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烧的蜡油在供台上凝固成一堆又一堆。

  一滴又一滴的砸在地上。

  这烛火,不知点了多久。

  郝父也定了不知道多久,他觉得似乎已然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般。

  甚至想着,萧澈若是要行阴婚,对不起他的该是郝家才对。

  何至于,要偷偷在这地底下办呢?

  那两只敬高堂的茶盅,郝父是有印象的。

  他还问过萧澈,何时买了这么喜庆的杯子。

  但也确实,就见过那么一次。

  原来是被摆放在了这里。

  ……

  地面上。

  暗卫趴伏在地,听不见床底下一点声响。

  眼下就他一人,他也不敢贸然下去。

  又等了片刻后,房上接二连三跃下人来。

  他退到门外,小声与来人汇报着:“郝家老爷下了暗道,没有声音传上来,也没有人来。”

  殷问酒点头,“派人去看看郝夫人,若是不好,请老许大夫来。”

  “周禹,我与空桑带一队人下去,你留守上方。”

  周禹蹙眉,地底下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贸然下去,危险的很。

  “我下,你们留守上方。”

  “别推拉了,若是邪术,你没办法。”

  确实,听殷问酒今日说的那些情况,周禹听的心惊肉跳的很。

  原以为天亮几人会从找真正的坟地开始,没想到半夜突然发现这么一条暗道。

  没再多废话,周禹道了声小心,一班人便带着火折子下去了。

  “四角隐蔽。”

  黑影四下散开,郝宅四角,房间四角,还有两人站在周禹左右贴身护着。

  夜,依旧寂静无声。

  ……

  越是无声,心越是揪的紧。

  侍卫守着头尾,把殷问酒和蓝空桑护在中间。

  通道尽头,红光骇人。

  殷问酒看着这房内的摆设,再次确认了心中所想。

  萧澈为什么一定要拿回郝月青的骨灰,不是为了饲蛊。

  他是为了阴婚。

  供台上,喜盖被掀翻在地。

  立着两个牌位,萧家萧澈,与郝家郝月青!

  一人活着,一人已死的阴婚,该是萧澈抱着郝月青的牌位行礼才对。

  眼前,却立着两个牌位。

  果然啊果然。

  ‘婚房’看完,几人继续往前小心挪步。

  不管是蓝空桑还是周禹的侍卫,均未发现这南宁府有藏在暗处的帮手。

  原来人都是走的暗道。

  而郝家这条暗道,约莫着估计已有十年。

  ‘婚房’往前,便又是通道,隔着一段距离,便有一盏烛火。

  七弯八绕,蓝空桑在心中掐着步子,走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又见一块稍开阔的地。

  是那房间一半大小,左右两侧,墙体呈阶梯式往上凿出一排排来,放着满墙的牌位!

  殷问酒凑近去看了一眼,左边是萧家人,右边是郝家人。

  被萧澈,在这暗道里,当一家人供奉着。

  他在正中间放着一个祭台,香炉里,全是烧到尽头的竹签。

  继续往前走,通道比之前要更宽敞些。

  蓝空桑双刀在手,早已时刻戒备着。

  眼下所见场景已是史无前例,但无人敢发声多问一句。

  地底下不如地面交手光明正大耍的开,而且这还是在敌人的地道里。

  若是有什么机关毒物,他们防不胜防。

  所有人都全神戒备着,连殷问酒手中,都持了符咒。

  听觉被无限方大,踩碎一块干泥都让众人心中一惊。

  “慢,前方有人。”

  ……

  与此同时。

  南宁府边界的官道上。

  有奔腾马声借着月色正在赶路。

  好在天晴月明,连夜赶路也能疾驰。

  “王爷,最晚明日一早便能抵达南宁府府衙,您歇上两个时辰再走吧。”

  暗卫追上周献的马,与他平齐着。

  献王这些日子都只在用饭时小憩半个时辰,眼下熬的在马背上东倒西歪。

  好几次险些掉下来。

  周献勒住马,“原地休整,两个时辰后出发。”

  暗卫们纷纷下马,吃干粮的,瞬间睡着的,远去小解的……忙活开了。

  周献看着众人的疲态,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这帮暗卫也不是铁打的,若是南宁府出事,他们这样的状态前去,也只会多添伤亡。

  周献再心急,也没办法不让人休整。

  楼知也拿了水袋过来递给他,“王爷也睡会吧。”

  周献的身体几乎到了极限,但他就是心不安,闭不上眼。

  “周昊甚至派了陆澄来,这南宁府,事不小。”

  楼知也干嚼着馒头,“你是为了扳倒太子,还是为了别的?”

  周献看着楼知也道:“那你呢,是为了护我,还是为了别的?”

  楼知也从来不忌讳说出自己的心声,“都有。”

  “陆澄带队,至少十个高手,这一趟怕是要下狠手了。”

  周献点头,虽不知南宁府等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滔天阴谋。

  但事利周昊,殷问酒同周禹危之。

  他在上京城,又怎么坐的住。

  ……

  暗道内。

  蓝空桑小声提醒,打头阵的人一个激灵,这地方真是比尸山血海还他娘的瘆人。

  殷问酒:“几人?”

  蓝空桑:“一人。”

  是萧澈,还是郝家老爷?

  这暗道之弯绕,殷问酒怀疑他们怕不是已经出了南宁府街。

  那些人,正如宋念慈说,随便寻一座山,便是个世外藏身之所。

  又走片刻,蓝空桑说的那人,终于得见。

  郝家老爷倒在地上。

  还有呼吸。

  为何不杀?

  侍卫拍不醒人,他们也耽误不得,一人扛起郝老爷,继续往前。

  接着再往下,一路连着,便有好几间卧室,甚至还有床铺。

  是有人在此生活过的痕迹。

  人去楼空。

  暗道,走到了尽头。

  “这里必然还有出口的门,仔细翻翻看。”

  侍卫散开,东敲西捶起来。

  蓝空桑眼里只有殷问酒最重要,她挨着她站着,并不去找。

  环顾四周,出声问她:“过这样的日子,有什么必要求活?”

  殷问酒:“人心难测,我也不明白,久病之人期盼身体康健,穷苦之人期盼发家致富,生人期盼长命百岁,死人期盼起死回生。”

  “甚至,还有人求长生不老呢。”

  在南宁府这样的地方,一个书生要怎样才会冻伤成根,难以痊愈呢?

  一个小小的冻伤又能联想到什么呢?

  人还是活蹦乱跳在眼前的。

  可,若是他早已是个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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