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之间的审讯，就是这样大家互相不说话然后一直对视下去吗？”沈柏润他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温和轻柔，看起来就像是在他家中接待了两位熟识的客人一样轻松。
听到了沈柏润的话，褚志他这才停止了沉默，出声说道：“既然刚刚说到了圣经，不如咱们就来谈谈这个吧。”
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由沈柏润来占据对话主导地位的情况，褚志自然而然的就接着他的话出声问道：“你也是名信教徒吗？”
“也？”沈柏润重复了他话语中的字眼。
“我的外婆，她就是一名信教徒。”褚志他出声解释道。
“从一位警官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感觉有些违和啊。”沈柏润听后，轻笑一声，而后说道。
“怎么，难道说身为警察的家人就不能在相信上帝了？”褚志他问道。
“我还以为有了警官您，就已经可以足够让她们安心了。”沈柏润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捉摸不清，语气却好像带着讥讽的味道。
“警察说到底也是人，只不过我们很多时候需要呈现出不可战胜的一面罢了。”褚志他没有介意沈柏润的语气，出声解释道。
“也就是说，要想让人们相信所谓的正义必胜，则必须要把正义的姿态摆高，对吗？”沈柏润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似乎想要比划出一个举高高的动作，可是却被手铐给阻碍住了，最终也只是把手举到了胸口的高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褚志他笑了笑，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而继续说道：“你似乎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么警官您觉得呢？”沈柏润他侧着头，看着褚志，反问道：“在您看来，我信仰上帝吗？”
“我觉得……。”褚志真的认真想了想，而后出声说道：“你应该是信教的。”
“哦？为什么呢？”沈柏润他好奇的说道：“就因为我在被押送来的路上朗诵了一段圣经。”
“因为我觉得，人在懦弱的时候，总是需要给自己找到一个依靠，不是吗？”褚志他用平常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而后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沈柏润。
“你说什么？”听到褚志的话，沈柏润他收起了脸上自始至终都一只存在的笑意，双眼正面迎上了褚志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两人之间空气的流通似乎变得有些凝滞，褚志他这才笑了两声打破了气氛，出声说道：“开个玩笑。”
沈柏润他也跟着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声让人感觉有些冷。
而后他出声说道：“不过很可惜，您答错了，我并不信仰上帝，也不信教。”
“为什么呢？”褚志他问道。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沈柏润他听到了褚志的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复念了两遍，然后才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信仰一个永生的、不死的、没有疾苦的、永远生活在天堂里面的、名为神的生物呢？”
…………………………
…………………………
又一次到了正常已经应该下班的时间，可是褚志和他的组员们依旧在警察局里面忙碌着。
褚志他给自己的组员们都安排好了当前案件的调查方向之后，他就习惯性的给自己冲了一杯特浓咖啡，今夜的他注定又不可能去睡觉了，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是为了要给案件结案，还需要进行的调查却也一点都不少。
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上面用凌乱的笔迹在中间写下了沈柏润的名字，而后在这个名字的周围，则又写上了一堆关键字。
“理性。”
“恶趣味。”
“健谈。”
“无信仰者？”
……
而在上面的这些关键字之中，理性二字则是被他给加重了力气，似乎马上就要突破纸面了一样！
“褚队。”这时候，有人在身后叫他，他转过了身，看到来人是法医科的同志。
“怎么样了？”褚志他出声问道。
法医科的人伸手递给了他一份档案文件，同时说道：“结果出来了，死者为二十岁左右年轻女性，身高一米六……。”
“致命伤呢？”褚志他翻了翻文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是窒息身亡。”法医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窒息？”褚志他听到答案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位同志特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是的，掐颈窒息。”法医科的同志点了点头，说道。
褚志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文件，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身上有那么多刀伤，为什么死亡原因会是掐死呢？
凌晨三点，审讯室外。
褚志他又一次站在了观察镜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夜的第几杯咖啡了，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档案文件，时不时地敲打着大腿，目光正看着审讯室内的沈柏润。
因为盯着监控的同志们时不时的就会进去找他“唠唠嗑”，所以到了现在，他也一直没有睡觉，但是此时看上去，他倒是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多少的烦躁，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开门吧。”褚志他对身旁的人说道。
一进入审讯室，沈柏润他就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褚志后，他笑了笑，出声说道：“早上好，警官。”
现在的时间，确实应该可以说成是早上好了。
“这次你那个小伙伴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吗？”沈柏润见随着褚志进屋后，门就又一次关上了，出声问道。
“这次就只是你跟我。”褚志他坐到了沈柏润的对面，出声说道。
沈柏润听到这话笑了笑，却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笑。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褚志好像拉家常一样的语气出声问道：“怎么样，困不困？”
沈柏润他点了点头，说道：“困到还好，主要在这呆着，还是有些无聊，警官您说，现代人为什么离不开手机？”
还不等褚志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他就已经自问自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现在每天都过得太无聊了，而那些制造手机的公司，他们就很懂现代人的想法，所以他们把手机上的功能变得越来越多，不喜欢玩游戏的，可以用手机看看书，不喜欢看书的，可以用手机找人聊聊天，不喜欢聊天的，你可以用手机去看视频，不喜欢看视频的，你又可以用手机去打游戏了。”
说着这里，沈柏润笑出了声，说道：“你看这个圈，像不像是一个死循环。”
“那你喜欢用手机都干些什么？”褚志他问道。
“我都很喜欢。”沈柏润回答道：“因为我好无聊啊。”
“例如看看直播？”褚志随口说道。
沈柏润表情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看来警官先生你们的调查速度也很快嘛，这才不到一晚上，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褚志说着，伸手翻开了刚刚放到桌子上的档案文件，出声说道：“阿彩，网络主播，一般都是在直播的时候唱唱歌聊聊天之类的……。”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沈柏润出声问道：“她算是小有名气吗？”
“还行吧，不算太红。”沈柏润他摇了摇头，出声说道：“你知道的，那个行业的竞争压力很大。”
“了解的不算太多。”褚志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因为是直播时候的一张截图，所以此时那女孩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耳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这就是阿彩吗？”把照片推到沈柏润的面前，褚志出声问道。
“嗯，就是她。”沈柏润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你看她直播多久了？”褚志又问道。
“这个还真不记得了，怎么说几个月得有了吧。”沈柏润他想了想，而后说道：“当时某一天突然刷新出来的，感觉她直播的时候说话比较有趣，后来就时不时的就会去看看她的直播了。”
褚志收起了照片，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问道：“然后你们两个就认识了？”
“并没有。”沈柏润他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喜欢看看直播，并不喜欢在里边发言，所以我跟她也一只没什么交集。”
褚志一直看着沈柏润的表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觉得沈柏润说的并不是假话。
“那么，你们后来是怎么认识的？”褚志出声问道。
“也能说是机缘巧合吧。”沈柏润出声说道：“又一次看直播的时候，偶然的机会，才知道我们俩人竟然是在同一个城市的，感觉挺巧的，后来就在网上聊起来了。”
“你们平时都会聊些什么？”褚志问道。
“这可就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起聊聊兴趣爱好什么的，后来认识久了，就会聊些日常啊，大家的兴趣啊之类的……。”沈柏润回答道。
褚志出声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不知道。”沈柏润他说完后，歪着脑袋，似乎是又很认真的去想了想，而后才继续说道：“还真是不知道。”
听到了沈柏润的话，褚志他这才停止了沉默，出声说道：“既然刚刚说到了圣经，不如咱们就来谈谈这个吧。”
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由沈柏润来占据对话主导地位的情况，褚志自然而然的就接着他的话出声问道：“你也是名信教徒吗？”
“也？”沈柏润重复了他话语中的字眼。
“我的外婆，她就是一名信教徒。”褚志他出声解释道。
“从一位警官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实在是感觉有些违和啊。”沈柏润听后，轻笑一声，而后说道。
“怎么，难道说身为警察的家人就不能在相信上帝了？”褚志他问道。
“我还以为有了警官您，就已经可以足够让她们安心了。”沈柏润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捉摸不清，语气却好像带着讥讽的味道。
“警察说到底也是人，只不过我们很多时候需要呈现出不可战胜的一面罢了。”褚志他没有介意沈柏润的语气，出声解释道。
“也就是说，要想让人们相信所谓的正义必胜，则必须要把正义的姿态摆高，对吗？”沈柏润说这句话的时候，右手似乎想要比划出一个举高高的动作，可是却被手铐给阻碍住了，最终也只是把手举到了胸口的高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褚志他笑了笑，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而继续说道：“你似乎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么警官您觉得呢？”沈柏润他侧着头，看着褚志，反问道：“在您看来，我信仰上帝吗？”
“我觉得……。”褚志真的认真想了想，而后出声说道：“你应该是信教的。”
“哦？为什么呢？”沈柏润他好奇的说道：“就因为我在被押送来的路上朗诵了一段圣经。”
“因为我觉得，人在懦弱的时候，总是需要给自己找到一个依靠，不是吗？”褚志他用平常的语气说出了这段话，而后双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沈柏润。
“你说什么？”听到褚志的话，沈柏润他收起了脸上自始至终都一只存在的笑意，双眼正面迎上了褚志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两人之间空气的流通似乎变得有些凝滞，褚志他这才笑了两声打破了气氛，出声说道：“开个玩笑。”
沈柏润他也跟着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声让人感觉有些冷。
而后他出声说道：“不过很可惜，您答错了，我并不信仰上帝，也不信教。”
“为什么呢？”褚志他问道。
“为什么？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沈柏润他听到了褚志的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复念了两遍，然后才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信仰一个永生的、不死的、没有疾苦的、永远生活在天堂里面的、名为神的生物呢？”
…………………………
…………………………
又一次到了正常已经应该下班的时间，可是褚志和他的组员们依旧在警察局里面忙碌着。
褚志他给自己的组员们都安排好了当前案件的调查方向之后，他就习惯性的给自己冲了一杯特浓咖啡，今夜的他注定又不可能去睡觉了，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是为了要给案件结案，还需要进行的调查却也一点都不少。
在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上面用凌乱的笔迹在中间写下了沈柏润的名字，而后在这个名字的周围，则又写上了一堆关键字。
“理性。”
“恶趣味。”
“健谈。”
“无信仰者？”
……
而在上面的这些关键字之中，理性二字则是被他给加重了力气，似乎马上就要突破纸面了一样！
“褚队。”这时候，有人在身后叫他，他转过了身，看到来人是法医科的同志。
“怎么样了？”褚志他出声问道。
法医科的人伸手递给了他一份档案文件，同时说道：“结果出来了，死者为二十岁左右年轻女性，身高一米六……。”
“致命伤呢？”褚志他翻了翻文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是窒息身亡。”法医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窒息？”褚志他听到答案后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位同志特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是的，掐颈窒息。”法医科的同志点了点头，说道。
褚志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文件，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身上有那么多刀伤，为什么死亡原因会是掐死呢？
凌晨三点，审讯室外。
褚志他又一次站在了观察镜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夜的第几杯咖啡了，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份档案文件，时不时地敲打着大腿，目光正看着审讯室内的沈柏润。
因为盯着监控的同志们时不时的就会进去找他“唠唠嗑”，所以到了现在，他也一直没有睡觉，但是此时看上去，他倒是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多少的烦躁，还是和之前一个样子，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
“开门吧。”褚志他对身旁的人说道。
一进入审讯室，沈柏润他就抬起了头，看到来人是褚志后，他笑了笑，出声说道：“早上好，警官。”
现在的时间，确实应该可以说成是早上好了。
“这次你那个小伙伴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吗？”沈柏润见随着褚志进屋后，门就又一次关上了，出声问道。
“这次就只是你跟我。”褚志他坐到了沈柏润的对面，出声说道。
沈柏润听到这话笑了笑，却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笑。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褚志好像拉家常一样的语气出声问道：“怎么样，困不困？”
沈柏润他点了点头，说道：“困到还好，主要在这呆着，还是有些无聊，警官您说，现代人为什么离不开手机？”
还不等褚志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他就已经自问自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现在每天都过得太无聊了，而那些制造手机的公司，他们就很懂现代人的想法，所以他们把手机上的功能变得越来越多，不喜欢玩游戏的，可以用手机看看书，不喜欢看书的，可以用手机找人聊聊天，不喜欢聊天的，你可以用手机去看视频，不喜欢看视频的，你又可以用手机去打游戏了。”
说着这里，沈柏润笑出了声，说道：“你看这个圈，像不像是一个死循环。”
“那你喜欢用手机都干些什么？”褚志他问道。
“我都很喜欢。”沈柏润回答道：“因为我好无聊啊。”
“例如看看直播？”褚志随口说道。
沈柏润表情一愣，而后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看来警官先生你们的调查速度也很快嘛，这才不到一晚上，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工作，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褚志说着，伸手翻开了刚刚放到桌子上的档案文件，出声说道：“阿彩，网络主播，一般都是在直播的时候唱唱歌聊聊天之类的……。”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沈柏润出声问道：“她算是小有名气吗？”
“还行吧，不算太红。”沈柏润他摇了摇头，出声说道：“你知道的，那个行业的竞争压力很大。”
“了解的不算太多。”褚志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因为是直播时候的一张截图，所以此时那女孩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耳机，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两个好看的酒窝。
“这就是阿彩吗？”把照片推到沈柏润的面前，褚志出声问道。
“嗯，就是她。”沈柏润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你看她直播多久了？”褚志又问道。
“这个还真不记得了，怎么说几个月得有了吧。”沈柏润他想了想，而后说道：“当时某一天突然刷新出来的，感觉她直播的时候说话比较有趣，后来就时不时的就会去看看她的直播了。”
褚志收起了照片，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问道：“然后你们两个就认识了？”
“并没有。”沈柏润他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喜欢看看直播，并不喜欢在里边发言，所以我跟她也一只没什么交集。”
褚志一直看着沈柏润的表情，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觉得沈柏润说的并不是假话。
“那么，你们后来是怎么认识的？”褚志出声问道。
“也能说是机缘巧合吧。”沈柏润出声说道：“又一次看直播的时候，偶然的机会，才知道我们俩人竟然是在同一个城市的，感觉挺巧的，后来就在网上聊起来了。”
“你们平时都会聊些什么？”褚志问道。
“这可就多了，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起聊聊兴趣爱好什么的，后来认识久了，就会聊些日常啊，大家的兴趣啊之类的……。”沈柏润回答道。
褚志出声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不知道。”沈柏润他说完后，歪着脑袋，似乎是又很认真的去想了想，而后才继续说道：“还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