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你住?”

  他好像只能听到后面半段话似的。

  “男女授受不亲,蓝刀客,殷姑娘没和你……说这些吗?”

  蓝空桑取了一包药,热水浇上后,阵阵药草香传来。

  她一个眼神都没抬给卷柏,“习武之人,不拘小节。”

  语气坦荡。

  反而映衬出他心思不净来。

  献王的暗卫里,也有女子,还有他门下的师妹们,大家练功切磋起来,确实从来不拘小节。

  卷柏一时哑口。

  想要证明自己同样坦荡似的,“那是,我要离王爷近些,今晚就同蓝刀客挤一挤了。”

  蓝空桑没情绪的应了一声。

  殷问酒寻着药草香起身进房门,周献见她虚着步子,不放心的护在身后。

  “卷柏,去找知也借两身衣衫来。”

  “算了,我过去一趟,你这药浴少说要泡半个时辰。”

  殷问酒在浴房内嗯了一声。

  还想问他为什么舍近求远的找楼知也,再一想,楼还明还不知道他们常睡一起。

  若是知道,估计又得念叨上一阵子。

  想着想着,脑子里越来越混沌。

  她趴在浴桶边,无精打采,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勾在手指上的铃铛在垂在浴桶外面,荡来荡去。

  有铃音响起,阵阵悦耳。

  画面被拉回云梦泽,她十二三岁的模样,略带稚嫩的声音问:

  “为什么听不见声音?”

  “这铃音,不是给活人听的。等你能听到的那天……”

  师傅的话顿在了这里,没再往下。

  她追问:“不给活人听?等我能听到那天,我就是个死人了?”

  “不知道,很奇怪,我算不出你的命格。”

  师傅握着那枚小小的铃铛,头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贴身带着,等你能听到铃响时,或许是好事。”

  ……

  “殷问酒。”

  “嗯,卫清缨。”

  “我等不了太久,你也是。”

  “你魂散,我便死吗?那我凭什么呢?”

  “没有凭什么,非要说……”

  后面的声音突然断了,耳边响起蓝空桑的声音,带着紧张。

  殷问酒睁开眼,满头满脸的水。

  “怎么了?”

  蓝空桑扶着她的肩,脸色难看,“你在水里多久了?”

  她进浴房时,没见着人,还以为她泡完出去了。

  苏合院才多大,一圈溜达完,没见人。

  蓝空桑迅速回过神来,一看浴桶里头,吓的手抖。

  她不知道在桶里沉了多久,没有气泡冒出来,没有呼吸。

  殷问酒伸手摸了一把脸,无所谓道:“不知道啊,好像睡着了。”

  “睡在水里?”

  “我再试试?”

  蓝空桑松了手,她又把自己沉下去。

  咕噜几下,便抬起了头,“不行。”

  常年习武之人都不能毫无气息的在水底待那么长时间。

  “是卫清缨吗?”

  她没直接答,反问道:“桑桑,那我是谁呢?”

  “与卫清缨一同在戈壁出事的濒死的,无名之人?”

  蓝空桑道:“你是殷问酒,云梦泽的掌柜,楼家表小姐。”

  那悦耳的铃音,像是续命灵药般,直通五脏六腑的舒适。

  如今身强体壮归身强体壮,被怨气所压的胸闷难喘却依旧难受着。

  “桑桑,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要死了吗?”

  “她说时间不多,但也没说个期限,刚才,好像又用力疗养了我。”

  “你想埋在哪里?”

  “烧成灰,扬了吧。”

  “好。”

  “那你呢?不能为我殉葬吧?”

  “不能。”

  “那就好,到时候游山玩水去吧,一路走,每到一处撒点我的骨灰,总会寻到乐子的。”

  “好。”

  这样的对话不是第一次,有时候她让她给她找那个传说中可保尸身万年不腐的玉石。

  有时候让她把她葬到邻国去。

  说是听住客说那边草原广袤,跑马汉子赤着膀子驰骋的身姿定然养眼。

  ……

  太子府书房内。

  陆澄连夜前来回禀消息。

  “云梦泽?”

  “正是,江湖中关于云梦泽的传闻不少,说是万事皆可应求,我们找到好几个去过云梦泽之人,都说在云梦泽见过蓝空桑。

  此人腰间两把短刀,女扮男装,身手了得,一一都对的上。”

  周昊对云梦泽也曾有过耳闻,但酒泉离上京城山高水远。

  “她在云梦泽类似于掌柜的护卫?那殷问酒是云梦泽的掌柜?”

  陆澄摇头,“云梦泽掌柜说是一七八十的老妪。”

  周昊哼笑,“易容术吧,周献前段时间不是刚玩了这招。”

  陆澄还是摇头,“属下探查到云梦泽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人知晓,殷问酒就算当真会易容,装一位十几岁的姑娘……”

  周昊闻言也锁了眉,“二十多年前?”

  “但据人所传,云梦泽如今是正常做客栈营业,掌柜的出门游历了。”

  “所以你怎么看?”

  若不是殷问酒,她在上京城,云梦泽掌柜的便出门游历去了。

  若是殷问酒,她现在的样貌不过十七八,年纪轻轻的身型,姿态,眼神,如何好伪装?

  陆澄犹豫道:“若是像千南惠这般,倒不是不可能。再则,云梦泽或许不止一位掌柜。”

  不止一位掌柜?

  那殷问酒游历,那位掌柜也游历了?

  陆澄认识千南惠时,五岁。

  如今他三十有余,千南惠还是他五岁时的眉眼。

  周昊被陆澄的话激出一个念头来,他眸光一沉,“阿澄,你见过千南惠别的样子吗?”

  “不曾,我见她时,一直都是轻纱蒙面。”

  “你说她擅易容术,我们却从未真的见过她别的模样……”

  “殿下的意思是?”

  “千南惠,会不会,也不止一个千南惠呢?”

  “她展示给我们的模样,就是她固定的人皮面具,并不是她本人……”

  还真是敢想。

  “轻纱遮面,额间花钿,眼尾邪魅,多么简单?而事实上,这些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一定都是同一人吗?”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要不然,一个人如何能几十年毫无变化呢?

  “就算千南惠不止一人,与殷问酒的身份又有何干系呢?”

  周昊沉吟不语。

  这两人,都让他心中没底。

  是眼前最不安的根源。

  “她们最好是,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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