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语气狂的。

  让周献失笑,他道:“据蓝刀客说,你招惹怨来后,可没有一刻是以自身清醒的。”

  殷问酒冲他抬眼,“蓄力,可懂?当然了,有师傅和崔叔的助力必然更为轻松些。”

  蓝空桑拆台,“还蓄力,差点蓄得给你一刀。”

  听说有解,崔日一时性命无忧,这气氛便也放松了下来。

  崔林之帮腔道:“确实,她虽莽,但有这份莽劲心中多少还是有掂量的,倒是我与师姐越是关键越是心中忌惮,惧怕的很。

  我养魄洗魄六年,也得亏是问酒的魄,才得以洗得如此。

  她便是那块最难啃的骨头,况佑年哪怕敲散她与之融合魄体,但他终究是外来的,吞噬旁人的魄或许都能成,可他偏偏挑了问酒这么一块铁骨头。”

  崔林之虽口口声声说养得一般,但这六年之果,他的心中也是有所掂量才敢将其带下山来。

  他继续道 :“我将你的魄带了下来,连师姐都没敢告诉,放在国公府暗室许久也没个决定,谁知竟被你那样给收了回去。”

  他轻笑一声,“天都不想你亡,不让他活啊。”

  “你收了回去之后,我告知阿越还遭了她一顿打,但事已至此,其实我们心中都明白,时日已不得再等。

  又因为你魄体回体,我们更加畏手畏脚的后怕起来。

  怕还养得不够,怕你此刻是况佑年占主导,怕他在放烟雾弹,怕你与崔日双双丧命。

  但你的‘鲁莽’决定是对的,魄体回归,你既不是况佑年,也不能尽算殷问酒,因为你想起来的几件事是混乱的。

  那日我骗你下暗室,想要提出你七魄来行术,其实是还想以依附楼太医而生的魄体来加深殷问酒的意识。

  又怕当下的你会有况佑年的主观,所以不敢明说。”

  如此想来,既往他们谎话连篇,将这些人骗得团团转,皆是因为这个缘由,怕况佑年会发现。

  哪怕他只是魄体。

  但他的魄体是与殷问酒相互合的,而人为一体,殷问酒的所为那乾坤袋中的会不会也能知晓呢?

  殷问酒点头:“你们这一做法,也是对的。”

  将况佑年养在温水之中,让他以为苏越与崔林之对殷问酒隐瞒着一切,按照他以为的重生轨迹在走。

  若是不瞒,况佑年知道自己不得活,以他的能力,怕是魂飞魄散也要拉着殷问酒一道死。

  崔林之笑道:“但也差点害了你呀,我们畏手畏脚的怕,想着观望几日,看你能否再想起些能佐证自己是殷问酒的事。

  谁知……谁知你竟不过两日便决定行术,你又是何时发现的呢?”

  殷问酒道:“血引来那魄时,便发现了。”

  这话一出,换几人皆是震惊表情。

  崔日道:“你发现了不尽是你的,还收?”

  殷问酒:“不然呢?不收也是死,只有早没有晚。”

  蓝空桑:“嚯,厉害。”

  周献苦笑连连,她醒的当下,必然是谁都不信的,包括他。

  他问她可有事瞒着他,她答什么来着?

  对,有很多事瞒着。

  崔林之替她答道:“怎么能不收,就算不干净,也还是自己的魄啊,她以一魂加楼太医一魄而活,命亦不会长久。”

  殷问酒:“我当下,执着在你那句谁都能说你借命不对,唯我不能。

  所以我在想,难道我是你借命的因?你借命而活是因我?

  现在若是非要这般算,也对,况佑年为你借命而活,确实是因为他需要你来帮助他借我重生。

  但在当下,我想的是你因我借命,你困我之魄,你在图我什么?你实在是再坏不过。

  哪怕这魄中有不干净的颜色,我既机缘巧合的招了出来,那与你所谋之事必然相违背,那便是坏你好事。”

  崔林之忙解释道:“不是啊,我没怨你分毫,我当时都是瞎说八道,谎话连篇的混淆你,混淆况佑年。”

  殷问酒道:“我知道。再就是,在魄回体后,我昏迷未醒时便以况佑年的视角看到了他初识你的画面,这不属于我的部分,是你们早已相熟的。

  所以,我当下便更不信你与苏越了。”

  所以醒来后一两天,也不想着去找他们问清是非黑白,因为他们嘴里哪会有一句实话。

  再加上崔林之那么一副奸诈模样的要提她七魄出来,对于殷问酒来说,这便是明晃晃的举刀向她。

  最重要的是,如周献所说,她终究只是一碗水,哪怕是墨水,若是那口缸过于巨大,一碗墨汁倒下,也可能不得染色。

  这个不得染色,每时每刻都让殷问酒有强烈的预感。

  她感觉有什么在体内苏醒般,压向她,想要将她挤扁、吞噬,将她取而代之。

  她在那本只寥寥记过一些关于她的册子上又写下了无数遍:你是殷问酒、殷问酒、问酒、问酒、问酒……周献、周庭骁……蓝空桑、桑桑……王弗云、姑母……

  她能想到,她印象之中,待她好的,她应该重视的人一一写了个遍。

  但似乎依旧压抑不下,在护城河看河水与日光的那半日,她心中想了无数遍。

  能信谁?

  谁也不能信。

  当这个答案在脑海中似强调般的肯定时,作为殷问酒的那部分,她知道等不了了。她作为殷问酒,册子上写了好些人名,她应该都能信的啊。

  谁死谁活,现在不争夺一番,那必然是她死!

  哪怕是这个决定,她在去往楼府的路上都被强行般的改过好几次。

  殷问酒紧抿着嘴,以她那难啃的铁骨头撑到了行术。

  “我若活不成,空桑便是他的死劫。”

  殷问酒冷冷的说出这话来,几人又是心中一惊,如果不是你死我活,她做的便是一起死的准备。

  周献后怕的很,握紧她的手,心中只有无力。

  似乎在救她,帮她这件事上,他能做的实在是少。

  他觉得不够,觉得亏欠。

  仅仅是手下的用力,殷问酒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她道:“我是卫家人,你此生之愿便是为卫家翻案,为此布局六年,哪怕拿命做赌。而一路能走到如今,周庭骁,你功不可没呢。

  而眼下,破卫家之阵,我还需借你之力。

  周洄想要提前,那我们便再快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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