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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摩罗至高霸主、执政官之执政、伟大暴君或其他在其数千年的传奇崛起期间赋予他的称号皆在他一人之身,阿斯杜巴尔·维克特在他高塔宫殿中最为核心的那一座中无声无息地行走着。

  水晶分形组成的迷宫般的走廊深处除了他与他的二重身外并无他人,奴隶们瑟瑟发抖地隐藏在大门的边缘,等待着随时随地的命令或者死亡,或者更糟糕的,为了痛苦的折磨。

  至高霸主那锐利而严厉的目光扫过一幅幅水晶平面上映出的画面,它们每一个都为他展示了科摩罗中的不同层级与不同领地中的情况,从服从他的阴谋团的享乐宴会到密谋反对他的执政官的家族高塔,再到满是尸体、即将被最底部的黑暗无形污秽吞食的贫民窟的写照(是的,即使是黑暗灵族也有贫民窟),不一而足。

  如果要某位咸鱼赛里斯图书管理员来评价的话大概是“真是过了四万年这种独裁者还是这么喜欢看放满屏幕的监控室——然则这也确实很好体现了他的控制欲啦,可以理解”之类难懂的话。

  但总之身着黑色曳地高领华服、头戴如科摩罗刺向天空的尖塔群般黑曜石王冠的至高霸主的目光今天难得地没有掠过那些低等区域的内容,而是在按例检查过被捕捉的恒星的状态与满意地看到又一个敌对家族的彻底覆灭后转向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画面。

  假如说他的二重身对此有过什么好奇或者看法的话,至少他也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至高执政官的眼睛盯着那场看似不算多见但同样也不算少见的拦路抢劫的场景。

  接着他高深莫测地皱起眉头,走到这个画面延伸出去的其他水晶分形面前,无尽的水晶回廊中各种正在科摩罗各处发生的事情的分形闪烁个不停。

  显然,至高霸主在思考是谁在暗中策划并造成了科摩罗最近愈发明显的大分裂的行动的同时,也没有丧失他对任何突发的小事件敏锐的直觉。

  他走过一面正在展示他手下的阴谋团武士们正在与敌人搏斗、并在遭受严重损失时依然顽强地完成了至高执政官的命令的现场,他点点头,吩咐人记录下这一切并给予返回的任何幸存者以足够厚重的奖赏——

  “哦。”

  在观看了这么多、这么久的画面之后,至高霸主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面小小的水晶分形碎片平面前,这上面展示的看似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看向一处血肉交易点与远处的竞技场大门,但画面下有个不起眼的小巷隐藏在阴影之中,至高霸主伸出手,放大了那个部分。

  接着,他细细端详了很久,最后直起身体,盯着那块放大的画面中的细节。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那打扮与他完全相同的二重身就像真的影子般飘到了他身边,静候自己主人的吩咐。

  “去把玛烈斯给我找来。”他发话道,冰冷的声音对他这样一位存在来说非常清晰而醇厚,“同时也把第九猛禽与刃莲的执政官找来。”

  “在这场阴谋中,有些外来的东西需要核实,有些内部的东西需要清理。”

  他的二重身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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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铁血号上不养灵族!黑的白的花的野的都不行!”

  “那……那你就当他们是家养的呗?”

  “不行!我再说一遍,铁血号上不·许·养·灵·族!连一根指头都不行!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那……”

  “要她还是要我?!”

  “那必然是你了佩佩宝贝!来人!把俘虏抬走!”

  ————————————

  有鉴于某位黑白花毛绒暴君对留下这名黑暗灵族养伤有着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的关系,之前在兵荒马乱(并显然在之后出现了更大的篓子因此还处于保密状态的)现场中由两位执政原体从“万纳斯”的鸦爪下解救出来的、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黑暗灵族女性的去向便成了一个小问题。

  在两位钢铁之主友好而激烈地从早餐争论到夜宵,从“黑暗灵族不算人所以到底适不适用人权条款还是应该用宠物法案”争辩到“我下命令让你看不到杀就不算杀那不就行了”以及更多争辩后,被顺利成章地从天命钢铁号上踢到了漫游港,并在这儿寻找一位倒霉鬼来负责照顾。

  因为“看都看到了长得这么像人总不能真见死不救吧。”而被赞叹“拉弥赞恩大人实在是对所有生灵都太过仁慈了,幸好有佩图拉博大人把把关”;当然后面务实的赛里斯图书管理员其实还跟了一句“先把她嘴里有用的东西掏出来或者看看她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有问题就再关起来或者杀掉好了”就很少有人提了,此事也是大伙对两位铁之主定位的应有之意。

  忙得不可开交以以至于没空去被挂在原体旗舰上的药剂大师倒是对这位俘虏表示了足够多的兴趣与热心,而且医务室确实该躺病人。

  但很遗憾,钢铁之主的灵魂听说要在他宝贵的基因种子库隔壁安放一个黑暗灵族的时便变得比寒冷的虚空更加冰冷,比帝皇之盾还要坚硬,连将自己机械化得最为彻底的欧姆弥赛亚信徒看到他这副冷到-273.15℃的心肠都要跪地咏唱二进制忏悔经文,所以她没能“有幸”躺进洪索大师的药剂师实验室接受更好的治疗,而是只被允许找个人照看她,让她依靠灵族自身强大的天生恢复力自己恢复。

  而这位黑暗灵族女性的监护人需要符合至少如下三条要求:一、人要足够忠诚可靠,人品过硬,而且很会照顾活物,至少不能越照顾情况越差;二、实力足够强大到不让她跑了或者杀了;三、必须身心纯洁,绝不会和俘虏惹出什么见鬼的星际战士与黑豆芽女人之间重重的感情纠纷,尤其是第三条,佩图拉博反复强调,非常重要。

  那么很显然首先被看中的一定是此地唯二的两位阿斯塔特牧师兄弟,然而黑色圣堂的杰拉托斯牧师兄弟显然已经在漫游港和平民、冒险者以及国教的滑头们打交道打太久了,面对此情此景不好推脱,便直奔拉弥赞恩大人而去使出了一招贞洁烈男的耍赖相逼,声称为了自己的信仰不崩塌,辩论不失败,不愿接活,要么让他去死。

  按佩图拉博阁下的意思就是“反了天了!把这个丢人的黑色圣堂牧师给我捆起来送到他们大元帅那去!还帝皇冠军呢!这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不过拉弥赞恩大人还是仁慈地免了杰拉托斯兄弟的活儿“嗨这点小事,不至于要死要活”,转向利凯文牧师兄弟。

  利凯文牧师兄弟倒是一如既往的安详地接受了现实,但他表示,自己正在斋戒断食期间,要让他照看的话,恐怕只能难为这名女异形跟着他一起每天餐风饮露,熬夜念经,好领悟多恩与钢铁之主赐下的开悟了。

  很显然,这位前帝国之拳的牧师兄弟他说到做到,于是第三天这名昏过去的俘虏就因为“一直在刺耳报警的生命监测报警器”问题而被紧急从利凯文兄弟那儿转移走了。

  原本,这替铁之主“照看”黑暗灵族的活儿接下来就该落到索尔·塔维茨头上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拉弥赞恩大人在这之后特意拿了份名单看了半天之后的钦点名字,认为“活物交给塔维茨这样思路又正常,说话也温和,剑术还可以,做饭又好吃的人可能更不容易被养死”。

  但鉴于塔维茨阁下在“美味又营养”的后厨实际上回来上班之后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这份工作最后还是从塔维茨怒气冲天的分包中阴差阳错落到了漫游港区域目前最乐于助人的星际战士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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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说,为什么是我?我有比这个重要而且有趣得多得多得事情要做!”

  卢修斯不满地咕哝道,同时把手里的一勺营养粥小心地塞进女异形的嘴里。

  哦福格瑞姆与安格隆大人在上啊!他绝对不是要精心照顾这异形的!但是、但是、但是你懂吧?如果一名像他这样优秀的剑客,在用勺子喂人吃饭的时候竟然会出现把勺子上的内容物洒出来这样不可忍受的失误、抑或是没有把东西全都完美的喂进去,以至于糊状的营养粥污渍刺眼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简直不能忍受的不完美!

  所以不管其实是出于本人心中什么样的理由,这名昏迷的黑暗灵族女俘虏确实在卢修斯这儿受到了出人意料精心而整洁的照顾,其照顾的质量之高让其他人都大跌眼镜——托嘉顿叹着气开始为皮笑肉不笑的塔维茨打下手,后者很满意于自己又抓到了一个新切配和打酱的苦力——

  “快去给我看火!今天还有一千桌菜要做哪!”挥舞着一把巨大的炒菜勺的餐馆厨师长如是说。

  而在如此精心的照料之下,这个除了大大小小的皮外伤之外,颅骨被砸伤、后背到腰部被利器破开一个大口子几乎被掏出肾脏的女异形一天天地开始肉眼可见地顽强恢复起来,但她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毕竟她头部的伤势是最重的两处之一。

  洪索曾经来过几次,即使能够对基因原体给出强大的成套诊疗方案,但对黑暗灵族的诊断结果却依旧很难确定。

  “因为首先他们……或者说它们。”药剂大师收回自己的扫描臂,开始取下他放在女异形身上的扫描锚点,“他们除了外形很像人类之外,内部与人类完全是两种东西。我的意思是,就算包裹着皮肤的颅骨和四肢看起来如此相似,甚至第二性征与外生殖器官都很相似,但他们依然是一种从进化道路到生理解剖结构都完全‘不是人’的东西,你懂吧?”

  “这不用你说,药剂师。”卢修斯站在床头,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艺高人胆大的他为了舒适没有在室内穿动力甲,只是穿着一身丝绸制成的短袍,腰间用一掌半宽的镶金皮带束腰,束腰下的金属环上挂着他的剑与军刀,“我在大远征时期砍下无数异形脑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药剂大师猛然一动,一股极度不妙的不明预感涌上心头,让他非常想立刻起身堵住卢修斯那张肆无忌惮的嘴,但后者已经自顾自地一路说了下去,“……要说起来的话,我的年纪足够做你伯伯的伯伯的伯伯了,把异形看成人这种低级错误你怎能假定我,永恒的攀登者卢修斯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那一股奇异的不祥感又消失了,洪索皱起眉头又放松,“……确实,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的确不该这样擅自认为一位经验足够丰富的战士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这就对了嘛……”这位高傲的剑客心满意足地说道,同时凑过来也看着这名他照料了许久的黑暗灵族女性,“她还有多久会醒?我真是快被憋闷死了,我就像一只被无形的绳索扣在这儿的鸟儿!你不知道我自从开始照顾她之后每天只能在漫游港巡逻八小时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事情!啊!犯罪率最近提升了1.3%真是令人心痛!一定是因为缺少了我,伟大的卢修斯的关系!他们需要我!人民需要我!你看看那些鲜花与贺卡!”

  他的手随意朝着房间中被随意摆放却显得充满了艺术感的大大小小的花束与卡片一挥。

  “大家都以为我生病了!纷纷送来了慰问!多么可爱啊!虽然拙劣却充满了如此明亮而鲜活的感情,每一次的贺卡与花束都让我的身躯充满了澎湃而炽热的能量!”

  “那真是祝贺你……”

  在药剂大师能开口说话之前,这位谈兴正浓的前帝皇之子剑术大师又一次开口了,“不过,说起来,我听说你是法比乌斯·拜尔那儿出生的?”

  洪索这一次是真的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变得冷硬。

  “是的,怎么了?”

  “嗨呀!”卢修斯一拍大腿,“那你怎么这么见外?你完全可以称呼我、塔维茨和其他帝皇之子们叔叔!”

  “……”

  在药剂大师满怀怒气的告辞之后,卢修斯返回卧室,继续嘀嘀咕咕地为床上躺着的异形准备下一餐要用到的食物与药剂。

  就在他咕哝出一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的时候。

  床上有人虚弱地用优美板正的高哥特语接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喊你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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