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训练完已经是中午了。

  他身着沾满污泥的黑色短袖,还没走进家门,便听见后院传来阵阵唧唧嘁嘁的尖细响声。

  这动静让他想起两年多前,和蝴蝶忍一起调查雨之国生物群落的一个傍晚——

  成千上万的椋(liang2)鸟从雨林中飞窜而出,在橙紫色的夕阳下聚集一处变换队形,时而像一条随风摆弄的致密绸缎,时而又像是松散飘渺的烟雾。

  那时椋鸟们发出的响声就像现在这样:层层叠叠的嘈杂中蕴含着某种规律,就好像几千个细小的声带,在先后重复啼唱同一个音节。

  义勇绕过宅邸,循声找了过去。

  后院的樱树下,大佐助盯着缩小版自己手中闪耀的蓝色电光,微挑的眉毛揭示出他心底的意外。

  “看起来,你对雷遁的理解很高深啊。”

  为了在中忍考试的第三场考试中击败我爱罗,大佐助曾经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进行雷切的修行,但半数时间都耗在了入门的阶段,可这个世界的自己,居然只用了三个小时不到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大佐助不认为自己比性格随和的卡卡西更会教人。

  小佐助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上手速度,大概是他为了研究那些“发明”,没少研究和雷属性查克拉相关理论的缘故。毕竟绝大多数的机械和道具,终归都是要和雷遁打交道的。

  听到轮回眼大叔的评价,小佐助脸上浮出一抹骄傲之色。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正当大佐助觉得这句式有些熟悉时,小佐助继续臭屁地说道:“我妈妈是全忍界最强大的雷遁忍者,这样的术比起她教我的那些,其实还算是简单的。”

  “是这样……”

  这还是大佐助第一次听到和母亲有关的消息。

  【忍界最强大的雷遁忍者?】

  这么威风的称号,和他记忆中那个职业家庭主妇身影,实在很难重合在一起。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中忍考试都过了,卡卡西却迟迟没有教会小佐助雷切的事:因为这小家伙根本不缺大杀伤力的攻击手段。

  “不过你教给我的这个术,目前也只能用来冲上去和敌人近战吧,感觉还怪危险的。”

  叽里叽里的声音停了下来,电光随之熄灭。小佐助甩了甩被电到发红的双手,然后把两手十指捅进耳朵反复旋转。

  “而且这噼里啪啦的动静也太吵了。除非是偷袭或者敌人傻乎乎地冲上来和我正面对决,否则很难有机会打中人吧?”

  “……”

  【他怎么还嫌弃上了。】

  雷切,或者千鸟流,可以说的上是大佐助身为忍者的立身之本。

  在得到万花筒写轮眼之前,这个术(及其变种)就是他面对强敌时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因为类似的东西太容易得到,所以才不懂得珍惜吗?】

  过着苦日子长大的大佐助刚才还惊叹于小佐助的雷遁素养,现在却对后者的性格有些不满起来。

  “你很怕受伤?”

  他觉得小佐助有些娇生惯养的嫌疑,“选了弓箭作为武器,难道是为了和敌人拉开距离吗?”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小佐助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坦然地叙说起自己的理由。

  “说起来还是要怪义勇。

  “他从八九岁起就不常在家,只有受了什么伤筋动骨的重伤才会回家休养。

  “我有时候晚上起床,偶尔会听到爸爸妈妈因为他的伤势吵架。

  “有时候他们想劝义勇留在木叶,不要继续外出,但无论是明说还是暗示都没有结果。”

  “义勇有那么一句口头禅。”

  小佐助的表情忽然变得死板僵硬起来,模仿着弟弟的口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大佐助听到这儿,愈发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好像和义勇更像一些。

  “我每次听到他这么说话,都想打他一拳,觉得他根本不明白家里人有多担心他的情况。

  “但是他可是义勇啊,整个忍界都知道,他说的话不一定是客观事实,但一定是他的真实想法。”

  小佐助来到池塘边,蹲下来把发红的双手浸泡进去,双目有些出神地看着天空。

  “所以,如果他觉得有什么事比他的身体还重要,那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大事。

  “这个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清楚这一点,我妈也明白,所以只能放任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每次义勇重新出发后,她会连着几天都不在状态,就好像她既希望义勇能回来,又害怕他回来——因为他只有受伤了才会回家。”

  原本打算直接进入后院的义勇站在花圃的栅栏外,动也不动地听着。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只想着绝不能成为另一个让妈妈担心的儿子。

  “所以临毕业的时候,我妈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就说希望她为我造一张弓,好和义勇的那把刀区分开来。”

  成年佐助恍然大悟。

  难怪他从未见过义勇那把查克拉刀的工艺,没想到居然是母亲的作品。

  “当时我有些想当然了,总觉得有了这张弓,我可以在很远的距离和敌人交战,自然就可以少受伤,免得让她担心。”

  到这里,讲温馨小故事的佐助消失了,倒霉的搞笑角色又担起了叙述的责任。

  “但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池塘里的鱼开始咬他手上的死皮,小佐助的表情也适时的扭曲起来。

  “刚毕业那段时间,因为义勇早就把周围几千公里范围内的土匪扫荡干净了,我们根本遇不到所谓的敌人,也就没机会用那把弓。

  “等我有机会用了,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就是个打不死的怪物。

  “那个混蛋一身白毛,能把自己的脊椎骨抽出来当锁链用,脾气还特别糟糕!

  “我不过站的远远的射了他两箭,结果那家伙居然硬生生顶住小樱的精神攻击和鸣人的螺旋我冲过来追杀我!还差点把我的弓直接掰断!”

  【他说的是那个大蛇丸手下那个尸骨脉忍者吗?】

  大佐助思索起来,【比重吾口中那个叫君麻吕的听起来要莽撞多了。】

  “之后到了中忍考试,遇到了一个更过分的海带头。

  “那家伙说话比义勇还让人恼火,我们打起来以后,他居然无视鸣人和小樱,直接冲到我面前把弓给抢走然后扬长而去,直到考试结束后玩腻了才还给我。那是第二次我用这把弓御敌时发生的事。”

  【心态真好。换成我恐怕要羞愧到自裁了。】大佐助默默腹诽道。

  小佐助把略微消肿的双手从池塘里抽出来,把吸附在手指上的小鱼们都甩回池中。

  “第三次就是昨天,我的弓箭虽然给你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显然也暴露了我的位置。”

  说到这儿,佐助有些怀疑地看了眼靠在墙上的查克拉弓。

  “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呢,这把弓本来该帮我拉开和敌人的距离才对,但每次用它,起到的完全是反效果啊。”

  想起昨天晚上连中三箭后自己的感受,以及现在还视物不清的右眼,大佐助完全理解那些人的做法。

  这个小佐助和他的弟弟一样,各自都掌握着一种迅速激怒别人的方法。

  “这么一想,我倒的确该学一些像刚才那样近距离攻击别人的手段。

  “等到敌人以为我不擅长近战,自以为是的来到我身边时,我没准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小佐助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儿,脑补出白毛野人和海带头小鬼靠近自己后惊恐的表情,越想越觉得有戏。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术还挺有用的。以后没事了好好开发一下,说不定能当成底牌呢。”

  确定耳朵里听到的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用这个术了”,大佐助略感欣慰地叹了口气:不枉他耗费了一早晨的时间,总算是把千鸟流教给了这家伙。

  义勇则适时从栅栏后走进来:“雨龙先生,你好像很希望佐助学会这个术?”

  忍术是忍者的立身之本,独门忍术更是如此,这不像是相识不久的陌生人会做的事。

  但从“宇智波雨龙”刚才长出的那口气判断,他不仅是欣慰于佐助学会了他的术,甚至可以说是“庆幸”,就好像佐助如果不学,就会有某种很严重的后果一般。

  “我看他在雷遁上很有见地,就教他几个术试一试。”

  大佐助看似随意地回答道,“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比我那个弟子更有天赋。”

  他在面对义勇的时候说话很小心,语气中本就不多的情绪变得更加隐晦,让旁听的小佐助生出一种义勇在和自己分身对话的错觉。

  “几个术?”义勇重复道。

  “其实大部分都是我现在的查克拉量根本驾驭不了的术啦,说是画饼充饥也不为过。”

  小佐助有点无奈地摆了摆手,“除了刚才这个利用雷属性活化细胞的‘千鸟流’之外,我一个都用不了。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说不定能用在我的发明上,所以才多了解了一下。”

  《维摩诘经》有云:先以欲勾牵,再令入佛智。

  大佐助就怕这小子不愿意学,所以先展示了如千年刃、千鸟锐枪等不少小佐助从未见过的高阶技巧,引起了后者的强烈兴趣后,才回过头来把最基础的东西传授给他。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要这样费尽心思才能把一个堂堂S级忍术推销出去,这小子还生活的太富裕了,居然还挑挑拣拣起来了。

  “你们之前用的术,听起来很像卡卡西的雷切。”

  中忍考试的时候,卡卡西和岩忍动过手,所以义勇见过他使用雷切的模样。

  “但刚才的声音听上去比雷切更有规律,所以应该更好控制,就仿佛针对佐助的查克拉特性专门改良过一样。”

  【居然只靠听的就能做到这一点吗?】

  千鸟流是大佐助针对自己情况的改良版本,修复了雷切本身的许多痛点。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只靠声音就能判断出二者的区别。

  “佐助,你该好好练习,这个术的实用价值,不会下于螺旋丸。”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知道……嗯?!”

  随着义勇逐渐走近,小佐助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

  “义勇?你受伤了?”

  小佐助麻溜地从原地窜了出去。

  他看着义勇破损的衣服、以及深色布料上不太显眼的泥点和污秽,还有衣服开口内红肿的皮肤,有点惊讶地问道:“不会又和昨天那个女打起来了吧?”

  “不是。”

  “不是她?”

  义勇神情比平常看起来更严肃,搞得小佐助也忍不住紧张起来:“那这个村子里,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狼狈?”

  沉默了大概三秒后,义勇才开口道:“是我的水分身和土分身。”

  “?”小佐助脸上的担忧变成了疑惑。

  “我高估了自己的耳力,分出了十个水分身和土分身,让他们不要留手。”

  义勇认真地总结道:“但我低估了他们的狡猾程度,他们虽然不能思考,但是却保留了我的战斗风格。

  “土分身动起来虽然声势浩大,却遮蔽了很多细微的动静;水分身行原本就行动无声,还会时时制造干扰。”

  “因为这两种分身都不呼吸,我无法准确及时地判断他们的位置,先后被水龙弹和土龙弹连续击中,要不是提前把他们解除,我今天恐怕至少要断一只胳膊。”

  属性分身有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他们不会受本体的身体状态影响,因此拥有义勇没有的视觉。

  但它们的劣势也很明显:比如无法像影分身那样独立思考,因此只能不折不扣地执行一些简单命令,并不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具体反应,同时消散后也无法同步记忆。

  “……”小佐助无语极了,“既然眼睛看不到就好好休息,你不是说你的视力只要两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吗?这么拼命做什么?”

  “视力恢复?”大佐助眉头一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普通万花筒的损失是不可逆的,而永恒万花筒则没必要恢复,他有些弄不清义勇这双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今被小佐助一说,大佐助用轮回眼仔细观察后发现,义勇眼睛里的那层灰翳,的确要比昨天初见时稀薄了一些——虽说不是很明显,但这种变化,逃不过轮回眼的观察。

  “嗯……”本来想说一句“这不算什么”,但义勇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还想吐槽几句的小佐助话还没开口就被堵在嘴里,显然没有预料到三十八度的话会从义勇那张冰冷的嘴里说出来。

  “你……”小佐助稍一思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义勇既然能听到他用那个术的声音,自然也听到了他之后说的那些话。

  “现在有别人能分担我的工作,以后我在家里会待久一点的。”

  义勇继续说道:“就算没有受伤,我也会时常回来一趟看看你们。”

  “……既然你也成长了,那之前的事就不追究了。”

  小佐助背过身,急匆匆朝着屋内走去,“我去给你拿点药去。”

  医疗忍术的本质是透支细胞的活力,所以这些小伤能用药物解决就用药物解决。

  场中一下子又只剩下大佐助和义勇两个人。

  “你不训练自己的弟子,却急着教佐助这么珍贵的忍术。”

  义勇开门见山地问,“是打算叫他也参与到对付那个敌人的行动中吗?”

  “不。”大佐助摇了摇头,“普通忍者再多也无法对浦式凑效,我训练佐助,的确只是一时兴起。”

  义勇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大佐助突然感到心跳加快,担心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会打破时光龟那几条规则的话来。

  “判断其他人是不是在说谎,我或许还需要仔细观察,或者像昨天那样借助月光。”

  义勇慢悠悠地说道:“唯独佐助我太熟悉了。

  “所以只靠他说话时的咬字重音,音调变化,我就能够判断他的想法。

  “毕竟这些习惯,他早在六七岁以前就已经养成了。”

  大佐助的呼吸停滞了片刻,而义勇的进攻还在继续——

  “如果你刚才的那句话是佐助在说——”

  “药拿来了!”小佐助刷地一下从屋里瞬身出来。

  他看到院中两张僵硬的脸,放声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的表情有时候也太像了。

  “大叔你除了那只轮回眼之外,看起来完全就是义勇长大的样子嘛!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会把你们当成一家人呢。”

  大佐助:“……”

  他好不容提着的心松了下去,又提了起来。

  “对了!义勇你不是说,不太习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和敌人战斗吗?”

  小佐助把义勇推到花圃栅栏上坐下,一边帮他在发青的伤口上涂药,一边说道:“这位大叔昨天在右眼受伤、左眼遮挡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地挺过了警备队的围攻,在这方面肯定很有经验的,你不妨请教一下他。”

  没等义勇开口,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的大佐助立刻点了点头:“我曾预想过在黑暗中与敌人周旋的情形,所以特地为此训练过。”

  那是他在大蛇丸基地里“进修”的时候。

  因为大蛇丸对鼬的幻术极为推崇,所以佐助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闭上眼和宇智波鼬”决斗,兴许可以避免瞳力上的弱势。所以他进行过一年左右的特训,直到后来觉得事不可为才停下。

  昨晚面对警备队的毫发无伤,一方面是他多年战斗养成的直觉使然,另一方面也是那一年特训的成果。

  趁着义勇看起来对此很感兴趣,大佐助拿出了往常一年才有的对话量,详细地提供了自己在目盲状态下的对敌经验。

  义勇听着受益匪浅,觉得的确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但小佐助却越听越迷惑。

  “怎么听来听去,前提都是要积累大量的实战经验呢?”

  小佐助提出异议,“义勇就算常常跟人动手,但年纪在这放着,怎么也不可能像你那样经验丰富吧?

  “身为雷遁忍者,还是宇智波,不应该好好发挥这两个优势才对吗?”

  “你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吗?”

  听义勇的口气,显然这不是佐助第一次突发奇想了。

  “我之前看到过大蛇丸写的一篇论文,上面说人类可以利用舌头快速击打上颚的发出的声音,实现类似蝙蝠利用超声波进行回声定位的功能。”

  小佐助回忆道:“通过声波在物体上的反射,即便是人类可以判断该物体的距离、纹理、大小甚至材质,如果长时间练习,甚至可以将听觉信号转为视觉信号,直接在脑中建构出物体的三维图像,只是比起眼睛看到的要模糊很多。”

  (这个理论在地球上也有,可以用AI搜索“人体回声定位”。)

  “这跟雷遁和写轮眼有什么关系?”问话的是义勇。

  “用人的口腔,自然只能发出普通的声波,形成的图像自然会很模糊。

  “但是依靠那个利用雷遁活化细胞的千鸟流,义勇你完全可以通过人体发出像蝙蝠一样的超声波,更准确地利用声波反射来判断周围的物体。”

  小佐助似乎是忘了义勇看不见,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

  “论文里还说过,写轮眼拥有者的视觉皮层信号要比普通忍者活跃的多,所以如果是宇智波,通过声波反射得到的信息频率会更高,所以误差也会更小!”

  “……”大佐助看着小佐助得意张扬的模样,出神了一会儿。

  直到这一刻,他才切实感觉到,对面并不是什么“年轻版的自己”,而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另一边,义勇对声波什么的知之甚少。

  但蝴蝶忍说过,大蛇丸从不在和自然科学有关的事情上糊弄人。

  眼下大战在即,但他的实力因为眼盲的关系在白天无法发挥,既然佐助说得头头是道,是有必要尝试一下。

  但唯有一点让义勇稍微有些纠结:“所以,前提我是也要学这个叫‘千鸟流’的忍术吗?”

  “不必在意。”大佐助平静地说道:“就当是对你让我们住在这里的感谢好了。”

  “既然你这样说。”义勇点头示意,“我就试试吧。”

  “那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小佐助拧好药罐的瓶盖,脸上带着些促狭的意味看向大佐助:“不如大叔来猜一下,你要演示几次那个术,义勇才能学会吧?”

  “怎么?”大佐助有些不明所以地转向义勇:“你也对雷遁有所研究吗?”

  同一个妈的两个儿子,有类似的爱好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正在做这方面的训练。”

  五种基础呼吸法中,义勇如今只剩雷之呼吸尚未完全掌握。

  “和雷有关的修行我已进行了两个月有余,却始终不得要领。所有属性之中,雷的门槛对我而言是最难跨越的。”

  “两个月?”

  小佐助睁大眼睛,语气略有不满,“那岂不是中忍考试之前就开始了?既然训练有困难,你怎么从来都不来问我呢?”

  “问你?”义勇怔了片刻,随后才恍然道:“是哦。我问了好多人,唯独把你给忘了。”

  小佐助脸色迅速转红,仿佛是在酝酿一发很烫很烫的豪火球,但他马上又熟练地恢复了原状——

  要是这也能让他发火,他早在上学前就气死了。

  “那就先试着使用一次那个术吧?”

  大佐助走近了一些,“观察一下你学习千鸟流遇到的困难,或许我能给出一些建议。”

  义勇点了点头,听大佐助详细说了这个术的基本构思。

  “以细胞为单位释放查克拉,造成的破坏肯定是非同小可的。”

  义勇是学习过千手扉间的忍术卷轴的,这些理论知识对他而言并不陌生,“理论上的破坏力加上这么大的修行风险,如果按二代火影的标准,这应该算是S级忍术了。”

  “S级?”小佐助音调提升,显然是惊讶于这个术的珍贵,“之前有点小看它了,不过如果是S级的术,就算是义勇你……”

  “噼啪。”

  下一秒,金色的雷电包裹了义勇的左手。

  小佐助的话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随后又变成“果然如此”的默然,整个人略显黯淡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早已目击过无数次的场景。

  【就不该有什么期待的。】

  这一刻,大佐助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提起“超越弟弟”时,小佐助会是那副反应。

  自己只说了这个术的原理,还没有示范,对方就已经把这个术用出来了!

  【该不会……】

  他脑子里闪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因陀罗的查克拉,其实是在义勇身上。】

  凡是忍术,只需有所构思便能施展,这不就是传说中因陀罗最初的才能吗?

  殊不知,黑绝几年前也有同样的想法,但经过几年的观察后,它否决了这个猜测。

  “声音有点大。卡卡西的雷切就是这样的吧。”

  义勇利用通透世界,调整了手部细胞内查克拉的流速和流向,原本朝四面八方喷吐的电舌逐渐熄灭,弱化成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也只有在树荫下能看得清楚。

  “现在好多了。发动突袭的话,不会被人听见响声。要是附在武器上,能成倍地提升穿透力……”

  【堪比轮回眼的查克拉控制能力……】

  大佐助看着对方短短几秒就完成了对雷切的改进,终于感同身受般地理解了佐助成长过程中的无力感。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少年佐助,发现对方竟很快从刚才的黯然中退了出来,显然并不把这种事视为挫折。

  小佐助重复着义勇之前的话:“你不是说雷属性对你来说门槛最高吗?还说什么始终不得要领?”

  “嗯。”义勇手上的雷光消散,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因为我始终找不到能让我‘心情激荡’的东西。”

  “什么?”小佐助和大佐助对视了一眼,都一副我好像没听清楚的表情。

  “想要更快的完成修炼,我需要找到一种只要想起来,心中就会产生强烈波动的事物。”

  义勇举例道:“就像新书之于鸣人,美食之于雏田,漫画之于你那样。如果找到了那样能够倾注自身热情的事物,我的修行将再无阻碍,一往无前。”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是两个佐助的共同心声。

  从来没听说过想要修行雷遁,还要先找到自身激情所在的说法。

  但一想到对方修行其它几种查克拉属性的速度,小佐助试探地问道:“那你修行火遁、土遁、风遁的时候,也要有这种……呃……”

  “心理基础吗?”大佐助从自己的大脑里挑了一个勉强能表达自己的意思的词语。

  “嗯,炎的修行,需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并为之燃烧;

  “岩的修行,需要清楚自己的责任,并敢于承担;

  “风的修行,需要接受世事无常,并劳逸结合。”

  义勇基本上就是把悲鸣屿行冥关于修行基础呼吸法的建议重复了一遍。

  “有了这些心理建设后,我在这几个属性上的修行,基本上就没有再遇到过什么瓶颈。”

  “既然你这样说,那应该的确有用吧。”

  大佐助还有所怀疑时,身为土著的小佐助早已深信不疑,“关于这些,无论是卡卡西和爸爸妈妈,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过。”

  “你之前说能给我建议……”

  压力随着义勇的“视线”来到了大佐助这边,“能让你反复感到心潮澎湃、情绪激动的事物是什么呢?又是怎么找到的呢?”

  小佐助听到这里停止了琢磨,两颗眼珠探究地看了过来:“对啊,大叔你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激动的类型呢。”

  【我说的是关于修行千鸟流的建议。】

  “……”大佐助心里先后闪过鼬、鸣人和小樱的身影,但还是选了最保险的答案,“到我这个年龄,一想起要回家和女儿重聚,就会燃起你说得那种热情。”

  “好老土的答案。”

  小佐助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后猛地抬起头来:“等一下,你居然还有女儿?你还能结婚?”

  “……是。”

  不怪小佐助这么惊奇。

  大佐助小时候对自己的预期也是孤独一生,但听别人这么说还是会有些不爽。

  然而小佐助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里。他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义勇的肩膀:“你们两个都是那种闷闷的性格。要是大叔可以的话,义勇你也没问题的,你千万不能不要放弃啊!”

  义勇在肩膀上放电把小佐助的手弹开:“好了,接下来具体该怎么做。”

  “换成别人我还觉得有一点点危险,但以你的查克拉控制力,应该不会是什么问题。”

  小佐助伸手点了点义勇的锁骨,“可以在稍微远离头部的地方,找三片肌肉组织作为发出超声波的活化细胞群。”

  “这样?”话音落下,义勇的锁骨上方的两条颈部肌肉立刻蒙上了淡淡的金光,质感宛如傍晚夕阳直射的水面,看起来亦真亦幻。

  “接下来的部分就是我这种没瞎过的人不能理解的了。”

  小佐助两眼放光地看着义勇,“接下来无非是查克拉信号、听觉信号和视觉信号的相互转换,只靠理智可能无法理解,但人体自有处理各种信息的手段。

  “你仔细感受声波的反射几号,大脑天然就喜欢解释那些你弄不懂的信息。”

  义勇点了点头,小佐助跟大佐助比了个“嘘”的手势,两人默默退开一段距离,以免自己的呼吸声干扰到义勇的“实验”。

  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义勇开口道:“可以了。”

  “你大脑里出现了什么画面吗?”

  “视野中出现了许多简单的图像,或者说,轮廓,很多条在不断修正的线,是花,栅栏,树,还有你们……”

  “果然可以!”

  小佐助脸色涨红,看起来要比义勇这个亲身体验的人还要兴奋的多。

  他开始慢慢挥手,确保自己不会因快速移动手臂而产生风声,“义勇,现在能‘看’到我在做什么吗?”

  “挥舞左手。”

  “能‘看’清我伸出的手指吗?”

  “三。二。四。三。”义勇随着佐助的动作变化给出不同的答案,只有不到0.5秒的延迟。

  “太棒了!这和能看见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颜色而已!”

  小佐助仿佛杏寿郎附体一般激动的大喊,“如果这个技术能绕开忍术限制,靠材料解决,我岂不是能彻底治愈了‘目盲’这种残疾了吗?”

  “我下午去见蝴蝶忍的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顺便把这个技术告诉她。”

  义勇也很高兴佐助的假设居然真的成功了。

  “她对这方面的研究很感兴趣,说不定会给你提供一些研究经费。”

  “真的假的?”小佐助大喜过望,“她很有钱吗?”

  【她继承了大蛇丸的所有财产,还洗劫了火之国境内所有的地下换金所。】

  义勇点了点头:“非常有钱。”

  “那你到时候别忘了替我美言……”

  小佐助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总之我到时候自己跟他讲,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言罢,他一溜烟跑上了楼打算写一份介绍这项技术的文件。

  大佐助本想跟上,但小佐助跑得太快,他要是以一样的速度离开,未免就太过可疑了。

  果然,就因为这片刻的迟疑,义勇把头转向了大佐助,沉默良久。

  对方脖子上那翕动的金光,在大佐助眼里却宛如闪烁的警报,随时影响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但半分钟过去后,义勇只是随和地说道:“能‘看’得这么清楚,还是要多谢你了。”

  “不必。”大佐助的心还是悬在半空。

  “如我之前所说,那个术,就当作是你让我们住在这儿的回报就好。”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那么客气。”

  义勇扫了一‘眼’佐助空荡荡的左边袖筒,鼻翼微微张开又恢复原状。

  “就当是在自己家吧。对了……”

  他转身脱鞋,踩上了露天廊道,头也不回地问道:“昨天见面时送给你的番茄,味道怎么样?”

  “……”大佐助稍作迟疑,终究还是实话实说道:“很喜欢。”

  “好。”

  义勇的身影进入屋内,只留下声音在院内回荡。

  “去休息一下洗个澡,我会找身适合你的衣服让分身送上去。

  “准备好了,就下来吃午饭。

  “佐助最爱吃的番茄烩菜,我会多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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