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弄残了好几个了？”
看牛贲说得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子壮不禁打了个哆嗦。
都是善击营的营士，而且都是贵族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屠锷竟然下如此的狠手。
难道他疯了么？
除非是……
子壮忽然意识到点什么。
难道说，即使在这善击营之内，拉帮结派也是非常严重，竟然分为司徒德、公子瑜，还有君太后的势力？
牛贲看着脸上变幻不定的子壮，明白他已经猜出点什么，倒也没感到多少奇怪。
他淡淡地说道，“有道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善击营今时不同往日，凡是能进这善击营的人，虽然说都是世家子弟，但往往都是出身于弱小的家族，或者是大家族的庶子。本来大家都活得比较很艰辛，所以也大都不太张扬，不太会撕破脸。例如说，舒无过的父亲在司寇府供职，我的父亲却是公子瑜的麾下，但我和无过兄还是相处得挺好的。“
说到这里，牛贲这个粗莽汉子难得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不过，屠锷这小子和我们不同，他是三尺剑客的得意弟子，自然为人就显得倨傲了不少。如果谁不小心惹了他，他一定会睚呲必报，绝不会放过。当然了，如果是君太后或者是公子瑜那边家族的人，他更是得寸进尺，痛下狠手。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说完这些话，牛贲拍了拍子壮的肩膀，“好歹你也叫了我几声大哥，这些话就算我送给你的。这段时间么，你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牛贲说完话，转身要走，却被子壮一把拉住。
他皱了皱眉头，“又怎么了？”
子壮咽了口唾液，一脸恭敬地看着牛贲。
“牛大哥，你的好心提醒，小弟心里清楚，感激不尽。”
他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就屠锷那个小身板，一口气估计都能给吹倒。若是生死相搏，他应该不是牛大哥的对手吧？”
这是子壮的真心话，并不是为了要拍牛贲的马屁。
他毕竟在郯军中经历过生死之战，实实在在知道生死搏杀的残酷，绝不是几招高明的剑术就能够代表的。
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屠锷的剑术高到什么程度，子壮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不过，就他那个精瘦的小身板，子壮还真是看不上眼。
剑术再高，耐不住一个普通士卒的长矛！
你长剑还不到三尺，那酋矛起码要一两丈长。
你的剑锋离人家还有一两丈，连对方的毛都碰不着，但对方的酋矛已经把你穿了个透心凉。
更何况，乱军之中，你的前后左右都是人，也容不得你跳跃躲闪，基本上都是硬碰硬。
屠锷那小身板，根本就不是什么优势。
不过，观察刚才牛贲的言谈举止，显然他对这个屠锷非常的忌惮，这就让子壮不明白了。
好话悦耳，这对任何人都不例外。
听到子壮的话，牛贲大嘴一裂，露出门前两个大板牙，嘿嘿笑出声来。
“小兄弟说得自然是一点都不错。如果是善击营以外，让我和那个屠锷生死相搏，倘若双方都不偷袭的话，即使我弄不死这屠锷，但他也别想赚我的便宜。毕竟这小子身子灵活，腿脚又快，估计他要逃跑我还真抓不住他，嘿嘿嘿。如果他如果不逃，估计我用大巴掌都能扇死他。”
牛贲搔了搔头，脸色忽然一黯。
“不过，在这善击营内不行啊，规矩太多了，我估计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子壮愣了楞，“愿闻其详！”
“当然了，既然你提了，我自然要告诉你。”
牛贲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这善击营是上一代国君创建的，而他恰恰是个剑术高手。他身边的大剑师，更是剑术了得。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善击营内规定对阵时只能用剑，不能用其他的手段。”
说到这里，牛贲咧咧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论起剑术高超，这屠锷在这营内可是一等一，无人能比。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呵呵，你在太仆府前的丰功伟绩，呵呵，我是听说了。不过，你那一套在这里不管用。我可要给你提个醒，据说几年前有个剑手也存了你那般的心思，对阵时竟然用脚尖踢起泥土来，以此来干扰对方的视线，这可是犯了善击营的大忌。那个人不但被逐出了善击营，据说还被处以重罚。反正你记住一点，只能用手中的剑来制敌，不要存其他的小心思。”
呃，原来如此。
子壮内心仅存的一点希望也没了，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刚才被屠锷那毒蛇般的目光给盯上，子壮不由得有些心寒，自然要往最坏处来想。
万一不小心惹上了此人，子壮也不得不想该如何应对。
疆场之上，生死相搏，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子壮早已经觉得理所当然。
不过，就牛贲刚才这说法，自己可就要糟了。
……
牛贲走了以后，子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越想越觉得头痛，但苦于想不到更好的对策。
他只好拿出木剑来，躲在自己的房间内，一招一式地琢磨该如何出招制敌。
可惜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临阵练剑也是如此。
子壮不一会就全身大汗淋漓，但除了对手中的木剑越来越趁手以外，实在是对这剑术没有太多的感觉。
吃了中午饭以后，子壮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铎声就像催命一样又响了起来。
和上午一样，子壮走到门廊上待命，惴惴不安的等待抽签的结果。
他心中一个劲地祈祷，千万不要抽到自己。
“今天的第二组，庚卯对壬辰！”那寺人把两只竹签举在手中，朝周围走廊的上大声喊道，“你们要不要验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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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大石头重重地落了下来，全身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虚脱。
次奥，吓死小爷了！
还好不是子壮的房门编号，他终于又顺利地躲过一劫。
不过，没等他高兴多久，看着慢慢走向中间空地上的两个人，子壮的心又揪了起来。
次奥，怎么会这样？
这次被抽中的两个人，子壮竟然都认识。
一个是脸色阴戾的屠锷，另一个居然是一脸紧张的舒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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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牛贲说得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子壮不禁打了个哆嗦。
都是善击营的营士，而且都是贵族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屠锷竟然下如此的狠手。
难道他疯了么？
除非是……
子壮忽然意识到点什么。
难道说，即使在这善击营之内，拉帮结派也是非常严重，竟然分为司徒德、公子瑜，还有君太后的势力？
牛贲看着脸上变幻不定的子壮，明白他已经猜出点什么，倒也没感到多少奇怪。
他淡淡地说道，“有道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善击营今时不同往日，凡是能进这善击营的人，虽然说都是世家子弟，但往往都是出身于弱小的家族，或者是大家族的庶子。本来大家都活得比较很艰辛，所以也大都不太张扬，不太会撕破脸。例如说，舒无过的父亲在司寇府供职，我的父亲却是公子瑜的麾下，但我和无过兄还是相处得挺好的。“
说到这里，牛贲这个粗莽汉子难得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不过，屠锷这小子和我们不同，他是三尺剑客的得意弟子，自然为人就显得倨傲了不少。如果谁不小心惹了他，他一定会睚呲必报，绝不会放过。当然了，如果是君太后或者是公子瑜那边家族的人，他更是得寸进尺，痛下狠手。总之，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说完这些话，牛贲拍了拍子壮的肩膀，“好歹你也叫了我几声大哥，这些话就算我送给你的。这段时间么，你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
牛贲说完话，转身要走，却被子壮一把拉住。
他皱了皱眉头，“又怎么了？”
子壮咽了口唾液，一脸恭敬地看着牛贲。
“牛大哥，你的好心提醒，小弟心里清楚，感激不尽。”
他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就屠锷那个小身板，一口气估计都能给吹倒。若是生死相搏，他应该不是牛大哥的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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