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了过去,坐下后,笑道:“臣妾知道皇上对于郡主落水一事颇为看重,特来给皇上回话。”

  “这种事交给下面人来说就好了……罢了,如今郡主如何了?”

  “不好,但幸亏有云鹤先生的药缓解,如今太医们也都守在了郡主府,但只是说将养着,郡主身子本就弱,如今一来,更弱了。”

  皇上点头,问道:“查清落水缘由了吗?”

  “臣妾命人去查了,都说是松油过滑,加之风大,郡主无意落水,臣妾也去看了,确实有可能。郡主自己也说了,是不小心落水。”

  皇帝颔首。

  皇后沉声道:“臣妾有一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皇上您说了。”

  “你说。”

  皇帝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摆摆手,殿内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起身,半跪,轻声道:“臣妾斗胆,也知道下来的话或许有所冒犯,但臣妾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不得不说。”

  皇帝少有见到皇后这般严肃的样子,他眉目一沉。

  “皇上,或许郡主落水是臣妾的错。”

  “怎么说?”

  “年祭时,皇上可还记得臣妾点了几次香火,最后都断灭了?”

  皇上似乎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轻轻点头,端起茶杯来。

  皇后又道:“若只是这一件事,臣妾倒也还罢了,但皇上并不知为何本身定了举火之人是宸王妃最后有变成了宁王妃,并非是臣妾私心,而是这火到了宸王妃手中就灭了……”

  皇帝正喝着的茶杯突然一顿,随后道:“你继续。”

  “白天年祭结束后,臣妾去问了太子妃,因之前钦天监回话都是让太子妃去处理了……但太子妃好心性,不愿不和,钦天监告知宸王妃如今天象不善,太子妃心中顾忌妯娌之情,并未说出。由此,便有了之后的事情。”

  “臣妾当时想着,白天的年祭已经结束了,如今晚上游宴想来也无妨,谁知晚上又出了郡主落水的事情……皇上,臣妾心中惶恐。”

  皇上的脸色一沉再沉,他放下茶杯,也终于知道皇后为什么不合时宜的专门找了这个时候来见他。

  这可是大事啊。

  自古皇室都对此类天象极为看重。

  如今既然已经察觉出来了,便要好好思虑。

  皇上道:“传钦天监!”

  高公公在外面听见了皇上的高声,于是连忙派人去叫了钦天监的人来。

  钦天监的人像是早有准备了一半,话声刚一过去,人就来了,连准备都不准备,高公公领着人进去后,关上了门,殿内此时只有三人。

  钦天监正监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拜见皇上皇后。”

  “看来是知道朕找你所为何事了。”皇上说道。

  正监说道:“臣听闻郡主出事以后,万分紧张,心中愧疚,若是臣早些将此事看重一些,或许就不会有这般清醒了。”

  “仔细说。”皇上淡淡道。

  “臣之前观天象,察觉不善,但星芒微动,极其隐秘,经数十日,臣终于察觉出,星芒方向偏移,似往……宸王府之处,宸王妃乃是与其星芒八字交 合,臣又算了很久,心中有疑虑却不敢明说,之后给太子妃提及过,也怪臣疏忽大意,给太子妃没有加重说明……”

  ()

  “年祭一事,臣知晓后,更是痛悔,臣回去后,再次研究……觉得……确实有可能是宸王妃天主不利,乃与天象不善。”

  “臣有罪,臣若是横心与皇上相报,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皇上若要罚臣不时之罪,臣领罪,只求皇上注重此事……臣愿脱去官服!”

  皇上皇后还没有说什么,但钦天监正监却已经将话说的差不多了,告罪也已经告了,现在就看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皇上手指轻轻点着,默念着宸王妃三个字,随后看了一眼正监,问道:“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

  正监连忙就道:“臣不敢欺瞒皇上……星芒异动,并非是臣一个人察觉出的,只不过是臣早于旁人,若是对此学颇有研究之人……不难看出……”

  “这件事不许再传,钦天监找破解之法。”皇上道。

  钦天监正监连忙磕头:“皇上放心,臣自从知道异常后,就一直在想办法。”

  皇上转身,摆摆手。

  钦天监正监小心翼翼的抬头,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随后恭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后道:“皇上,您也听见了,臣妾之前也问过钦天监了,确实如此,但事关宸王妃,臣妾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点头道:“你有心了。”

  皇上慢慢向外走去,明亮刺眼,皇后静静的跟在后面,高公公也是在一旁伺候着,散散落落,身后一堆宫女太监跟着。

  皇上道:“朕记得每年年末都要做一些祭品……”

  高公公小声回话道:“皇上,一般都是膳食、布匹、丝竹、抄经、罗衾……”高公公说了一大串,最后又道:“这些最后都要敬到宗庙里。宫里已经派人去做着了,绝不会出差错,皇上放心。”

  皇上一边走一边轻轻道:“既要入宗庙,便要有敬意,罢了,朕记得宸王妃似乎在绣工上格外出众,索性如今闲来无事,便让她去做了吧,另外,让各宗亲都抄写抄写经书供奉,太子府以及王府再多一些,就当是为了来年求得风调雨顺。”

  高公公一听立刻应是。

  皇上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皇后,拍拍她的手,轻轻道:“朕已经知道了,皇后也累了,回去吧。”

  皇后福身应是。

  回到凤栖宫后,琉璃伺候着皇后换了身衣服,并道:“娘娘,这可是大赏啊。”

  皇后轻轻撇了一眼,淡淡一笑:“是大赏啊……”

  琉璃有些不解,皇后娘娘难道不是去给皇上说宸王妃一事吗,怎么出来以后变成了大恩典呢。

  对于琉璃的不解,云荷也不解,云荷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住了,连忙就去给谢轻谣说。

  面对着云荷的大喜,谢轻谣却有些笑不出来,让云荷出去以后,莫真站在一边,嘟囔了一句:“这算什么喜?这不是要把人累死吗?”

  谢轻谣轻轻道:“听说今日皇上召钦天监的人进宫问话了。”

  莫真疑惑道:“这个主子有什么关系?钦天监……是干什么的?”

  谢轻谣不答,心中轻笑一声,火灭香断郡主落水,她回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觉得有些怪异了,果然皇上传了钦天监的问话,她已经不用猜了,皇上这是想要变相禁足。

  看似大恩赐,所有人都羡慕,实则是让自己整日繁忙,不得出入。

  ()

  没过多久,就有人送来了经文和刺绣所需。

  谢轻谣只是看了一眼,就头大了。

  其实她真的宁愿皇上直接来一句禁足,这样自己只是在府中待着,啥都不干,也好过现在自己在府中变相禁足还忙的停不下来。

  想来如今外面都在传她是得了大恩典吧,行了,有苦说不出,认了。

  在府里待着也好,忙了这么久的年祭,总算能歇歇了。

  莫真这几日生怕谢轻谣心情不好,也没敢和离落胡闹,两人安安静静,险些让谢轻谣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令人欣喜的是,到了年下,书院也停课了,各家公子都被放了回去,其中包括了元哥儿。

  元哥儿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谢轻谣,欣喜的和她说了很多话,之后又是惯例纠缠于莫真和离落谁是师父的话题中。

  元哥儿也有苦恼,他道:“书院里有一个大家说的坏人,我周围的人都告诉我,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和那个人见过一次面啊,明明还不错……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坏人?”

  “而且有人告诉我,让我也说他是坏人……我该这样做嘛,我觉得这样不好……”

  “既然知道不好,就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不要随波逐流,你随便的一句话可能成就一个人,亦可以毁掉一个人,坚持自己的想法。”谢轻谣道。

  元哥儿又问:“那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不甚了解,不予评价。”谢轻谣淡淡道。

  语言是天赐的最有利的工具,成也如此败也如此,言多必失的道理谁都懂,但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将自己的不悦发泄在外人身上是最大的懦弱。将自己的不满和怨恨加于不相干的人,是最大的无能。

  如果有语言犯罪,或许遍地牢狱。

  诶……扯远了,怎么突然这么高深莫测了。

  寻思着小孩子也未必能听懂,谢轻谣摸了摸他的头,很诚恳的说道:“君子之行,上善为道。要坚守自己。说远了,你在书院怎么样呀?”

  莫真在一边气势汹汹的问道:“对对对,有没有人欺负你呀?”

  元哥儿摇摇头,笑笑:“没有……”说完,他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本来有几个人欺负我……但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大家都不喜欢的人帮了我,赶走了那些欺负我的人。”

  谢轻谣笑笑。

  书院这种地方,她也不是没有待过,有些事还是自己经历了最好,她现在给元哥儿说再多的话,他都未必能理解呀。

  元哥儿身子软了软,有些惆怅的说道:“啊……夫子布置了好多作业……”

  谢轻谣笑笑。

  “咦,你在抄什么呀?”

  莫真道:“主子最近可能会陪你一起写作业呢,感动吧?”

  “……”谢轻谣有些力不从心。

  白天就像一个被资本主义眼中压迫的劳工,做绣品做的没完,整个人腰酸背痛眼睛花。到了夜晚又像是个高考生,天天抄抄抄,经文抄的她现在默背都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给你来个断句重组呢。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过多久,莫真乐得快活,总之这些没一个她能帮上忙的,如今好了,没想到元哥儿回来了,两人都像是跟笔墨较上了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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