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那块黑色圆石,皇后不解道:“你拿留影石出来做什么?”

  陈墨说道:“殿下等等就知道了。”

  他将真元注入圆石,表面篆刻的符文随之亮起,道道华光透射开来,在天花板上映出十分清晰的影像:

  烛光摇曳,光线昏黄。

  床榻上,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空气中缱绻着暧昧气息。

  “殿下,这样不好……”

  “那又如何,反正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你之前都是叫本宫宝宝的,现在却一口一个殿下,真是没良心……”

  “小贼,你再叫一声宝宝好不好,本宫想听嘛……”

  ……

  (O_O)?

  (ΩДΩ)?!!

  这、这是本宫?!

  皇后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画面里,陈墨目不斜视,犹如老僧入定。

  而自己却面带潮红,眼含春波,好像个痴缠的狐媚子。

  这幅景象,莫名让她想起了话本中,那种深更半夜钻进民宅,专门勾引俊俏书生的女妖精!

  “停!别放了!”

  皇后急忙扯起被子,盖在了留影石上。

  虽然画面被遮挡,但声音依旧从被子下面传来:

  “宝宝。”

  “嗯~”

  “……”

  皇后双颊好似火烧,凤眸瞪着陈墨,咬牙道:“你居然趁着本宫喝醉了,偷偷录下这般羞耻的影像!若是流传出去,本宫还要不要做人了?”

  陈墨摇摇头,无奈道:“卑职也是为了自证清白,留影石只有这一份,殿下看过之后销毁便是,自然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皇后神色方才缓和了几分,却又听他小声嘀咕道:“再说了,相比于殿下此前做的事情,这也算不上什么吧?”

  皇后蹙眉道:“本宫做什么了?”

  陈墨疑惑道:“殿下真不记得了?咱们两个在内殿把酒言谈,然后开始亲亲摸摸,卑职帮殿下按摩穴位……”

  “别、别说了!”

  皇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当时只是喝醉了,又没断片,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大致印象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罢了。

  没想到这家伙说的如此直白……

  皇后勉强稳住心神,撇过臻首,语气疏冷道:

  “昨天本宫醉的厉害,确实有逾矩之举,希望你不要因此误会了什么。”

  “宫廷内外,皆有规矩法度,你身为朝廷命官,当恪守臣子本分,莫要因一时疏忽,坏了这君臣之礼,乱了宫廷纲常……”

  “此前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陈墨听闻此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低声说道:“殿下此言有理,卑职心中谨记,毕竟,喝醉了是不作数的。”

  皇后本以为陈墨会往常一样纠缠不清,没想到反应竟如此平静。

  这让她心中莫名有些发慌,却还是强撑着点头道:“没错,你知道就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笃守初衷,勿忘本心。”

  陈墨从床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袍,躬身行礼道:“殿下好好歇息,卑职先行告退。”

  说罢,径直转身离开了房间。

  气氛静谧,针落可闻。

  皇后在床上呆坐了许久。

  随后掀开被子,拿起那块留影石。

  指尖轻轻触摸着上面的纹路,凤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

  “本宫做的没错。”

  “身为六宫之主,肩负家国重任,怎能与外臣私相授受?”

  “昨天已是犯了大禁,必须悬崖勒马,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昨天在酒劲和问心香的双重作用下,做出了很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然而恢复清醒之后,理智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可为何本宫心里会这么难受呢?”

  皇后感觉胸中有些憋闷,心脏一阵阵抽痛,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敲响。

  皇后将那枚留影石收起,平复好情绪,说道:“进来。”

  房门推开。

  一道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殿下,又见面了。”

  皇后抬眼看去,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又回来……”

  话还没说完,陈墨走到近前,伸手捧起白皙脸蛋,在那朱红唇瓣上轻轻吻了一下。

  皇后秀目圆睁,惊愕道:“你、你干嘛呢?!”

  “殿下方才说,下次见面时让卑职恪守本心,而这,就是卑职内心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今殿下可没有喝醉,所以这次应该是作数的吧?”

  陈墨嘴角翘起,轻笑着说道。

  皇后怔怔的望着他,如同雕塑般纹丝不动。

  一抹绯红从白皙俏脸晕染开来,好似天边绚烂的晚霞,瞳孔微微颤抖,充满了羞涩和慌乱。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陈墨忍俊不禁,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呢……哦,不对,皇后宝宝?”

  Σ(っ°Д°;)っ!!!

  “你、你你你这无耻小贼,居然敢偷袭本宫!赶紧给本宫出去!”

  皇后猛然回神,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将陈墨推出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

  望着紧闭的门扉,陈墨嘴角扯了扯。

  皇后脸皮太薄,顾虑又太多,如果他再不主动一些,只怕两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变扭下去。

  从这反应来看,想要让她诚实的面对内心,还真没那么容易……

  “殿下,卑职这回是真走了。”

  半晌无声。

  陈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皇后背靠着房门,确定他走后,身子无力滑落。

  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颊埋进了臂弯里,露在外面的耳垂已是一片滚烫。

  “完了……”

  “以后岂不是要被他欺负死了……”

  ……

  ……

  陈墨离开皇宫后,直接打道回了陈府。

  白凌川已死,火司千户之位空缺,娘娘和皇后肯定会对此大做文章,而此事又和他有着直接关系。

  一边是在他心中神圣可侵犯的娘娘,另一边则是刚刚表明心意亲了小嘴的皇后。

  他不想搅合这浑水,干脆以养伤的名义回家躲几天,等到尘埃落定后再去司衙报道。

  陈府。

  庭院里,陈福正拎着水壶浇花,口中哼哼着小调。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福伯……”

  陈福打了个哆嗦,水壶差点摔掉在地上。

  扭头看去,只见陈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少爷,您回来了?”

  陈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少爷气息越来越内敛,根本无法察觉,每次都神出鬼没的,弄得他后背一阵阵发凉。

  “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陈墨询问道。

  陈福回答道:“老爷去醉春阁和沈大人小聚,夫人今天和几名京中贵妇有个茶会,沈小姐倒是在的,这会应该正在房间里呢。”

  说到这,陈福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过,沈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陈墨闻言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事了?”

  陈福说道:“昨日沈大人进宫面见娘娘,想要为您和沈小姐求一桩赐婚……”

  陈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然后呢?”

  陈福摇头道:“具体情况老奴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贵妃娘娘脸色很难看,把沈大人狠狠训了一顿,让他要以大局为重,不要总是惦记着儿女私情……”

  “……”

  陈墨嘴角微微抽动,完全能料想到当时的情形。

  昨天娘娘刚把他从道尊手里抢了过来,又在宫里被他弄了一身,然后沈雄就去给他和沈知夏提赐婚……

  娘娘不一巴掌拍死沈雄,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我去看看知夏。”

  陈墨转身朝着内院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陈福摇头叹息。

  沈知夏乖巧懂事,陈府上下都很喜欢这个“少夫人”,若是能名正言顺的嫁入陈府,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惜……

  如今娘娘的态度,让这桩婚事生了变数。

  “说来也奇怪,陈、沈两家都是为娘娘办事,一文一武,门当户对,若是能结成连理之好,对娘娘来说可是有利无弊。”

  “为什么如此反对呢?”

  陈福百思不得其解。

  ……

  厢房里。

  沈知夏坐在窗前,低头看着手中画纸。

  白色宣纸上勾勒着挺拔英武的身姿,偏偏脸庞却画的格外潦草。

  看着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却泛出了苦涩的味道,眼底有蒙蒙水雾升腾而起。

  “哥哥……”

  咚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

  沈知夏急忙将宣纸收起,深深呼吸,调整好情绪,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

  “伯母,你回来……嗯?陈墨哥哥?!”

  沈知夏愣住了。

  陈墨扯起一抹笑容,“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沈知夏回过神来,扑进他怀里,神色惊喜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陈墨将房门关上,双手托住臀儿将她抱起,来到床边坐下,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沈知夏搂着他的脖颈,小脸红扑扑的,点头道:“每天除了吃饭和修行,就是在想哥哥……你去南疆办的案子怎么样?还顺利吗?”

  陈墨语气随意道:“还行吧,弄死了一个天麟卫千户,还捎带手诛杀了第七天魔。”

  沈知夏满脸问号,脑子有点发懵。

  陈墨把这次去南疆的经过大概跟她讲了一遍。

  沈知夏表情从刚开始的茫然,逐渐变得凝重,听到陈墨被阵法困住,险些殒命的时候,心脏更是蜷成了一团。

  纤手攥紧他的衣摆,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你都已经是副千户了,为何还要如此冒险?”

  “这次是运气好,有道尊出手相帮,方才能安然脱身,但凡稍有差池,岂不是……”

  沈知夏贝齿咬着嘴唇。

  上次的天人武试,就险些要了她半条命,这次又以身犯险,坏蛋哥哥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陈墨抱着纤细腰肢,笑眯眯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可不想让虫儿妹妹,年纪轻轻就变成了小寡妇。”

  “呸呸呸,不准乱说!”

  沈知夏手指在他胸膛戳了戳,娇嗔道:“况且人家还没有过门呢,又不是你媳妇儿……”

  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许。

  随即便掩饰了起来,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陈墨见状暗暗叹了口气。

  沈知夏一直都是这样,将所有难过都埋在心底,独自默默消化,从来不会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

  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终归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话说回来,这次还是真要多谢清璇道长,不然还真要出岔子。”陈墨出声说道。

  凌凝脂先是驱使雷法,灭了所有凶兽,然后又强行燃血,挡住了不怀好意的姬怜星,最后更是帮他撑起血网,争取了片刻喘息之机。

  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凌凝脂同行,道尊也不会及时赶到……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凌凝脂对沈知夏的一个承诺而已。

  沈知夏轻声说道:“其实,我已经送过道长谢礼了。”

  陈墨有些好奇道:“你送了她什么?”

  沈知夏仰头望着他,眸中弥漫着复杂情绪,“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分给她了哦。”

  “嗯?”

  陈墨有些云里雾里。

  想要再追问下去,但她却怎么都不肯多说了。

  沈知夏靠在陈墨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出声问道:“哥哥,你当初说过,不管身边有多少女人,心里永远都会有我的位置,对吗?”

  “当然。”陈墨正色道:“知夏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特别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那我就放心啦。”

  沈知夏嘴角翘起,露出满足的笑容。

  只要哥哥心里有她,名分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

  所谓的一堂缔约,合卺同牢,不过是虚礼罢了,只要两心相契就足够了。

  虽然内心深处多少会有些遗憾,但人生本就是这样,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就像现在一样,被哥哥抱在怀里,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陈墨自然看出了她的想法,思索片刻,说道:“知夏,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沈知夏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陈墨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好~”

  沈知夏乖乖的捂住双眼。

  陈墨从须弥袋中取出了一张造化金契,将神念沉入其中,纸面上凭空浮现字迹。

  片刻后。

  陈墨说道:“好了,可以睁开了。”

  沈知夏放下双手,期待的抬眼看去,看见面前的金色契纸后,神色有些疑惑。

  “这是……”

  “这是一张二等造化金契,三品之下都能生效,只要签订后,双方便会受到法则之力的约束,无法做出违背契约的事情。”

  陈墨笑着说道:“之前的婚书被我撕了,所以这次补给你。”

  沈知夏仔细看去。

  ……

  谨启沈小姐妆次:

  盖闻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在下不才,幸蒙青目,慕卿德容之粹美,感君情意之深挚。

  两心相印,金石为坚,今怀赤诚,敢陈肺腑。

  一约白首:

  愿效鸿雁衔芦,不惧风霜险阻,纵使千山横亘,必披星以渡,此身可碎,此志不移。

  二盟金石:

  指三生石为证,剖肝胆以明心,贫贱不弃,生死相依。

  三誓天地:

  伏愿上苍垂悯,鉴此精诚,若违此誓,甘受雷霆之谴,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书成泪墨,以诉衷情,倘蒙不弃,九死无悔。

  陈墨顿首再拜。

  大元七百五十年岁次辛卯季春。

  ……

  读完上面的内容后,沈知夏怔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墨为她准备的礼物,竟然是一封用造化金契写成的“婚书”?!

  “我没有设定契约的有效时间,也就是说,这份婚书只要签订了,此生都无法更改。”

  陈墨深深的凝望着她,认真道:“知夏,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当然愿意!”

  沈知夏将契约捧在胸口,用力点头,眼眶通红,泪珠簌簌而落。

  原来,陈墨哥哥什么都知道……

  他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她不经意间流露的落寞,看穿她故作坚强背后的脆弱。

  心底筑起的那道坚强壁垒,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那些强自忍耐的委屈、难过,还有深藏心底的爱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地爆发出来。

  “坏蛋哥哥,总是骗人家的眼泪。”沈知夏皱着琼鼻,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如果要是骗人的话,你可一定要骗一辈子才行啊!”

  陈墨没有说话,直接将一缕神识注入了契约。

  沈知夏亦是如此。

  金色契纸亮起辉光,冥冥之中,一股无形力量将两人绑定。

  契约自此生效。

  陈墨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好笑道:“行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以后可就是陈家少奶奶了,可得注意点形象才行。”

  “才不是呢,只是签了婚书,又没有真的过门……”

  “娘子。”

  “嗯?!”

  “你该叫我什么?”

  “……”

  沈知夏脸蛋涨红,羞怯不堪,结结巴巴道:“夫、夫君!”

  说完,便好像鸵鸟一样把脸蛋埋在了陈墨怀里,半天都不肯抬头。

  两人静静相拥,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变得静谧而安详。

  沈知夏犹豫片刻,出声说道:“哥哥,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你也先把眼睛闭上。”

  “好。”

  陈墨遮住眼睛。

  沈知夏从他怀中起身,走到了屏风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又重新回到了他面前。

  陈墨身子颤抖了一下。

  睁开看去,顿时呆住了。

  只见沈知夏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主动贴近——

  “知夏,你这是……”

  陈墨嗓子有些发干。

  “还没有让你睁眼呢,不准偷看……”

  沈知夏眼波迷离,羞怯道:“夫君,喜欢妾身的礼物吗?”

  这丫头又是跟谁学的啊!

  ……

  ……

  北疆,荒域。

  赤地万里,寸草不生。

  连绵的山脉一眼望不到边际,暗红色岩层好似凝固的血浪,山脊线宛如某种巨兽脊椎,嶙峋骨刺穿透岩壳斜插向天际。

  泛着硫磺味的冷风掠过骨刺间隙,发出阵阵刺耳呼啸。

  群山之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峰峦巍峨伫立,山体内部被掏空,岩壁上刻画着意义不明的图案,散发着野蛮荒莽的气息。

  穿过狭长幽暗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墙上挂着八角壁灯,青石铺设成平整地砖,四周陈列着博古架和书橱,上面摆满了各种器物和书籍,正中间是一张黄梨木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茶具。

  看起来好似大户人家的书房,和外界荒凉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绢素屏风后,一道高挑身影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线装古籍,封面上写着《清阁梦》三个大字,正看得津津有味。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

  身穿绿色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单膝跪地,说道:“启禀主上,已经放出了噬言虫,但是并没有收到幽姬大人的回信。”

  高挑身影置若罔闻,继续翻看书籍。

  绿裙女子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幽姬大人前往中州已数月有余,至今一点动静都没有,属下担心……”

  近些月来,妖族多次受挫。

  炼化龙气失败,庚组、己组相继全军覆没,如今幽姬大人又杳无音信……

  妖族内部难免会有些动荡,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幽姬的魂灯未灭,说明性命无虞,天都城毕竟是人族都城,谨慎一些,不敢回话倒也正常。”

  屏风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那声音顿了顿,说道:“罢了,还是让绝凝去一趟吧,看看能否联系上幽姬,同时也打探一下那个陈墨的底细。”

  “若是他真的身怀龙气,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人带回来!”

  “是!”

  绿裙女子应声退下。

  高挑身影摇摇头,低声自语道:

  “幽姬这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若不是因为她是半妖,又擅长魂术,可以无视荡魔阵,本尊才不会派她去天都城执行任务。”

  “等她回来后,还是在本尊身边端茶倒水,老老实实的当个花瓶吧……嗯,话本又要看完了,还得派人去中州多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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