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啊！”
“快逃！”
“……”
惨叫声、哀嚎声从远处传来。
听到声音的鲛人纷纷晃动着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两天。
激流城的人被死亡骑士当做诱饵，引诱鲛人。
就算他们已经拼了命的逃窜，死亡人数依旧在上涨，且情况越来越艰难。
不过这些都与卡尔无关，如何处理眼前的麻烦才是关键。
“哒……”
一头身材干瘦的鲛人像是闻到了什么，脖颈伸长，鼻子来回的抽搐。
它两眼呆滞，伸手在前方的空气中捞了捞。
很明显。
捞了个空。
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里，卡尔身体后仰，小心翼翼避开鲛人的动作。
这头鲛人怎么回事？
鼻子这么灵敏？
已经用了聚灵呼吸法中的法门和魔化物品遮掩气息，竟然还能察觉到。
“唔……”
鲛人挪动身体，伸长脖颈，朝前拼命嗅着味道，一点点靠近两人。
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让亚娜下意识皱起眉头。
她看了看周围。
附近的鲛人已经被全部引走，只有这么一头的话，快速解决不引出动静应该没问题。
念头转动，她的手悄悄按住剑柄。
卡尔显然也有这个打算，正要动手之际，他的视线落在鲛人的瞳孔上。
一丝很不起眼的红色映入眼帘。
红眼？
不对！
卡尔的心脏猛然一跳，瞬间激发高级魔化物品‘幻影护符’的能力。
身体虚化！
同时双臂横隔身前。
在他面前，原本动作缓慢的鲛人突然五指握拳，朝着前方狠狠一击。
“轰！”
空气在它的拳锋面前，就像是粘稠的液体，被这一拳轰出肉眼可见的涟漪。
滚滚气浪，直接冲出数十米远，大地也被犁出来一道深深的沟壑。
卡尔连连倒退。
身处虚幻状态下，九成物理攻击都不起到作用，剩下的一成依旧让他踉跄倒退。
好强！
传奇境界！
他手臂颤抖，眼眶狂跳。
这头不起眼的鲛人，赫然拥有传奇骑士的实力，而且明显强于鲍勃。
力量数值怕是能达到8点！
甚至九点！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虚化，怕是会当场重创。
‘虚化时受到攻击，会加速消耗精神力。’
‘原本0.2的精神力能维持一秒的虚化状态，我可以坚持二十多秒，受到攻击后十秒都够呛，难怪都说高级魔化物品的威力只有正式巫师才能发挥出来。’
“当……”
撞击声产生的音波朝四方席卷。
在卡尔转念之际，反应过来手持大剑的亵渎骑士已经与红眼鲛人正面相撞。
科雷亚剑术！
神祇传下来的剑技。
亚娜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黝黑一片，金发也染上一层白霜。
诡异、阴冷、恐怖的气息伴随着她手中大剑的挥舞，死死压制对手。
纤细甚至可以说瘦弱的体型，偏偏凹凸有致，配合手中独特的大剑，女性的娇柔、妩媚与大剑的凌厉、狂暴融合在一起，让她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还真是大剑！”
卡尔口中喃喃，从身上摸出几件一次性魔化物品朝红眼鲛人扔去。
削弱！
禁锢！
迟缓！
……
几道巫术落下，红眼鲛人的只是略微受了点影响，转瞬就恢复过来。
卡尔见状眼神闪动：
“传奇生物对巫术的抗性太大，低级魔化物品对它们的效果太低。”
“尤其是与邪神有关的存在，几乎没有效果。”
“所以……”
“亚娜，跳起来！”
他口中大喝，同时单足踏地。
超品法印——憾地！
“唰！”
亚娜闻声起跳，身在半空就看到大地像水面一般泛起涟漪，红眼鲛人的身形也为之一僵。
超品法印堪比一环巫术，就算是传奇生物同样会受到影响。
几十根石刺紧随其后，从地底冒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刺向鲛人。
虽然不能破开红眼鲛人的防御，却也让它失去平衡，陷入短暂的僵直状态。
斩！
战技——风神之怒！
“喝！”
身在半空，亚娜口中低喝，身体如同高速旋转的轮子，挥舞大剑斩落。
剑身还未落下，剑风已经把地面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于此同时。
卡尔双手持剑同样冲来。
战技——神圣制裁！
“彭！”
“噗！”
红眼鲛人口发哀嚎，一条手臂被亚娜生生斩落，身体也被卡尔轰飞了出去。
符印——冰爆！
卡尔抬手，激发一枚符印。
身在半空的红眼鲛人瞬间被冻成一个冰块，然后冰块又轰然爆开。
炸裂的冰块内部，包裹着一块块新鲜的血肉，几乎把红眼鲛人分尸。
亚娜眼眶跳动。
红眼鲛人的肉身强度强的可怕，她借助手中兵器施展战技才勉强斩下一条手臂。
而现在，
几乎分尸！
这位守护者的手段怎么这么多？
但就是这样，红眼鲛人竟然还没死！
“死！”
卡尔再次逼近，双剑一绞。
“噗！”
红眼鲛人的头颅高高飞起，同时一股暖流凭空浮现涌入卡尔体内。
源质？
果然！
自己猜的没错，只要是跟神祇有关的‘东西’，达到一定程度后，都可以获得源质。
火焰岛的岛主有源质，红眼鲛人同样有，只不过是数量多少而已。
不枉用掉一枚符印。
卡尔眼神微动，来不及多想，朝亚娜低喝：
“走！”
两人已经做到速战速决，不过还是惊动了周围的鲛人，再不快走就会陷入重围。
…………
夜晚。
一片废墟之中。
这里经过鲛人肆虐，地面上一片狼藉，各种物品混杂在泥土之中。
“没有！”
卡尔直起身，无奈摇头：
“还是没有。”
“奇怪，当天走的匆忙，没多少东西带走，三大势力应该都留下一些大神恩才对，霍克也说过，怎么除了一开始的那几枚就再没有收获？”
这两天为了维持‘隐身’效果，不被鲛人发现，他每天消耗的魔石都在十枚往上。
一旦被发现，消耗更大。
整天消耗魔石还提心吊胆，但却没什么收益，难免有些恼怒。
“守护者。”
亚娜低声开口：
“有东西过来了。”
不远处。
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蛇缓慢爬出，口中长舌嘶嘶作响，毒气朝周围弥漫。
两人的‘隐身’效果，对毒气没什么作用，再不走怕是会被发现。
“嗯。”
卡尔点头，正要离开之际眼神微变：
“等一下！”
说着取出一件一次性魔化物品，朝着脚下的地面一抛。
陷地！
坚硬的大地瞬间变的柔软，两人就像是踏在水面般朝着地下陷去。
零环巫术——操控土岩！
地底十几米的地方，卡尔再次借助魔化物品，让泥土朝着两侧分开。
眨眼睛。
就多出来一个几平方的‘暗室’。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交代了一下亚娜，卡尔踱步朝着泥土走去。
身体瞬间消融其中，留下一脸惊讶的亵渎骑士。
神域碎片。
卡尔端坐石椅之上，看着场中升腾的雾气。
“终于还是来了！”
雾气之中，显出的场景赫然是昆西在向‘他’祷告，祈求神祇的降临。
“咳咳！”
清了清嗓子。
“一个将死之人。”卡尔压低声音、放缓音速，慢悠悠开口：
“那么……”
“你的祈求是？”
原本等死的昆西突然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中那让人敬畏的存在。
“神？”
“救我！救我！”
他急急开口，随即反应过来。
不对！
就算治好我身上的伤，面对一头堪比传奇骑士的红眼鲛人我还是会死。
“神！”
他眼露哀求、渴望，朝着虚空中的存在开口：
“我希望得到您的赐福，成为传奇骑士。”
传奇？
就等你这句话！
石座上的卡尔面露微笑。
在昆西开口的那一瞬间，神域碎片就给出反馈，告诉他如何才能做到。
神域碎片似乎有一个特殊的运转机制，类似于可以实现他人愿望的构许愿池，而作为碎片之主的卡尔还在摸索之中。
“好！”
他轻轻点头：
“如你所愿！”
说着，伸手朝前轻轻一点。
在神域碎片神秘力量的加持下，他的手指洞穿空间、时间的界限，落在昆西身上。
同时带着股浩瀚能量输送过去。
嗯？
身处石座之上的卡尔面色突然一变，抬头看向周围，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神域碎片在缩小！
原本经过他一番努力，收集源质，扩大到一百七十多平的神域碎片。
突然间缩小了近三十平！
相当于3点源质、三十枚大神恩！
“搞……”
“搞什么啊！”
卡尔怒叫一声，却已经迟了，得到赐福后的昆西已经脱离他的感知。
“啊！”
“怎么会消耗这么多？”
如果不是身处神域碎片，拥有绝对理智，此时的卡尔怕是会当场崩溃。
三十枚大神恩！
一瞬间，就这么全没了！
嗯？
只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卡尔再次挑眉。
却是刚刚消失的源质竟然再次回返，甚至比消失之前还多了那么一点。
怎么回事？
疑问刚刚浮现心头，神域碎片就给出答案。
昆西死了！
作为‘太微玉帝’的信徒，死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神域之主。
至于多出来的那些许源质，则是来自于昆西自己和一头红眼鲛人。
神域碎片的秘密，随之掀开一角。
…………
“死后，一切归于主！”
“生时功勋，属于主的荣耀！”
“……”
晨曦之主经文中的几句话，在卡尔脑海回荡，也让他明白了里面的真正含义。
“首先，人的身上也是有源质的，实力越强源质越多，昆西的死可以证实这点。”
“难怪神祇都想让人来信奉自己。”
一个人身上的源质可以忽略不计，但一万、百万、乃至一亿个人哪？
如果有几十亿人信仰自己，那么每天死去之人就会给神祇带来源源不断的源质。
更何况信众杀人也算作神祇的收获。
“难怪！”
“难怪神祇会为了普通人发起神战，这些信众可都是祂们的口粮，甚至是祂们实力强大的根本。”
“巫师书籍中也有记载，神祇放牧生灵、收割信仰，原来是这个意思。”
卡尔眼神闪烁：
“这么说的话，所谓的正神，就算把百姓、信徒当做自己圈养的牲畜、食材，会用心培育，毕竟信众越多祂们可以收割的源质也就越多。”
“至于邪神……”
“祂们做的是一锤子买卖，直接收割生灵性命，毕竟按照我的理解，年轻人身上的源质要比老年人多，祂们没有那么多耐心培育信众，干脆直接吞噬来转化成源质。”
“此外！”
卡尔深吸一口气：
“为他人赐福，会消耗源质。”
“帮助信众实现愿望，同样会消耗源质，愿望不同消耗的源质也会有多有少。”
“让死去的信众在神域复生，乃至变成天使，都需要海量的源质。”
“如果把神祇比作一位大老板，那么信众就是大老板的财富来源；天使、神父等等，则是大老板的员工；视线愿望就相当于是激励策略……”
“原来是这样！”
恍然之后，卡尔看向自己的数据面板。
姓名：卡尔
体质：5
精神力：4.5
源质：1
等级：大骑士、高级巫师学徒
八枚大神恩转化0.8，杀死一头红眼鲛人0.2，昆西死后的源质直接融入神域碎片，并不在其中。
想了想，源质和体质的数值微微一跳。
体质：5.01
源质：0.96
“体质数值超过五后，四点源质才能转化为一点体质，比之前翻了一倍。”
摸了摸下巴，卡尔轻轻摇头：
“虽然数值得到了提升，但生命本质没有变化，看来就算把体质加到十依旧是普通生命。”
“就像老鼠与大象，虽然力量不同，生命本质却是一样。”
“寿命……”
“也没有得到延长！”
传奇骑士可是能活二百多岁的，大骑士的寿命与善于养生的普通人没区别。
看来还是需要把境界提升上去。
多出来一百多岁的寿命，以后突破成为正式巫师的可能性也会增加不少。
收回心思，卡尔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做下准备，几天内就能突破，晋升传奇。”
*
*
*
“彭！”
“噗！”
闯入人群的红眼鲛人横冲直撞，几个呼吸就杀穿人群，留下一具具尸体。
生命本质的提升，让它的防御力、爆发力、恢复力都远超蓝眼鲛人。
面对蓝眼鲛人，还可以依靠人多围杀。
而面对红眼鲛人，人数能够起到的作用大幅锐减。
“乔！”
康尼低吼，双手各持一把匕首冲了过去。
战技——盲击！
这一门战技能够大幅度增加身体韧性，让人难以打断自己的动作，可以不间断挥舞手中的兵器。
“当……”
恐怖的巨力迎面袭来。
康尼身体巨颤，却在战技的加持下屹立不倒，甚至趁机发动猛攻。
与此同时。
一个海员打扮的黑胡子身形一闪，出现在红眼鲛人背后，双手伸出。
诅咒——虚弱！
两缕如同长蛇一般的黑气自他的掌心冒出，没入红眼鲛人的体内。
瞬间。
红眼鲛人的速度就是一慢。
有效！
黑胡子面露笑意，他身上的这个诅咒来自无尽海域一处神秘之地，威力堪比超品法印。
就算是传奇等级的生物，也会受到影响。
“小心！”
不等他有所动作，康尼突然大吼。
只见红眼鲛人一个转身，低吼着扑向黑胡子，即使受到诅咒速度依旧飞快。
而且……
战技——回旋突击！
双拳猛然前刺，身形紧接着一转，拳爪交替，数道人影直接被其撕裂。
其中就包括黑胡子。
没人会想到，鲛人也能施展战技，威力还如此恐怖。
铁甲都能轻易撕碎，何况是人体？
“乔！”
康尼怒吼，双眼通红。
“唰！”
他的身体化作一抹虚影，出现在红眼鲛人背后，匕首狠狠刺了出去。
战技——连击！
可以持续性攻击的战技，攻击的次数越多，对敌方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大骑士级别的速度，让他一瞬间刺出六击，却也仅仅破开对方防御。
而红眼鲛人的一拳也落在他的胸口。
“彭！”
康尼胸口皮肉炸开，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脏，但他动作依旧不停。
八击！
十击！
……
“彭！”
拳头再次击来。
康尼的心脏直接炸开。
十六击！
十八击！
“爆！”
“彭！”
两道人影齐齐倒飞。
上半身血肉模糊的康尼落地后不停抽搐，红眼鲛人的身体也被刺出两个大洞。
“唔……”
“人类，你很强。”
红眼鲛人缓缓撑起身体，看向身体上的伤口，猩红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你的身体也很奇怪，心脏已经碎了竟然还能活着。”
蓝颜鲛人就已经拥有一定的理智，红眼鲛人的智慧更是不亚于正常人。
会说话，很正常。
“奇怪？”
康尼声音嘶哑：
“能有你这个怪物奇怪！”
在探索无尽海域的过程中，他同样遭遇了一些怪事，身体也产生了某些异变。
虽然还是大骑士，却能硬抗传奇等级的攻击。
“你在尝试激怒我？”红眼鲛人面露微笑：
“无尽海域的传奇船长康尼，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头颅做成酒杯，当做收藏品。”
“嗯？”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浮现疑惑，侧首看向不远处。
那里，
原本应该有着一具尸体。
而现在。
气息充沛、精神抖擞的昆西手持长枪站在场中，凌厉杀机遥遥指来。
康尼双眼收缩。
这股气息……
传奇骑士！
刚才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昆西的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神，果然眷顾着我！”
得到‘神祇’赐福的昆西，一脸惊奇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声音带颤：
“传奇！”
“真的是传奇骑士！”
“唰！”
他话音未落，红眼鲛人已经冲了过来，它能感觉到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威胁。
“当……”
火星飞溅。
一道人影飞了出去。
是红眼鲛人！
它先是受到虚弱诅咒，又被康尼重创，实力锐减下竟然不是刚刚进阶的昆西对手。
“哈哈……”
昆西仰天大笑：
“传奇！”
“我现在是传奇骑士！”
“怪物！”
“去死吧！”
怒吼声中，他挥舞长枪冲向红眼鲛人，枪影重重，直接把对手淹没。
死！
去死！
多日来的委屈、愤怒、不甘，这时候全都通过手中的长枪发泄出去。
传奇等级的战气凝成实质，让长枪每一个刺击，都有着强大破坏力。
落在石头上，石头炸裂。
落在普通鲛人身上，鲛人被生生撕碎。
“噗！”
长枪从诡异的角度刺出，贯穿红眼鲛人的心口，把它给高高挑起。
“哈哈……”
昆西大笑：
“红眼鲛人，也就……”
“嗯？”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觉自己心口刺痛，浑身的力量疯狂宣泄出去。
颤颤巍巍低头，却见一根尖刺不知何时刺穿他的心脏。
尖刺另一头，连接着红眼鲛人的背后伸出的尾巴。
“噗通！”
两道身影齐齐到底，激起些许尘土。
死了？
康尼一脸惊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下意识想过去检查昆西的身体。
不过周围传来的嘶吼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吼声越来越近。
意味着鲛人正在靠近。
咬了咬牙，康尼猛冲昆西刚才所在的位置，双手拨开地面上的狼藉。
一个模糊的图案，映入眼帘。
这是……
神的象征？
…………
午夜。
一道虚影在游荡的鲛人群中掠过。
虚影速度很快，偏偏没有激起半点风声，就像是一抹飘过的幻影。
一众鲛人，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不久后。
“啊！”
“快逃！”
“……”
惨叫声、哀嚎声从远处传来。
附近的鲛人听到动静，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一时间场中空空荡荡。
“哒……”
空气泛起涟漪，一只漆黑的马蹄悄然浮现，踏着空气缓缓落在地上。
手持长枪、腰缠软鞭的骑手左右环顾一圈，随即左手抽出软鞭轻轻一挥。
“唰！”
软鞭电闪射出，贯入地底，等再次收回，竟是卷着一个木盒出现。
“咔嚓！”
骑手打开木盒，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满意点头。
“原来如此！”
突然。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大神恩，原来除了我，还有你在收集它们。”
卡尔带着亚娜出现在场中，目视骑手，无奈摇头。
“嗯？”
骑手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其他人，视线落在卡尔身上，眼神微动：
“我记得你，激流城的药剂师卡尔。”
“原来你没有死！”
“没死。”卡尔点头，口中嘀咕：
“我说外面的人吸引鲛人，怎么有那么多次与我寻找大神恩的地方重合，原来是故意的。”
“呵……”
他轻叹一声，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亚娜：
“杀了他！”
求收藏！！！
(本章完)
“啊！”
“快逃！”
“……”
惨叫声、哀嚎声从远处传来。
听到声音的鲛人纷纷晃动着身体，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两天。
激流城的人被死亡骑士当做诱饵，引诱鲛人。
就算他们已经拼了命的逃窜，死亡人数依旧在上涨，且情况越来越艰难。
不过这些都与卡尔无关，如何处理眼前的麻烦才是关键。
“哒……”
一头身材干瘦的鲛人像是闻到了什么，脖颈伸长，鼻子来回的抽搐。
它两眼呆滞，伸手在前方的空气中捞了捞。
很明显。
捞了个空。
在肉眼看不见的空气里，卡尔身体后仰，小心翼翼避开鲛人的动作。
这头鲛人怎么回事？
鼻子这么灵敏？
已经用了聚灵呼吸法中的法门和魔化物品遮掩气息，竟然还能察觉到。
“唔……”
鲛人挪动身体，伸长脖颈，朝前拼命嗅着味道，一点点靠近两人。
浓郁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让亚娜下意识皱起眉头。
她看了看周围。
附近的鲛人已经被全部引走，只有这么一头的话，快速解决不引出动静应该没问题。
念头转动，她的手悄悄按住剑柄。
卡尔显然也有这个打算，正要动手之际，他的视线落在鲛人的瞳孔上。
一丝很不起眼的红色映入眼帘。
红眼？
不对！
卡尔的心脏猛然一跳，瞬间激发高级魔化物品‘幻影护符’的能力。
身体虚化！
同时双臂横隔身前。
在他面前，原本动作缓慢的鲛人突然五指握拳，朝着前方狠狠一击。
“轰！”
空气在它的拳锋面前，就像是粘稠的液体，被这一拳轰出肉眼可见的涟漪。
滚滚气浪，直接冲出数十米远，大地也被犁出来一道深深的沟壑。
卡尔连连倒退。
身处虚幻状态下，九成物理攻击都不起到作用，剩下的一成依旧让他踉跄倒退。
好强！
传奇境界！
他手臂颤抖，眼眶狂跳。
这头不起眼的鲛人，赫然拥有传奇骑士的实力，而且明显强于鲍勃。
力量数值怕是能达到8点！
甚至九点！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虚化，怕是会当场重创。
‘虚化时受到攻击，会加速消耗精神力。’
‘原本0.2的精神力能维持一秒的虚化状态，我可以坚持二十多秒，受到攻击后十秒都够呛，难怪都说高级魔化物品的威力只有正式巫师才能发挥出来。’
“当……”
撞击声产生的音波朝四方席卷。
在卡尔转念之际，反应过来手持大剑的亵渎骑士已经与红眼鲛人正面相撞。
科雷亚剑术！
神祇传下来的剑技。
亚娜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黝黑一片，金发也染上一层白霜。
诡异、阴冷、恐怖的气息伴随着她手中大剑的挥舞，死死压制对手。
纤细甚至可以说瘦弱的体型，偏偏凹凸有致，配合手中独特的大剑，女性的娇柔、妩媚与大剑的凌厉、狂暴融合在一起，让她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还真是大剑！”
卡尔口中喃喃，从身上摸出几件一次性魔化物品朝红眼鲛人扔去。
削弱！
禁锢！
迟缓！
……
几道巫术落下，红眼鲛人的只是略微受了点影响，转瞬就恢复过来。
卡尔见状眼神闪动：
“传奇生物对巫术的抗性太大，低级魔化物品对它们的效果太低。”
“尤其是与邪神有关的存在，几乎没有效果。”
“所以……”
“亚娜，跳起来！”
他口中大喝，同时单足踏地。
超品法印——憾地！
“唰！”
亚娜闻声起跳，身在半空就看到大地像水面一般泛起涟漪，红眼鲛人的身形也为之一僵。
超品法印堪比一环巫术，就算是传奇生物同样会受到影响。
几十根石刺紧随其后，从地底冒出，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刺向鲛人。
虽然不能破开红眼鲛人的防御，却也让它失去平衡，陷入短暂的僵直状态。
斩！
战技——风神之怒！
“喝！”
身在半空，亚娜口中低喝，身体如同高速旋转的轮子，挥舞大剑斩落。
剑身还未落下，剑风已经把地面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于此同时。
卡尔双手持剑同样冲来。
战技——神圣制裁！
“彭！”
“噗！”
红眼鲛人口发哀嚎，一条手臂被亚娜生生斩落，身体也被卡尔轰飞了出去。
符印——冰爆！
卡尔抬手，激发一枚符印。
身在半空的红眼鲛人瞬间被冻成一个冰块，然后冰块又轰然爆开。
炸裂的冰块内部，包裹着一块块新鲜的血肉，几乎把红眼鲛人分尸。
亚娜眼眶跳动。
红眼鲛人的肉身强度强的可怕，她借助手中兵器施展战技才勉强斩下一条手臂。
而现在，
几乎分尸！
这位守护者的手段怎么这么多？
但就是这样，红眼鲛人竟然还没死！
“死！”
卡尔再次逼近，双剑一绞。
“噗！”
红眼鲛人的头颅高高飞起，同时一股暖流凭空浮现涌入卡尔体内。
源质？
果然！
自己猜的没错，只要是跟神祇有关的‘东西’，达到一定程度后，都可以获得源质。
火焰岛的岛主有源质，红眼鲛人同样有，只不过是数量多少而已。
不枉用掉一枚符印。
卡尔眼神微动，来不及多想，朝亚娜低喝：
“走！”
两人已经做到速战速决，不过还是惊动了周围的鲛人，再不快走就会陷入重围。
…………
夜晚。
一片废墟之中。
这里经过鲛人肆虐，地面上一片狼藉，各种物品混杂在泥土之中。
“没有！”
卡尔直起身，无奈摇头：
“还是没有。”
“奇怪，当天走的匆忙，没多少东西带走，三大势力应该都留下一些大神恩才对，霍克也说过，怎么除了一开始的那几枚就再没有收获？”
这两天为了维持‘隐身’效果，不被鲛人发现，他每天消耗的魔石都在十枚往上。
一旦被发现，消耗更大。
整天消耗魔石还提心吊胆，但却没什么收益，难免有些恼怒。
“守护者。”
亚娜低声开口：
“有东西过来了。”
不远处。
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蛇缓慢爬出，口中长舌嘶嘶作响，毒气朝周围弥漫。
两人的‘隐身’效果，对毒气没什么作用，再不走怕是会被发现。
“嗯。”
卡尔点头，正要离开之际眼神微变：
“等一下！”
说着取出一件一次性魔化物品，朝着脚下的地面一抛。
陷地！
坚硬的大地瞬间变的柔软，两人就像是踏在水面般朝着地下陷去。
零环巫术——操控土岩！
地底十几米的地方，卡尔再次借助魔化物品，让泥土朝着两侧分开。
眨眼睛。
就多出来一个几平方的‘暗室’。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交代了一下亚娜，卡尔踱步朝着泥土走去。
身体瞬间消融其中，留下一脸惊讶的亵渎骑士。
神域碎片。
卡尔端坐石椅之上，看着场中升腾的雾气。
“终于还是来了！”
雾气之中，显出的场景赫然是昆西在向‘他’祷告，祈求神祇的降临。
“咳咳！”
清了清嗓子。
“一个将死之人。”卡尔压低声音、放缓音速，慢悠悠开口：
“那么……”
“你的祈求是？”
原本等死的昆西突然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虚空中那让人敬畏的存在。
“神？”
“救我！救我！”
他急急开口，随即反应过来。
不对！
就算治好我身上的伤，面对一头堪比传奇骑士的红眼鲛人我还是会死。
“神！”
他眼露哀求、渴望，朝着虚空中的存在开口：
“我希望得到您的赐福，成为传奇骑士。”
传奇？
就等你这句话！
石座上的卡尔面露微笑。
在昆西开口的那一瞬间，神域碎片就给出反馈，告诉他如何才能做到。
神域碎片似乎有一个特殊的运转机制，类似于可以实现他人愿望的构许愿池，而作为碎片之主的卡尔还在摸索之中。
“好！”
他轻轻点头：
“如你所愿！”
说着，伸手朝前轻轻一点。
在神域碎片神秘力量的加持下，他的手指洞穿空间、时间的界限，落在昆西身上。
同时带着股浩瀚能量输送过去。
嗯？
身处石座之上的卡尔面色突然一变，抬头看向周围，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神域碎片在缩小！
原本经过他一番努力，收集源质，扩大到一百七十多平的神域碎片。
突然间缩小了近三十平！
相当于3点源质、三十枚大神恩！
“搞……”
“搞什么啊！”
卡尔怒叫一声，却已经迟了，得到赐福后的昆西已经脱离他的感知。
“啊！”
“怎么会消耗这么多？”
如果不是身处神域碎片，拥有绝对理智，此时的卡尔怕是会当场崩溃。
三十枚大神恩！
一瞬间，就这么全没了！
嗯？
只是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卡尔再次挑眉。
却是刚刚消失的源质竟然再次回返，甚至比消失之前还多了那么一点。
怎么回事？
疑问刚刚浮现心头，神域碎片就给出答案。
昆西死了！
作为‘太微玉帝’的信徒，死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神域之主。
至于多出来的那些许源质，则是来自于昆西自己和一头红眼鲛人。
神域碎片的秘密，随之掀开一角。
…………
“死后，一切归于主！”
“生时功勋，属于主的荣耀！”
“……”
晨曦之主经文中的几句话，在卡尔脑海回荡，也让他明白了里面的真正含义。
“首先，人的身上也是有源质的，实力越强源质越多，昆西的死可以证实这点。”
“难怪神祇都想让人来信奉自己。”
一个人身上的源质可以忽略不计，但一万、百万、乃至一亿个人哪？
如果有几十亿人信仰自己，那么每天死去之人就会给神祇带来源源不断的源质。
更何况信众杀人也算作神祇的收获。
“难怪！”
“难怪神祇会为了普通人发起神战，这些信众可都是祂们的口粮，甚至是祂们实力强大的根本。”
“巫师书籍中也有记载，神祇放牧生灵、收割信仰，原来是这个意思。”
卡尔眼神闪烁：
“这么说的话，所谓的正神，就算把百姓、信徒当做自己圈养的牲畜、食材，会用心培育，毕竟信众越多祂们可以收割的源质也就越多。”
“至于邪神……”
“祂们做的是一锤子买卖，直接收割生灵性命，毕竟按照我的理解，年轻人身上的源质要比老年人多，祂们没有那么多耐心培育信众，干脆直接吞噬来转化成源质。”
“此外！”
卡尔深吸一口气：
“为他人赐福，会消耗源质。”
“帮助信众实现愿望，同样会消耗源质，愿望不同消耗的源质也会有多有少。”
“让死去的信众在神域复生，乃至变成天使，都需要海量的源质。”
“如果把神祇比作一位大老板，那么信众就是大老板的财富来源；天使、神父等等，则是大老板的员工；视线愿望就相当于是激励策略……”
“原来是这样！”
恍然之后，卡尔看向自己的数据面板。
姓名：卡尔
体质：5
精神力：4.5
源质：1
等级：大骑士、高级巫师学徒
八枚大神恩转化0.8，杀死一头红眼鲛人0.2，昆西死后的源质直接融入神域碎片，并不在其中。
想了想，源质和体质的数值微微一跳。
体质：5.01
源质：0.96
“体质数值超过五后，四点源质才能转化为一点体质，比之前翻了一倍。”
摸了摸下巴，卡尔轻轻摇头：
“虽然数值得到了提升，但生命本质没有变化，看来就算把体质加到十依旧是普通生命。”
“就像老鼠与大象，虽然力量不同，生命本质却是一样。”
“寿命……”
“也没有得到延长！”
传奇骑士可是能活二百多岁的，大骑士的寿命与善于养生的普通人没区别。
看来还是需要把境界提升上去。
多出来一百多岁的寿命，以后突破成为正式巫师的可能性也会增加不少。
收回心思，卡尔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做下准备，几天内就能突破，晋升传奇。”
*
*
*
“彭！”
“噗！”
闯入人群的红眼鲛人横冲直撞，几个呼吸就杀穿人群，留下一具具尸体。
生命本质的提升，让它的防御力、爆发力、恢复力都远超蓝眼鲛人。
面对蓝眼鲛人，还可以依靠人多围杀。
而面对红眼鲛人，人数能够起到的作用大幅锐减。
“乔！”
康尼低吼，双手各持一把匕首冲了过去。
战技——盲击！
这一门战技能够大幅度增加身体韧性，让人难以打断自己的动作，可以不间断挥舞手中的兵器。
“当……”
恐怖的巨力迎面袭来。
康尼身体巨颤，却在战技的加持下屹立不倒，甚至趁机发动猛攻。
与此同时。
一个海员打扮的黑胡子身形一闪，出现在红眼鲛人背后，双手伸出。
诅咒——虚弱！
两缕如同长蛇一般的黑气自他的掌心冒出，没入红眼鲛人的体内。
瞬间。
红眼鲛人的速度就是一慢。
有效！
黑胡子面露笑意，他身上的这个诅咒来自无尽海域一处神秘之地，威力堪比超品法印。
就算是传奇等级的生物，也会受到影响。
“小心！”
不等他有所动作，康尼突然大吼。
只见红眼鲛人一个转身，低吼着扑向黑胡子，即使受到诅咒速度依旧飞快。
而且……
战技——回旋突击！
双拳猛然前刺，身形紧接着一转，拳爪交替，数道人影直接被其撕裂。
其中就包括黑胡子。
没人会想到，鲛人也能施展战技，威力还如此恐怖。
铁甲都能轻易撕碎，何况是人体？
“乔！”
康尼怒吼，双眼通红。
“唰！”
他的身体化作一抹虚影，出现在红眼鲛人背后，匕首狠狠刺了出去。
战技——连击！
可以持续性攻击的战技，攻击的次数越多，对敌方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大骑士级别的速度，让他一瞬间刺出六击，却也仅仅破开对方防御。
而红眼鲛人的一拳也落在他的胸口。
“彭！”
康尼胸口皮肉炸开，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内脏，但他动作依旧不停。
八击！
十击！
……
“彭！”
拳头再次击来。
康尼的心脏直接炸开。
十六击！
十八击！
“爆！”
“彭！”
两道人影齐齐倒飞。
上半身血肉模糊的康尼落地后不停抽搐，红眼鲛人的身体也被刺出两个大洞。
“唔……”
“人类，你很强。”
红眼鲛人缓缓撑起身体，看向身体上的伤口，猩红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你的身体也很奇怪，心脏已经碎了竟然还能活着。”
蓝颜鲛人就已经拥有一定的理智，红眼鲛人的智慧更是不亚于正常人。
会说话，很正常。
“奇怪？”
康尼声音嘶哑：
“能有你这个怪物奇怪！”
在探索无尽海域的过程中，他同样遭遇了一些怪事，身体也产生了某些异变。
虽然还是大骑士，却能硬抗传奇等级的攻击。
“你在尝试激怒我？”红眼鲛人面露微笑：
“无尽海域的传奇船长康尼，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死后我会把你的头颅做成酒杯，当做收藏品。”
“嗯？”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浮现疑惑，侧首看向不远处。
那里，
原本应该有着一具尸体。
而现在。
气息充沛、精神抖擞的昆西手持长枪站在场中，凌厉杀机遥遥指来。
康尼双眼收缩。
这股气息……
传奇骑士！
刚才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昆西的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
“神，果然眷顾着我！”
得到‘神祇’赐福的昆西，一脸惊奇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声音带颤：
“传奇！”
“真的是传奇骑士！”
“唰！”
他话音未落，红眼鲛人已经冲了过来，它能感觉到这个人带给自己的威胁。
“当……”
火星飞溅。
一道人影飞了出去。
是红眼鲛人！
它先是受到虚弱诅咒，又被康尼重创，实力锐减下竟然不是刚刚进阶的昆西对手。
“哈哈……”
昆西仰天大笑：
“传奇！”
“我现在是传奇骑士！”
“怪物！”
“去死吧！”
怒吼声中，他挥舞长枪冲向红眼鲛人，枪影重重，直接把对手淹没。
死！
去死！
多日来的委屈、愤怒、不甘，这时候全都通过手中的长枪发泄出去。
传奇等级的战气凝成实质，让长枪每一个刺击，都有着强大破坏力。
落在石头上，石头炸裂。
落在普通鲛人身上，鲛人被生生撕碎。
“噗！”
长枪从诡异的角度刺出，贯穿红眼鲛人的心口，把它给高高挑起。
“哈哈……”
昆西大笑：
“红眼鲛人，也就……”
“嗯？”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觉自己心口刺痛，浑身的力量疯狂宣泄出去。
颤颤巍巍低头，却见一根尖刺不知何时刺穿他的心脏。
尖刺另一头，连接着红眼鲛人的背后伸出的尾巴。
“噗通！”
两道身影齐齐到底，激起些许尘土。
死了？
康尼一脸惊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下意识想过去检查昆西的身体。
不过周围传来的嘶吼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吼声越来越近。
意味着鲛人正在靠近。
咬了咬牙，康尼猛冲昆西刚才所在的位置，双手拨开地面上的狼藉。
一个模糊的图案，映入眼帘。
这是……
神的象征？
…………
午夜。
一道虚影在游荡的鲛人群中掠过。
虚影速度很快，偏偏没有激起半点风声，就像是一抹飘过的幻影。
一众鲛人，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不久后。
“啊！”
“快逃！”
“……”
惨叫声、哀嚎声从远处传来。
附近的鲛人听到动静，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一时间场中空空荡荡。
“哒……”
空气泛起涟漪，一只漆黑的马蹄悄然浮现，踏着空气缓缓落在地上。
手持长枪、腰缠软鞭的骑手左右环顾一圈，随即左手抽出软鞭轻轻一挥。
“唰！”
软鞭电闪射出，贯入地底，等再次收回，竟是卷着一个木盒出现。
“咔嚓！”
骑手打开木盒，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满意点头。
“原来如此！”
突然。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大神恩，原来除了我，还有你在收集它们。”
卡尔带着亚娜出现在场中，目视骑手，无奈摇头。
“嗯？”
骑手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其他人，视线落在卡尔身上，眼神微动：
“我记得你，激流城的药剂师卡尔。”
“原来你没有死！”
“没死。”卡尔点头，口中嘀咕：
“我说外面的人吸引鲛人，怎么有那么多次与我寻找大神恩的地方重合，原来是故意的。”
“呵……”
他轻叹一声，同时挥了挥手，示意亚娜：
“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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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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