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记得我?”王风立刻起身,殷勤地凑到赵素素跟前卖乖。

  “怎会不记得?”赵素素拍拍他肩膀,笑着打趣,“就怕你自个儿忘了!你小时候抢凤儿的小木剑,气得她赌气一年多不肯出门玩耍呢!”

  赵巧凤惊讶地睁大眼睛:“姑母,我小时候……还见过王风?”

  她对这事毫无印象。

  “自然见过!”赵素素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又打量王风,眼神里满是满意,“那时他还是个小道士。如今看来,是还俗了?”

  她记得这小子从小聪明绝顶,就是太懒散。东方即白学三天才会的东西,他一天就能精通。可学会之后便失了兴趣,不肯再深入半分。后来迷上了奇门遁甲,也是这般,学会就不肯再费功夫。不过总体是个心眼正的好孩子。

  “表哥从没跟我提过这事。”赵巧凤噘着嘴嘀咕。

  赵素素摆摆手:“你表哥那性子,或许自己也忘干净了。你俩小时候闹腾,他记不准也正常。”说着,她将赵巧凤亲昵地拉上自己的马车。

  初二朝两人行礼,见赵巧凤已安顿好,便默默从马车旁退开。

  他想凑到白一的马上同骑,却被白一嫌弃地躲开:“老实点!自己走路回去!”

  王风骑在马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他眼珠一转,揶揄道:“让我猜猜,你小子是不是捅了大篓子,得劳动老夫人给你擦屁股?而且能让老夫人亲自出马的,肯定是姑娘家!”

  初二登时脸色涨红,一副“你怎么全知道?”的惊愕表情。

  “我靠,真让我猜对了?”王风脸上划过兴奋,“老夫人出面,对方肯定是女子,难不成?你杀了人家女儿?”

  初二的嘴角僵住。

  王风眯眼看着初二,“是女子,后半截没猜全?那我再……”

  “闭嘴吧你!”初二恼羞成怒,不等他再开口,猛地一巴掌狠狠拍在王风坐骑的屁股上!

  “唏律律——!”

  王风的马受惊,扬蹄蹿了出去,将他后半截话堵在风里。

  几乎同时,初二也闪电般给了白一马屁股一巴掌!

  “哎?!”白一的惊呼声和马蹄声迅速远去。

  看着两匹绝尘而去的马,初二才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暂时清静了。

  府内,书房一角。

  白一风风火火地冲回府里寻找季辞。

  季辞正津津有味地盘点空间里今日新得的,适合西北种植的耐旱粮种,琢磨着如何改良优化。

  白一眼尖找到她,立刻凑上前,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双手比了个吃瓜的动作。

  “嗯?”季辞果然两眼放光,“有好戏看?”

  两人脑袋凑到一处角落,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起来。只听得白一绘声绘色讲述,季辞时而惊讶捂嘴,时而皱眉摇头,表情生动极了。

  “当真?”季辞听到关键处忍不住确认。

  “当然!属下亲眼所见!”白一拍着胸脯保证。

  “后来呢?”季辞焦急追问。

  “那孙大人他……”

  “天啊!”季辞倒吸一口凉气。

  “更有意思的是……”

  “哎呀!怎么没让孙大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季辞蹙眉,颇有些不满。

  白一摆摆手:“那不成!后面还有……”

  两人凑在一起,瓜吃得那叫一个投入,足足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白一才把孙府这场大戏的始末抖落清楚。

  季辞心满意足地点头:“好,干得漂亮!等会儿让你尝尝我新弄的好东西。”

  白一笑眯眯地谢道:“谢夫人!以后再有这般热闹事,属下保管头一个来报!”

  “成!以后还带你玩儿!”季辞爽快应下。

  刚进书房准备处理公务的东方即白,一眼就看见角落里“密谋”完毕、笑嘻嘻分开的两人。

  他心里莫名有点泛酸,踱到季辞身边,语气幽幽:“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也不叫我一起?”

  季辞立刻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快步进了书房。推着他坐到书案后的宽大椅子上,然后她自己毫不客气地侧身坐到他腿上,胳膊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

  面对面紧贴着,气息瞬间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暧昧升温。

  “当然是热闹事啦!”季辞兴奋地趴在他耳边低语。

  “初二和那位孙小姐!看对眼了!咱们府上,怕是要办喜事咯!”她声音里满是期待和八卦成功的喜悦。

  东方即白却眸光一暗,将她搂紧了些,心绪有些飘远。

  办婚事,他喉结微动,执起季辞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阿辞……那你呢?想……成亲吗?”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生怕听到拒绝。

  季辞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一小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点头:“想啊!我还没结过婚呢。一点经验都没有。”

  她语气带着点探索的意味,“等我观摩学习一下,有了点‘经验’再和你成亲,好不好?”

  “等有经验?”东方即白心头一紧,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语气危险了几分,“你要去哪学经验?嫁谁?”

  “嫁你啊!”季辞说得理所当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随即又带着点恶作剧似的,张口在他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喂,你不会不想娶我了吧?我可告诉你,要是你不喜欢我了,一定要立刻告诉我!我的大好青春,可珍贵着呢!”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我做梦都想把你娶回家。”东方即白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心头的渴望汹涌而来,按住她的后颈,深深吻了下去。

  “砰——!”

  书房门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开!

  “嫂嫂——!”

  赵巧凤清脆的呼唤声如同惊雷般响起。

  季辞受惊之下猛地起身——咚!

  “哎哟——!”

  她的头顶结结实实撞上了东方即白高挺的鼻梁!

  “嘶!”东方即白痛得眼前一黑,瞬间捂住了鼻子,指缝间竟有殷红渗出。

  而那边,季辞已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奔过去:“凤儿!你回来啦!”

  她一下蹦到赵巧凤身上,被抱得结结实实转了几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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