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溪进了咖啡厅后，站在不远处看了沈烟十几秒，她都没发现，一会儿敲键盘，一会儿移动鼠标。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沈烟这才抬头，看到是季寒溪后，她不冷不热说了句：“原来是大忙人来了。”
季寒溪凤眸闪了闪，不自然道：“跟你回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路上了。”
“最后几公里，路上堵车了。”
沈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从旁边包里掏出两份协议，拿出一份推到季寒溪面前，语气淡淡。
“这是我重新拟定的协议，关于离婚财产分割的，季总看一眼，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这是过了六点后，她拜托店长帮忙打印的。
季寒溪拿起桌上的协议，越看脸色越难看，在看到赔偿一个亿的时候，啪的拍在桌子上，沉声问：
“你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有一个亿？”
他以为沈烟刚才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这个女人胃口这么大，居然还真写在协议上了。
沈烟关了电脑。
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神情自若道：“因为你，吹了一天冷风，耽误一整天工作。”
“公司有个三亿的大项目都没有去谈，损失这么多，要你一个亿都便宜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项目，就是故意讹他的。
谁让他不来，还故意耍自己，耍她不用付出代价吗？
这次要不让他大出血，长长记性，下次他再随便找个理由不来，什么时候能离成婚。
更何况，谁会嫌钱多呢！
季寒溪身上气压极低，脸色也冰的可怕。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沈烟盈盈一笑：“不客气。”
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没听出来。
反正给季寒溪气的够呛！
“你说三亿就三亿？谁知道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你怎么就保证你能谈下来。”
沈烟轻扫了他一眼，“我能不能谈下来就不劳季总操心了，你就说今天是不是你失约了？”
季寒溪解释：“我今天事情特别多，结束后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沈烟伸手示意他停下，“如果季总记性好的话，应该还记得，这话我上次也解释了。”
“你信了吗？”
“而且我当时退你离婚财产的时候，可不像你现在这样斤斤计较。”
“季总的心胸，不会连我这个小女人都不如吧！”
季寒溪一向知道沈烟伶牙俐齿，即便提前想好了说辞。
此时也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沈烟继续道：“季总家大业大，资产近百亿，总不会连这点钱渣渣都不舍得给吧？”
语气极尽嘲讽。
季寒溪无言以对，重新拿起合同往下看。
不到一分钟。
他墨眸中重新染上凌厉，一字一顿道：“失约、罚钱？”
季寒溪又把合同丢在桌上，往后靠了靠，幽幽开口：“第一次一亿，第二次两亿？”
“解释解释。”
沈烟耸肩，淡声“很难理解吗？失约一次给一倍，失约两次给两倍。”
“我们就赌个大的，不论谁失约，这个违约金都是成倍的。”
季寒溪沉默了一瞬，沉声道：“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沈烟睨了他一眼，“如果你下次再不出现呢，我的时间岂不是又要浪费了？”
“今天我们就把这个事情谈好，然后找律师公证，就是确保在这后面三十天内，谁也不要失约。”
“你过季总财大气粗，如果你下次还不来......”
沈烟身子微微前倾，淡笑道：“老公，你说你会不会把整个季氏都输给我？”
“哎呀，真的是好期待那一天啊！”
季寒溪拿起桌上的黑色钢笔，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嗓音寒凉如冰。
“你想的美，赌就赌。”
一个亿而已，只要能离婚，他还不至于舍不得这点小钱。
他把签好的协议推过去，“该你签了，可别到时候临阵脱逃的人是你，就你那小破公司，赔得起吗？”
沈烟目的达成，才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在末页签名处，留下娟秀的笔迹，粉唇轻启：“季总放心，谁不来谁是孙子。”
签好协议后，一人一份。
沈烟将文件放进包里，似是刚想起来，“季总，最后还有一条，你是不是忘记看了？”
“什么？”
沈烟贴心解释道：“鉴于这次离婚失败是你的原因，我在最后面特意附加了一条。”
“三十天内我无论有什么事要求你，你必须答应，否则也要赔钱哦。”
季寒溪压着怒意开口：“沈烟，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看她这幅满眼是钱的财迷样儿，哪有半分对自己的在意？
难道之前那几年对自己的占有欲，都是装的吗？
女人勾唇一笑，笑得明媚动人，“没办法，都是跟季总学的。”
二人达成共识后，沈烟拿起包，起身，淡笑道：“今天民政局已经下班了，离婚登记表只能明天了。”
“季总可不要失约哦！”
季寒溪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咬牙切齿：“这句话我同样也送给你。”
沈烟唇角弯弯，“放心，我明天绝对第一个到。”
说完站起身，忽略季寒溪黑沉的脸色，转身离开。
看着沈烟洒脱离开的背影，季寒溪心里堵得厉害，怒而起身，径直回到车里。
两个人前后脚从咖啡厅出来的一幕。
正巧被等红绿灯的秦韵华看到，距离隔太远，她不太确定。
她问前面的司机，“老王，你看左前方，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是不是沈烟？”
此时已经绿灯。
老王缓缓启动车子，走近，眯着眼：“夫人，是二小姐。”
秦韵华的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看到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民政局。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烟这丫头向来主意大，难不成背着家里和寒溪离婚了？
——
晚上七点，望月餐厅。
穿过古风古色的长廊，径直走到她预定的包厢。
沈烟开门进去的时候，秦韵华正在雅间坐着喝茶，见她来了，笑着：“烟烟来了，快坐吧！”
说完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又喊来服务员，让他们上菜。
沈烟没有过多回应她的热情，轻“嗯”了一声。
……
等菜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
自她长大后，母女二人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从没如此和平相处过。
冷不丁一下，沈烟还真的挺不习惯。
很快，服务员端着一盘黄河大鲤鱼，孜然羊肉，红烧排骨，和几个凉菜进来，依次摆在原木桌上。
秦韵华打破沉默：“不知道你长大后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
沈烟点头，淡淡：“我不挑食。”
秦韵华也有些意外沈烟的态度，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不再像刺猬似的，逮着人乱扎。
其实，她对沈烟的感情很复杂！
在没有发现她身世那五年，作为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几年，她也是真心爱过这个女儿的。
或许，就是太爱了，在得知真相后才那么难以接受。
可惜造化弄人……
秦韵华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女孩面前，“烟烟，你和寒溪最近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给你外公添个小曾孙？”
“挺好的。”沈烟垂眸，眸光敛起。“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秦韵华笑了笑：“嗯，你们没事就好。”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人民路，看到你和寒溪从民政局对面出来，还以为你们偷偷去办了离婚证呢！”
沈烟心里有些意外会被秦韵华看到。
面上泰然自若，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有，凑巧去那边谈点事。”
秦韵华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笑，“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自己有分寸就好。”
“寒溪是个好孩子，你跟着他肯定不会吃苦的。”
面对她的慈母发言，沈烟很不适应，听得头晕，淡声道：“今天找我过来是什么事？”
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沈烟这才抬头，看到是季寒溪后，她不冷不热说了句：“原来是大忙人来了。”
季寒溪凤眸闪了闪，不自然道：“跟你回信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路上了。”
“最后几公里，路上堵车了。”
沈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从旁边包里掏出两份协议，拿出一份推到季寒溪面前，语气淡淡。
“这是我重新拟定的协议，关于离婚财产分割的，季总看一眼，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这是过了六点后，她拜托店长帮忙打印的。
季寒溪拿起桌上的协议，越看脸色越难看，在看到赔偿一个亿的时候，啪的拍在桌子上，沉声问：
“你的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有一个亿？”
他以为沈烟刚才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这个女人胃口这么大，居然还真写在协议上了。
沈烟关了电脑。
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神情自若道：“因为你，吹了一天冷风，耽误一整天工作。”
“公司有个三亿的大项目都没有去谈，损失这么多，要你一个亿都便宜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其实没什么项目，就是故意讹他的。
谁让他不来，还故意耍自己，耍她不用付出代价吗？
这次要不让他大出血，长长记性，下次他再随便找个理由不来，什么时候能离成婚。
更何况，谁会嫌钱多呢！
季寒溪身上气压极低，脸色也冰的可怕。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沈烟盈盈一笑：“不客气。”
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装没听出来。
反正给季寒溪气的够呛！
“你说三亿就三亿？谁知道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你怎么就保证你能谈下来。”
沈烟轻扫了他一眼，“我能不能谈下来就不劳季总操心了，你就说今天是不是你失约了？”
季寒溪解释：“我今天事情特别多，结束后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沈烟伸手示意他停下，“如果季总记性好的话，应该还记得，这话我上次也解释了。”
“你信了吗？”
“而且我当时退你离婚财产的时候，可不像你现在这样斤斤计较。”
“季总的心胸，不会连我这个小女人都不如吧！”
季寒溪一向知道沈烟伶牙俐齿，即便提前想好了说辞。
此时也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沈烟继续道：“季总家大业大，资产近百亿，总不会连这点钱渣渣都不舍得给吧？”
语气极尽嘲讽。
季寒溪无言以对，重新拿起合同往下看。
不到一分钟。
他墨眸中重新染上凌厉，一字一顿道：“失约、罚钱？”
季寒溪又把合同丢在桌上，往后靠了靠，幽幽开口：“第一次一亿，第二次两亿？”
“解释解释。”
沈烟耸肩，淡声“很难理解吗？失约一次给一倍，失约两次给两倍。”
“我们就赌个大的，不论谁失约，这个违约金都是成倍的。”
季寒溪沉默了一瞬，沉声道：“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沈烟睨了他一眼，“如果你下次再不出现呢，我的时间岂不是又要浪费了？”
“今天我们就把这个事情谈好，然后找律师公证，就是确保在这后面三十天内，谁也不要失约。”
“你过季总财大气粗，如果你下次还不来......”
沈烟身子微微前倾，淡笑道：“老公，你说你会不会把整个季氏都输给我？”
“哎呀，真的是好期待那一天啊！”
季寒溪拿起桌上的黑色钢笔，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嗓音寒凉如冰。
“你想的美，赌就赌。”
一个亿而已，只要能离婚，他还不至于舍不得这点小钱。
他把签好的协议推过去，“该你签了，可别到时候临阵脱逃的人是你，就你那小破公司，赔得起吗？”
沈烟目的达成，才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在末页签名处，留下娟秀的笔迹，粉唇轻启：“季总放心，谁不来谁是孙子。”
签好协议后，一人一份。
沈烟将文件放进包里，似是刚想起来，“季总，最后还有一条，你是不是忘记看了？”
“什么？”
沈烟贴心解释道：“鉴于这次离婚失败是你的原因，我在最后面特意附加了一条。”
“三十天内我无论有什么事要求你，你必须答应，否则也要赔钱哦。”
季寒溪压着怒意开口：“沈烟，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看她这幅满眼是钱的财迷样儿，哪有半分对自己的在意？
难道之前那几年对自己的占有欲，都是装的吗？
女人勾唇一笑，笑得明媚动人，“没办法，都是跟季总学的。”
二人达成共识后，沈烟拿起包，起身，淡笑道：“今天民政局已经下班了，离婚登记表只能明天了。”
“季总可不要失约哦！”
季寒溪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咬牙切齿：“这句话我同样也送给你。”
沈烟唇角弯弯，“放心，我明天绝对第一个到。”
说完站起身，忽略季寒溪黑沉的脸色，转身离开。
看着沈烟洒脱离开的背影，季寒溪心里堵得厉害，怒而起身，径直回到车里。
两个人前后脚从咖啡厅出来的一幕。
正巧被等红绿灯的秦韵华看到，距离隔太远，她不太确定。
她问前面的司机，“老王，你看左前方，那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是不是沈烟？”
此时已经绿灯。
老王缓缓启动车子，走近，眯着眼：“夫人，是二小姐。”
秦韵华的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看到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民政局。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沈烟这丫头向来主意大，难不成背着家里和寒溪离婚了？
——
晚上七点，望月餐厅。
穿过古风古色的长廊，径直走到她预定的包厢。
沈烟开门进去的时候，秦韵华正在雅间坐着喝茶，见她来了，笑着：“烟烟来了，快坐吧！”
说完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又喊来服务员，让他们上菜。
沈烟没有过多回应她的热情，轻“嗯”了一声。
……
等菜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气氛有些微妙。
自她长大后，母女二人每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从没如此和平相处过。
冷不丁一下，沈烟还真的挺不习惯。
很快，服务员端着一盘黄河大鲤鱼，孜然羊肉，红烧排骨，和几个凉菜进来，依次摆在原木桌上。
秦韵华打破沉默：“不知道你长大后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
沈烟点头，淡淡：“我不挑食。”
秦韵华也有些意外沈烟的态度，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不再像刺猬似的，逮着人乱扎。
其实，她对沈烟的感情很复杂！
在没有发现她身世那五年，作为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几年，她也是真心爱过这个女儿的。
或许，就是太爱了，在得知真相后才那么难以接受。
可惜造化弄人……
秦韵华夹起一块排骨，放在女孩面前，“烟烟，你和寒溪最近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给你外公添个小曾孙？”
“挺好的。”沈烟垂眸，眸光敛起。“孩子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秦韵华笑了笑：“嗯，你们没事就好。”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人民路，看到你和寒溪从民政局对面出来，还以为你们偷偷去办了离婚证呢！”
沈烟心里有些意外会被秦韵华看到。
面上泰然自若，看不出丝毫破绽。
“没有，凑巧去那边谈点事。”
秦韵华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笑，“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自己有分寸就好。”
“寒溪是个好孩子，你跟着他肯定不会吃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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