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道官路 680,送子君

小说:师道官路 作者:刚强与散淡 更新时间:2024-08-19 16:59:19 源网站:平板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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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恐怖了,我想什么会做什么你都了如指掌呀。”王毅现在觉得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比如自己正在想什么,汪丽娜马上说了和此相关的话题。

  “这只是有些事的基本判断。你会不会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就判断不好嘛。”汪丽娜总是要把王毅和她的将来扯在一起。

  “那是你身在此山中的原因,你跳出自我的圈子就会看明白的。”

  “走吧,就在这嘀嘀咕咕人家听到了也不好。”

  王毅一想也是的,就和汪丽娜向欧神诺家骑去。

  欧神诺的家在雎县的北边,是和蒋君相邻的一处小区,到了欧神诺的家里,就欧神诺一人在家,他说就是为专候王毅才在家的,把东西交给王毅了就要到医院去陪子君。

  特殊时期两人也不客套,欧神诺拿出一个精美的本子交给王毅说:“子君最后交代我把这个本子给你,我也没看里面是什么,或者有什么,就交给你了。”

  王毅的同桌是复姓,叫东方子君。老师同学为了喊起来简单就叫他方子君,就王毅喊她两个字子君。

  三人下楼就又往中医院赶去。

  路上汪丽娜说:“我的判断已有八成了。”

  “你的什么判断?”

  “你和同桌的未了情呀。”

  “少瞎扯,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王毅在摩托车上用脚向后踢了汪丽娜一下,提醒她不要乱说。

  “我就静观其变吧。”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见摩托发动机的声音。

  到了中医院太平间,在门口临时搭了个棚,上面遮了块厚塑料布,挡下露水。一些守夜的分了几摊在打牌,有打麻将的,打上大人(雎县及周边县市流行的一种长纸牌)的,斗地主的,这些都比较安静。唯独有一摊人最多,打牌的,看牌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是一帮人在诈金花。

  本来邻有丧,舂不相,但现在却是死者长已欤,他人亦已歌了。陪死者最后一夜成了好赌分子赌博的很好借口。平时到茶馆去赌除了付桌子钱外,也没有什么招待。在这里守夜打牌,不用出桌子钱,老板还要好烟好茶伺候,半夜里整点宵夜,天亮时提供早餐,还落个热心快肠的好名声。有些特别会打牌的在这个档口还有不少的进账呢。

  王毅没去凑热闹,看见子君脚头的香已很短了,便去烧了些纸钱,燃了三根香插在用碗做的香炉里,汪丽娜也跟着烧了些纸钱。王毅又一次揭开盖在子君脸上的火纸,定定地看了子君分把钟,汪丽娜拉着王毅也在后面看子君。王毅感觉地到汪丽娜的手在微微发抖,这样近距离看一个死者,汪丽娜毕竟还是第一次,心中的恐惧是可想而知的。王毅心里有很多话要对子君讲,但考虑到各自的处境,很多话是说不得的。只能”唉”的一声长叹。“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句宋词飘进王毅的脑海里。

  做完这一切,王毅和汪丽娜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从汪丽娜手中拿过因点香交给她的子君的本子,就着灯光准备打开本子。这种本子王毅是太熟悉了,是一本集邮册。

  王毅打开本子从后面翻到前面,本子里插满了邮票,里面不乏贵重的邮票。汪丽娜在旁边感叹,这里面还有好多邮票她都没见过。王毅和子君都是集邮爱好者,原来两人经常交换邮品。王毅翻完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玄机,暗示。凭王毅对子君集邮的了解,绝不是怕邮品所落非人,也不会是简单的留个念想。那是什么呢?王毅想还是等有时间慢慢来破解吧。

  “王毅,你可不要把我送给你的集邮册卖了或者送人了。”王毅听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子君的声音吗,王毅向躺在太平间床上的子君看去,子君正坐在床上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王毅,王毅回头一望,刚才那些打牌的,看牌的,帮忙的都不知跑那去了,只有他和汪丽娜在这里,汪丽娜却睡得正香。

  “你说还有话要跟我说的,你现在告诉我。”

  “在册子里,你自己找。”

  “我不喜欢弯弯绕,你直接告诉我岂不简单。”王毅说。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明说。来,你过来,我在册子里指给你看,你一看就明白了。”子君对王毅说。

  王毅想站起来就是站不起来,好像被定身术定住一样。王毅心里急了,大喝一声想站起来,却听见扑通一声,自己没站起来,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看,子君还是好好地躺在那里,原先在打牌看牌的继续着。自己做梦了,还把汪丽娜弄到地上去了,赶紧把汪丽娜拉起,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们。

  王毅帮汪丽娜把身上的灰拍掉。汪丽娜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王毅坐在那儿,心里想着与东方子君交往的过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从眼前划过。记得读五年级上学期时,班主任把全班同学分成若干个小组,叫红小兵宣传队到各个生产队去宣传革命形势。王毅和子君等四个同学为一组,在路上王毅就说,现在革命形势并不好。东方子君几个人都说革命形势大好,而不是小好。王毅说我们现在吃不饱,穿的同样是破衣烂衫,还天天开会整人。他们组的一个同学说王毅思想反动,要告诉班主任,建议开个对王毅的批斗会。

  后来那个同学打小报告,子君作为小组长,也是当事人被班主任喊去了解情况,子君坚决否认那个同学的反映,班主任也就借坡下驴,在班上宣布同学之间的讨论,不要上纲上线,夸大其词。王毅当时快要吓死,因为他的老爹是个戴着右派帽子的坏人,那时把所谓的坏人叫五类:地主,富农,反动派,坏分子,右派。王毅的父亲后来被整了大半辈子,满腹的学问最大用处就是帮左邻右舍写写家书。子女们在政治上有什么不上进的表现都会换来一顿棍棒的狠揍。最近几年为***的需要,他的老爹才时来运转,作为政协常委安排,拿点养老金颐养天年。后来王毅才知道子君为自己仗义执言没造成批斗会的事,王毅非常感激一个弱女子在当时政治挂帅的大背景下,人整人的环境里,她的这种表现。

  还有一次,班上一个外号叫”小包子”的同学把王毅的笔故意弄坏了,王毅和他打了一架。被班主任老师把两人都找去了,那小包子相当狡猾,一到班主任那里马上承认错误,班主任就把他放了,前后没有五分钟。王毅想他都承认是他的错了,我还有什么错,就等着班主任放自己。可班主任却在等王毅对这件事的态度,见王毅没有认错的样子,便罚王毅在那里站着反思。中午办公室的老师都去食堂就餐去了,唯独王毅一人还被罚着站,双腿酸麻,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在王毅几欲晕厥时,办公室开了一点缝,子君闪了进来,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金黄的玉米饼给王毅。王毅几乎是抢而不是接过玉米饼大口吃起来。刚吃了两口,他们就听见班主任老师和别人边说话边走路的声音。王毅和子君都吓傻了。

  有人在喊班主任,王毅一听是小包子,他们在外面说什么王毅和子君都听不到,王毅赶紧要子君从另一个门快走,自己也三下五除二把饼子解决了。别说,肚子有个玉米饼子垫着感觉就不一样,人很硬朗些了。

  班主任进来问王毅想好没有,王毅说:”有什么好想的,错是别人,别人都承认了,还要我想什么说什么。”

  班主任说:“我就是要你一个对事情的认识态度,你这样子,这态度怎么行,刚才你们喊的小包子还向我求情,要我放了你,或者他来换你站,你看人家,啊,什么觉悟。”

  王毅当时恨不得冲出去把小包子揍一顿,他这是故意把王毅往死里整,他知道王毅是不会认错的,他就拼命表现,衬托出王毅的觉悟是如何的低。那班主任是直线思维,就活该王毅倒霉,下午又站了半天,晚上放学是不能继续再罚站了。只好先放了王毅。

  王毅双腿又酸又麻,迈不开步,开始几步是挪的。走出学校大门不远就是回家的小路,王毅见前面似乎有几个人在等自己,走近一看是子君几个人正把一个人双手反剪着,王毅见是小包子。子君说:“这坏东西害的王毅站了一天,现在交给王毅处置。”她那架势大有地下工作者处置叛徒的样子。王毅没有思想准备,不知这样该怎样处置,只好学电影里说:“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枪毙你!pia!”

  “放了他,算了”王毅对子君几人说。

  子君说:“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怎么也要他长点记性。”说完就在小包子脸上用五指跑过,留下四道红色的指印,“你明天可以拿这个指印去告状。”

  小包子快吓傻了,连说:“不会,不会。”

  从那以后小包子再也不滋事了。王毅想到这,不由得又望了一眼已失去生命的子君,安静地躺在那里。她再也不会在王毅危难时挺身而出了。

  后来长大了,各自成家了,两家人像亲戚一样密切交往,乃至一些人不理解以为有什么名堂。

  王毅遇到的困难就是子君的困难,只要她知道了她就会像个姐姐一样挺身而出。王毅心里感叹他失去了心理的依靠。王毅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王毅就在这种想想往事,看看亡人中痛苦地挨着时间。夜深了,寒意越来越浓了。汪丽娜把毯子打开和王毅一人披了一半,两人紧挨着,互相温暖着。汪丽娜也不说话,不去打乱王毅怀旧的思绪。王毅看看汪丽娜美丽的面庞,再想想子君生前的俏丽,蒋君勾人魂魄的眼睛,班花的善解人意,……王毅想自己何德何能,怎么这些优秀的女子对自己倾情相待。讲功利目的的话,自己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一介穷书生而已,无财无势。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就不想了,王毅自己安慰自己说。

  子君的过早离开,使王毅很深切地感受到心痛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坐了会儿,王毅又悄悄起来给子君烧几张纸钱,点三根香。那些打牌的见有王毅陪着子君,玩得越发忘形了,简直忘记了这是在办丧事。欧神诺大约这被子君的最后几天折腾的够累了,抱着儿子也打起了瞌睡。

  王毅想,这也许是上苍给自己对子君报答的机会吧,今夜怎么也要把子君照顾好,长明灯不能灭,香不能断,纸钱不能缺。自己虽然不是子君的丈夫,但两人的感情甚至有超过他们夫妻的可能。前几天王毅抽空来看子君,子君的精神比平时要好许多,王毅还把子君背下楼,陪她晒了会儿太阳,帮她把长期坐、卧酸痛的一些关节揉了一遍。捏着皮包着骨头的关节,王毅的心里有种被咯痛的感觉。想到生病这么长时间,破罐子紧拖。没想到病情恶化的这么快。快得连最后一面就没有见到。王毅心里又恨恨的。只能怪造化弄人。你能说邢科长不该来,还是自己不该陪。

  王毅心里是千念百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

  就这么坐着想,或者上下香,烧点纸,不知不觉天就亮了。人渐渐多起来,也嘈杂起来。王毅叫醒靠着他睡的汪丽娜,给她说:”你回学校,给我请个假,并向邢科长解释一下,这里你就不管了。你帮我把这个本也带回去,我再找你拿。”

  汪丽娜虽然不想离开王毅,但王毅交代的话也是很要紧的,只好收起毯子找了个摩托返回学校去了。

  子君的丧事安排有她单位办公室统筹,王毅只管跟着走就行了。

  第一辆车是灵车,是辆双排座货车。子君的丈夫,儿子坐在驾驶室的头排,子君的儿子抱着遗像。王毅坐在第二排,隔着后窗玻璃可以看见躺在玻璃棺椁里的子君。

  由于子君是这届同学中第一个离世的,同学来了不少,有些还是从学校毕业后就没有遇到过的都见了面。这次悼念活动被雎县人讲了好长时间。一个是子君读书时那届同学是雎县前好多年,后好多年都没有那么多,再加上他们读书时学校经常重新编班,所以有好多同班同学,欧神诺也是那届的。子君为人仗义,巾帼不让须眉,人缘关系又好。再有,子君和欧神诺所在的单位都是人多的单位。送子君的车也就看不见尾了。

  车子开得再慢,总还是在往前爬,此时的王毅希望这车走得越慢越好。黄泉路上没有着急的人。王毅又在考虑生与死这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是希望有阴间的,这样就会在将来见到已死去的一些人了。

  车队最终还是开到了殡仪馆,那里布置了个灵堂。现在布置灵堂也简单了,主要就是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只需要填上个名字就行了。横幅上有时是“某某永垂不朽”,或者是“某某的追悼会”。再把遗像挂上,把人抬到那鲜花丛中就可以了。

  追悼会悼词千篇一律无非是在那里读过书,曾经加入过哪些组织,在哪里工作过,曾荣获过什么奖等八股腔,而且多为溢美之词。一般人也想得通,最后一次参加开会,而且没有发言的机会,不说点好听的,把死的气活过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王毅站在直系亲属旁边,好友的前列,脑壳里是翻江倒海,浮想联翩。

  悼词总算念完了,王毅听了半天,觉得没一句中肯实在的,都是一些大而化之的措辞。也难为这写悼词的了。

  凭王毅对子君的了解,在单位,她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员工。只能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平凡的工作。在家里,也就是个家庭妇女,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妇女。业余爱好也没有什么,即使爱集邮,也就是把人民币换成了邮票而已,既没有参加过邮展,也没有参加过集邮协会的任何活动,更谈不上在协会这样的群团组织里担任职务了。典型的集邮积极分子而已,也就是为集邮做贡献,或者说为国家邮政做贡献的人。王毅知道她到死也没有卖过一张邮票。有几次邮市被人为炒作,王毅喊她抛些邮票,以邮养邮,她也没有。所以是一个最典型的集邮底层的骨干力量。接着是亲友向遗体告别。王毅也不知是该站在亲这边呢,还是应该站在友那边,绕灵床而过后出灵堂。王毅这一犹豫就被停留在亲人这边,接受吊唁人的握手慰问。最后只剩下亲人,欧神诺已似傻子一个,子君的儿子早已哭成泪人一个。王毅只好左手牵一个,右手拉一个三人最后挪出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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