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曾经的主人席无常?

  这个问题悬在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恶臭。

  在他说完之前,在那令人毛骨竦然的真相从他幽灵般的嘴唇中吐露出来之前,一声纯粹愤怒的尖叫打破了寂静。

  席慕复仇的幽灵幻影俯冲而下,她半透明的身体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她像一只幽灵般的猛禽,扑向黑暗卫队指挥官的残魂,她幽灵般的爪子撕裂了他虚幻的肉体。

  “蠢货!”她尖叫道,她的声音是仇恨与挫败的交响曲。

  “轮回……轮回必须结束!这需要……”

  黑暗卫队指挥官的残魂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当席慕幽灵般的爪子将他撕成碎片时,他的身形化作缕缕青烟消散了。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刺鼻气味,那是一种尖锐、辛辣的味道,刺痛着鼻孔。

  蔡文霜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她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她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是席无常的心跳在她自己的胸口产生的幻影回声。

  但有些不同。

  她低头看去,眼睛因难以置信而瞪大。

  紧贴在她胸口的席无常的心脏,正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一种灿烂的、超凡脱俗的光辉。

  “哥哥……”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那些年前你……你做了什么?”

  她的问题被另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淹没了。

  席慕的幽灵身形转过身来,她的眼睛闪烁着可怕的光芒。

  她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伸出手,从蔡文霜的手中夺过了席无常发光的心脏。

  金色的光芒突然大放异彩,亮得刺眼,蔡文霜尖叫起来,用手遮住了眼睛。

  席慕高高举起跳动的心脏,她的幽灵身形闪烁着几乎触手可及的力量。

  “弑神之谋,”她嘶嘶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毒液。

  “还剩最后一步……双胞胎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解释在回荡的寂静中悬而未决。

  金色的光芒不规则地跳动着,在墓穴的墙壁上投射出扭曲的阴影,这些阴影跳动着。

  一阵冷风吹过墓室,吹灭了火炬,将墓穴陷入一片黑暗。

  蔡文霜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触感就像坟墓的寒意。

  一个沙哑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让她脊背发凉。

  “亲爱的……是时候了……”

  “亲爱的……是时候了……”

  那冰冷、沙哑的低语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蔡文双的耳廓,她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声音,是戏母!

  她那只剩残魂的、阴魂不散的戏母!

  戏母残魂那冰冷如铁钳般的手死死地扣住蔡文双的手腕,彻骨的寒意顺着她的手臂一路蔓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冻成冰雕。

  “双生子的血必须……”她嘶哑着,贪婪的、恶毒的、不顾一切的声音在墓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锉刀,狠狠地刮擦着蔡文双的神经。

  必须什么?

  她要用双生子的血做什么?!

  蔡文双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母亲,她体内还有戏煜的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戏无疆那阴鸷的声音如一道惊雷,生生劈开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猛地出手,一把将戏母残魂从蔡文双身边甩开。

  这一下力道极大,戏母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在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的弧线,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蔡文双得了自由,顾不上手腕上那火辣辣的、仿佛被烙铁烫过的疼痛,她本能地向后退去,与戏母残魂和戏无疆拉开距离。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戏母残魂,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三百年前你害死姐姐,现在要重演?”蔡文双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一把抓起那颗还在微微跳动、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心脏,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戏母残魂掷去!

  那心脏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如同一颗愤怒的流星,带着蔡文双满腔的怒火,狠狠地砸向戏母残魂。

  “砰!”

  一声闷响,心脏正中戏母残魂的胸口。

  戏母残魂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她的身形一阵扭曲,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姐姐,你终于明白,妹妹才是容器!”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地宫深处传来,带着一丝得意,一丝嘲讽,还有一丝……解脱?

  蔡文双猛地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女人。

  南宫玥!

  她竟然还活着!

  不,她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南宫玥一步步走近,她停在蔡文双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蔡文双这才注意到,南宫玥的脖颈上,竟然浮现出与她一模一样的金黑色纹路!

  那些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缓缓蠕动着,诡异而又妖艳。

  “当年你偷走母亲的血契,害我变成活死人……”南宫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怨恨和不甘,“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蔡文双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血脉诅咒的根源,竟然是……

  “你这私生女也敢……”

  还没等蔡文双理清思绪,戏无疆那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猛地出手,一把掐住了南宫玥的咽喉!

  他的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噗嗤!”

  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刺破了血肉。

  戏无疆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柄血红色的、如同蝴蝶翅膀般的利刃,从他的胸口穿透而出。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哥哥,你忘了母亲最恨私生子吗?”

  蔡文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冰冷而无情。

  戏无疆缓缓转过身,他的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戏无疆的头无力地垂在地上,眼神涣散,嘴角还在一张一合。

  **地宫惊变,血池翻涌**

  “轰隆隆——”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地面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一般,让人站立不稳。

  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咔嚓!咔嚓!”

  刺耳的断裂声不绝于耳,石块崩落,尘土飞扬。

  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露出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黑洞之中,隐隐有红光闪烁,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要窒息。

  “这是……”蔡文双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黑洞,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血……血池……”戏无疆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只见那黑洞之中,缓缓升起一座巨大的青铜池。

  那青铜池通体暗红,仿佛被鲜血浸泡了千年,上面雕刻着无数扭曲的、狰狞的鬼怪图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池中,猩红的液体翻滚沸腾,如同煮沸的岩浆,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每一颗气泡破裂,都仿佛有一个冤魂在哀嚎。

  “必须用……双生子的……初诞血!”

  戏母残魂那沙哑、尖锐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疯狂,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的声音嘶哑而扭曲,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刮擦着蔡文双的神经。

  那声音中充满了贪婪、渴望,以及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初诞血……双生子……”蔡文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丫头,你生母是……”

  老蔡突然猛地一推,将毫无防备的蔡文双推向了那翻滚着血腥液体的青铜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蔡文双更是惊骇欲绝,她拼命地挣扎,想要稳住身形,但一切都太迟了。

  “不——”

  蔡文双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那血池坠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那原本就翻滚沸腾的血池,突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掀起滔天巨浪!

  猩红的液体如同有生命一般,疯狂地涌动着,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蔡文双瞬间吞噬!

  “啊——”

  戏母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只见那原本已经虚弱不堪的残魂,在那血池的漩涡中,被一点点撕裂,碾碎,最终化为虚无。

  “不!不可能!我的计划……我的……”

  戏母残魂的声音戛然而止,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血池的翻涌并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猩红的液体不断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整个地宫都吞噬。

  “哈哈哈哈……”

  一阵疯狂的、得意的笑声,突然从血池中传来。

  只见南宫玥缓缓从血池中升起,她的双眼之中,金光暴涨,如同两颗燃烧的太阳,耀眼夺目。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力量。

  “终于……等到这一刻……”南宫玥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解脱,一丝疯狂,还有一丝……期待?

  “弑神局的……真正容器……”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重重阻碍,望向地宫的深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

  “所以你们一直都搞错了……”

  猩红的血池,像一口沸腾的巨锅,咕嘟咕嘟地冒着令人作呕的气泡。

  南宫玥的身影,从血池中缓缓升起,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只不过,这凤凰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她金色的眼眸,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弑神局……真正的容器……”她低语着,声音嘶哑,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每个字都像沾染了血污,让人不寒而栗。

  她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望向地宫深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脆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一面巨大的镜子,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击碎,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紧接着,第二面,第三面……无数面镜子,纷纷破碎,镜面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整个地宫,仿佛置身于一场诡异的镜面风暴之中。

  从破碎的镜面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他身穿一袭素白道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便是赤松子,清风道长的师尊,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他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

  “三百年前我封印的,不仅是弑神局……”他的声音低沉而悠远,如同古老的钟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赤松子的后心。

  这人正是暗卫副统领,曾经忠心耿耿的戏煜亲卫副将,如今,他的眼中却充满了疯狂和仇恨。

  “老东西,你才是始作俑者!”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与此同时,蔡文双的目光被地上的镜子碎片吸引。

  她发现,每一面镜子碎片中,都映照着不同的画面,不同的结局。

  在其中一面碎片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戏煜。

  他身穿龙袍,端坐于皇位之上,威严而霸气。

  “哥哥,你当年……”蔡文双喃喃自语,

  然而,镜中的戏煜,却突然露出了戏无疆的面容。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妹妹,你终于看穿了?”

  另一边,老蔡颤抖着双手,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按在了血池中央。

  这块玉佩,正是戏家的传家宝。

  “你生母是……”老蔡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突然,南宫玥一把抓住了玉佩,用力一捏,玉佩瞬间碎裂成粉末。

  “够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

  “弑神局需要的,是……”

  就在这时,暗卫副统领的身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血纹,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令人作呕……[发生事件]

  暗卫副统领的身上,血纹如同活过来一般,疯狂地扭动蔓延,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蛇,争先恐后地要钻进他的七窍。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眼球暴突,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真正的容器是……”他拼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的嘶吼。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苍老却有力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赤松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却蒙上了一层寒霜。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暗卫副统领,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

  “你体内,还有戏母的……魂力。”赤松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狠狠地刺进了暗卫副统领的心脏。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原本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纷纷漂浮起来,在半空中旋转、汇聚。

  光线在镜面之间折射、反射,交织成一幅诡异而绚丽的画面。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其中一面最大的镜子碎片,突然从中间裂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中迸射而出。

  光芒散去,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缓缓浮现在镜面之上。

  那是……上古神纹!而且,是神纹的核心部分!

  与此同时,血池之中,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血水,再次沸腾起来。

  咕嘟咕嘟的气泡声,如同催命的魔音,让人心惊胆战。

  “呃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血池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团黑色的雾气,从血池中缓缓升起。

  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的人影,正在痛苦地挣扎。

  那人影逐渐清晰,竟然是……戏无疆!

  只不过,此刻的戏无疆,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他的身体残破不堪,如同一个被撕碎的布娃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不甘,但更多的,却是疯狂和怨毒。

  “原来……姐姐……才是……真正的……”戏无疆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他抬起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蔡文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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