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

  曹真还专程派人去坞堡前,将要劫掠和强迁武当、酂县、阴县、筑阳等地士民的意图大肆宣扬,生怕坞堡内的刘封猜不到似的。

  民心?

  这不是曹真要考虑的。

  正如夏侯尚所言“一群贱民,是我给他们吃给他们穿,他们竟然还要反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全部发配去当屯田农。”

  劫掠 强迁,不仅能达到引诱刘封出坞堡的军事目的,还能获得大量的钱粮物资和屯田劳力。

  对曹真而言:有如此庞大的利益,民心亦可暂时抛弃。

  而自曹操开始,曹魏嫡系都有一个大致相同的观念:

  兵强马壮则为王!仁义只是弱者的呻吟!对普通士民是不用讲道理的,若有反抗,揍他一顿就对了!

  顺者昌,逆者亡,只要拳头大,不服的都得自个儿憋着。

  大半天下皆属魏也让曹魏的嫡系更推崇“兵强马壮则为王”。

  坞堡内。

  李平、王平等将校对魏军的声讨如炸开了锅一般。

  有怒斥“曹真不当人子,竟以士民胁迫殿下!”,有高呼“魏狗可憎,当决一死战”,有担忧“后方空虚,若不出城去救,恐士民遭殃”,有懊悔“恨不能在丹水将魏狗击败”,等等。

  就连一向负责军中文事的樊成也忍不住破口大骂:“曹贼鼠辈,都以众敌寡了还用此等祸民的毒计,天若有道,当令曹贼伪帝世代短命。”

  倘若曹真只是纯粹的分兵破城,众将校最多感慨曹真用兵有方,输了也是技不如人。

  可曹真如今却要劫掠和强迁诸县士民来威胁刘封放弃坞堡,这就纯粹是在玩烂招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愿意跟着刘备父子的,除了想要建功封侯外,大部分都是跟刘备父子有相同的征战观念的。

  刘封挑选亲信文武的时候,同样也是以德行为先,其次再考虑能力。

  因此。

  当曹真故意派人在城外扬言要劫掠和强迁诸县士民后,刘封麾下的将校就没有能忍得住的。

  即便是非汉人出身的白寿、梅敷、刘长恭等人,也是心中不忿。

  夷人慕汉,慕的自然是汉的仁义,而非汉的残暴。

  故而夷人附汉,往往被称之为“义从”,取归义从命之意。

  若汉人也如夷人一般残暴,夷人又何需慕汉?还不如自己建立个推崇残暴的夷人政权!就如五胡时期,不需要有仁义,只需要兵强马壮就可为天子。

  听着众将校的激愤声,刘封则是陷入了沉思。

  身为主将,即便心中再愤怒也得保持理智。

  曹真用的是阳谋,是针对刘封而设的阳谋。

  我劫掠和强迁你治下的士民,你分兵去救,就得被我各个击破;你不分兵去救,诸县士民因你而变成我的田奴,那以后你也就别扯什么仁义了,都是狗咬狗一嘴毛,谁也别说谁。

  而这个阳谋,刘封还必须得认!

  夏侯尚的辱骂,刘封能够容忍。

  曹真的劫掠和强迁,刘封无法容忍。

  这涉及到了刘备和曹操两个阵营势力不同的征战观念:曹以暴,刘以仁。

  倘若刘封坐视曹真在后方劫掠和强迁,选择固守坞堡,哪怕成功牵制住曹真不让其去襄樊战场,刘封事后也得被问责。

  坞堡,可以丢。

  民心,不能弃。

  若为了坞堡而令仁义尽丧,那又跟曹魏何异?

  然而。

  放弃坞堡,牵制曹真的任务也就输了一半,将士的伤亡也会增加。

  士民的生命需要顾及,将士的生命同样需要顾及。

  刘封必须有最周全的考虑,才能在两者之间寻到一个相对可控的平衡。

  良久。

  刘封止住众人的声讨,徐徐开口:“曹真要去的武当、酂县、阴县、筑阳等地,本属南乡郡。

  倘若不救,南乡郡民心尽失,今后也不会再有人相信大汉的仁义。故而此数城,孤必须救!”

  “救”字一出,众将校的眼神明显都有了变化,有激动、有自豪、有释怀、有崇拜等等。

  见状,刘封又加重了语气:“如今,敌众我寡,分兵救城极容易被各个击破,此战凶险,诸君可惧?”

  寇安国高呼:“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有何可惧!愿为殿下效死!”

  众将校纷纷抱拳请命:“我等愿为殿下效死!”

  “好!”

  见士气如虹,刘封也不再心软,令众将聚军士于校场,又设高台于校场上。

  半个时辰后。

  除守坞堡城楼的将士外,坞堡内的一万将士皆在校场集结。

  寒风虽然凛冽,但众将士皆是军容整齐,足见刘封平日里练兵有方。

  伴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

  刘封披甲仗剑,带着田七和樊成自帅帐而来,登上高台。

  看着刘封的熊虎英姿以及坚挺有力的步伐,校场将士多有激动者。

  “参见殿下!”

  一阵阵齐整的声音,最下方到最上方的高台,此起彼伏。

  刘封如炬的目光扫了众将士一眼,随后又向樊成挥手示意。

  樊成会意,手捧竹简,上前高呼:“奉燕王殿下令,再将《军律》号令于全军将士。

  王法无情,军令无情,有违令者,按七禁令,五十四斩施行。

  七禁令者:轻军、慢军、盗军、欺军、背军、乱军、误军。

  五十四斩者:为将贪生者斩,临阵脱逃者斩,令出不遵者斩,宣调不至者斩,贻误粮饷者斩,旗举不起者斩,旗按不伏者斩,闻鼓不进者斩;闻金不退者斩”

  清晰而严厉的呼声,响彻整个校场。

  不论是李平、王平等将校,还是普通军卒,此刻的头脑都变得极为清醒,不敢有半分走神。

  待樊成宣读完《军律》退下,刘封扫了一眼打起了十分精神的众将士,圆润而有威仪的声音徐徐响起:

  “方今曹贼篡汉自立,屯暴兵于南乡,士民多有受累。武当、酂县、阴县、筑阳等地,本为南乡郡县,士民仰慕大汉威名,诚心而投,此本为幸事。

  奈何曹贼奸诈,竟要劫掠诸县钱粮,强迁诸县士民,妄图加刀兵之祸于士民之身,只为诱孤出城。

  孤既为燕王,又岂能只顾自身安危而置诸县士民于不顾?

  陛下常言,仁者无敌,遗德不朽。

  今日,孤欲分兵去救诸县,望诸君努力向前,大军到处,不得扰民,赏功罚罪,绝不徇情。”

  众将士更是凛然。

  平日里的刘封,常带笑意,也时常关怀军中将士,即便是最不受待见的军中庖厨也不会严声呵斥。

  然而登上了将台的刘封,言谈举止,皆是不怒自威。

  见状。

  刘封又取令牌地图,冽声而呼。

  “寇安国、芈突通、北史那、舒何力、屈仙芝,听令!”

  “在!”

  “令你五人为第一队,引一营兵马,让军士带两日干粮,于坞堡南门集结。半个时辰后,于南门出坞堡,直奔武当城。此去武当城,沿途有三处藏兵之地,孤皆画于图中,谨慎行军。”

  “得令!”

  “李辅、邓贤,听令。”

  “在!”

  “令你二人为第二队,引一营兵马,让军士带三日干粮,于坞堡东门集结。半个时辰后,于东门出坞堡,沿丹水南岸而下直奔酂县。此去酂县,沿途有六处藏兵之地,孤皆画于途中,谨慎行军。”

  “得令!”

  “李平,方月、潘风、俞射、穆舜,听令。“

  “在!”

  “令你五人为第三队,引两营兵马,让军士各带三日干粮两日粮米,于坞堡东门集结。半个时辰后,于东门出坞堡,直奔顺阳,抵达顺阳后,再沿丹水北岸直奔阴县和筑阳,沿途有三处藏兵之地,孤皆画于途中,谨慎行军。”

  “得令!“

  “王平、刘庆之、刘长恭、刘文泰,听令!”

  “在!”

  “令你四人为第四队,引三营飞军,于坞堡北门集结,半个时辰后,于北门出坞堡,攻打曹真在北门外的大寨。未得孤令,不得退兵。”

  “得令!”

  “韩重、王当、罗信、单雄、裴庆听令。“

  “在!”

  “令你五人为第五队,引一营兵马,清点粮草辎重屯于南门,随时待命。”

  “得令!”

  “田七、白寿、梅敷、刘显达、刘道济、听令!”

  “在!”

  “即刻点一营兵马,随孤出东门,孤要亲往南乡城下搦战!”

  “得令!”

  兵贵神速。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既然已经断定曹真要玩劫掠强迁的烂招,刘封就不能耽误时间。

  在调兵遣将后。

  刘封带着田七、白寿、梅敷、刘显达、刘道济五校尉,引了一营兵马出城来到南乡城下搦战。

  闻讯的夏侯尚和徐晃登上城头。

  “刘封竟又跑来搦战?”夏侯尚顿感怒火在心头攀升。

  今日一早。

  曹真和夏侯尚就撤掉了包围坞堡的大军,或是入城或是回寨,就是想引刘封分兵去救诸县。

  此刻见刘封非但没分兵,反而带着一千兵马就来搦战,这让夏侯尚又是疑惑又是恼怒。

  当即。夏侯尚就要引兵出城。

  见夏侯尚被惹怒,徐晃连忙拉住夏侯尚,劝阻道:“刘封此刻出城,定是想挫我军锐气,不可中了刘封的诡计。只需按照先前部署,等刘封分兵出城后,再将其各个击破。”

  虽然徐晃说得很有道理,但夏侯尚听在耳中却始终不是滋味。

  城下就一千人,不出战岂不是更被挫了锐气?

  “公明替我掠阵,我要亲自去会会刘封。”夏侯尚提枪就走下城楼。

  若刘封带着千人来搦战都不敢出城,那先前跑去坞堡外谩骂刘封不敢出城,就成自取其辱了。

  徐晃见劝不动夏侯尚,只能带兵跟在夏侯尚后方。

  不多时。

  城门开启。

  夏侯尚当先大呼:“刘封,你这无胆鼠辈,今日怎又出城了?”

  刘封阵前立马,手中丈八蛇矛遥指夏侯尚:“夏侯尚,你以诸县士民来胁迫孤,如此行计,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夏侯尚大笑:“成王败寇,你若不服,尽管分兵去救。莫要在此逞口舌之利!”

  刘封也大笑:“说得好!你我都是军中武将,自然不能去跟文人儒生一般去动嘴皮子,不如你我斗将决胜负,你放心,孤赢了也不会取你性命,定会放你回洛阳。”

  被刘封如此小觑,夏侯尚大怒:“刘封,你敢小觑我?”

  刘封将丈八长枪往箭头一放,左手勾了勾:“若是不服,尽管上前!”

  见刘封阵前激将,徐晃连忙劝谏:“征南将军,不可中了刘封的激将法,只需按计划行事,等刘封分兵即可!”

  夏侯尚却是笃信而笑:“右将军放心,我也知道刘封是在激将。我就上去跟刘封过几招,有右将军掠阵,何惧刘封?若是不战,反会被刘封挫了军心锐气。”

  徐晃暗暗叹气,请命道:“不如我上前与刘封一战。”

  夏侯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又故作犹豫:“右将军年事已高,我又怎能“

  话音刚落。

  旁边冲出一将:“杀刘封何须征南将军,末将夏侯儒请战!”

  夏侯尚的瞳孔瞬间紧缩。

  彼其娘也!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非刘封对手,退下!”夏侯尚脸色不愉。

  夏侯儒不服:“征南将军何故小觑末将?末将昔日跟着任城王时,也曾手刃乌桓和鲜卑悍将,又岂会惧怕刘封?如若折损了锐气,末将甘愿受罚!”

  夏侯尚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对右将军用激将法,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退下!”夏侯尚的语气更加严厉了,显然对这个从弟看不清深浅感到很不满。

  若你都能击败刘封,我又何必激右将军出战?

  夏侯儒忿忿退后。

  徐晃暗暗摇头,提着大斧出阵。

  “征南将军为主将,岂能跟你斗将。刘封,你若觉得与我斗将丢了身份,可派遣你麾下任何将校上阵,多人齐上也行。”徐晃声音不大,但却能令人听得清晰。

  话音未落,梅敷、刘显达、刘道济三人已经握紧了手头长矛。

  多人齐上?

  太嚣张了!

  把我等当什么了!

  梅敷三人,纷纷向刘封抱拳请战。

  看着已经策马到阵中的徐晃,刘封制止了梅敷三人的请战,大笑策马而出:“夏侯尚,你年纪轻轻,却令一老卒上阵斗将,孤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公明,你贵为伪魏的右将军,怎能甘心听命一个比你官小的征南将军?你怎能甘心受其驱使来与孤斗将?孤若胜了你,都会被人诟病胜之不武啊!”

  未等刘封说完,徐晃就策马向前,高喝一声“聒噪”,挥斧就劈!

  沉重的兵器碰撞声响起。

  刘封的丈八蛇矛坚硬如钢,重量也丝毫不弱于徐晃的开山斧,强烈的反震力也震得徐晃不敢有半分大意。

  【比起上次交手,刘封的气力更大了!】

  武将的气力在不同的年龄段是有不同的。

  三十来岁的刘封,气力处于上升期,一年比一年强。

  六十来岁的徐晃,气力处于衰退期,一年比一年弱。

  两年前刘封就能跟徐晃厮杀而不败。

  跟徐晃的差距也只是战斗经验上的差距。

  这个差距也会因为刘封气力增强徐晃气力减弱而越来越小。

  看着跟徐晃斗了个平分秋色的夏侯儒,此刻的脸色一阵惨白,手也有些发抖。

  也明白夏侯尚为什么要斥退自己了。

  真要去跟刘封单挑,败阵而归都是幸运,万一被刘封斩了,那就真成了刘封功劳簿上的名字了。

  看着越战越勇的刘封,夏侯尚的心头却是泛起了疑惑。

  诚然。

  一开始被刘封搦战的时候,夏侯尚的确是忍不住怒火才出城。

  当刘封试图以激将法来单挑的时候,夏侯尚就警觉起来了。

  主将单挑?

  若对手是个无名莽夫,夏侯尚没准就答应了。

  可对手是有盛名的刘封,专程来搦战单挑?

  夏侯尚压根不信!

  激徐晃出战,就是为了去猜测刘封搦战单挑的目的。

  “奇怪,刘封到底在想什么?”

  听着双方将士为刘封和徐晃的精彩厮杀而喝彩的声音,夏侯尚紧蹙眉头,猜不透刘封的目的。

  厮杀间。

  城头的裨将却是忽然敲响了鸣金声。

  夏侯尚大吃一惊,正要喝问城头为何鸣金时,城头的扛旗兵又连连向夏侯尚挥舞旌旗让夏侯尚快快回城。

  虽然不明情况,但夏侯尚也不敢大意,连忙招呼徐晃退入城中。

  等登上城头后,不用裨将解释,夏侯尚也看明白了缘由。

  刘封坞堡的南、东、北三门,四支兵马迅速出城,向四个方向而走!

  “该死!中刘封诡计了!”

  夏侯尚终于明白刘封今日来搦战单挑的目的了。

  刘封是在分散夏侯尚的注意力,让夏侯尚无法及时应对刘封的分兵出城。

  夏侯尚在城头谩骂,刘封却是在城下耀武扬威的高呼:“夏侯尚,何故回城啊?来来来,再出城与孤大战!你放心,孤不会杀你!”

  夏侯尚冷笑大喝:“刘封,你都要惶惶而逃了,还敢在这大言不惭?岂不可笑!”

  刘封大笑回应:“夏侯尚,不要逞口舌之利。来来来,出城与孤厮杀,看谁会惶惶而逃!”

  徐晃再次劝阻:“将军,军士惊慌回城,军心未稳,此时出城不利。且先整顿士气,待刘封兵疲士衰,再出城厮杀不迟。”

  夏侯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内心的愤怒。

  徐晃所言,夏侯尚也明白。

  两军对阵厮杀,谁的军心更稳谁就有优势。

  方才夏侯尚带兵回城,不论是什么原因,对普通军士而言就等于败了一阵,若不整顿士气直接带着军士出城厮杀,会让军士惶恐不安。

  “就让刘封暂且得意一阵!”

  夏侯尚再次谩骂一句,让众将校速速整顿士气。

  而在另一边。

  王平的忽然来攻寨,也着实吓了曹真一跳。

  好家伙!

  我刚把兵马撤走,你直接就跑来反攻我的大寨?

  再看王平的兵马人数,曹真又生了愤怒。

  三千人左右的兵马,来打万余人的大寨,是谁给的勇气?

  乐綝和韩荣亦是恼怒。

  尤其是韩荣,探得来人是当初在丹水城西伏击自己的王平后,更是第一个请命出战。

  张郃和郭淮对视一眼,都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三千人肯定是破不了我们的大寨的。刘封明知如此,却依旧派兵来攻,其用意不在攻寨,而在牵制。”郭淮一口道出了刘封的用意。

  张郃也道:“刘封此刻应该分兵去就武当、筑阳等地了,分兵计已成!征西将军若想将刘封蚕食而灭,可尽起营中兵马,先灭了这三千汉兵;征西将军若想擒杀刘封,可分一支兵马与这三千汉兵厮杀,派大军去围杀刘封。”

  曹真在脑海中快速的权衡利弊。

  片刻后。

  曹真有了决断:“围杀刘封!”

  显然。

  曹真这是想趁着刘封没了坞堡的防守优势,要将刘封围杀在南乡!

  韩荣再次请命:“征西将军要围杀刘封,就由末将来抵挡攻寨的汉将!”

  郭淮见韩荣一脸急不可耐,遂也道:“我可留在营中,助韩将军一臂之力。”

  曹真本也有些担心韩荣会被愤怒冲昏头脑,见郭淮主动请命留在营中,遂下令道:“既如此,由郭护军和韩将军同守大寨。我亲率左将军与众将校去围杀刘封!”

  商议了细节后。

  曹真就与张郃等人带着一万步骑避开王平绕道前往刘封的坞堡,郭淮则与韩荣带了几千人与王平厮杀。

  探得曹真引兵到来,刘封先将兵马退回坞堡,紧闭三门,随后单人独骑的立在东门门口。

  不多时。

  曹真、张郃抵达。

  夏侯尚留夏侯儒守城后,也带着徐晃抵达。

  见刘封单人独骑的立在城门口,曹真等人不敢大意。

  虽然夏侯尚称刘封有三路兵马出城了,但这三路兵马是否会返回,曹真等人也不能肯定。

  见曹军不动,刘封扬声大呼:“曹子丹可在?”

  张郃蹙眉提醒:“征西将军,谨防刘封使诈!”

  曹真微微点头,高声回呼:“大魏征西将军曹真在此!刘封,你已中我分兵计,此刻城中兵力寡薄,何不早降?”

  刘封大笑:“区区分兵计又怎能瞒得过孤?孤以身为饵,分兵在外,果然诱得你出兵来攻?今日就是你曹子丹的死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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