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询问之下,得到的答案便是没有。

  护国公府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躯壳,郝仁的闲职亦无甚油水,这些年来,全靠江姝的丰厚嫁妆维系着奢华的生活。甚至,夏知虞所见的,并非江姝全部的嫁妆。

  有些已被他挥霍,用以修缮国公府的亭台楼阁,增添新的小桥流水,还有一些,被他悄悄转移了。

  这些年来,江姝对他深信不疑,将私库的钥匙交予他,默默资助国公府,却从未过问他的用度,以至于他花用她的嫁妆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夏知虞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表哥府中甚至缺乏日常采买所需的小额银两。”

  没有银两,日子该如何继续!

  郝仁却皱着眉头说:“我记得不久前,我将私库交给你管理时,账目上还有一千两银子的余额。”

  江姝的银票都握在他手中,并未存放在库房。

  因此,之前库房中那一千两银子,实际上都是他自己的。

  郝仁解释道:“这一千两银子,若是稍微节省一些,也足以支撑国公府在这段时期的日常开销。”

  夏知虞忽然陷入沉默之中。

  那一千两银子,早已被她挥霍一空!

  那些银两,她用来购买了江颂宜的珍贵玉露膏,用以敷面,从而获得了如今这张光滑细腻的面容。

  尽管价格堪称奢侈,但在当时她看来,库房中财物堆积如山,区区一千两银票根本算不了什么……

  郝仁见她缄默不语,心中不禁猛地一沉,急切地追问:“那些银两呢?”

  夏知虞语气中带着些许心虚:“已经花光了。”

  郝仁酒意顿时清醒了大半,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质问道:“花光了?可这仅仅才过去几日,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他虽然不负责家中的琐事,不知日常用度的昂贵,然而他身为护国公的俸银也只有区区六百两!即便是加上他那五品闲职的微薄俸禄,一年到头也难以积攒到一千两银子!

  那些依靠着妻子江姝的丰厚嫁妆而积攒起来的俸银,就这样被夏知虞这个挥霍无度的妇人挥霍一空?

  郝仁怒火中烧,一怒之下推翻了桌子,情绪激动地扇了夏知虞一个耳光,“那些银子你都用到哪里去了?”

  夏知虞那白皙的脸蛋上瞬间出现了红肿,眼中泪水打着转,满是惊愕与不信。

  她平日里常见江姝慷慨地赏赐下人数十两银子,出手阔绰,以为一千两对于护国公府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旁边的丫鬟见到郝仁还要动手,急忙挡在夏知虞面前,焦急地提醒:“国公爷,姨娘她身怀六甲呢!”

  郝仁瞥了一眼夏知虞的腹部,略微犹豫后,仍是将怒火转向了旁人,一脚踢向那丫鬟的腹部,“滚开。”

  夏知虞望着眼前这个疯狂而狼狈,早已失去往日温文尔雅风度的男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她语气沉重地说道:“我用了那些银子来治疗我的脸。”

  “表哥,我为你苦守这么多年,如今不过是为了能与你共度春宵,才花费一千两银子除去脸上的麻点。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脸庞令人满意吗?一千两银子,难道它不值得吗?”

  “岂有此理!你竟敢用那千两白银来重塑你的容颜?”

  郝仁几乎要被愤怒冲昏头脑,若不是考虑到夏知虞身怀六甲,他真想再挥上两记耳光。

  “你以为自己是闭月羞花的美人吗?年纪一把的老女人,还敢讲究什么美容护肤!”

  他内心其实是觉得去掉麻子的夏知虞较之以往更为清秀动人,也乐于享受这种变化,但若这是以一千两白银为代价,他宁愿她依旧容貌不佳!

  郝仁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对夏知虞动粗,只能将一肚子羞辱的言辞倾泻而出,不久便将她骂得面色涨红,泪如雨下。

  夏知虞望着郝仁,心中只觉得自己的错误荒谬至极。

  她心想,若是追求富贵,给郝仁做个小妾还不如投奔江姝,毕竟江姝出手阔绰,远胜过郝仁这个吝啬鬼!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来报告。

  “国公爷,永定侯府的人又来了!”

  郝仁不耐烦地咆哮:“来了便来了,库房不是已经被他们洗劫一空了吗?他们还想怎样?难道要将国公府也给拆了不成?”

  “国公爷,您快去看看吧!永定侯府的人竟然把后院的桃树连根拔起,还将主院也给拆了!”

  “前年夫人亲手挖掘的莲花池也被他们填平了,连假山都被永定侯的随从砸得七零八落!”

  “什么?!”

  郝仁万万没想到江鼎廉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顾不上风雨交加,泥泞不堪,一把撸起袖子,便急匆匆地赶往前院。

  “主院是咱家姑奶奶过门后才精心修缮扩建的,这外围的建筑都给我拆除,正好,那边被填平的池子也是姑奶奶出资挖掘的,那些砸碎的砖瓦就用来填那里!”

  凌蓟正指挥着一群小厮进行破坏。

  郝仁赶到现场时,原本华丽典雅的主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他声泪俱下地怒吼,“住手!全都给我住手!你们永定侯府欺人太甚!”

  凌蓟紧握着那份冗长的嫁妆清单,语气坚定地向护国公阐述:“尊贵的国公,我们此举不过是索回我们江家姑奶奶的合法权益。虽然银两已付出,但财物尚存,侯爷的旨意是明确的,他希望国公府能够恢复到姑奶奶入门之初的状况。”

  话音刚落,他将那张写满物品的清单递给旁边等候的仆从,一边清晰地朗读出来,一边用力地敲打在桌面之上,以示其坚决。

  郝仁眼见无法阻止永定侯府之人的行动,只得转向护国公府的家仆大声呼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白站着不动,国公府豢养你们难道只是为了吃饭不成?还不快些前去阻止他们!”

  但护国公府的家仆们却迟疑不决,相互交换着犹豫的眼神,无一人敢于挺身上前。

  永定侯府派出的护院家丁,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护国公府的家仆们如何能是对手?

  再者,其中一些家仆原本就是由夫人购买,卖身契依旧握在夫人之手,他们虽名为国公府的仆人,实则都属于江姝的嫁妆之一。

  凌蓟声色俱厉地反驳:“国公大人,此言差矣,这些家仆并非国公府所养,而是我们江姝姑奶奶的财产。他们也将随同姑奶奶返回永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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