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瑶的声音在洞中回荡,狼神印的光芒如涟漪般扩散,洞外原本嘈杂的追兵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下一瞬,惨叫声骤起!

  “怎么回事?!”萧景琰厉喝,却见自己的亲卫队中,竟有数人突然倒戈,刀刃直指同伴咽喉!

  “殿下小心!”副将刚拔剑,胸口便被一柄匕首贯穿。

  动手的,赫然是平日里最忠心的侍卫长!

  “你——!”萧景琰目眦欲裂,却见那人缓缓抬头,右腕上一道淡金色的狼纹若隐若现。

  “戎族……死士?!”

  他终于明白过来,可已经晚了。

  整座山林间,原本隐匿的樵夫、猎户、商贩……

  甚至他队伍中的士兵,凡是右腕有狼纹者,皆在这一刻——听令反杀!

  洞穴内,沈凌瑶闭目凝神,笛声与神印共鸣,她的意识仿佛与千万死士相连。

  她“看”到了萧景琰仓皇后退的身影,看到了那些潜伏多年的戎族死士从市井中走出,看到了京城的守军里,竟也有狼纹暗藏……

  十万死士,早已渗透进大周的每一寸土地!

  “少主,现在正是机会!”莫七激动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可直取京城!”

  沈凌瑶却缓缓摇头。

  “不。”她睁开眼,眸中寒光凛冽,“我要的不是血流成河。”

  她看向裴临渊:“我要的,是真相大白。”

  母亲之死、沈家之祸、戎族灭国的冤屈……

  她要让天下人看清,萧氏皇族到底做了什么!

  山林间,萧景琰的亲卫队已死伤大半。

  他狼狈地策马奔逃,却见前方官道上,一个卖茶的老翁缓缓起身,右腕金纹闪烁。

  “三殿下,茶还未喝完,何必急着走?”

  萧景琰拔剑就砍,可剑锋未至,老翁袖中寒光一闪——

  “噗!”

  一柄短刀精准刺入他的肩膀!

  “啊——!”萧景琰痛呼一声,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些死士……根本不是普通军队能抵挡的!

  他们可能是街边的小贩,可能是田间的农夫,甚至可能是朝堂上的官员……

  防不胜防!

  洞穴内,沈凌瑶收回意识,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怎么样?”裴临渊一把扶住她。

  “无碍。”她擦去血迹,眸光冷厉,“萧景琰已重伤逃回京城。”

  她看向莫七:“戎族公主虽死,但死士仍在,接下来也该我们反击了。”

  莫七沉声道:“是。公主临终前将狼神印传给了您母亲,就是为了今日。”

  沈凌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然。

  “传令下去。”她冷声道,“所有死士——按兵不动。”

  裴临渊皱眉:“你不打算直接杀回京城?”

  沈凌瑶冷笑:“杀他?太便宜他了。”

  她缓缓抬起手腕,狼神印的光芒映照着她冰冷的眉眼。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江山,如何被‘百姓’撕碎。”

  ……

  三日后,皇宫御书房。

  “混账!”皇帝将茶盏狠狠砸在地上,“三千精锐竟抓不住一个弱女子?!”

  萧景琰跪伏在地,肩上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锦袍:“父皇明鉴,那沈凌瑶竟能号令戎族死士!儿臣的亲卫里就藏着三个......”

  “荒谬!”皇帝猛地揪住他衣领,“戎族灭国二十年,哪来的死士?”

  “是真的!”萧景琰颤抖着扯开衣袖,露出腕上一道溃烂的金纹,“儿臣的狼神印......此刻在排斥!”

  皇帝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

  二十年前那场灭族之战,他最清楚不过......

  当年,他想要强娶戎族公主为妃,却被拒绝。

  他恼羞成怒,强迫了公主,让她怀孕生下了萧景琰。

  后来,公主逃走,辗转后留在了谢家。

  他忌惮谢家兵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除掉谢家,可惜谢家也算满门忠烈,他不敢轻举妄动,一直都未能如愿。

  本以为这些年不会再发生改变。

  却没想到,当年的事,被再次掀开。

  完了……一切都完了……

  当夜,京城接连发生怪事。

  户部侍郎暴毙,死前用血在墙上画了个狼头。

  禁军统领突然发疯,高喊“戎族不灭“后自刎。

  太后宫中的老嬷嬷吊死在梁上,脚下摆着戎族祭器。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右腕全都有淡金色纹路!

  裴临渊站在城楼上,看着乱作一团的皇城,唇角微勾。

  沈凌瑶的报复,开始了。

  ……

  慈宁宫。

  太后尖叫着砸碎铜镜:“不可能!当年明明把戎族皇族杀尽了!”

  镜框裂开,露出夹层里泛黄的密信。

  信上赫然写着:“公主义妹被林沅救走,疑似身负狼神印。”

  落款日期,正是沈凌瑶出生那年!

  ……

  暴雨倾盆的夜,沈凌瑶一袭白衣出现在皇陵。

  “等你很久了。”萧景琰从阴影中走出,手中陨铁剑泛着寒光,“我把你母亲的坟挖出来埋在这里,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沈凌瑶轻笑,突然吹响骨笛。

  地底传来轰鸣,数百名“守陵人”破土而出!

  “你以为陨铁能克制狼神印?”她抬手,腕间金纹如烈焰燃烧,“可惜我娘,早把真正的兵符换成了血咒!”

  萧景琰的剑突然变得滚烫,烙铁般灼穿他的手掌!

  “啊!这不可......”

  话音未落,那些守陵人已一拥而上。

  暴雨中,只剩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皇陵上空......

  萧景琰的惨叫声被雷声吞没。

  沈凌瑶站在雨中,看着那些守陵人。

  这些曾默默无闻的陵户、更夫、石匠,此刻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们右腕的金纹在闪电照耀下连成一片,宛如活过来的古老图腾。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萧景琰满嘴是血地狞笑,“太后……已经在调集……”

  “玄甲军?”沈凌瑶蹲下身,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在他脸上,“你猜那些将士里,有多少人的父亲是戎族人?”

  寅时三刻,太后亲手点燃的烽火照亮了整个皇城。

  但本该集结的玄甲军,却诡异地按兵不动。

  更可怕的是,朱雀大街上突然出现数百名手腕发光的百姓,沉默地朝着皇宫行进。

  “反了!都反了!”皇帝在殿中暴跳如雷,却看见最信任的掌印太监缓缓卷起袖口——

  那下面,藏着淡金色的狼纹。

  ……

  黎明时分,沈凌瑶踏着血水走进金銮殿。

  龙椅上的皇帝仿佛一夜苍老十岁:“你……究竟要什么?”

  “三件事。”她竖起手指,“一,将我娘和公主殿下移葬戎族王陵;二,释放所有戎族奴隶;三……”

  她突然掀开殿中垂帘,露出被死士押着的太后。

  “我要她亲口告诉天下,当年是如何毒杀先太后,又栽赃戎族公主的。”

  太后疯癫大笑:“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

  话未说完,便七窍流血倒地。

  他身后,是一脸仇恨的萧景琰,那眼底满是癫狂的笑。

  “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原来对我最好的皇祖母不是母亲杀得,而是你们……”

  说完,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是笑话,举起刀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然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皇帝悲痛欲绝,抱着他最爱的儿子失声痛哭,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沈凌瑶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一切,都是你造的,以后,我希望你善待百姓,否则,我随时回来。”

  ……

  三个月后,北境草原新立起一座白色王帐。

  裴临渊为沈凌瑶披上狼裘:“接下来去哪?”

  她望向南方,那里有青鹭打理的商路,有莫七训练的影卫,还有十万形形色色隐匿于世死士。

  “回家。”她抚摸隆起的腹部,“我们的孩子该见见外祖母留下的海棠了。”

  ……

  北境,白狼王帐。

  初春的晨光穿透云层,为白色王帐镀上一层金边。

  沈凌瑶站在帐前,望着南方蜿蜒的官道。

  三个月来,北境各部族陆续归附,曾经分崩离析的戎族正在她的治理下重焕生机。

  “王上,商队已准备就绪。”严青捧着厚厚的账册走来,“按您的吩咐,第一批药材三日后可抵京城。”

  沈凌瑶接过账册,指尖在“海棠”二字上轻轻摩挲。

  自那场血战后,沈府早已物是人非,唯有母亲亲手栽种的海棠依旧年年盛开。

  “在想什么?”

  裴临渊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气。

  他刚从边境巡视归来,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肃杀。

  “在想......”沈凌瑶转身替他拂去肩上的落花,“我们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裴临渊眸光微动,伸手覆上她隆起的腹部。

  恰在此时,腹中胎儿轻轻一动,仿佛在回应父母的期待。

  “就叫阿昭吧。”他低声道,“日月昭昭,不忘来路。”

  ……

  南归途中。

  商队沿着官道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新发的春草,发出细微的声响。

  沈凌瑶靠在马车软垫上,望着窗外渐绿的群山。

  “王上,前面就是青州了。”小桃掀开车帘,“要不要去城里歇歇脚?”

  沈凌瑶正要回答,忽见官道旁的茶棚里,几个孩童正在玩闹。

  其中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娃,蹦跳间露出右腕上一道若隐若现的金纹。

  裴临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微挑:“看来莫七说得没错,血脉的种子早已播撒四方。”

  沈凌瑶抚上自己的手腕。

  狼神印自那夜血战后便渐渐淡去,但她知道,这份力量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延续。

  “不必停留了。”她轻声道,“我想早点看到那株海棠。”

  ……

  沈府,暮春。

  当熟悉的朱漆大门映入眼帘时,沈凌瑶呼吸微滞。

  门前那株海棠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宛如当年母亲站在树下对她微笑的光景。

  “小姐!”青鹭红着眼眶迎出来,“您终于......”

  话音未落,府内突然跑出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一把抱住沈凌瑶的腿:“娘亲!”

  沈凌瑶怔在原地,疑惑的看着这个孩子。

  在抬眼,这才发现,庭院里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有抱着婴孩的妇人,有正在习武的少年,他们手腕上都有淡淡的金纹。

  “是阵亡将士的遗孤。”青鹭轻声道,“按您的吩咐,都安置在府里了。”

  裴临渊接过她怀中的昭儿,小家伙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抓向飘落的海棠花瓣。

  一片花瓣恰好落在沈凌瑶掌心。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时说的话:“瑶儿,记住,最深的根往往扎在看不见的地方。“

  ……

  沈府,五年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海棠花枝,在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五岁的裴昭踮着脚尖,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朵刚落下的海棠花。

  “爹爹,这朵花送给娘亲好不好?”她仰起头,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期待。

  裴临渊蹲下身,替女儿拂去发梢上的花瓣:“你娘亲最喜欢海棠了。”

  “我知道!”小丫头骄傲地挺起胸膛,“青鹭姨姨说,这棵树是外祖母种的!”

  正说着,沈凌瑶从回廊走来,手中捧着一盏刚沏好的花茶。

  裴昭眼睛一亮,立刻举着花跑过去:“娘亲!送给你!”

  沈凌瑶笑着接过,顺势将女儿抱起来。

  小家伙身上带着阳光和花香的味道,暖融融地窝在她怀里。

  “又在缠着你爹爹讲故事?”她轻轻捏了捏女儿的鼻尖。

  “爹爹在教我认药材!”裴昭献宝似的从荷包里掏出一把晒干的草药,“这是当归,这是茯苓,这是......”

  她皱着小脸想了想,“这是......”

  “这是甘草。”裴临渊接过话头,顺手将母女二人一起揽入怀中,“甜滋滋的,就像我们昭儿。”

  小丫头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父亲腰间玉佩的穗子。

  沈凌瑶望着满树海棠,忽然想起母亲临终时说的话:“瑶儿,最深的根,往往扎在看不见的地方。”

  如今,这根系已经生出新的枝芽。

  裴昭突然从她怀里钻出来,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爹爹娘亲,我们去看小鱼!”

  阳光下,三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渐渐与满树海棠融为一体。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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