彻沉思点头:“确实,不报此仇,说不过去。”

  刘彻回过头来:“那就安国公吧,武字留着吧,以后用得上。”

  等谥号的时候再用是吧?

  不过霍海客气了一下:“这个您来。”

  这么好的谥号,轮得到我这个当臣子的?!

  刘彻吹胡子瞪眼:“你老小子还咒上你泰山老子了!”

  霍海嘿嘿笑。

  此时,年迈的已经一条腿踏入棺材的石庆,一摇一摆的来到了大殿。

  石家长寿基因真不开玩笑,石庆这把年纪了,走路虽然慢,但还挺稳的。

  大家也都很疑惑,石庆好几年不来朝堂了,今天怎么出来了?

  不过,卫青霍去病霍海谁不是几年不来朝堂了?

  石庆的到来,也是提前商量好的?

  又是啥好事儿啊?

  石庆上来就是叩首。

  刘彻:“哎!别来这套,来人,赐座。”

  石庆不理会,磕头:“陛下!”

  “卫长公主,贤良淑德。对百姓爱民如子,对新学贡献颇大,对汉室……臣,请陛下为卫长公主封地,请卫长公主,离开大汉十三州部,就藩。”

  整个朝堂,所有声音全部消失。

  所有人都处于错愕之中。

  但随后,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倘若卫长公主也拥有皇位继承权,倘若陛下觉得卫长公主可以继承皇位。

  那么,卫长公主就是太子目前眼下的敌人。

  眼看大汉大战在即,卫霍族亲全部都要出场,不在长安不在大汉十三部州。

  现在所有对太子有威胁的宗亲全部都要被调走。

  那,卫长公主呢?走不走。

  但是话说回来,卫长公主,如果真的有继承权,那卫霍家族是不是也应该支持?

  只是,大家支持了多年太子刘据,没有想起过这一出罢了。

  石庆,怎么在这时候来说这个。

  刘彻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手掌落在桌子上,脸色阴沉:“石庆,好胆!”

  “离间天家骨肉!”

  石庆愤怒:“其他皇子就不是皇室宗亲吗?!陛下,当断不断!”

  头发花白的刘彻,撑着桌案,如同虎啸,厉声爆呵:“退下!”

  石庆磕头:“请陛下嘉奖卫长公主,请卫长公主就藩!”

  这是刘据最后的机会,石庆不会放手的。

  要么,陛下你站出来说要给卫长公主继承权,让天下人来议论。

  要么,陛下就让卫长公主就藩。

  否则,卫长公主的功绩都不足以在十三部州之外封地就藩,那其他宗亲又哪儿轮得上?

  是吧。

  刘彻:“朕当初说过,大汉什么地方产盐最多,卫长公主就食邑什么地方。石庆爱卿,你要让朕食言而肥吗?”

  刘彻还是有急智的,立刻开口驳斥。

  石庆早已想过应对之法了:“陛下,世上产盐最多的地方,在金州的海岸,在北美。”

  刘彻愣了一下。

  王内侍急忙去翻。

  如今盐的产量已经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所以刘彻记得不清楚了。

  现在吃的盐,依旧是那些地方产的,但问题是,现在的化工需要用很多很多盐。

  而这些盐,是北美产的,然后运过来的。

  为什么不在大汉十三部州的沿海生产?因为现在沿海平原本来就不多,生产方式不够先进,暂时不能在大汉产工业盐。

  刘彻看石庆那么笃定,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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