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宗,白玉京十二宗门之一,主修仙法以笔化境,能够依靠仙力通过绘画创造出不同的空间,甚至可以暂时创造新的生物。

  ——简而言之,就是修仙界的美术生。

  “正常人类社会的美术生已经不太正常了,更何况是修仙界的。”任长生扶着额头嘀咕了一声,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个弓着腰在画布前面不住发出诡异笑声的背影,“不管他们进宗门的时候多挺拔,毕业之后都会逐渐变成卡西莫多。”

  “——不剪头发、不洗澡、裹着一块发黄的破烂布、然后住在阁楼上。”

  方圆抱着胳膊抽了抽嘴角:“老板,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对花鸟宗有这么大的成见?”

  “我对白玉京十二个宗门都有成见,无一例外。”任长生吹了一下刘海,乏味又无趣地漫无目的地盯着对面空白的墙壁。

  然而方圆的兴致显然还依旧很高,她凑上去低声问:“你觉得是他吗?”

  “嗯?”

  “你觉得那个花鸟宗的弟子是那个人皮案的凶手吗?”

  任长生有点困乏地挠了挠额头,声音里透着疲倦:“……可能?反正应该是嫌疑人吧?不是嫌疑人的话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啊?”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啊?”方圆没有被附和,显然不是很愉快,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任长生捂着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间流淌出来:“当然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心啊!我现在已经头疼得不行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区区一个连环杀人犯,针对普通人类的那种。”

  方圆愣了愣,瞪着眼睛凑上前:“什么事情啊?”

  “葛淼啊!是葛淼那孩子,居然抛下老母和孩子,去相亲了啊!”提起这件事情,任长生悲从中来,不由得一脑门撞在桌上,“她那个天杀的哥哥完全不顾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居然撺掇她的人类父母介绍了一个管理官和葛淼相亲!天杀的!她就这么抛下我和池狸去跟那个又矮又懦弱长得好像东北大板一样的男人相亲了!”

  “人类的相亲?”方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所以你们的反应是,葛淼也死于相亲了?现在是四个受害者了?”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微妙的沉默,任长生张着嘴眼睛转了好几圈:“额,葛淼虽然去相亲了,但是她好像没有死……到我们分开为止?”

  说着,任长生转头看向一旁的池狸,池狸忽然意识到什么,闭上眼变回狐狸的头,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葛淼的气味是活人散发出来的,她没有死……到目前为止。”

  冯夜郎回来的时候衣服上的纽扣崩开了三颗,他脱下管理官标配的宽檐帽,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在正在老老实实填写表格的方圆边上:“……别过去,还在打,管大哥夹在中间已经被扇了两巴掌了。”

  任长生正在对面准备签字,池狸坐在旁边玩着自己的尾巴尖的毛,闻言抬起头带着几分置身事外的茫然:“所以,是那个画家杀的吗?”

  “可能是,可能不是,他的确是最后一个见到第三名受害者的人。”冯夜郎掏出一个空烟盒,低声咒骂了一句丢开那团皱巴巴的纸盒,双手捂着脸,“他说,他带那个女孩去看了尼安德特人和明堂人形图,然后在他发现那个女孩对如何把经络和肌肉同时画在一张图上没有什么兴趣之后,就把她赶出去了。”

  任长生兴致缺缺地趴在桌上:“这怎么了,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他把她弄走不是很正常的吗?难不成要跟一个艺术理念不合的人过一辈子吗?”

  “他可以把她送走,也可以不跟她相处,但是他应该把那个小姑娘送回云梦泽的主城区!”冯夜郎点着桌子有些愤怒地提高声音,“晚上七点,云梦泽郊外的艺术工厂,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公交和地铁!他就这么把一个女孩丢在安全区外面,然后一周之后,这个女孩的尸体只剩下一张人皮。恕我直言,即使他没有说谎,也难辞其咎。”

  任长生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几分乏味,最终在冯夜郎那目的性明确的目光胁迫下,她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困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帮助调查。全心全意,暂时不去讨论那个没有良心抛夫弃子的人类小姑娘——所以,把事情重新完整地说一遍吧?”

  十一月五日,临近腊月,恰好是寒冷的时节。

  因为临近年关,相亲便格外频繁起来,疏离而陌生的男人女人都在街上缓慢游荡,相互并没有多少暧昧的火花,在那偶尔的细致打量中,盛满对彼此的盘算和对未来的规划。

  今年刚刚升上筑基期的修士吕晨也是其中之一,她是云梦泽土著的独生女儿,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曾经去往白玉京修行,目前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则是二级管理官,在管理署总部承担文职工作。

  然而,即使是这样乖巧的修士也免不了要面对所有女生都要面对的问题——婚姻。严肃古板的父亲和温柔传统的母亲从小就在展望着为吕晨铺好一条没有任何阻碍和坎坷的人生路,而其中就包括找到一个合适的,对她很好的,足够体面的女婿。

  吕晨和父亲的手下、母亲的年轻同事、亲戚介绍的其他修仙者都有过几次泛泛之交,结果均是无疾而终。机缘巧合下,吕晨的父亲恰好认识了那个瘦长的画家的师父,花鸟宗写意派的大师卢清泉,经由此人牵线搭桥,吕晨和卢清泉的得意门生卢映月准备在画室进行一次简单的“相互认识”。

  据说,两个年轻人一开始相谈甚欢,忘记了时间,但是七点多的时候,他们忽然因为艺术理念意见不和大吵起来,最终在相互放了狠话之后,卢映月把吕晨关在门外,而对于云梦泽危险并无切实感受的吕晨则愤而离开。

  最终,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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