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秦王李世民、徐茂功、殷开山三人三骑,来到济南府历城县,照直遴奔专诸巷秦琼的家而来。这件事在城里城外都嚷嚷动啦,程咬金家的家人听说了,急速回去禀报,正赶上程咬金陪着秦琼一块儿喝酒,一秦琼听家人一说,心中明白。“哎呀,我说四弟呀,秦王千岁这是找咱们哥儿俩来啦。”程咬金一想,说,“二哥,自从金殿散将,武德天子赦免李世民无罪,朝中之事究竟如何,咱们可是从来没打听过。秦王千岁这回来到济南,想必是朝廷中又有什么大事了,不出事能来找咱们吗?”秦琼说:“四弟,你说得有道理呀!”“二哥,请问您,既是秦王李世民亲身前来相请,您还打算干不打算干呢?”秦琼一听,说:“四弟呀,按说为国为汉理当很效,无奈一节,论李世民的处世为人,敢说那是好朋友,将来必是一位有道明君!论李渊,可称是老糊涂,我可无心再回去保他啦。秦王来也白来。我不干啦!四弟你呢?”“二哥,咱们哥儿俩一个心气儿,冲这李渊我也不干啦。可是人家秦王千岁来了,咱们怎么办哪?”秦琼略微一沉吟,眼珠一转,说:“这事好办,不要紧。我想,他们来到专诸巷,头一个门是程宅,要想到当间儿这个门找姓秦的,可就把你这门给迈过去啦,他们恐怕于理不合;准得先到程宅,你就把他们接进家中,反正你现在穿着打扮也改啦,说话也变啦,你就跟他们咬文嚼字,说是大斧已然卖了碎铜烂铁,马也吃了马肉啦,好比是你有点儿厌弃世情啦,告诉他们你无心再当差啦。”“对,我成心气他们。那二哥您呢?”“我家虽昨天染衣服,还有一盆栀子水哪。本来我就是黄脸膛儿,再抹上点儿栀子水,脸黄黄的,我往被窝里一躺,装病。他们打听我,你就说二哥染病在床,医药同效,堪堪要死!说你一见二母病得这么暴,正在熬喝。咱们哥儿俩咬定牙关是不出去啦!”“二哥哎,哥俩儿定计哥儿俩知道,就这么办啦!”这工夫又有家人进来察报:“秦王千岁已然来到专诸巷口啦,您赶紧打主意,是接驾还是怎么着?”秦琼一听说秦王来到,跟程咬金说:“这会儿我再打大门口儿走可不合适了!”“二哥,您跳墙!您跳墙!”秦琼出屋门到院中,跳墙就奔了北院啦。家中人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老爷,您怎么跳墙回来呀?”“唉!”秦琼这才把事说明,叫家中人赶紧准备。秦琼把桅子浆住脸上一抹,抹得跟黄蜡坨儿似的,铺好了床往被窝里一躺。全家老小也都明白这是装病。再说李世民、徐茂功、殷开山,有县衙的人带着路来到专诸巷。进了巷口,带路的人说:“秦元帅的住宅就在前面。”涂茂功说:“行啦,你回去吧。这地方我来过。”带路人说;“徐先生有所不知。自从罗、程二家家眷来到山东,都居住在专诸巷,原来的秦府一宅分为三院,当中间是秦宅,左边是罗宅,右边是程宅,各开街门。您瞧,头里这个门就是程咬金程公爷的住宅。”李世民一听,叫道:“徐王兄,咱们先到程宅看一看,如若帕们迈门而过,叫我四王兄一挑眼可就不好啦。”徐茂功答应。众人下了马,徐茂功上前,叭,叭,叭!敲打门环。程宅房中裴翠云听见了,说:“外而有人叫门,大概是他们来了,你看看去。”程咬金一吐舌头说。“大奶奶,跟我二哥定了计,就那么办了。你帮我圆全着点儿。”当下程咬金急住了脚步,一步三摇,来在大门以里的过道:说:“外面何人击户?”徐茂功一听,这声音是程咬金,这话头儿可听着耳生,今天他怎么能说出‘击户’来啦?“我徐茂功叩门求见,请开开门吧!”恍当!大门闪开,徐茂功一瞧,嘿!程咬金头戴文生巾,脑后绣带双飘,身上披着文生瞥,暗绣梅花朵朵,大红的中衣儿,福字履,白袜子。往脸上看,压耳毫毛没有啦,鼻直口正,目不斜视,一脸的书气呀!就是锛儿头,蓝靛脸可没改。只听程咬金说:“我当是何人来到,原来是我那徐三兄驾临寒舍,待小弟大礼参拜。”徐茂功心说:这都邪行,整个儿改了另一个人啦。只好说:“四弟请起吧。”把程咬金搀起来,这才一转身说:“四弟看谁来了?”徐茂功用手一指李世民,程咬金一看,赶紧跨步出门说,“二千岁驾到,未曾远迎,待程咬金大礼参拜。”李世民抢步。上前搀住,说:“四王兄,请起!不要羞坏了小王我呀!”殷开山过来见过程公爷,程咬金还礼,然后闪身往家里“既是来到家下,这茅屋草舍的,只好是屈尊千岁啦。我头前带路,千岁您请吧!”程咬金一说“茅屋草舍”,李世民也纳闷儿,又不好意思乐出来。程咬金把李世民等人让进上房,叫道:“夫人,你来见过二千岁。”裴翠云还真是头一回见着李世民,只见秦王头旅八宝杏黄折叠巾,身穿五爪团龙跨马服,外罩红风衣、红风帽,肋下佩剑,显见得是远路而来。裴夫人上前参拜。李世民哎呀…:“四嫂平身起来,不可行大礼,要折受小王我呀!”又介绍徐茂功和殷开山见过了礼。这才把众人让到上房里间,徐茂功注目一看,窗明几净,墙上挂着字画,条案上摆着不少的书,是个书斋的派头儿。唯独靠南头窗户有张桌子,桌上有酒有菜,对面放了两份杯着。徐茂功心中一动:怎咨全两份杯着?嗯。这时候程咬金谙二千岁宽下风衣风帽,接过来挂好,大家落座,程咬金忙命家人献茶。徐茂功说:“不,这儿摆着莱,添上杯筷,咱们喝酒吧。不瞒你说,我有点儿饿啦。”程咬金请裴夫人安排,调好桌椅,添酒换菜。李世民当中就座,上首是徐茂功、殷开山,程咬金下首相陪,说道:“二千岁,家常便饭,就算给您接风啦。”拿起壶来斟酒,“请:”大家喝起来啦。酒过三巡,菜上五味。程咬金说:“二千岁,前者金殿散将之后,我回到济南,所有朝中之事一概不知。二千岁您一向可好哇?”李世民说。“四王兄,一言难尽哪里”徐茂功说。“这事儿呀得我给你说。”就把宫门挂带、秦王问斩,以及错传圣旨、父子见面、真象大白的已往情由,给程咬金说了一遍。程咬金一听,说:“噢!在午门外头我就猜着了,八成儿是家务事。既是建成、元吉之过,那二千岁您为什么说知罪?”“四王兄,在金殿之上我要是说出来,我父王脸上无光啊!”“后来又如何发落呢?“张、尹二妃贬到冷宫,断其火食。那建成,元吉驱出宫外,贬为庶民啦。”程咬金说道:“二千岁,不斩建成、元吉,怕是以后还要横生枝节,难免后患。”李世民说:“哎呀,四王兄所说不差。不过,父王如此发落也就依他这么办吧!”徐茂功这才说:“享后秦王千岁赶紧到兵马司找二哥和四弟,你们走远了,不便追赶。现在你们在家歇着也快一年了,我们陪同千岁前来请你和二哥速回朝廊,官复原职。”程咬金心说:还朝?不行。八成儿国家出什么漏子啦,要是不出漏子会往回找我们吗?就问:“千岁!朝中又有什么大事了吗?”李世民说:“噢,四王兄,朝中无事,太平景象啊!不过,离开长安快一年了,请你仁还朝官复原积吧!”李世民为什么也这么说呢?涂茂功早就嘱咐了,说,到了那儿,对北国打来连环战表一字不提,就说请他们还朝。因为一说国家有事。万一他们不出来可就麻烦啦。程咬金一听,李世民说得跟徐茂功说得一样。心说:秦王不肯实说,必是徐三儿捣的鬼。朝中出了大事啦。我得按着秦二哥的主意办。程咬金把头一低,未首说话先叹气:“唉!跟千岁您这么说,我实在是不想还朝:现在我程咬金弃武习文啦。”“怎么讲?”“弃武习文啦。想当初我是卖私盐的出身,劫皇杠,在瓦岗寨当皇上,直到投唐,我都是伦大斧,在军背之中不过是个平平常常的将官,谈不到是一员上将。达次回到家来自己一想啊,很后悔,瞎字不识,在外边没少吃亏。故此,老来老去的―其实我也不算很老,不过四十开外―我发愤读书,弃武习文啦。”徐茂功一听,笑啦:“哈哈,四弟弃武啦?”“对啦。”“贵老师是哪位呀?”“那你别打听。”徐茂功说:“这瞒不了我徐茂功,我那弟妹裴夫人满腹经纶,就是你的老师,你念书念得怎么样啊?”“浅这么一弃武习文,实在是无意还朝。头一节,前辈古人有这么一句话;君不正臣投外叫,父不正子奔他乡。凡有君王办事不公,必然文武大臣灰心丧志。今天,不怕千岁您过意,说到您父王做事,可称是昏庸之主,有您父王在,我是无心再还朝啦。二一节,这阵子我苦苦攻读;入了味儿啦,斧子招儿也忘啦,索性把斧子卖了碎铜烂铁。我不愿意论斧子啦。我那马老这么蹲着,蹲大发啦,生病啦,死啦。得,死就死了吧,全家吃了马肉啦。我更是无意还朝啦。三一节,前者在朝的时候,我是一个卖私盐的,能为官吗?全仗着秦二哥的指点。如今,二哥得了暴病,医药罔效,眼看着快不行啦。我这儿正熬喝哪,千岁您就来到了。我可是无意还朝啦。您的心,您的情,我领啦,这长安城我是不回去喽!”李世民一听说秦琼得了暴病就急了,开口叫道:“四王兄,我二王兄得的什么病症啊?”“听说叫黄病,上了两回床没咽了气,灌下药去稍微有点儿缓。”李世民心中所思:秦琼是我们李家满门的救命恩人,想当初在临渣山碴树岗,秦琼打伤杨广,救了我们全家,后来才有大唐开国,可谓盖世之功。想不到今天我二哥病得这么厉害!李世民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徐茂功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赶紧从桌子特角儿底下伸过一只手来,一拉秦王的衣襟,使了一个眼色儿,那意思:您别信他的胡说八道!这君臣二人是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徐茂功一使眼色儿,李世民一瞧就明白了:不能信程咬金的话。徐茂功早有打算。说因为武德天子昏庸,不想还朝,可以说得过去;说卖斧子吃马肉就有点儿不能相信;说秦二哥病了,不对。徐茂功一进书斋,看见桌上两份杯着就心中一动。程咬金跟谁对坐饮酒呢?夫人,陪着夫人喝酒必在内宅、花厅,刚才在书斋对饮之人是谁?交情最厚,住最近的莫过于秦琼。怎么这会儿在程咬金口中秦琼又病得要死呢?徐茂功见秦王止住悲痛,这才跟程咬金说:“你不想还朝,也不可强求。今日弟兄见面,咱们多喝酒吧。”“这不是喝着哪吗?”“这么喝没意思。你不是习文了吗,我要考考你的学问。”“好哇!要是论起诗词歌赋,我还不够格儿,说个酒令儿,对个对联,那个现成。咱们就以酒论输赢,换大碗:嘟……倒满一碗酒,千岁,殷开山贤弟给我们做个保人啊:”李世民说道。“四王兄能够吟诗答对,助我的酒兴,小王这酒是要多喝几杯了。程咬金说:“谁先出上联?”徐茂功说:“随你挑。你出我对,对得有情理,你输了你喝,对不上来我输了我喝。”程咬金说:“我先出。你看我这书斋雅致不难致?这就有上联啦:室雅何须大。”徐茂功满不在乎的一乐:“哈哈,四弟你看。”伸手一指北边架儿案头上摆着的青花的瓷花盆,兰芝花开,清香四溢。“下联是。花香不在多。”李世民说:“四王兄,输了吧?喝酒。”程咬金点头:“就算我输啦。”端起碗来,咕嘟嘟一饮而尽。徐茂功说:“满上o”殷开山接过酒碗说。“我来。”嘟……又倒了满满一碗,“这回谁先出?”程咬金不服哇,说:“还是我先出。”这程咬金还真能琢磨,说:“我这上联说的是军营之中下象棋,把棋盘画在战鼓的皮面上了,双方走棋,他当头炮,我把马跳,赶到这一步我的马卧槽一将,下这棋子得用点劲儿,往棋盘上一撂棋子儿,砰鼓响啦。噌,老将儿飞出去啦。这上联叫:棋敲鼓响将军出。徐茂功,任凭你书读五楼,这一联你没法儿对!”徐茂功一听:有他的!棋敲鼓响将军出了好!别忙。徐茂功想了一下,哄味一笑:“有了。众人耍钱,掷这个么二三四五六通天大色,有了色子,可是没有色罐儿,就拿一而锣代替。头一把是我的庄,大家伙儿下注,压压颤颤的又是银子又是钱。大家伙眼瞧着,我手里的六只色子就扔到锣里啦,嚓心喂牙锣响了。五个色子是么,这一个色子还转,要落平还没落平。大家伙儿就愣了,如果出现六个么那叫报子,我全赢,我这儿叫:‘么,么,么!’这色子扑愣愣,啪哒!巧劲儿,么!成了报子啦!正好对成下联。上联是:棋敲鼓响将军出。下联对:色掷锣呜报子来。你喝酒吧!”李世民听着高兴了;“哈哈哈!四王兄你又输了,喝酒吧!”程咬金无可奈何:“嗬,我这儿有鼓,他那儿有锣,我这儿下棋,他那儿掷色子!”端起碗来,“我认啦!”一饮而尽。放下酒碗,就觉着耳根子发热,他托胳膊挽袖子,右手往右肩头上边将,他要将他的压耳毫毛。压耳毫毛现在已然拢到文生巾里头啦,捋不着,手放下来,叭,左手一攥右手腕,好象要弹弦子。李世民不好意思乐,心说:要现出他的本相!殷开山说:“还得说我四哥有赌品,好,说到做到,输了就喝。两碗啦。我再给满上。”嘟……又倒满了一碗酒。徐茂功问。“这回谁先出哇?”程咬金说:“哎,我先出了两回,输了两回。这回,我该对你的啦,你出上联吧。”徐茂功眼珠儿一转,说:“我讲一个景儿。三九天下大雪,漫荒野地一片白,雪上落了好几只乌鸦。好比是铺好了宣纸,拿笔蘸上墨,墨研得不够稠,叭的一甩笔,把墨甩到宣纸上了,有大点儿有小点儿,也有渭了的地方,就象乌鸦落在雪地上一样。这就是上联,叫:雪地鸦伏白纸乱成千点墨。你对下联吧。”李一世民瞧了瞧程咬金,心说:徐先生,我的徐王兄,你损啦,他刚念三天半的书能对上这个来?就听程咬金说:“好哇!别忙,我得慢慢想。上联是,雪地鸦伏白纸乱成千点墨,这墨是黑的,我对红的,这个雪呀,这个鸦呀,这个白纸呀,这个好了啊!”徐茂功说:“瞎嚷爽什么?你对下联呀里”“徐茂功哎,我看你也未必有下联儿。”殷开山说:“程四爷要是对不上来,徐先生也没下联儿,这题可就算白出啦。可惜。”徐茂功说:“四弟,你对得上来对不上来?”“我对不上来。”“我要是说出下联儿,有情理,认输不认输?”“对得有情理我就认输喝酒。”徐茂功说:“你听着:天上一片晚霞,从南边飞来几百只大雁,排成人字,整整齐齐,毕周毕正,一行一行不快不慢地飞着。雁行是规规矩矩的,飞起来可是横过中天。这就对上下联啦。下联对:霞天雁过锦笺斜写数行书。晚霞之中飞过一群大雁,好象红纸上斜着写了几行字一样,是不是正对这上联儿?”程咬金一听这个下联儿,说:“嘿!你就对得上来,我就对不上来?”殷开山说:“四哥您又输了,喝酒吧!”“我认了。”端起碗来一口就干了,前后三大碗。马上他捋胳博,挽袖子,左右手奔脸旁边要捋压耳毫毛。徐茂功心说:看你念了三天半书,明白些个事理,如今拿酒这么一和弄你,你就乱了性啦。程咬金,那儿还不依不饶。“咱们还得赌!”徐茂功就说大话啦;“别赌啦!说玄了由今天赌到大年三十儿晚上,讲对对联,你多咱也得输到底。”这工夫李世民拱碴儿给了个台阶儿:“四王兄的学问不小。不过,要是跟他比,就别忘了他乃是隋末的名人文中子的门徒,赌到什么时候照王兄你也得输。”程咬金的酒劲儿上米了,刚坐在那儿把气平下来,又拜胳膊挽袖子,手又想去将压耳名毛。徐茂功看着是火候了,说:“殷贤弟,咱们该提点儿别的事了,你把九龙山的事给伯说一说吧!”殷开山一听,心里明白:这叫递话儿。可是怎么出了个九龙山,我没得说呀!程咬金还问哪:“三哥,这九龙山是怎么回一子事?”殷开山说:“三哥,您说就是啦。”徐茂劝这才轻描淡写地一说:“来的时侯正走到河北、山东两交界上,路过这座九龙山,青山叠翠,玉岭交峰,好气派。猛听得山上树林中嘡啷啷一棒锣响,有一百多个喽兵下了山岗,为首的有位山大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程咬全一听,乐了:“哈哈!三哥,别的不敢说,要是论当山大王,他得说叫‘驴车―后捎’,他是砚生下辈。他截住去路,你们提我呀,一提我不就平安而过吗?”“我提啦。我说,这位寨主休得阻道,我们乃是到山东济南右历城县访友的。提起比人大大有名。姓程名咬金,人称神斧将。想当初隋朝大业二年六月二十四,他在小孤山长叶林大斧一摆,劫过靠山王杨林全拨儿的皇杠,价值百万,后来起义反隋上瓦岗山,做过混世魔王大德天子,天下的反王都归降瓦岗,以大魔国程咬金为首,统率十八国的人马,六十四路烟尘,兵屯封了一百二十八万。”程咬金爱听,说;“是得叫他知道知道。”徐茂功说:“我还没说完哪,山大王把嘴一撇,说:‘啥!我当着你提哪位英雄好汉呢?程咬金哪!当初他不过是狐假虎威,仗着贾家楼这拨儿把兄弟,靠着天下各路反王,大家伙架弄着,他是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要是论单打独斗,他未必是我的对手。既然你们提到程咬金的名号,我不劫你们啦,放你们过去,到济南给程咬金带话儿,我要会一会他这神斧将怎么个神斧。敢来斗我,他是英雄,不敢来他就是狗熊。’人家让了路。现在我们来到济南,把他的话给你带到啦!”程咬金一听,酒劲儿就蹿上来啦。“啊?有这事?好哇!我非会会这大王不可!”“不成,不成,不成!”“三哥,怎么不成?”“你的大斧卖了碎铜烂铁,马也吃了马肉啦且”“没有,没有,有大斧子!斧子招儿一招没忘,拳打一招熟嘛。那马就在后院马棚里哪!”“不成,不成,不成!”“三哥,怎么还不成?”“就您这斧子招儿,无非是掏、劈、捞、柞,万一人家摸底怎么办哪?在过去,你战不过敌将,有秦二哥帮你;现在二哥得了暴病,医药周效,要死啦!”“不对,不对,刚才我们哥儿俩还在这儿喝酒呢!听说千岁来到济南,冲武德天子我们哥儿俩谁也不想回朝,卖斧子、吃马肉、得暴病,都是二哥教给我这么说。二哥正打算开大门回隔壁去,又怕你们瞧见,刚才他是跳墙过去的!”程咬金说溜了嘴了,赶紧捂,“哎哟,我怎么全告诉你们啦!”大家伙儿听明白了。徐茂功这个乐呀:“哈哈哈哈哈!”李世民心说:谁高?还是我徐王兄高,太高啦!裴夫人正在张罗上菜,一听,心里话:哎呀,我这丈夫是个瞎摸海,到底儿没斗过徐茂功去!当下程咬金还较真儿哪;“千岁,酒足饭饱,然后上隔壁找秦二哥,咱们到九龙山找那个山大王去!哎,三哥,之九龙山在哪儿?”“河北、山东两交界。”“没听说过这座山啊。到底这九龙山归河北还是归山东?”徐茂功说。“两边儿都不照面儿!”“啊?山大王姓什么叫什么?”“我忘了啦,就算无名氏吧!”程咬金二乎了:“三哥,你八成儿是诌瞎话儿吧?”“许你说二哥得暴病,不许我说九龙山劫道啦?”程咬金一跺脚:”好你个徐三儿,刚见着就跟我绕弯子啊!”程咬金自悔失言不提。李世民说:“走走走,咱们到隔整看望秦元帅去。程咬金无奈,头前带路,徐茂功陪着李世民,殷开山拿着秦王的风帽、风衣,出程宅奔秦府。欲知秦王如何聘请秦琼、尉迟恭,请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