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听着雨声,唠叨着:“竟然这么大的雨,天气预报不是说小雨吗?这个天气预报也太不准了,不过,这个天正好适合吃涮肉。”

  说着又喊着周承玉煮点豆腐进去。

  见姜知知在愣神喊着:“知知,赶紧吃啊,今天买的羊肉不错,一点儿膻味没有。”

  姜知知回神,看着小周几已经自己动手,抓着裹了麻酱的肉往嘴里塞,小嘴周围满是麻酱,眼睛也是亮汪汪的。

  吃着还不忘指着自己的小碗:“放肉肉,奶奶,放肉肉。”

  她笑着给小周几夹肉,又给商商夹肉。

  心里计划着,等天亮就去实验室看看。

  这场雨下了一晚上,一直到早上才淅淅沥沥小了起来。

  姜知知一早起来,方华和周承玉带着两个孩子在客厅玩,看见她起来,方华笑着:“正好吃早饭,一会儿吃完早饭,要是雨停了,我们就带商商和小周几去院子里挖蚯蚓喂鸡。”

  姜知知看看时间:“我一会儿去单位一趟。”

  方华还纳闷:“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去单位?”

  姜知知笑着:“没事,这么大的雨,我害怕雨水从窗户渗进去。”

  方华还是很支持姜知知的工作:“那你去忙,今天下雨,路上肯定不好走,一会儿打电话让后勤派个车送你过去。”

  姜知知也没拒绝:“好,我去看看就回来。”

  吃了早饭,又逗了一会儿孩子,姜知知才拿着文件袋坐车去学校。

  她刚到办公楼下,就见楼下围着不少人,基本都是学校保卫科的人。

  楚风河也在其中,正满脸焦急的跟几人说什么。

  看见姜知知过来,楚风河有些意外,也顾不上打招呼:“小姜老师,你来的真是太好了,昨晚风大雨大,把窗户吹开了,实验室的器材吹了一地,你们的实验……”

  说着满是心痛的样子。

  他身边站着跟他一值夜班的实验员王文忠。

  王文忠也是着急:“小姜老师,也怪我,昨晚下雨那会儿,我还都去检查了一遍,窗户都关的好好的,谁知道……回去后就睡死了,等楚组长出去检查时,就已经出事了。”

  更懊悔的是:“培养皿被打翻,很多都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

  姜知知沉着脸听完,问道:“是哪个实验室?”

  王文忠难受:“百日咳疫苗研究的那些培养皿全乱了。”

  姜知知看了眼楚风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收拾一下,重新整理数据,重新做实验。”

  楚风河还是很内疚:“都怪我,我要是再好好检查一下窗户就好了,你们一个月的心血就不会白费了。”

  保卫科的人不懂,却也遗憾:“我们刚才去检查过了,窗户年久失修,昨晚的风又大,所以被吹开了。”

  姜知知点点头:“这是自然因素,我们也不能抗衡的,实验我们再重新做就是了。”

  保卫科的人又说了几句,并说让后勤处马上派人过来修。

  等人都走了,楚风河才问姜知知:“小姜老师,今天休息怎么还来实验室?”

  姜知知绷着脸:“我在家核算一些数据,发现有些不对,所以来办公室核对一下,是不是我抄错了。”

  楚风河还是很愧疚:“你们不来,我也要去一个个上门请罪了,你们这么辛苦弄出来的成果,让我一个疏忽就弄砸了。”

  姜知知叹口气:“没关系的,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以后多注意。”

  心里却在冷笑,窗户她都检查过,除非台风,根本不可能吹开窗户。

  偏偏王文忠还在一旁给楚风河当证人:“确实不能怪楚组长,我也是大意了,后来看见窗户被吹开,楚组长都要急死了,还想拼命抢救,手都划伤了。”

  姜知知皱眉关心:“要不要紧,伤口深还是要去包扎一下。”

  楚风河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我没那么娇气,我去喊同事们回来收拾。”

  又是内疚又是遗憾,感叹了好一阵才离开。

  姜知知等楚风河走了,才去看被风破坏的实验室,一片狼藉,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窗前也是一大滩的水迹。

  玻璃柜子都被吹倒,砸在地上,这个风……是真不小。

  姜知知看了一圈,没吱声,拿着扫把去打扫。

  王文忠在一旁赶紧说着:“小姜老师,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基本都不能用,我们的实验要重新再做一次。”

  姜知知嗯了一次:“没关系,就是时间问题,之前的数据保留好就行。”

  王文忠面露难色,指了指窗前:“昨晚也是放在窗台前,被雨水全部打湿了,上面的数据都模糊了。”

  姜知知这才看见窗前还一堆破纸。

  走过去拿起来翻了翻,上面的钢笔字全部晕染开,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姜知知又放了回去,很是遗憾的看着王文忠:“都这样了,确实不能用了,没事,等再做实验,再重新记录。”

  王文忠还是有些难过:“本来,这些疫苗原本秋天就能上市,现在看来,还要等。”

  姜知知安慰着:“没事,好再是这个实验室,要是病毒那个实验室,要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后果更严重。”

  楚风河很快叫了几个家住的近的同事过来,一起收拾破碎的实验室。

  小张也是从家里匆匆赶来,边干活边疑惑,凑到姜知知身边,很小声的说:“小姜老师,怎么回事?之前,这个窗户你不是喊后勤过来都修补过吗?”

  姜知知笑了下:“可能是没有修结实,算了,这个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就不要再议论了。”

  楚风河边干活,边盯着姜知知。

  发现姜知知一直很淡定,情绪稳定到,好像对发生的一切,早在预料之中一样。

  心里起了怀疑。

  姜知知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一切是他干的?

  一直到中午,才把实验室收拾干净。

  楚风河喊着大家:“大家辛苦一上午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然后咱们再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又看着姜知知:“小姜老师你也好好想想,看看还需要什么,列个人清单给我,我去给你们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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