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然讶然看向苏沫。一把火，就闹得整个汾州鸡犬不宁，接下来还想作甚？
苏沫：“私扣税银，鱼肉百姓。行受贿赂，陷害忠良。以上数罪若铁证如山、是否当诛？”
“何止该死，简直死不足惜。”萧离然温和俊雅的面庞，倏然染上怒意。
南宫逸略微眯眼，“你有证据？”
“……”苏沫能说，她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知道证据在郑羲家里，但拿不到吗。
……不能哦！她抿抿唇，极为含蓄的回道：“就快浮出水面了。”
见南宫逸才缓和些许的面色，又瞬间沉了下来。
苏沫想了想，继而补充道：“放心，会有人帮忙找出证据的。若无意外，刑部的人、三天之内便会抵达汾州、彻查偷换灾粮一案。”
南宫逸：“所以呢？这和私扣税银，行受贿赂有联系？”
“是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刑部又怎么会去查。而且还不一定能查到证据，就更没有必要，得罪郑羲。”萧离然也忍不住沉吟了一嘴。
苏沫扭头望了望已然黑尽的天幕，有点无语……
这哥俩、今日是不彻底问清楚，就不打算放人了么？要命啊！她手臂的伤口，似乎一直在流血，腰腹处、还莫名其妙的感到正有一股乍冷乍热的气流，强行涌入体内……
像是身体里有人在厮杀般，冷热交替、碰撞……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视线仍旧有些模糊。薄弱的月光从湖面映射而来，照进她眼睛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离的清辉。那双湛墨的瞳眸、在此刻，宛如冰雪里最纯净的琥珀。
秀眉深蹙，她强打起精神缓缓应道：“有贺越介入，这次刑部来人，必是郑羲死敌。只稍一点坊间流言，就足以让那些人借故追查。至于证据，我自是……咳~咳……”
苏沫喉间气息一紧，咳喘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便是迅速转了话锋，“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即便命系一条绳，有些人、也未必能祸福与共。”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背叛郑羲？”
这话，萧离然即问出了口，南宫逸便是不动声色的瞧着苏沫。前面的话，他听着倒是颇为认同。毕竟真相经不起推敲，何况来人是死敌。抓到风声，必会一查到底。再加上官场本就黑暗……
有罪无罪，很多时候在于权。权势不如人，那一瓶墨汁泼上身，黑了便是黑了，不会有人去在意过程。但若谈到背叛，萧离然不信，南宫逸也觉得不太可能。
郑羲是何等人物，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就是死，也会先弄死背叛者。所以……
——啪——
好端端的一小丫头，就那样在两人眼前、莫名其妙的‘啪’一声，倒在了船板上！嘴边似乎还气若游丝的呢喃了一句：“是会沦为……弃子。”
这、这是在唱哪一出？萧离然懵了，南宫逸也愕然发怔。
“三小姐！！”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惊叫。然后一小丫鬟，从船头跌跌撞撞，飞奔而来。扶着地上悄无声息的女孩儿，摇了摇。
怒目一抬，眼中泪光闪烁：“你、你们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做……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能做什么？
萧离然：“……”
南宫逸：想碰瓷？
随后跟进来的两名侍从，看了看地上一对主仆，再抬目看向自家公子。齐齐一愣，互看、转身，眼观鼻鼻观心，直直退回船舱外……
萧离然僵住了一张俊脸。
南宫逸大怒，“回来，看看她什么情况。”
‘阿血……’采兰大叫一声，直喊好多血。几人转过头，便看到采兰身上、手上，都是血。地上那人的白色斗篷，被她蹭得略微敞开，里面更是淌着一片血色。
采兰吓坏了，哭得更凶。也把另外几人震得心惊不已。
除了两名侍从上前帮忙，萧离然也蹲到了采兰旁边，查看情况……
血！全是血，不光身上有，地上也有。
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浸透了，她是流了多少血？那件斗篷可不薄，居然在外层都能隐约看到有几许晕染开的红……
静伫在原地的南宫逸，呼吸一滞，袖袍下的手蓦然攥紧。这感觉……让他很不习惯。索性侧过身去，看向湖面，正想着让船夫掉头靠岸。却听到萧离然低喝道：“她手心，怎么有伤？好像胳膊上也有，还在流血！”
“是、是前两天，章武王的人……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采兰哽咽得厉害，心头乱糟糟的，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只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继续哭嚎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三小姐不会去抓那个人的刀，也不会被伤到。那把刀，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说她、抓了人家的……刀口？”萧离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抓刀啊！弄得不好手指就没了……
南宫逸也眉宇一凝，眼中冷光，好似天幕间随雨劈下的雷霆。回过身，吓得采兰浑身一抖擞。
萧离然和两个侍从，碍着男女有别，半蹲跟前，委实有点手足无措。眼瞅着血流不止，却又不好直接上手找伤口。可把三人给急坏了，频频望向采兰。而她之前忙着哭，这会、傻呆呆的望着南宫逸，貌似在走神……
“处理伤口、会吗？”
南宫逸看似是在询问，但并未等采兰回应。目光扫过萧离然和两名侍从，就拿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扔给采兰，折身走出了船舱。
在船头，负手而立看向远处。
……是为了避嫌！？
萧离然轻笑：他这表弟的神情，怎么瞧着有点不对劲？
半蹲在一旁发楞的两名侍从：何止不对劲，简直别扭得要命！
刚他说话的声音，是在发抖吧！？虽然不明显，听着像是在发怒。但干干涩涩的嗓音，的确是有点怒中带急，急中带涩，涩里还透着一丝丝慌措。
萧离然几人也没好多做迟疑，见采兰缓过了神，就齐齐退出船舱，还顺手帮忙放下垂帘。
苏沫：“私扣税银，鱼肉百姓。行受贿赂，陷害忠良。以上数罪若铁证如山、是否当诛？”
“何止该死，简直死不足惜。”萧离然温和俊雅的面庞，倏然染上怒意。
南宫逸略微眯眼，“你有证据？”
“……”苏沫能说，她是因为上辈子的记忆，知道证据在郑羲家里，但拿不到吗。
……不能哦！她抿抿唇，极为含蓄的回道：“就快浮出水面了。”
见南宫逸才缓和些许的面色，又瞬间沉了下来。
苏沫想了想，继而补充道：“放心，会有人帮忙找出证据的。若无意外，刑部的人、三天之内便会抵达汾州、彻查偷换灾粮一案。”
南宫逸：“所以呢？这和私扣税银，行受贿赂有联系？”
“是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刑部又怎么会去查。而且还不一定能查到证据，就更没有必要，得罪郑羲。”萧离然也忍不住沉吟了一嘴。
苏沫扭头望了望已然黑尽的天幕，有点无语……
这哥俩、今日是不彻底问清楚，就不打算放人了么？要命啊！她手臂的伤口，似乎一直在流血，腰腹处、还莫名其妙的感到正有一股乍冷乍热的气流，强行涌入体内……
像是身体里有人在厮杀般，冷热交替、碰撞……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视线仍旧有些模糊。薄弱的月光从湖面映射而来，照进她眼睛里，像是镀上了一层迷离的清辉。那双湛墨的瞳眸、在此刻，宛如冰雪里最纯净的琥珀。
秀眉深蹙，她强打起精神缓缓应道：“有贺越介入，这次刑部来人，必是郑羲死敌。只稍一点坊间流言，就足以让那些人借故追查。至于证据，我自是……咳~咳……”
苏沫喉间气息一紧，咳喘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便是迅速转了话锋，“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即便命系一条绳，有些人、也未必能祸福与共。”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背叛郑羲？”
这话，萧离然即问出了口，南宫逸便是不动声色的瞧着苏沫。前面的话，他听着倒是颇为认同。毕竟真相经不起推敲，何况来人是死敌。抓到风声，必会一查到底。再加上官场本就黑暗……
有罪无罪，很多时候在于权。权势不如人，那一瓶墨汁泼上身，黑了便是黑了，不会有人去在意过程。但若谈到背叛，萧离然不信，南宫逸也觉得不太可能。
郑羲是何等人物，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就是死，也会先弄死背叛者。所以……
——啪——
好端端的一小丫头，就那样在两人眼前、莫名其妙的‘啪’一声，倒在了船板上！嘴边似乎还气若游丝的呢喃了一句：“是会沦为……弃子。”
这、这是在唱哪一出？萧离然懵了，南宫逸也愕然发怔。
“三小姐！！”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惊叫。然后一小丫鬟，从船头跌跌撞撞，飞奔而来。扶着地上悄无声息的女孩儿，摇了摇。
怒目一抬，眼中泪光闪烁：“你、你们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做……
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能做什么？
萧离然：“……”
南宫逸：想碰瓷？
随后跟进来的两名侍从，看了看地上一对主仆，再抬目看向自家公子。齐齐一愣，互看、转身，眼观鼻鼻观心，直直退回船舱外……
萧离然僵住了一张俊脸。
南宫逸大怒，“回来，看看她什么情况。”
‘阿血……’采兰大叫一声，直喊好多血。几人转过头，便看到采兰身上、手上，都是血。地上那人的白色斗篷，被她蹭得略微敞开，里面更是淌着一片血色。
采兰吓坏了，哭得更凶。也把另外几人震得心惊不已。
除了两名侍从上前帮忙，萧离然也蹲到了采兰旁边，查看情况……
血！全是血，不光身上有，地上也有。
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浸透了，她是流了多少血？那件斗篷可不薄，居然在外层都能隐约看到有几许晕染开的红……
静伫在原地的南宫逸，呼吸一滞，袖袍下的手蓦然攥紧。这感觉……让他很不习惯。索性侧过身去，看向湖面，正想着让船夫掉头靠岸。却听到萧离然低喝道：“她手心，怎么有伤？好像胳膊上也有，还在流血！”
“是、是前两天，章武王的人……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吧。”采兰哽咽得厉害，心头乱糟糟的，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只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继续哭嚎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不是为了救我，三小姐不会去抓那个人的刀，也不会被伤到。那把刀，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说她、抓了人家的……刀口？”萧离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抓刀啊！弄得不好手指就没了……
南宫逸也眉宇一凝，眼中冷光，好似天幕间随雨劈下的雷霆。回过身，吓得采兰浑身一抖擞。
萧离然和两个侍从，碍着男女有别，半蹲跟前，委实有点手足无措。眼瞅着血流不止，却又不好直接上手找伤口。可把三人给急坏了，频频望向采兰。而她之前忙着哭，这会、傻呆呆的望着南宫逸，貌似在走神……
“处理伤口、会吗？”
南宫逸看似是在询问，但并未等采兰回应。目光扫过萧离然和两名侍从，就拿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扔给采兰，折身走出了船舱。
在船头，负手而立看向远处。
……是为了避嫌！？
萧离然轻笑：他这表弟的神情，怎么瞧着有点不对劲？
半蹲在一旁发楞的两名侍从：何止不对劲，简直别扭得要命！
刚他说话的声音，是在发抖吧！？虽然不明显，听着像是在发怒。但干干涩涩的嗓音，的确是有点怒中带急，急中带涩，涩里还透着一丝丝慌措。
萧离然几人也没好多做迟疑，见采兰缓过了神，就齐齐退出船舱，还顺手帮忙放下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