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侠 第二十章

小说:盐侠 作者:可人 更新时间:2025-02-10 18:22:20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第二十章

  在东南省沿海的一隅,距离海岸线二十多海里的海面上,有一座被蔚蓝大海温柔环抱的岛屿──明月岛,它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碧波万顷之中。漫步于海边,脚下是细腻的沙粒,耳边是海浪的低吟,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海面,那一刻,人们所有的烦恼似乎都被这无垠的海洋所吞噬,只留下心灵的宁静与自由。

  明月岛自然风光独特:海岸线曲折蜿蜒,沙滩细腻柔软,海浪轻轻打着岸边,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岛形似哑铃,长十五里,宽四里;夏不热,冬不冷;岛上绿树成荫,植被茂盛,尤其是那些历经风雨却依然挺拔的古大树,是造船的好材料。

  春天,万物复苏,明月岭上的花朵竟相绽放,将明月岛装扮得如同一个绚烂的大花园。岛内有两个小平原,开垦出来可以种植木薯、葫芦瓜等。明月岛的中部有座海拔不高的山峰,叫明月岭。明月岭的脚下长年四季有泉水细细地流淌。是淡水,可以饮用。若把泉水引到岛两头的两个小平原进行灌溉,据说也可以种植水稻、玉米等。这个,桃花寨的寨主邢梵男在二十年前便在这里试验过,他说很好。

  明月岛中部的西海岸有个月亮湾,海水盐分浓度很高,是天然的晒盐场。

  夏天,明月岛碧空如洗,几朵白云悠然自得地游走于天际,与下方的碧海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自然画卷。明月岛绿树成荫,野果飘香。每当夜幕降临时,天空上星光闪闪;地面上亿万只萤火虫全出动,像一棵颗颗夜明珠在夜空中飞舞。整个明月岛一遍明亮,人们分辨不出到底是星光还是萤光。

  秋天,金黄的落叶把整个明月岛铺满,就像铺上一块金黄的大地毯,人踏在上面沙沙作响──脚底软绵的,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冬日,明月岛没雪。

  明月岛并非一座荒岛,而是有人居住的。

  明月岛的所有权者是一个神秘的人。真正的岛主是邢梵男。

  京都。

  送走了萧归沐和顾玉茹之后,顾玉人和戚光也同吕丞相、顾玉生、戚瑶瑶作别。

  两人藏好吏部颁发的敕牒和告身,一人骑着一匹快马,走出京都的南门,向家乡阳州奔去。

  他俩日行官道,夜宿驿站;登重冈,修复岭。路过一些著名圣地时,郎舅两人也匆匆游玩一下,并在石头上刻上两人的名字,记录两人曾来过此地。

  顾玉人和戚光在路上行了近三个月,终于回到阳城。

  那天快晌午时,顾玉人和戚光进入阳城的北门。

  看着熟悉的街道,听着熟悉的喧闹声,戚光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向顾玉人问道:“姐夫,咱们先回家去再到府衙报到呢还是先到府衙报到再回家呢?”他希望先回家。他非常想看看司马剑南到底长得如何。

  顾玉人勒住马,回头说道:“光弟,我俩现在是官身,应该守规矩──先报到吧!”

  戚光朝戚家盐店方向看了看,说道:“好的。”

  顾玉人和戚光一起进入阳州府衙,报到后,顾玉人正式上任阳州军事推官,戚光为阳州府主簿。办妥了一切手续之后,顾玉人和戚光才同时请了私假,一起回家探亲。

  这天早晨,在阳城的戚家盐店的院子里的梧桐树上飞来了一对喜鹊,喳喳喳地叫个不停。店里张灯结彩,大摆酒席──正在欢迎两位新科进士衣锦还乡。

  老板戚薇和夫人殷源源满脸春光,心花怒放。他们的儿子和两个女婿都中了进士,做了官,谁人遇着会不高兴呢?您瞧,他俩的师兄兼亲家老爷顾大同正一边给客人递烟添茶,一边操着浓厚的中原口音说道:“谢谢光临!”并不停地拱手施礼道:“同喜同喜!”

  夫君要回来了,戚琼琼穿上了她自己最喜欢的血红色细罗裥褶裙,怀里抱着儿子顾大宝一直在衙门前等候。站在她的身边的是赵柔雅婶婶和萧天剑叔叔,他们都向着街头翘首以盼。所不同的是:戚琼琼等待的是人──顾玉人和戚光;赵柔雅和萧天剑等待的是物──萧归沐的书信。

  在戚光的卧房里,司马剑南这时却乱了阵脚。他拉着殷源源不放:“婆婆,他回来了,我怎么办呀?”殷源源一次次地搬开她的手:“什么什么怎么办呀?”司马剑南想不出“什么”说出来,便说道:“这里是他的卧室,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您快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吧?”殷源源说道:“现在哪里有现房给你的呀?您是他的媳妇,他的卧室不也是你的卧室吗?”司马剑南涨红了脸,说道:“婆婆,我俩还未成亲呢!”殷源源哈哈大笑道:“我古灵精怪的剑南儿,你也有傻呆呆的时候!你们那里都不去,就霸占在这里,让他自己找地方睡党去吧!”司马剑南愣怔了一下,笑道:“哎,这方法真好呀!我怎么想不到呢?”她放开了拉着殷源源的那只手,朝自己头顶摸着。殷源源正想出去忙,她却又一把拉住:“我想考量考量他,请婆婆帮我。”殷源源刮了刮司马剑南的鼻子说道:“我到底是你的亲娘还是你的婆婆呀?”

  在宴席上,众人一边吃着酒饭,一边等得着两位官员回家。顾大同正在捧羹把盏。忽然听到大管家陈仁叔进来大声说道:“姑爷和少爷到家啦!”宴席上,众人都放下手中的碗筷酒杯,向大门望去。

  顾大同回正堂坐等。

  只见顾玉人和戚光走了进来。顾玉人怀里已抱着儿子顾大宝。到了正堂,顾玉人把大宝交给戚琼琼抱着,然后拉着戚光一起跪下,向顾大同、戚薇和殷源源等三位长辈拜了三拜。此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戚琼琼细心地看了丈夫和弟弟:原来他俩都不穿官袍回家!戚琼琼还发现,丈夫现在身穿的这套衣服,正好是他出门时穿的那套衣服,只不过是旧了很多。她默默地叹息道:“你们也太低调了吧!”

  行了跪拜之礼后,顾玉人从戚琼琼手中又抱过儿子。他太想念这个儿子了。他离家时儿子尚未出生,现在已经讶讶学语了。作为父亲,他有点负疚。他感激地看了戚琼琼一眼,这个女人太贤惠啦!心里说道:“贤妻,今晚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顾玉人高兴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时,他才发现家里人正在举办一场的欢迎宴会呢!他既高兴又有点难过。他本是个稳重低调之人,看到如此排场的宴席,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大饥荒,觉得这个欢迎宴会太奢华太靡费了。但他又想,这毕竟是岳父岳母操办的宴席,来的都是至亲好友,一家人高高兴兴也应该。于是,他拉着妻子戚琼琼,抱着儿子走到各台席前,一一向客人敬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太高兴了。因此,在向赵柔雅婶婶和萧天剑叔叔敬酒时,顾玉人竟忽略了两双殷切期盼的眼睛──他高兴地把萧归沐写给父母的书信忘记了!据人说,人在高度高兴的时候,往往会忘记一些重要之事情,而且同失去记忆一样,从此再也记不起这件事情来──除非有人提醒!

  这场欢迎宴会的另一个男主角是戚光。在京都时,戚光从二姐戚瑶瑶口中早就得知,未婚妻子司马剑南千里迢迢已来到阳城家中。他还从二姐口中得知司马剑南是个非常古灵精怪的姑娘。记得二姐曾这样对自己说过:“光弟,今后有你的苦日子过啦!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二姐真为你担心!……还有,他的两个贴身丫头更加古灵精怪!”

  戚光是个性格内向的人,凡事不声张。他同几位不认识的“客人”同坐一席──母亲安排的。他心里问道:“二姐说的是真的吗?”在遇见大姐戚琼琼时,他想问那一位是司马剑南呢?可见到旁边人太多,不好意思开口问。

  他一边喝着酒,一次次地扫描宴会上的女人,对年轻姑娘还特意多看一眼,心里问道:“那一位是司马剑南呢?”

  其实,司马剑南和她的两个丫头都女扮男装和他同坐一席──不认识的客人之中的三位“男生”。戚光是这一桌中的主人,必须做出热情好客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便向客人举杯邀请一次。司马剑南知道戚光不认识自己,便装模做样,双手拿着猪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他喧宾夺主,与戚光同干三大碗。结果直到喝醉,戚光还不知道司马剑南是那一位。

  欢迎宴会整整持续了一天,在这弥漫着欢乐的气氛中,人人的脸面都是笑的。但是也有例外,坐在戚薇薇殷源源夫妻身边的赵柔雅和萧天剑夫妻俩的表情就与众不同了。他俩脸虽笑着,可心里却是愁山问海。此时,他俩灰心失望──没良心的女儿竟然没有委托顾玉人和戚光捎回片言只字!

  黄昏的时候,海水退到最低。

  赵柔雅和萧天剑老夫妻俩,一边赶着海,一边说着话儿。

  萧天剑从石堆边拾起一只大海螺,用大姆指按了按口盖的小帽──还新鲜,随手放进虾篓里,抬头对赵柔雅说道:“今天的海螺都是圆嘟嘟的,真肥!”此时,赵柔雅从石缝间则抓住一只海蟹,举着向他摇摇:“海蟹也不错!你看看,这只个头虽不大,可蟹壳鼓得高高的,蟹黄快跑出来啦!”萧天剑看着她手里的海蟹说道:“这种海蟹归沐儿最喜欢吃呢。”赵柔雅站了起来,两眼瞪着丈夫骂道:“从今往后你别在我面前提起她!一提起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就很生气!”

  萧天剑霎时闭了口。

  过了很久时间,他还是忍不止了,说道:“归沐她阿娘,孩子进京这么久了,为何连一封书信也没有呀?”

  赵柔雅感觉自己刚才对丈夫发火有点莫名其妙,便安慰似的说道:“她阿爸,她会没事的,别担心!若她有事昨天顾老大回来时早就告诉咱们啦!”

  萧天剑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听说顾老二和戚瑶瑶小姐已经拜堂成亲,咱们闺女还留在他身边算啥回子事呀?”

  赵柔雅弯下腰去拾一个花蛤,说道:“算书童呀!”

  萧天剑道:“难道一辈子都当书童吗?”

  赵柔雅回过头来反问道:“不当书童难道要当将军吗?”

  萧天剑站直身体,对妻子说道:“不赶啦,不赶啦!赶这么多海鲜咱俩能吃得完吗?”

  赵柔雅也感觉自己背的虾篓有点重,勒得肩膀有点麻,卸下一看,收获满满的。她高兴地对丈夫说道:“回吧!咱们吃不完便送人……”

  镇南将军带领朝廷五千精兵一路浩浩荡荡,开赴南省戡乱。

  一日,探子回报:“启禀镇南将军,大军距离贼窝桃花寨只有两柱香的路程啦!”

  镇南将军问道:“前面地形如何呢?”

  一位幕僚上前答道:“启禀镇南将军,再行两里路便有一开阔地,可以安营扎寨。”

  镇南将军马鞭一挥:“传今下去,在前面开阔之地扎营。”

  传令兵:“遵命!”

  镇南将军虽然是第一次带兵出征,但她父亲萧天剑原是南汉名将,他早就把自己的带兵之道传授给女儿了。镇南将军这次带兵出征算是见习。

  夜里,顾玉人带着两位斥候出去了。

  在中帐中,镇南将军正在同几位营指挥使商讨军情,帐外传来:“南省提刑官丁大人来书几位营指挥使退下回各自的营房去了,镇南将军说道:“有请了大人。”丁提刑官便是魏王府丁纪善的儿子。

  只见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进账来,拱手施礼道:“打扰镇南将军啦!”

  镇南将军拱手还礼道:“丁大人夜里造访,想必是有重要军情要告知本将军吧?”

  丁提刑官连忙拱手说道:“下官确实有重要军情禀告镇南将军……”他停止了说话,两眼环顾着四周。镇南将军会意,屏退了左右。

  丁提刑官说道:“这是吕丞相要下官来拜访镇南将军的……”

  镇南将军与丁提刑官在中帐中交谈了很长时间,丁提刑官高开营寨时已是深夜了。

  至于丁提刑官对镇南将军提供的绝密情报是什么呢?还有,吕丞相为何要丁大人夜访镇南将军呢?我们不得而知。朋友,要是我们都知道了,这还算是绝密情报吗?

  但丁大人的夜访,镇南将军才知道桃花寨匪首邢梵男的一些故事。

  南省暴乱匪首是桃花寨的大当家邢梵男。

  邢梵男不是南省人,而是东南省东浦人。那地方离桃花寨有一千多里路。他家住在一座伏波庙的隔壁。打开邢家的角门便是一条小巷,小巷尽头也有一小门通往庙里的后院。由于出入都经过同一条街,邢家里的人和庙里的和尚常常碰面,都熟。

  邢母生邢梵男那天早上,庙里的僧人正在做晨课,念着经。太阳从东边的屋顶上探出脑袋时,邢家这边传出新生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伏波庙那边传出了一阵阵的梵呗声,相互交织。喜得贵子的邢父听着如此美妙的变织声突然有了灵感,决意给儿子起了一个名字:邢梵男。寓意是希望儿子平安长大,做一个内敛、与世无争和心平气和的幸福之人。

  可长大后的邢梵男一点也不内敛。在他刚好三岁的时候,便拿着小木捧在院子内舞来舞去。到了四五岁,每天早上一起床,便往庙院里跑,站在庙院的一角看着武僧们练武,时不时也跟着手舞足蹈。在伏波庙里有位叫贵能的武僧很喜欢他。这贵能和尚原是北少林寺的一位高僧,武功相当了得。他见到小梵男酷爱武功,又有天赋,便瞒着邢父暗中施教。慢慢地,小梵男长大了。贵能师傅已经把自己的毕生所学悉数传授给他,而邢梵男也成了武功超群的少年。

  邢梵男十三岁时,邢父决意要送他到漁港的船坞当徒。邢梵男不愿意。邢父说道:“虽然家里不愁吃穿,但你已经长大了,必须学一门手艺才好立身于世。”邢梵男跪在父亲面前说道:“三百六十行,学那一门手艺不好,偏偏要孩儿当造船匠呀?”邢父说道:“你有一身的蛮力气,只有拉拉长锯,挥挥大斧头才消力。”邢梵男听着父亲奇怪的言论,哭笑不得。可他是自己的亲父,一家人的皇帝,不听他的真不成!于是,背起了包袱,惜别了贵族师傅,到船坞当学徒去了。

  船坞的业主李船匠是邢父的至交。他身怀绝技,造出的船有渔船,也有客船;有小船,也有远洋大船。他是靠绝技发展。这一点邢父很钦佩这位造船匠至友。

  李船匠家大业大,只有一件不足,年已六旬有几,只生一女儿,名叫李楚。李楚姑娘今年也是十三岁,比邢梵男小三个月。她颜值很高,是渔港最漂亮的姑娘。她的性格与邢梵男正好相反:她喜欢静,邢梵男喜欢动。她平时很少出门,总待在家里。她会吹竹笛,据说是她母亲教她的。夜静更阑的时候,从阁楼的窗口里常常传出一阵阵清脆悦耳、宛转悠扬的竹笛声。

  邢梵男很喜欢听她的竹笛声。这竹笛声像一首首摇篮曲。邢梵男躺在床上听着所着,很快进入了梦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竹笛声再也不是催眠曲了。劳累了一天的邢梵男,躺在床上,听着宛转悠扬的乐曲再也睡不着了。他开始血脉偾张,辗转反侧。

  邢梵男十六周岁的那年,出师了。邢父备了礼物到船呜里感谢至友。可是高兴而来,生气而回。他的至友在酒酣耳热的时候向他提出,要邢梵男入赘李家。邢父起初是以为至友李船匠是开玩笑。举着酒杯道:“李老兄,那小子只有一身蛮力,你看上他那里呀?”李船匠说道:“邢老弟,不是愚兄看上他,而是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认了这个混蛋父亲……”邢父听了酒已全醒。他怒气冲冲地来到工地。此时刑梵男正在给新造船上桐油灰,全然不知道酒席里发生的事。他一手拿着灰匙,一手托着灰盒,撅着屁股,口里吹着口哨,全心全意地干活。邢父走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你小子去跳海吧,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

  邢梵男是邢家的独苗。但为了李邢两家的名誉,邢父最终妥协了。邢梵男成了李船匠的上门女婿。不久,李楚生了女儿邢楚怜。

  这一天,李船匠带着外孙女和老婆出去了。邢梵男正在挥着大斧削板。李楚在做晚饭。

  渔港里有一位王羊的混混,早就看中李楚的美色,多次纠缠,未曾得手。

  李楚正在锅台前低头拉风箱。王羊不知何时已躲藏于厨房内。他趁李楚不注意,悄悄地移了近来,从背后一掌把李楚打昏在地。他扒下她身上的衣服,露出狰狞的笑。他趴在李楚的身上。

  李楚从昏迷中醒来,眼角流着泪……

  王羊停止了碰撞,瘫倒在李楚身上。

  李梦突然凄厉地尖叫一声:“抓畜生啊……”

  邢梵男挥舞着大斧头来了。他一斧头把王羊的脑袋打烂。

  李楚从地下爬了起来,冲出了厨房,奔向大海……

  这一夜,一艘大船趁着夜色离开了渔港。掌舵的是李船匠。邢梵男当水手。船仓里坐着李楚的母亲,她怀里抱着邢楚怜。还有邢家的一家人和贵能和尚。

  十天后,这艘船在一个叫明月岛的海岛下了锚。船里的人都到岛上住了下来。

  又过了一年,邢梵男离开了明月岛,参加了武武将军的队伍,抗击北真人。武武将军遇害后,邢梵男带了几百人进了桃花寨。

  寨子里大多数是妇女和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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