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拉着她左右的看。

  蓝空桑衣裳依旧简洁,领边衣袖的绣样倒是女款样式了,身段亦是劲瘦笔挺。

  殷问酒将心沉下来。

  她昨日说那么一句,周献又接那么一句,害得她夜里做梦都梦见蓝空桑一会怀身大肚,一会手中抱着一肉乎乎的婴儿朝她递过来。

  那婴儿手脚胡乱的划,哭得好不伤心的向她伸手,非得她抱。

  生生给殷问酒吓醒了。

  那可是她的冷血杀手,桑桑啊!

  殷问酒没设想过这个画面,她觉得梦幻的很。

  ……

  苏宅这一日的午膳,是许久不见的热闹。

  苏央还算有些良心,打边漠给她带了一马车的烈酒回来,于是不过午后,院中便酒香四溢。

  殷问酒许久未曾这般尽兴。

  欢声笑语,投壶游戏,推杯换盏之间,她这般酒量也难得有了醉意。

  而酒量最差的苏央,早已在摇椅中醉得睡下了。

  她酒品倒是不错,醉了不疯不闹,蜷在摇椅中乖的很。

  午时暖意最高,但伴着微风,殷问酒担心她着凉,正准备踉跄着去给苏央盖上毛毯。

  步子还没迈出,便见一人已经先她一步展开一旁的毛毯,轻手轻脚的为苏央盖上。

  楼还明与殷问酒站在一起,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开腔道:“小妹,你发现没发现,大哥今日偷瞄了央央好几眼。”

  殷问酒啧啧两声。

  楼还明认可道:“那话说的果然不假。”

  殷问酒:“何话?”

  楼还明:“……算了,骂人的话,我也舍不得骂他。”

  殷问酒呵呵一笑,“贱呗。沈邺如此,楼大傻子亦是如此,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沈邺那般本事了。”

  楼还明连连摇头,“虽然他是我自家哥哥,但是摆事实讲道理,我不看好他这本事。”

  殷问酒哼他一气:“用你看呢,楼二傻子,你看看自己先吧。”

  楼还明一指推在她额前,骂楼大傻子可以,骂楼二傻子不行。

  周献时刻关注着自家王妃,见人被推一指,立马要还两指回去。

  小心眼的很。

  楼还明左看右看,除他之外,皆是成双成对。

  不成对的与爹爹成对,崔日与崔林之两个人犹如兄弟般没大没小也热闹的很。

  他摸一把自己的脸,长叹道:“没天理啊!”

  殷问酒笑得歪倒在周献怀中,仰头过去,便见溪羽抱着一包什么东西急匆匆往他们这边走来。

  最终是对着还在投壶的几个习武之人去的。

  殷问酒眯着眼睛,有些发晕的细看着。

  溪羽将那团包裹递给蓝空桑,蓝空桑不接,而后卷柏扔了手中的箭,忙伸手接过颠动起来。

  殷问酒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伸手指过去,问周献:“那是个什么东西?”

  周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平静道:“不是东西,是个人。”

  殷问酒噌地一下把自己站直了,重复道:“是个、人?”

  周献:“嗯,男孩。”

  殷问酒梦中的景象与现下重合,她惊得一动不动,眼瞅着卷柏一脸无奈的似乎哄不住,于是蓝空桑接过,朝着她走来了……

  走得近些时,那团包裹的声音才传入殷问酒耳中。

  他在哭,哭的并不像梦中那般撕心裂肺,就是哼哼唧唧的吭吭吭,吭个不停。

  这幅画面,实在令人诧异。

  蓝空桑依旧没什么表情,抱着孩子与抱着一团包裹并无所差。

  等人走到跟前了,殷问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这,是……”

  午时有春日的暖度,包裹包的并不严实,那孩子的手伸了出来,胡乱的挥舞着。

  蓝空桑接着道:“这是个男孩。”

  殷问酒依旧一脸吃惊,她想问的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吗?

  “他、他……”

  蓝空桑:“他三个月了。”

  “他是你的孩子?!”殷问酒终于将话挤了出去。

  卷柏后两步来,回道:“是我们的孩子,男孩,起名蓝……”

  那孩子的手抓到殷问酒的衣袖时,她压根没听进去他叫蓝什么,也压根思考不了为何随蓝空桑姓蓝。

  “这是……给我的惊喜?”

  她打起床到现在,这么些人,没人提一句孩子,没人显出一丝不同来!

  蓝空桑道:“算吧,但你现在能帮我哄他不哼哼吗?好烦。”

  殷问酒做梦一样,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

  三个月了,还挺重。

  周献在一旁护着,护着这个自己脚步都有些虚,却无比熟练哄起来的人。

  按理来说,殷问酒缺魂,容易惹脏东西的一个人小孩最是该惧才是。

  因为他们目光纯净,极容易看到那些。

  但殷问酒偏得孩子喜欢。

  吭吭唧唧的孩子在她怀中很快便安稳下来,眨着乌黑瞳仁盯着她看。

  卷柏惊喜道:“王妃果然,名不虚传啊!芩儿每每午睡起来都得小半个时辰的闹呢。”

  殷问酒的名,出自对周祈安与沈长乐。

  她做周祈安的师娘,因周献是他师傅。现下又被宋念慈教会了唤叔母,便时而叫得混乱了,唤她做师母,但似乎也没错。

  小祈安大概是有先见,打出生起周献抱他都哼唧哭闹的躲,现下才一岁出头,便被这师傅严格要求着。

  他也格外机敏,犯错便寻师娘来护、来哭、来装委屈。

  而后躲在她怀里看着师傅被师娘训,在连嘴角都压不下去的年纪里,就懂得了何为一物降一物,一人降一人。

  而沈成乐,原名刘长乐。

  刘起站殷问酒与周献这一方时,便求了许诺,事成后,容他一家老小退隐山居。

  以刘起的圆滑,便是再为新帝受宠之内阁大臣,也是能稳坐的。

  一朝之中,忠奸需得皆存。

  但刘起执意要走,周献也就没留。

  他在辞官之前,更是恪尽职守将所知所晓,朝堂之暗势一一诉了个清楚明白,更为周献安抚了一方阵营。

  殷问酒要留下刘素和的孩子教养,他亦二话没说,差点要朝她磕头致谢的感恩着。

  刘起心中再明白不过,这孩子是阴生子。

  而如今的大周君王、摄政王皆知。

  若是不为他们所养,便有性命威胁。

  在刘起走后半年多, 殷问酒写了信给他,问他是否愿意刘长乐认沈邺与朱婉殊夫妇为养父母。

  刘起回信同意。

  甚至主动在最后一句落下:凌川老宅,外祖父盼孙女沈长乐课业于时同父母前来闲散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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