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雪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王行宜:“爹爹,你打我?”

  “就连你也厌弃女儿了吗?”

  眼见女儿梨花带雨,王行宜不禁心软。

  王映雪见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上去一把抱住王行宜的大腿。

  “娘。”

  此时,打探到消息的窦明不顾小厮的阻拦冲了过来,扑在王映雪身上。

  “外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这样对娘亲……”

  王行宜羞于启齿,狠狠一甩袖袍:“你自己问她!”

  王映雪却忽然癫狂的大笑:“明儿,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外公,这就是你五伯,你爹爹,就因为窦昭攀上了秦王殿下这个高枝,他们就要逼着娘亲去给赵谷秋陪葬。”

  窦昭刚想反驳,窦世英却抢先一步冲到王映雪面前:“贱人,你闭嘴,明明是你利益熏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还要来教坏我女儿,我真是庆幸当初没有把明儿交给你来教养。”

  “窦世英,你个寡廉鲜耻的混蛋,当初要不是你贪图我的美貌,又怎会让我有可趁之机,我只不过假装哮喘,你便命下人把木兰花全都打下来,是你亲手害死了赵谷秋,最后却把责任全都归咎到我身上。”

  王映雪冲窦昭讥笑:“窦昭,你不过是命好,被秦王殿下看上,否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你们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了攀高枝,就拿我献祭,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服!”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有些事王阁老只怕还被蒙在鼓里吧?”

  秦浩的话让王行宜想要搀扶女儿的手,僵在半空。

  “秦王殿下……”

  秦浩拍了拍巴掌,两名王府护卫抱着两摞账本走了进来。

  “这些账本是仓北帮最近两年的账册,其中大部分都是跟令爱之间的金钱往来。”

  “啧啧,不得不承认,令爱果然是商界奇才,竟然想到借用仓北帮搜刮来的黑钱去放印子钱,简直就是无本万利,就连本王都佩服不已啊。”

  王映雪瞬间脸色大变:“爹爹,不是的,你听我说……”

  “你给我滚开!”王行宜如遭雷击,反应过来后,一脚踹开女儿,夺过一本账册翻开,不过翻了几页,手就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一旁的窦昭也有些惊讶,印子钱其实就是放高利贷,明面上虽然不违法,但极损阴德,因为利息实在是太高了,普通老百姓借了印子钱基本就只能是卖地,甚至是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官宦人家最重脸面,谁家要是放印子钱,就等着被同僚排挤,被御史联名参奏。

  “你疯了不成?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放印子钱?”

  王行宜狠狠将账本甩在王映雪脸上。

  “自然是王阁老给她的胆子,印子钱放出去,仓北帮会替她去收,但难免会失手伤人,甚至是把人打死、逼死,这个时候就需要官面上的人去捞,这么多年下来,凭借王阁老您的面子,想必她已经从牢里捞了不少人出来了吧?”

  秦浩可不相信王行宜对此一点察觉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为了补偿王映雪当年替王家受的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他没想到王映雪会胆大包天的去放印子钱,而且还不止一次的逼死人。

  “孽畜,你干的好事,你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不成?”王行宜面子上挂不住,又狠狠给了王映雪一巴掌,含恨之下,把王映雪打得眼冒金星。

  “娘,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窦明一边抽泣一边抱着王映雪。

  王映雪咬紧牙关,恨声道:“我不这么做,窦府上下吃什么喝什么?你以为你从小锦衣玉食是怎么来的,就靠你爹那点微不足道的薪俸吗?”

  “都怪窦昭,赵谷秋嫁入窦府她的嫁妆本该归我支配,是你们偏心,不仅让她拿走了赵谷秋的嫁妆,还添银子给她做生意……”

  窦昭狠狠一拍桌子:“够了,你设计害死我娘,还想要拿她的嫁妆供你挥霍。”

  “我娘在时,家中虽然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也不愁吃穿,是你一心要与人攀比,奢靡享乐,造成亏空,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当真无耻至极!”

  秦浩也懒得再在这里磨嘴皮子了,转头对王行宜道:“王阁老,这王映雪毕竟是王家的女儿,你说说该怎么办吧,是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还是交由顺天府问罪?”

  王行宜一时陷入两难,窦世枢连忙劝道:“王阁老,此事咱们还是自己解决吧,若是闹到顺天府,让那帮御史听到风声,必然群起而攻之,咱们两家往后在朝堂上可就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

  “秦王殿下,若是关上门自己解决,小女会如何?”

  秦浩正色道:“王阁老只怕是问错人了,王映雪既然已经嫁做窦家妇,自然就该由窦家处置。”

  王映雪闻言大惊失色,抱住王行宜的大腿哭喊:“爹爹,你不能不管女儿啊,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给赵谷秋报仇的。”

  “爹爹,我还不想死啊,我辛苦了那么多年,才刚过上好日子,我都还没有看到明儿嫁人……”

  “你不想死,那我娘呢?若不是你从中挑唆,导致我娘心灰意冷,她本该活得好好的看着我出嫁!”窦昭恨声道。

  王行宜下意识看向秦浩,看到的却是一双冷峻的眼神。

  “罢了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处置,你们姓窦的决定吧。”

  说完,王行宜一甩袖袍大跨步的离去。

  王映雪见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就要走,拼命想要扑过去,结果却被窦昭伸腿绊倒,摔了个狗吃屎,等她再度抬头时,王行宜的身影已经出了房门。

  “爹爹,你好狠的心啊!”

  窦昭一下跪倒在窦世枢、窦世英面前:“王映雪罪大恶极,窦昭恳请五伯、爹爹做主将此恶妇就地正法。”

  窦世枢面色如常,对于他来说,王映雪不过是他攀附王行宜的工具,如今他的野心早已不是一个小小阁老能够助力的了,王映雪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窦世英却有些为难,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再怎么说王映雪也给他生了个女儿。

  “昭姐姐,我求求你,放我娘一条生路,送去乡下庄子,或者是去尼姑庵清修,只求你们饶她一命。”

  窦明跪在窦昭面前,不断磕头。

  一时间,窦昭也有些迟疑,此时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们看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悔意,像她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她就会出来害人。”

  王映雪闻言连忙收敛眼神,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们别听他胡说,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去乡下庄子忏悔……”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再不认错,就要死了,五伯,除恶务尽的道理,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窦世枢闻言,一挥手,两名健妇上前将王映雪嘴巴塞住,拖了下去。

  “娘……”窦明跌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窦世英也只能在旁边轻声安慰。

  秦浩跟窦昭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来到后院。

  玉兰树下,窦昭双手合十:“娘亲,女儿终于替你报仇了。”

  “这就完了?”

  窦昭满脸疑问:“完了啊,不然呢?”

  “岳母在上,小婿马上就要求娶您女儿了,她那臭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到时候您可得替我做主。”

  “谁臭脾气,你再说一次。”

  “岳母大人您看,在您面前她都这样,这要是回去还不得……”

  “我让你胡说八道,你别跑……”

  当晚,窦昭带着素心、素兰来到关押王映雪的房间。

  “你……你别过来,我不怕你……”

  窦昭一言不发,素心已经将一瓶酒,一条三尺白绫放在桌上,王映雪吓得整个人往床上缩,口中大喊救命。

  “别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小贱人,当初我就该斩草除根把你弄死的!”

  “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窦昭说完直接起身离开,素心素兰会意,一个将白绫穿过房梁,一个将王映雪提了过来。

  “选一样吧。”

  “我不选,贱婢你们别碰我!”

  说完还把毒酒丢在地上洒了一地。

  素心素兰相视一眼,得看来也不用选了,开工吧。

  白绫穿过王映雪平日精心养护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吊了起来,王映雪拼命挣扎,却不过是徒劳。

  转过天,窦府就传出了王映雪病逝的消息,王行宜并没有出面,而是派儿子来走个过场,这种事只要双方没有异议,府衙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何况一个是当今阁老,一个是未来的皇亲国戚,两边都得罪不起,自然是报什么就登什么。

  唯一有些妨碍的是,不管怎么说王映雪也是窦昭的继母,按照规矩是要守孝三个月的,秦浩跟她的婚事也只能先搁置。

  与此同时,福庭的救灾也已经是迫在眉睫,朱建深下旨命太子前往主持赈灾,秦王负责护卫。

  消息一出,京城震动。

  虽说太子代表皇子赈灾属于常规操作,但前脚庆王就藩,后脚就给了太子这么好刷声望的美差,意图就有些明显了。

  一时间,以邬首辅为首的太子党士气大振,而庆王一党则是大惊失色。

  当然,依附于秦浩的那些大臣也都有些着急上火,毕竟他们想要的是从龙之功,一个逍遥王爷的好感,跟他们付出的风险不成正比。

  秦浩没有理会手下这帮人的撺掇,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朱建深安插进来,有多少是庆王的人。

  于是,一路上秦浩“恪尽职守”击退了好几路刺杀太子的刺客,也让太子对秦浩的印象大为改观。

  “九弟何时学了这一身高超的武艺?”

  “自然是太子每日在文华殿舞文弄墨时。”

  太子讨了个没趣,也失去了跟秦浩攀谈的兴趣。

  一行靠近福庭境,看到的是一片残垣断壁,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

  “这里距离福庭还有三十里,受灾就如此严重,不知福庭如今是怎样的景象。”太子忧虑道。

  秦浩不动声色的道:“此次飓风虽然严重,但飓风的受灾范围比洪水要稍好一些,只要当地的粮仓没有被席卷,等太子殿下到了,开仓放粮,应该足以撑到第一批救灾粮到来。”

  “嗯,九弟所言有理。”

  然而,等秦浩跟太子来到福庭,却发现,周围的村庄除了一些老弱病残,几乎就没人了,一开始太子还以为是被飓风卷走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福庭县城开设了粥场,附近能走动的基本都去那里了。

  “我们没到,没有圣旨,是谁这么大胆开仓放粮的?”

  就连一向温润的太子,此刻也是满脸愤怒。

  等到了福庭县城一看,果然城门口都设立了粥棚,还有身穿黑甲的士卒在维持秩序。

  直到福庭县令前来拜见太子,众人才知道,原来是定国公蒋梅荪下令开仓放粮,而且县城的粥场已经开设了好几天。

  “蒋梅荪呢?为何不来迎接太子殿下?”

  秦浩冷声喝道,在臣子面前,他跟太子都代表皇家颜面,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蒋梅荪骑在太子头上。

  “回禀太子、秦王殿下,定国公正率领定国军在二十里外的刘家庄救灾,如今不在福庭。”福庭县令吓得腿都软了。

  太子皱了皱眉:“那就……”

  “那就派人去传,总之本王与太子今夜一定要见到定国公汇报福庭灾情!”秦浩见太子又要犯糊涂,忍不住抢先喝道。

  “是,下官这就派快马去传。”

  一路上前往府衙的路上,太子见到不少定国军士卒在帮百姓清理房屋,不由对定国军产生不少好感。

  “九弟,此事定国公只怕事出有因……”

  “反正太子殿下才是赈灾主官,小弟只负责你的安全,给父皇的奏报如何写,自然是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过,小弟还是提醒太子殿下一句,此次太子殿下是代替父皇巡视灾区,定国公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提前开仓放粮,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事小,若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太子闻言脸色骤变,他可以不在乎定国公的无礼,可他代表的是皇帝,定国公此举明摆着是没把皇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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