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旁敲侧击
天光放亮，一团红霞从东南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升了起来。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再度迎来新的一天。
朝霞伴百鸟齐飞，春水共长天同辉。
风震正迎着朝阳，坐在岳阳楼上吃早点。红红的霞光，映红了他的脸。
“风爷，您这么早就起来啦！”吴德刚走上岳阳楼，一眼就瞧见了凭栏依水而坐的风震。
“昨夜睡得好吗？”风震小口啜饮着滚烫滚烫的金黄色小米粥。
“托风爷的福，昨夜睡的十分好。这不，今早起晚了。让您久等了。”吴德一脸讪笑地说道。
紧接着，一帮伙计也陆陆续续地走上了岳阳楼。
“唉，昨晚感觉睡得很沉啊！我到现在头还晕着呢。”
“可不是嘛，这是我这二十多天睡得最好的一次。”
“嘿，我好像头一回没听见你昨天夜里打呼噜，是你没打呢？还是我睡得好呢？”
“今天好像很怪啊！大家都起晚了，害得风爷早就在等我们了。”
风震听着手下这帮伙计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无动于衷。
昨晚，他从洞庭湖边返回客栈以后，就直接回房睡了。至于这帮伙计被黑白无常用蒙汗药放倒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睡一会儿，就行了。
——
自从风震在大年夜的家宴上，识破了汪家祖传的珠子。汪敬贤每天至少要把那颗五暇珠揣在身上看它个几十次。他仿佛魔怔了。
现在，他不仅不再嫌弃五瑕珠之前的丑，而且还愈发欣赏起它的“丑”。五瑕珠要圆不圆、说方不方，颜色杂驳、亮度晦暗、一圈一圈、扰乱视线。但它却隐藏着如此高深的玄机。若不是风震带他亲眼见证那五瑕珠在各色琉璃罩下显示出来的惊人之美，汪敬贤几乎要将五瑕珠打入“冷宫”，且视之如敝履。
如今，只怕他人想对此珠多瞧上两眼，都不能够。正如风震所言，这颗珠子，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如果连汪敬贤本人都不知道这五瑕珠究竟有何种妙用和神奇之处，这可就不好了。
“风震这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
“从他进入我汪家以来，始终不愿吐露自己的来历。他之所以出手救婉妹，难道是来图这五瑕珠的么？”
“但似乎又不象，如果他真的想图这颗五瑕珠，完全可以暗中将它偷了去，又何必告诉我此珠的名字呢？”
“他说出五瑕珠名字的时候，那种吃惊、不信、左右为难的神情，不象是假的、也不是装出来的。”
风震已经来汪家一年多了，汪敬贤无时无刻地不在仔细地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果风震就是冲着这五瑕珠来的，那么，他的行为举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过汪敬贤对他的严密监视。能让老奸巨猾、江湖经验丰富的汪敬贤看走眼的人，至少到目前还没有。
总之，汪敬贤最后得出了结论，风震并不是冲着五瑕珠来的，他只是碰巧发现了五瑕珠。可是，风震绝对又与五瑕珠背后的所谓“可怕势力”有密切的关系。不然，他为何对五瑕珠背后的势力如此地惧怕？
在汪敬贤看来，他自己的势力就够“可怕”的了。
“老爷，小林武藏先生求见。”管家吴德这时从厅堂外走进来，打断了汪敬贤刚才的沉思。
“噢，快请。”汪敬贤赶紧把五瑕珠揣好，站起身来准备相迎。
“汪先生，你好！”小林武藏已经穿过第一重院子的抄手游廊，走进了汪敬贤所在的第二重院子里。一看见汪敬贤正站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迎候他，他便立即站定并向汪敬贤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林先生不必多礼，快请进。”汪敬贤向小林武藏拱了拱手，并热情地把他引进了厅堂内。
二人分主宾坐定。一旁伺候的小厮奉上两杯香茗。
“小林先生此来，是有什么事吗？”汪敬贤开口道。
“我最近又从日本进了些上好的东洋布料、火柴、肥皂，想请汪先生派人押送到湖南的长沙去。”小林武藏回答道。
“就这些吗？小事一桩，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看来，汪敬贤是在承运小林武藏卖到中国来的货物。
“嗯，就这些东西。当然，还有两箱福寿膏。是我特意找到大日本帝国海军的军舰从东南亚拉过来的。纯度可是很高喔。”小林武藏神秘地笑了。汪敬贤一听，也不由得眉飞色舞了起来。
福寿膏，就是鸦片。自从中英鸦片战争以来，无论是清政府还是后来的民国政府都是明令禁止销售鸦片的，但是暗中走私和销售鸦片仍然大行其道。
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汪敬贤通常都是来者不拒的。他需要小林武藏帮他找到能够赚取暴利的商品和货物，而小林武藏也总是借助于汪敬贤在中国南方诸省的影响力和庞大的势力来做生意。毕竟自清政府甲午战败后，中国民间抵制日货以及日本商人的行动一直存在。
只是，小林武藏除了在中国开办朝日商社做生意以外，还要另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这样，二人刚刚把运送东洋货物到长沙的事宜商谈好，便开始了闲聊。
“汪先生，贵府的生意去年做得大大的。”小林武藏夸赞道。
“这都是小林先生的帮衬啊！还有我那准妹夫风震也的确帮我做了一些事。”汪敬贤到现在还是把风震当作自己人看的。
“是的，那个风先生，厉害的。在解救令妹时，如果不是他的先出手，我也不可能一击必中。”小林武藏回忆起了当初他与风震联手解救汪婉妹的事。在汪家祭祖大典上，风震先打出暗器击中那个郑大娘儿子的手臂，而小林武藏则瞅准机会，一刀刺死了郑大娘的儿子。
“那么，恭喜汪先生，你得到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也希望你的汪氏与我的朝日商社能进一步加强合作和往来。”小林武藏继续说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汪敬贤笑道。
不过笑着、笑着，汪敬贤突然若有所思。
“嗯欸.不知小林先生可否了解中国的历史？”汪敬贤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的，一向喜欢中国的文化，对中国的历史也是略知一二。”小林武藏说道。
“那嗯.你.是否那个？”汪敬贤在斟酌着是否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有事请尽管问。”小林武藏不知汪敬贤究竟想说什么，于是鼓励他道。
“你知不知道，中国古代是否有个叫什么‘五瑕珠’的东西。”汪敬贤留了点心眼，只是说“古代”的五瑕珠，而没说这个五瑕珠就是他家祖传的那颗珠子。
“五瑕珠？五瑕珠？好奇怪的名字，容我想想。”小林武藏在心中默默地品味着。
在茫然地想了好半天以后，小林武藏无奈地笑了，“汪先生，恕我才疏学浅，没听说过这五瑕珠。”
“哦，好，好。我也是随便问问。你的货物要是准备好了，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这边正好有空闲的伙计。”汪敬贤故作轻松地说道。
也许是开年以后还有很多事务要忙着处理，汪敬贤渐渐地将他与小林武藏的这次谈话给忘了。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持续地监视和观察风震。
——
汪婉妹自从风震说出了那五瑕珠的名字后，心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隐隐约约地担心了起来。
五瑕珠是个什么鬼东西，这对于汪婉妹来说无足轻重。这个五瑕珠哪怕是天上的蟠桃、地上的灵芝、东海的金丹、西山的仙草，都与她没有半根毛的关系。但是，男人们却把它当成了必得的宝贝。并且，还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汪婉妹清楚地知道，以哥哥汪敬贤的脾气和行事的风格，只要他想知道的，就没有不知道的。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以风震的个性和执拗，只要他不想说，谁也不能逼他说。他们两个，迟早会因为五瑕珠而打起来的。
这该死的五瑕珠。一个兄慈夫孝的美好家庭眼看就要黑云压城了。
所以，汪婉妹快愁出病了。趁着风震这两天没有外出公干，她偷偷地跑到前院来找风震。她还是想尝试着说服风震。
“风哥，那个什么五瑕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汪婉妹把正在前院演武场练功的风震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轻声地问道。
“是大哥叫你来问我的？”风震似乎早有准备。
“不，不，是我自己感兴趣！”汪婉妹赶紧解释道，“毕竟这颗珠子是我祖上用鲜血换来的军功啊，所以我也很好奇的。”
“婉妹啊！你是知道我的，对吗？我对富贵和地位是没有分毫兴趣的。我之所以来汪家大宅帮大哥做事，不为别的，就只为你。”风震很真诚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风哥，你完全是为了我才愿意待在这里，你原本是一个不受世俗纷扰的世外之人。”汪婉妹一把抓住风震的双手，并把它们紧紧地举在自己的面前，对着风震深切地表白着。她明眸的大眼似乎已经湿润了。其实，从她在那个山坡上第一次遇见风震时，就认为风震绝非俗世中人。但风震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和怎样的过去，她却毫不在意。她要的是风震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何尝不愿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呢？只是这五瑕珠实在是事关重大。我如果把它的秘密告诉大哥，以大哥的脾气和为人，势必要刨根问底。就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可一旦这个珠子的秘密泄露出去，后果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到那时，恐怕血流成河啊！唉”风震无奈地仰天长叹。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不说，或可将这件事压下来。”风震接着说道。
“我不说，其实也是为了汪氏家族的安危，大哥自以为他有能力对抗那可怕的‘势力’，殊不知，他在那势力的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的。”风震一边用手缕着汪婉妹前额被风吹起的秀发，一边无奈地说道。
“那该怎么办呢？”汪婉妹相信风震不会骗他，但是哥哥那边又岂能善罢甘休？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婉妹，你要有思想准备。可能从此以后，我又会重新浪迹天涯，甚至会因为这五瑕珠死去。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日子”风震说完，用力的捏了捏汪婉妹的双肩，眼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远处，汪敬贤不知何时出现了。他虽然若无其事地向汪婉妹和风震这边瞅了一眼，但风震知道，汪敬贤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本章完)
天光放亮，一团红霞从东南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升了起来。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再度迎来新的一天。
朝霞伴百鸟齐飞，春水共长天同辉。
风震正迎着朝阳，坐在岳阳楼上吃早点。红红的霞光，映红了他的脸。
“风爷，您这么早就起来啦！”吴德刚走上岳阳楼，一眼就瞧见了凭栏依水而坐的风震。
“昨夜睡得好吗？”风震小口啜饮着滚烫滚烫的金黄色小米粥。
“托风爷的福，昨夜睡的十分好。这不，今早起晚了。让您久等了。”吴德一脸讪笑地说道。
紧接着，一帮伙计也陆陆续续地走上了岳阳楼。
“唉，昨晚感觉睡得很沉啊！我到现在头还晕着呢。”
“可不是嘛，这是我这二十多天睡得最好的一次。”
“嘿，我好像头一回没听见你昨天夜里打呼噜，是你没打呢？还是我睡得好呢？”
“今天好像很怪啊！大家都起晚了，害得风爷早就在等我们了。”
风震听着手下这帮伙计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无动于衷。
昨晚，他从洞庭湖边返回客栈以后，就直接回房睡了。至于这帮伙计被黑白无常用蒙汗药放倒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睡一会儿，就行了。
——
自从风震在大年夜的家宴上，识破了汪家祖传的珠子。汪敬贤每天至少要把那颗五暇珠揣在身上看它个几十次。他仿佛魔怔了。
现在，他不仅不再嫌弃五瑕珠之前的丑，而且还愈发欣赏起它的“丑”。五瑕珠要圆不圆、说方不方，颜色杂驳、亮度晦暗、一圈一圈、扰乱视线。但它却隐藏着如此高深的玄机。若不是风震带他亲眼见证那五瑕珠在各色琉璃罩下显示出来的惊人之美，汪敬贤几乎要将五瑕珠打入“冷宫”，且视之如敝履。
如今，只怕他人想对此珠多瞧上两眼，都不能够。正如风震所言，这颗珠子，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是，如果连汪敬贤本人都不知道这五瑕珠究竟有何种妙用和神奇之处，这可就不好了。
“风震这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
“从他进入我汪家以来，始终不愿吐露自己的来历。他之所以出手救婉妹，难道是来图这五瑕珠的么？”
“但似乎又不象，如果他真的想图这颗五瑕珠，完全可以暗中将它偷了去，又何必告诉我此珠的名字呢？”
“他说出五瑕珠名字的时候，那种吃惊、不信、左右为难的神情，不象是假的、也不是装出来的。”
风震已经来汪家一年多了，汪敬贤无时无刻地不在仔细地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果风震就是冲着这五瑕珠来的，那么，他的行为举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过汪敬贤对他的严密监视。能让老奸巨猾、江湖经验丰富的汪敬贤看走眼的人，至少到目前还没有。
总之，汪敬贤最后得出了结论，风震并不是冲着五瑕珠来的，他只是碰巧发现了五瑕珠。可是，风震绝对又与五瑕珠背后的所谓“可怕势力”有密切的关系。不然，他为何对五瑕珠背后的势力如此地惧怕？
在汪敬贤看来，他自己的势力就够“可怕”的了。
“老爷，小林武藏先生求见。”管家吴德这时从厅堂外走进来，打断了汪敬贤刚才的沉思。
“噢，快请。”汪敬贤赶紧把五瑕珠揣好，站起身来准备相迎。
“汪先生，你好！”小林武藏已经穿过第一重院子的抄手游廊，走进了汪敬贤所在的第二重院子里。一看见汪敬贤正站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迎候他，他便立即站定并向汪敬贤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林先生不必多礼，快请进。”汪敬贤向小林武藏拱了拱手，并热情地把他引进了厅堂内。
二人分主宾坐定。一旁伺候的小厮奉上两杯香茗。
“小林先生此来，是有什么事吗？”汪敬贤开口道。
“我最近又从日本进了些上好的东洋布料、火柴、肥皂，想请汪先生派人押送到湖南的长沙去。”小林武藏回答道。
“就这些吗？小事一桩，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看来，汪敬贤是在承运小林武藏卖到中国来的货物。
“嗯，就这些东西。当然，还有两箱福寿膏。是我特意找到大日本帝国海军的军舰从东南亚拉过来的。纯度可是很高喔。”小林武藏神秘地笑了。汪敬贤一听，也不由得眉飞色舞了起来。
福寿膏，就是鸦片。自从中英鸦片战争以来，无论是清政府还是后来的民国政府都是明令禁止销售鸦片的，但是暗中走私和销售鸦片仍然大行其道。
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汪敬贤通常都是来者不拒的。他需要小林武藏帮他找到能够赚取暴利的商品和货物，而小林武藏也总是借助于汪敬贤在中国南方诸省的影响力和庞大的势力来做生意。毕竟自清政府甲午战败后，中国民间抵制日货以及日本商人的行动一直存在。
只是，小林武藏除了在中国开办朝日商社做生意以外，还要另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这样，二人刚刚把运送东洋货物到长沙的事宜商谈好，便开始了闲聊。
“汪先生，贵府的生意去年做得大大的。”小林武藏夸赞道。
“这都是小林先生的帮衬啊！还有我那准妹夫风震也的确帮我做了一些事。”汪敬贤到现在还是把风震当作自己人看的。
“是的，那个风先生，厉害的。在解救令妹时，如果不是他的先出手，我也不可能一击必中。”小林武藏回忆起了当初他与风震联手解救汪婉妹的事。在汪家祭祖大典上，风震先打出暗器击中那个郑大娘儿子的手臂，而小林武藏则瞅准机会，一刀刺死了郑大娘的儿子。
“那么，恭喜汪先生，你得到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也希望你的汪氏与我的朝日商社能进一步加强合作和往来。”小林武藏继续说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汪敬贤笑道。
不过笑着、笑着，汪敬贤突然若有所思。
“嗯欸.不知小林先生可否了解中国的历史？”汪敬贤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的，一向喜欢中国的文化，对中国的历史也是略知一二。”小林武藏说道。
“那嗯.你.是否那个？”汪敬贤在斟酌着是否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有事请尽管问。”小林武藏不知汪敬贤究竟想说什么，于是鼓励他道。
“你知不知道，中国古代是否有个叫什么‘五瑕珠’的东西。”汪敬贤留了点心眼，只是说“古代”的五瑕珠，而没说这个五瑕珠就是他家祖传的那颗珠子。
“五瑕珠？五瑕珠？好奇怪的名字，容我想想。”小林武藏在心中默默地品味着。
在茫然地想了好半天以后，小林武藏无奈地笑了，“汪先生，恕我才疏学浅，没听说过这五瑕珠。”
“哦，好，好。我也是随便问问。你的货物要是准备好了，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这边正好有空闲的伙计。”汪敬贤故作轻松地说道。
也许是开年以后还有很多事务要忙着处理，汪敬贤渐渐地将他与小林武藏的这次谈话给忘了。但是，他并没有忘记持续地监视和观察风震。
——
汪婉妹自从风震说出了那五瑕珠的名字后，心里不但没有高兴，反而隐隐约约地担心了起来。
五瑕珠是个什么鬼东西，这对于汪婉妹来说无足轻重。这个五瑕珠哪怕是天上的蟠桃、地上的灵芝、东海的金丹、西山的仙草，都与她没有半根毛的关系。但是，男人们却把它当成了必得的宝贝。并且，还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汪婉妹清楚地知道，以哥哥汪敬贤的脾气和行事的风格，只要他想知道的，就没有不知道的。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以风震的个性和执拗，只要他不想说，谁也不能逼他说。他们两个，迟早会因为五瑕珠而打起来的。
这该死的五瑕珠。一个兄慈夫孝的美好家庭眼看就要黑云压城了。
所以，汪婉妹快愁出病了。趁着风震这两天没有外出公干，她偷偷地跑到前院来找风震。她还是想尝试着说服风震。
“风哥，那个什么五瑕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汪婉妹把正在前院演武场练功的风震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轻声地问道。
“是大哥叫你来问我的？”风震似乎早有准备。
“不，不，是我自己感兴趣！”汪婉妹赶紧解释道，“毕竟这颗珠子是我祖上用鲜血换来的军功啊，所以我也很好奇的。”
“婉妹啊！你是知道我的，对吗？我对富贵和地位是没有分毫兴趣的。我之所以来汪家大宅帮大哥做事，不为别的，就只为你。”风震很真诚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风哥，你完全是为了我才愿意待在这里，你原本是一个不受世俗纷扰的世外之人。”汪婉妹一把抓住风震的双手，并把它们紧紧地举在自己的面前，对着风震深切地表白着。她明眸的大眼似乎已经湿润了。其实，从她在那个山坡上第一次遇见风震时，就认为风震绝非俗世中人。但风震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和怎样的过去，她却毫不在意。她要的是风震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何尝不愿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呢？只是这五瑕珠实在是事关重大。我如果把它的秘密告诉大哥，以大哥的脾气和为人，势必要刨根问底。就算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可一旦这个珠子的秘密泄露出去，后果就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到那时，恐怕血流成河啊！唉”风震无奈地仰天长叹。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不说，或可将这件事压下来。”风震接着说道。
“我不说，其实也是为了汪氏家族的安危，大哥自以为他有能力对抗那可怕的‘势力’，殊不知，他在那势力的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的。”风震一边用手缕着汪婉妹前额被风吹起的秀发，一边无奈地说道。
“那该怎么办呢？”汪婉妹相信风震不会骗他，但是哥哥那边又岂能善罢甘休？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婉妹，你要有思想准备。可能从此以后，我又会重新浪迹天涯，甚至会因为这五瑕珠死去。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真有那一天，一定不要委屈自己，安安心心地过好自己的日子”风震说完，用力的捏了捏汪婉妹的双肩，眼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远处，汪敬贤不知何时出现了。他虽然若无其事地向汪婉妹和风震这边瞅了一眼，但风震知道，汪敬贤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