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时间回溯宝珠的手掌已经沁出血珠,盛瑶的冰针在我脚边凝成霜花,丝丝凉意透过鞋底,让我的双脚不禁打了个寒颤。

  东南方天际的机关木鸢正在重组阵型,那些燃烧的齿轮碎片坠落时,像极了九连环崩解的瞬间,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在昏暗的天空中格外耀眼。

  “公子!“钱管家突然抓住我渗血的手腕,“老奴的龟甲占卜显示...“

  “三天。“我擦掉嘴角溢出的灵力反噬产生的金血,指尖在盛瑶掌心画了个倒三角符号。

  这个我们约定好的暗号让她瞳孔微颤,冰针瞬间化作水雾,淡淡的雾气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宝珠启动时,我听见陈虎的斧头劈开时空的脆响,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

  回溯的流光里,那枚九连环腰牌的锯齿缺口始终悬在视网膜上,像道未愈合的伤口,让我的心也跟着一阵刺痛。

  重新睁开眼时,梧桐叶正落在我三天前喝到一半的茶盏里,那片叶子带着一丝秋意的枯黄,轻轻地飘落在茶水上,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蓝护法在院中擦拭他的龙鳞双刃,刃面映出我骤然苍白的脸色——时间回溯的代价让丹田如同被挖去一块,但足够我改写棋局。

  “老蓝,该让李将军听听蝉鸣了。“我将伪造的密信浸入特制药水,信纸上逐渐浮现出只有合体境修士才能看破的暗纹,药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蓝护法接过信笺时,袖中滑出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那是他当年在鬼市当情报贩子时的旧物,面具上的颜料有些脱落,散发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子时三刻,我蹲在古槐树上看着联合大营的骚动。

  戴着傩戏面具的蓝护法化作清风掠过哨塔,故意让半片信纸飘到李将军亲卫的靴边。

  信上那句“七月十五子时取尔首级“用的可是二皇子独有的金鳞墨,这种产自南海的颜料遇血会变成紫色,金鳞墨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主上,陈虎带着三十死士摸进敌营了。“钱管家像截枯木般从地底冒出来,袍角还沾着西南坡特有的赤磷土,那股泥土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望着远处突然腾起的七处火头,笑意漫上嘴角。

  那些裹着辣椒粉的火箭,可是特意从川渝商会“借“来的,火箭发射时的呼啸声和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交织在一起,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盛瑶的冰魄银针在月光下织成星图,针尖指向粮仓方位:“李将军把三分之一的精兵调去守护马厩了。“她突然转头看我,发间雪魄珠撞出清响,“你故意让陈虎在草料堆留下半块青玉腰牌?“

  我正要回答,丹田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疼痛如刀割一般,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时间回溯的后遗症比想象中严重,喉间涌上的金血带着冰碴——是盛瑶悄悄把本命寒气渡给我压制伤势。

  她假装整理我歪掉的发冠,指尖在我后颈写下“逞强“二字,那指尖的冰凉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

  五更天时,我们趴在潮湿的岩缝里看联合大营乱成蚁穴。

  李将军的玄铁重剑劈碎了中军帐的立柱,那巨大的声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剑与立柱碰撞时溅起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他麾下三位副将各执一词,争吵声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东边粮仓的火光里混着青烟,那是我让钱管家掺在引火粉里的离魂散开始生效了,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熏得我的眼睛生疼。

  “报——!“传令兵滚下马时铠甲里掉出个油纸包,陈虎眼尖地吹了声口哨:“这不是俺昨晚扔在敌营的麻辣兔头?好家伙,这帮孙子连宵夜都抢。“

  盛瑶突然捏紧我的手腕,那股力量让我感受到她的紧张。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李将军的亲卫队长正在擦拭佩剑,剑穗上挂着的青铜铃铛,赫然刻着九连环的缩小版图案。

  更诡异的是,当第一缕晨光照在铃铛上时,我三天前见过的锯齿状缺口,正正好切开铃铛表面的饕餮纹,青铜铃铛在晨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公子,西南坡传来消息。“钱管家的纸人式神从地缝钻出,展开的绢布上画着九只首尾相衔的木鸢,“清理战场时发现的机关残片,组合起来是这个图案。“我摩挲着腰牌缺口,突然想起杨长老的棋盘当时指着东南,而古剑潭明明在正北方。

  我心中不禁思索,这九连环图案频繁出现,与腰牌缺口如此契合,难道仅仅是巧合?

  它会不会是某种古老禁制的标识,又或者背后隐藏着某个神秘组织的阴谋?

  难道与这古剑潭遗迹中的机缘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丹田残余的灵力突然躁动,在经脉里拼出个模糊的卦象——等等!

  如果九连环并非指方位,而是...

  “主上!李将军派斥候往三个方向去了!“蓝护法的传音玉符突然发烫,我捏碎玉符时听见他难得带笑的嗓音:“不过他们分别拿到了去乱葬岗、醉仙楼和怡红院的地图。“

  盛瑶的冰针在空中凝成九宫格,当第九根针落在坤位时,我们同时倒吸冷气——那些看似随机的骚扰地点,连起来竟是个未完成的九连环阵。

  而她腰间玉佩突然发出龙吟,这是盛家血脉感应到上古禁制的征兆,龙吟声低沉而悠远,仿佛从远古传来。

  远处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李将军的帅旗在晨雾中摇晃。

  我看见三个炊事兵为争抢最后半袋米面扭打在一起,而军械库方向腾起的黑烟里,隐约有金线闪烁——那是钱管家的蛊虫在啃噬箭头铁器,黑烟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金属烧焦的味道。

  “还不够。“我舔掉嘴角的金血,咸涩里泛着奇异的甜,“该让杨长老的棋盘动一动了。“正要掐诀,盛瑶突然将掌心贴在我后背,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躁动的灵力,那股寒意如同冰块一般,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发间的雪魄珠映着我苍白的脸:“杜尘,你丹田的裂痕在吸收九连环的煞气。“我猛地转头,发现不知何时飘落的梧桐叶上,都印着淡淡的锯齿状纹路。

  而东南方天空,三只机关木鸢正拖着青色尾焰,在云层上画下新的九连环图案——这次每个环的缺口,都精准对应我腰牌上的伤痕,青色尾焰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绚丽的轨迹。

  我蹲在树杈上啃着糖葫芦,酸甜的山楂味混着晨雾的湿气在舌尖化开,清新的味道让我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

  山下大营里飘来的焦糊味里裹着米香——钱管家往火头军的米缸里撒的可不是普通巴豆粉,那是我用十斤辣子面和三坛老陈醋调配的“七窍生风散“,刺鼻的味道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主上,您这招可够损的。“陈虎蹲在旁边的枝干上啃兔头,油星子溅到我的衣摆,“您瞅那个戴金盔的伙夫长,刚才蹿稀蹿得把锅铲都扔进粥锅里了。“顺着他的油手指望去,五个伙夫正围着口大锅跳脚。

  浓稠的米粥冒着诡异的靛蓝色气泡,有个倒霉蛋的裤腰带还挂在锅沿上随风飘扬,那气泡破裂时发出的噗噗声让人觉得好笑。

  我咬着竹签轻笑,藏在糖葫芦里的传音蛊虫突然震动翅膀:“李将军的玄铁剑劈断了第七根拴马桩。“盛瑶的冰针悄无声息地刺中我耳垂,寒气激得我差点摔下树,那股寒意让我的耳垂瞬间麻木。

  转头就见她踩着露水站在三丈外的青石上,月白裙裾沾着草药汁,怀里抱着个还在冒热气的陶罐。“杜大公子倒是悠闲。“她指尖凝出朵冰花弹进陶罐,药香瞬间盖过陈虎手里的麻辣味,“这是用雪魄珠镇了六个时辰的九转回春汤,某位金丹修士要是再逞强...“

  我翻身跃下树杈,落地时故意踉跄半步。

  盛瑶果然闪身过来扶我,发间垂落的雪玉铃铛撞在我鼻尖上,凉得人一激灵,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她瞪我的眼神比药汤还烫,指尖却小心地避开我丹田位置。

  “张嘴。“她舀起勺琥珀色的药汁,突然用冰针在勺柄刻了只龇牙咧嘴的小老虎,“这是陈虎试药时疼得打滚的剂量,杜公子可要细品。“药汤入喉的灼烧感让我想起三天前回溯时空的痛楚,但随即涌上的暖流裹住丹田裂痕,那股暖流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着我的全身。

  盛瑶的指尖隔着衣料描摹我后背穴位,寒气化作细流修补经脉,像初春融雪渗进龟裂的土地,那丝丝寒意透过肌肤,让我感受到她的关怀。

  “下次再用时间回溯...“她突然咬住下唇,雪魄珠的光晕映得睫毛都在轻颤,“我就把宝珠冻成糖葫芦,让陈虎当零嘴啃了。“

  日上三竿时,蓝护法的龙鳞双刃在营帐前划出半月光弧。

  他脚边堆着七只机关木鸢残骸,青面獠牙的面具斜挂在脑后:“主上,这些木鸢的驱动核心有古怪。“刀刃挑开齿轮的刹那,我闻到了熟悉的海腥味——是金鳞墨混着鲛人血的味道,那股腥味让我想起了南海的波涛。

  钱管家蹲在地上拼凑木鸢残片,枯瘦的手指突然僵住:“公子您看,这些纹路连起来...“他沾着草药汁画出的图案,竟与我腰牌上的九连环缺口完美契合。

  我看着眼前这与腰牌上九连环缺口完美契合的木鸢纹路,心中再次思索,这九连环图案频繁出现在各种机关和场景中,绝不可能仅仅是巧合,它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与这古剑潭遗迹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远处传来战马惊惶的嘶鸣,李将军的帅旗终于开始后撤。“该动身了。“我摩挲着突然发烫的腰牌,古剑潭方向的天际线正在扭曲。

  离开那炊烟缭绕的营地,心中竟泛起一丝不舍,毕竟在这里我们设下了诸多计谋,不知后续战况如何。

  然而,前方等待我们的是古剑潭的未知机缘,容不得我多想。

  踏云驹蹄下的道路逐渐从平坦的官道变为崎岖的山路,周围的景色也由开阔的田野变为茂密的山林,那昏黄的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仿佛预示着前方隐藏的危险。

  我不禁担忧起来,前方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挑战。

  “蓝护法去准备三匹踏云驹,陈虎留守营地,钱叔把西南库房的...“话没说完就被盛瑶塞了满嘴桂花糕。

  她指尖还沾着冰晶,却故意用滚烫的茶壶贴我手背:“某些人安排得倒是周全,怎么不说自己三天没合眼?“

  踏云驹的银鬃拂过晨露时,我回头看了眼炊烟缭绕的营地。

  钱管家正在给陈虎包扎被兔头辣肿的嘴,老家伙偷偷往绷带里夹了张爆炎符——这俩活宝足够让李将军的残部喝一壶了。

  蓝护法在前方突然勒马,龙鳞刃割开团诡异的雾气。

  本该是正午的日光变得昏黄,古剑潭入口的老槐树上挂满青铜铃铛,每片叶子都刻着九连环纹路,铃铛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我的腰牌突然震颤着浮到半空,在树影里投下个不断旋转的阵图。“小心!“盛瑶的冰针织成护盾的瞬间,我瞥见树根处有道新鲜的剑痕——是李将军的玄铁重剑留下的。

  渡劫境老怪物的气息残留在空气里,像条阴冷的毒蛇盘踞在遗迹入口,那股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蓝护法突然吹响鹰骨哨,三匹踏云驹同时人立而起。

  我们面前的潭水开始逆流,露出布满青苔的石阶,那青苔的湿润触感让人觉得有些滑腻。

  盛瑶的本命玉佩发出龙吟般的共鸣,潭底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来自地底的召唤。

  我握紧回溯宝珠正要探查,突然发现潭水倒影里的自己嘴角挂着血——可我现在分明在笑。

  冰凉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眼睛,盛瑶的呼吸扫过耳畔:“别看水面,是摄魂阵。“她发间的雪魄珠滚落在我掌心,珠光映出石阶缝隙里蠕动的黑影。

  那些阴影组成的图案,竟与三天前机关木鸢在天幕绘制的九连环阵一模一样。

  蓝护法突然甩出锁链缠住我的腰,龙鳞刃插进石阶的刹那,我听见地底传来机括咬合的脆响。“抓紧!“盛瑶的冰针在我们脚下结成莲台,潭水却在此时轰然回灌。

  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石壁上突然睁开的九只青铜眼瞳,瞳孔里旋转的正是那个该死的锯齿状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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