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克瞅了眼语气加重，似乎对他意见不小的奥黛丽，轻浮的挥挥手，语气轻快。
“下午好，‘正义’小姐。”
不，我一点都不好！
奥黛丽轻轻咬着嘴唇，将心里的话憋回去。
自从“皇帝”先生提出战争这种激烈的改革，提出对统治者鲁恩王室的不屑，提出对当前法律体系的质疑，她的心绪也跟着被撩拨了。
最初她是想从法律和政治中，找到反驳“皇帝”先生的话。
在服用“观众”魔药后，她获得了卓越的记忆力和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开始翻阅各种繁琐的、复杂的法律条令，还借着撒娇和不小心误食自己魔药的苏茜探听政治。
结果让人遍体生寒。
各种法案的实施不是推动法律的完善，而是一场场保守党、新党和中介党之间的争斗。
有利可图的条例会最快被通过，即使毫无用处甚至会造成极大资源浪费，而对居民有帮助、有意义的法案，只要没有油水捞就会被随意弃置废除。
中间夹杂着各种权利的攀比、对垒和勾连，夹杂着金钱往来和阶层斗争，夹杂着各种她到现在还不是足够理解的人情往来。
奥黛丽一直知道世界并不是像父亲和母亲给她描绘的童话世界那样美好。
女仆们对照顾她饮食起居会争风吃醋，因为贴身女仆和普通佣人的薪资不同；她的两个哥哥会相互给对方使绊子，只为求争夺财产和爵位；父亲愿意给她一定选择权挑选喜欢的伴侣，但必须保证对方的爵位在子爵之上且领地和资产都有相应标准，母亲会隐晦的教导她如何经营婚姻，如何对丈夫的不忠保持沉默……
当她以为这些事就是世界险恶的全部时，现实又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这些事跟政治和阶级的肮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甚至于，前两天她参加舞会时甚至还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刺杀！
针对因蒂斯共和国驻鲁恩王国大使贝克朗的刺杀，毫无疑又是一场政治层面的博弈。
刺客是非凡者，那位大使也是非凡者，参与战斗的还有三大教会的执事，以及曾经见过几次的海军上将艾弥留斯先生。
眼花缭乱的非凡能力一直是奥黛丽之前憧憬和期待的神秘世界，但当这些非凡能力血淋淋的开始伤害她人时，她突然就减少了很多对非凡世界的向往。
周围的绅士和小姐们不断闭着眼睛尖叫着、奔跑着、哭泣着，而奥黛丽就静静站在原地，不必不闪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当贝克朗的身体炸成血花，刺客轻松将海军上将艾弥留斯先生击败，念诵出邪神“真实造物主”的真名逃脱时，她的“观众”彻底消化了。
但魔药消化并不能让她的心情变好。
无言的迷茫却开始笼罩奥黛丽的心头，让她即使有苏茜陪伴也无法忘却，让她去圣塞缪尔教堂祷告也无法得到解脱，让她即使认识了一位有意思合得来的新朋友也无法被冲淡。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越清醒越痛苦……
罗塞尔大帝真是一位体察人心的哲学家。
奥黛丽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陆克。
“皇帝”先生真是太坏了！
她本不该思考这些事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选一个能入眼的绅士在家人的祝福下踏入婚姻殿堂，幸福度过一生……但现在再让她忘记这段时间的纠结回到过去她也不愿意了。
“恭喜你，‘正义’小姐，你是一位非凡者了。”
看见“正义”的气场深处的颜色混成了一体，变得纯粹，主基调转变为忧郁的蓝和夹杂着一丝丝愤怒的红色后，克莱恩适时打断她的思绪，心里也默默嘀咕。
“正义”小姐和“皇帝”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上次开会还好好的啊，他们两个除了塔罗会，应该就没有别的交际才对吧？
奥黛丽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还在愚者先生跟前，连忙控制情绪，主动开口。
“这还要感谢‘倒吊人’先生的帮助，以及……以及‘皇帝’先生的帮助，我已经消化完‘观众’，可以准备晋升序列8了。”
啥？
消化完了？
最上方的克莱恩一言不发，心里开始疯狂呐喊。
我的占卜家魔药才刚刚消化不到一半啊喂，同样之前是普通人的“正义”小姐怎么就已经彻底消化了。
这算什么，我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一？
陆克轻描淡写的笑笑，“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刚打算客套两句的倒吊人也一下子愣住，他是不是听错了？距离上次开会不是才一周吗？
一周的时间就把‘观众’给消化了？
就算序列9消化的快，就算奥黛丽那副明显是贵族小姐打扮表明她很适合“观众”，也不该一周就消化完吧？
花了数年时间才消化完魔药的阿尔杰沉声问道：“你经历了什么？”
奥黛丽抿抿嘴唇，“我近距离目睹了一次刺杀，一次影响深远，涉及复数强大非凡者战斗的刺杀。”
阿尔杰：“……”
厉害厉害。
平静下来后奥黛丽对愚者虚提裙摆行了一礼：
“很抱歉，愚者先生，因为一直有事，我只记下了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我记下了三页。”
阿尔杰也开始表现：
“之前在海上飘着不方便，现在我已经回到陆地，收集起来会更快。”
陆克嘴角勾起笑容，想起好像有一阵没逗猫了，也跟着举手。
“愚者先生，我也收集到了一页罗塞尔日记。”
克莱恩装出云淡风轻，不骄不躁的样子点点头，让三人呈现出记下的文字，再统一收过来罗塞尔日记看了起来。
排除大把大把的废话，前边几章都是讲解各种罗塞尔隐秘逸闻的，神秘的“神弃之地”，罗塞尔遇到的叫做“查拉图”的高序列占卜家强者。
还有一个被描述为被流放到星空，困在黑暗与风暴之中孤独徘徊，只能在满月时才能传出呼救声的“门”先生。
克莱恩接着扫过陆克提交的罗塞尔大帝日记，顿时觉得惊喜，这张似乎是罗塞尔大帝最开始的记录。
“我的名字是黄涛，33岁，住在因蒂斯特里尔首都一环内，已婚，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分别是长女贝尔纳黛，长子夏尔和次子博诺瓦。”
“我在因蒂斯共和国上班，每天最晚8点下班回家。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晚上11点睡觉，保证睡足8小时。睡前喝一杯随便哪个夫人的牛奶，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连我御下的天启四骑士都说我很正常。”
克莱恩：……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怎么吐，原来罗塞尔大帝的真名叫黄涛，果然是我大吃货帝国的人的，这个名字也和他很配，又黄又浪。
还是个jojo厨……
虽然槽点很多，但内容量也很多，克莱恩继续往下看：
“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除了宠宠女儿揍揍儿子，品尝一下魔女的滋味，偶尔和香槟伯爵拼拼刺刀，输赢是我最不喜欢计较的。因为，那只会为自己弄来麻烦和敌人。”
魔女的滋味，拼刺刀……
克莱恩嘴角抽搐两下，视线向下，字体突然变得血红而尖锐，带着浓烈的色彩。
“……你在看着我吧。”
“愚者！”
下方，是无数双冰冷的眼眸状图案，带着摄人心魄的死寂，直勾勾的看着愚者。
唰——
克莱恩瞳孔骤然放大，一时间恐惧的情绪占据整个心灵，无法保持平静，失态的站起身，即使是精神体也有种心脏狂跳到快要裂开的冲动。
这什么鬼？！
罗塞尔大帝是单纯玩梗还是真的预言到了自己会看到日记的内容？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取的代号是“愚者”的？
“愚者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响起，他往下一看，是“皇帝”先生。
奥黛丽和阿尔杰也对“愚者”的失态而惊讶，纷纷起身。
克莱恩收敛心神，察觉到自己显得不够稳重，轻咳两声，抬起手虚按一下，嗓音平和而缓慢。
“无视，只是想起一些有意思的尝试，希望你们可以帮忙。”
为防止逼格下降，他将通过和老尼尔学习的仪式魔法，向神灵祈求编出的尊名念出来。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存在。”
“执掌好运的黑黄之王。”
三段式尊名瞬间在奥黛丽和阿尔杰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这可是只有神灵才可以使用的三段式尊名！
其实天使也可以使用三段式，但其中一句必须包含神灵的尊名，本质属于一种依附的形式，不过这些对于神秘学知识匮乏的奥黛丽和还是小喽啰的阿尔杰自然不清楚。
陆克满足的看着被吓到的克莱恩疯狂找补拉逼格，心里一阵舒畅，他可能不是猫党，但是偶尔逗逗确实解乏。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闲聊时间，你们自行开始吧。”
克莱恩故作深沉的开口，说完后麻溜的竖起耳朵偷听情报。
奥黛丽率先开口，她直勾勾的盯着陆克，语气都格外坚定。
“皇帝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来一趟贝克兰德，当做请求和委托都行，我愿意承担一切旅途、住宿和吃饭的花销。”
贝克兰德？
克莱恩精神一振，对于这个只听说过的“万都之都”他还挺想去看一看的，只是安提哥努斯笔记的事没有了结，值夜者离开本市手续很困难，而且没钱。
说起来，老乡也去贝克兰德有一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奥黛丽少女特有的轻柔嗓音继续响起：
“对此，我愿意支付三千磅报酬。”
话音落下，克莱恩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喊“我去”，手底下的青铜长椅扶手都快被捏碎了。
天可怜见，他转正后周薪也才六磅，一个月大概25磅，一年300磅，“正义”小姐一开口就是他十年的工资，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那种。
十年！
如此大的手笔阿尔杰都为之侧目，看奥黛丽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不过他心里也微微一喜，奥黛丽的请求正好和他有所重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正好也有事请求皇帝先生帮忙，地点也在贝克兰德。”
注意到两人都有些迫切的目光，陆克抬抬下巴。
“钱就不用给了，我最近刚好也在贝克兰德旅游，也不差那几千磅的小钱，不过大概一到两周后就会返回老家了，你们有什么事？”
从开始榨贵族油水之后他账户上的钱已经有十来万磅了，具体多少没有统计，但等他把鲁恩王国抢过来后就会制定新的货币并重新进行分配，钱现在在他眼中只是个数字。
阿尔杰和奥黛丽对视一眼，礼貌颔首。
“女士优先。”
“非常感谢，倒吊人先生。”
奥黛丽深吸一口气，“我希望可以和您见一面，交流和讨论一些……问题，了结最近遇到的心结。”
“可以，散场的时候我们约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陆克回忆了一下宴会那天光彩夺目的奥黛丽，轻咳一声，微笑着点头应允。
他这样的老好人，最喜欢帮女孩子解开心结了！
又随后他看向阿尔杰这位风暴教会的二五仔：
“你又有什么事？”
阿尔杰压制住紧张的心情，试探着问：“我收到确切消息，海上七位将军中的‘飓风中将’齐林格斯即将来到贝克兰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飓风中将”齐林格斯？
陆克眉头微皱，一个序列6的“风眷者”搭配“蠕动的饥饿”当然对他无足轻重，但齐林格斯出现的时间节点却有些不太对了。
在原定命运里，他应该在两到三个月之后才会来到贝克兰德，刺杀保守党修订《济贫法》的尼根公爵才对。
齐林格斯之所以刺杀尼根公爵，是因为接受了某个隐秘组织的委托，以一张罗塞尔大帝制作的“亵渎之牌”为报酬。
而那个隐秘组织幕后的人，正是亚当。
观众途径序列唯一性和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继承“远古太阳神”神性一面的空想天使！
这是察觉到不对，但是找不出问题，开始试探？
陆克思忖片刻，感觉有点意思，缓缓点头。
“可以。”
“下午好，‘正义’小姐。”
不，我一点都不好！
奥黛丽轻轻咬着嘴唇，将心里的话憋回去。
自从“皇帝”先生提出战争这种激烈的改革，提出对统治者鲁恩王室的不屑，提出对当前法律体系的质疑，她的心绪也跟着被撩拨了。
最初她是想从法律和政治中，找到反驳“皇帝”先生的话。
在服用“观众”魔药后，她获得了卓越的记忆力和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开始翻阅各种繁琐的、复杂的法律条令，还借着撒娇和不小心误食自己魔药的苏茜探听政治。
结果让人遍体生寒。
各种法案的实施不是推动法律的完善，而是一场场保守党、新党和中介党之间的争斗。
有利可图的条例会最快被通过，即使毫无用处甚至会造成极大资源浪费，而对居民有帮助、有意义的法案，只要没有油水捞就会被随意弃置废除。
中间夹杂着各种权利的攀比、对垒和勾连，夹杂着金钱往来和阶层斗争，夹杂着各种她到现在还不是足够理解的人情往来。
奥黛丽一直知道世界并不是像父亲和母亲给她描绘的童话世界那样美好。
女仆们对照顾她饮食起居会争风吃醋，因为贴身女仆和普通佣人的薪资不同；她的两个哥哥会相互给对方使绊子，只为求争夺财产和爵位；父亲愿意给她一定选择权挑选喜欢的伴侣，但必须保证对方的爵位在子爵之上且领地和资产都有相应标准，母亲会隐晦的教导她如何经营婚姻，如何对丈夫的不忠保持沉默……
当她以为这些事就是世界险恶的全部时，现实又狠狠的给她上了一课，这些事跟政治和阶级的肮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甚至于，前两天她参加舞会时甚至还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刺杀！
针对因蒂斯共和国驻鲁恩王国大使贝克朗的刺杀，毫无疑又是一场政治层面的博弈。
刺客是非凡者，那位大使也是非凡者，参与战斗的还有三大教会的执事，以及曾经见过几次的海军上将艾弥留斯先生。
眼花缭乱的非凡能力一直是奥黛丽之前憧憬和期待的神秘世界，但当这些非凡能力血淋淋的开始伤害她人时，她突然就减少了很多对非凡世界的向往。
周围的绅士和小姐们不断闭着眼睛尖叫着、奔跑着、哭泣着，而奥黛丽就静静站在原地，不必不闪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当贝克朗的身体炸成血花，刺客轻松将海军上将艾弥留斯先生击败，念诵出邪神“真实造物主”的真名逃脱时，她的“观众”彻底消化了。
但魔药消化并不能让她的心情变好。
无言的迷茫却开始笼罩奥黛丽的心头，让她即使有苏茜陪伴也无法忘却，让她去圣塞缪尔教堂祷告也无法得到解脱，让她即使认识了一位有意思合得来的新朋友也无法被冲淡。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越清醒越痛苦……
罗塞尔大帝真是一位体察人心的哲学家。
奥黛丽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陆克。
“皇帝”先生真是太坏了！
她本不该思考这些事的，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选一个能入眼的绅士在家人的祝福下踏入婚姻殿堂，幸福度过一生……但现在再让她忘记这段时间的纠结回到过去她也不愿意了。
“恭喜你，‘正义’小姐，你是一位非凡者了。”
看见“正义”的气场深处的颜色混成了一体，变得纯粹，主基调转变为忧郁的蓝和夹杂着一丝丝愤怒的红色后，克莱恩适时打断她的思绪，心里也默默嘀咕。
“正义”小姐和“皇帝”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上次开会还好好的啊，他们两个除了塔罗会，应该就没有别的交际才对吧？
奥黛丽这才反应过来，此刻还在愚者先生跟前，连忙控制情绪，主动开口。
“这还要感谢‘倒吊人’先生的帮助，以及……以及‘皇帝’先生的帮助，我已经消化完‘观众’，可以准备晋升序列8了。”
啥？
消化完了？
最上方的克莱恩一言不发，心里开始疯狂呐喊。
我的占卜家魔药才刚刚消化不到一半啊喂，同样之前是普通人的“正义”小姐怎么就已经彻底消化了。
这算什么，我从倒数第二变成倒数第一？
陆克轻描淡写的笑笑，“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刚打算客套两句的倒吊人也一下子愣住，他是不是听错了？距离上次开会不是才一周吗？
一周的时间就把‘观众’给消化了？
就算序列9消化的快，就算奥黛丽那副明显是贵族小姐打扮表明她很适合“观众”，也不该一周就消化完吧？
花了数年时间才消化完魔药的阿尔杰沉声问道：“你经历了什么？”
奥黛丽抿抿嘴唇，“我近距离目睹了一次刺杀，一次影响深远，涉及复数强大非凡者战斗的刺杀。”
阿尔杰：“……”
厉害厉害。
平静下来后奥黛丽对愚者虚提裙摆行了一礼：
“很抱歉，愚者先生，因为一直有事，我只记下了一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我记下了三页。”
阿尔杰也开始表现：
“之前在海上飘着不方便，现在我已经回到陆地，收集起来会更快。”
陆克嘴角勾起笑容，想起好像有一阵没逗猫了，也跟着举手。
“愚者先生，我也收集到了一页罗塞尔日记。”
克莱恩装出云淡风轻，不骄不躁的样子点点头，让三人呈现出记下的文字，再统一收过来罗塞尔日记看了起来。
排除大把大把的废话，前边几章都是讲解各种罗塞尔隐秘逸闻的，神秘的“神弃之地”，罗塞尔遇到的叫做“查拉图”的高序列占卜家强者。
还有一个被描述为被流放到星空，困在黑暗与风暴之中孤独徘徊，只能在满月时才能传出呼救声的“门”先生。
克莱恩接着扫过陆克提交的罗塞尔大帝日记，顿时觉得惊喜，这张似乎是罗塞尔大帝最开始的记录。
“我的名字是黄涛，33岁，住在因蒂斯特里尔首都一环内，已婚，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分别是长女贝尔纳黛，长子夏尔和次子博诺瓦。”
“我在因蒂斯共和国上班，每天最晚8点下班回家。我不抽烟，酒仅浅尝辄止，晚上11点睡觉，保证睡足8小时。睡前喝一杯随便哪个夫人的牛奶，做20分钟的舒缓运动再睡觉，基本能熟睡到天亮，像婴儿一样，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
“连我御下的天启四骑士都说我很正常。”
克莱恩：……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怎么吐，原来罗塞尔大帝的真名叫黄涛，果然是我大吃货帝国的人的，这个名字也和他很配，又黄又浪。
还是个jojo厨……
虽然槽点很多，但内容量也很多，克莱恩继续往下看：
“我只是想说，我这个人别无奢求，除了宠宠女儿揍揍儿子，品尝一下魔女的滋味，偶尔和香槟伯爵拼拼刺刀，输赢是我最不喜欢计较的。因为，那只会为自己弄来麻烦和敌人。”
魔女的滋味，拼刺刀……
克莱恩嘴角抽搐两下，视线向下，字体突然变得血红而尖锐，带着浓烈的色彩。
“……你在看着我吧。”
“愚者！”
下方，是无数双冰冷的眼眸状图案，带着摄人心魄的死寂，直勾勾的看着愚者。
唰——
克莱恩瞳孔骤然放大，一时间恐惧的情绪占据整个心灵，无法保持平静，失态的站起身，即使是精神体也有种心脏狂跳到快要裂开的冲动。
这什么鬼？！
罗塞尔大帝是单纯玩梗还是真的预言到了自己会看到日记的内容？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取的代号是“愚者”的？
“愚者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响起，他往下一看，是“皇帝”先生。
奥黛丽和阿尔杰也对“愚者”的失态而惊讶，纷纷起身。
克莱恩收敛心神，察觉到自己显得不够稳重，轻咳两声，抬起手虚按一下，嗓音平和而缓慢。
“无视，只是想起一些有意思的尝试，希望你们可以帮忙。”
为防止逼格下降，他将通过和老尼尔学习的仪式魔法，向神灵祈求编出的尊名念出来。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存在。”
“执掌好运的黑黄之王。”
三段式尊名瞬间在奥黛丽和阿尔杰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这可是只有神灵才可以使用的三段式尊名！
其实天使也可以使用三段式，但其中一句必须包含神灵的尊名，本质属于一种依附的形式，不过这些对于神秘学知识匮乏的奥黛丽和还是小喽啰的阿尔杰自然不清楚。
陆克满足的看着被吓到的克莱恩疯狂找补拉逼格，心里一阵舒畅，他可能不是猫党，但是偶尔逗逗确实解乏。
“那么，接下来就到了闲聊时间，你们自行开始吧。”
克莱恩故作深沉的开口，说完后麻溜的竖起耳朵偷听情报。
奥黛丽率先开口，她直勾勾的盯着陆克，语气都格外坚定。
“皇帝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来一趟贝克兰德，当做请求和委托都行，我愿意承担一切旅途、住宿和吃饭的花销。”
贝克兰德？
克莱恩精神一振，对于这个只听说过的“万都之都”他还挺想去看一看的，只是安提哥努斯笔记的事没有了结，值夜者离开本市手续很困难，而且没钱。
说起来，老乡也去贝克兰德有一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奥黛丽少女特有的轻柔嗓音继续响起：
“对此，我愿意支付三千磅报酬。”
话音落下，克莱恩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喊“我去”，手底下的青铜长椅扶手都快被捏碎了。
天可怜见，他转正后周薪也才六磅，一个月大概25磅，一年300磅，“正义”小姐一开口就是他十年的工资，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那种。
十年！
如此大的手笔阿尔杰都为之侧目，看奥黛丽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不过他心里也微微一喜，奥黛丽的请求正好和他有所重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正好也有事请求皇帝先生帮忙，地点也在贝克兰德。”
注意到两人都有些迫切的目光，陆克抬抬下巴。
“钱就不用给了，我最近刚好也在贝克兰德旅游，也不差那几千磅的小钱，不过大概一到两周后就会返回老家了，你们有什么事？”
从开始榨贵族油水之后他账户上的钱已经有十来万磅了，具体多少没有统计，但等他把鲁恩王国抢过来后就会制定新的货币并重新进行分配，钱现在在他眼中只是个数字。
阿尔杰和奥黛丽对视一眼，礼貌颔首。
“女士优先。”
“非常感谢，倒吊人先生。”
奥黛丽深吸一口气，“我希望可以和您见一面，交流和讨论一些……问题，了结最近遇到的心结。”
“可以，散场的时候我们约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陆克回忆了一下宴会那天光彩夺目的奥黛丽，轻咳一声，微笑着点头应允。
他这样的老好人，最喜欢帮女孩子解开心结了！
又随后他看向阿尔杰这位风暴教会的二五仔：
“你又有什么事？”
阿尔杰压制住紧张的心情，试探着问：“我收到确切消息，海上七位将军中的‘飓风中将’齐林格斯即将来到贝克兰德，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飓风中将”齐林格斯？
陆克眉头微皱，一个序列6的“风眷者”搭配“蠕动的饥饿”当然对他无足轻重，但齐林格斯出现的时间节点却有些不太对了。
在原定命运里，他应该在两到三个月之后才会来到贝克兰德，刺杀保守党修订《济贫法》的尼根公爵才对。
齐林格斯之所以刺杀尼根公爵，是因为接受了某个隐秘组织的委托，以一张罗塞尔大帝制作的“亵渎之牌”为报酬。
而那个隐秘组织幕后的人，正是亚当。
观众途径序列唯一性和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的天使之王，继承“远古太阳神”神性一面的空想天使！
这是察觉到不对，但是找不出问题，开始试探？
陆克思忖片刻，感觉有点意思，缓缓点头。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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