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已是晚上八点。一楼大厅里的灯还亮着，隔着玻璃窗远远地便瞅见任云靠坐在沙发里。
她身前的矮茶几上摆放着一杯玫瑰花茶，袅袅青烟模糊了赵熙然的视线。
赵熙然知道婆婆这是在等他们，更或者准确地说她急切地想见到从未谋面的孙女。
只是他们这趟回来，却未能将程钥带回，更不知该如何跟婆婆解释。
“别担心！”赵熙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先一步离去的程逍回头见她面露愁容，说：“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她问的话，我来答便好！”
“这……”
“我们是夫妻，将程钥留在你母亲哪里，这本来就是我的主意！”
他没再说，可然然却已明白程逍根本就是想护着她。
从她到彼德堡的时候，后来到米国，现又回到N市，他都像守候在她身边的骑士般毫无保留的护她周全。
暖流在心间涌动，竟化作泪水结成了珠子，迫不及待从眸里溢出。
幸而程逍已经转过身往前走，未察觉到她此时的变化，不然她想大概自己又闹了笑话！
她本不是这样柔软，也不是遇到一点事就只知道哭的人，可现在她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哎！”随着叹息郁结在胸口的闷气跟着消散。
“回来了！”任云见着他们急忙从沙发中站起，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几秒之后终问：“怎么钥钥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程逍平静如常。
赵熙然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挖空心思要怎么回答，才不至于泄露。
“然然！”
心中警铃大作，抬头动唇。
还未开口，身旁站着的程逍已经先一步道：“钥钥留在那边了！”
“留下了？”任云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不是，先前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带她回来的吗？这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见婆婆震惊模样，然然更是愧疚。
“然然，这是你的主意？”
矛头终还是转向她。
赵熙然静看着对面站着的任云，“婆婆，我……”
“这是我决定的！然然走的时候钥钥还只有四个月大，但她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岳母替我们带孩子将近一年，两人间早有了感情，钥钥又特别依赖她！这一回来就说要把钥钥带走，搁谁身上，谁都没法接受！我看这事，还是先缓缓吧！”
程逍的话虽也算得上是个解释，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太过牵强。
就连赵熙然也未能被他这番说辞给说服，又怎能期盼早看多了世间人情冷暖的任云能理解。
任云盯了程逍许久，在他移步上楼的时候才将眸光转向后面跟着的赵熙然。
短短几秒间，原本尤显灼烈的眸光瞬间降至冰点。
然然甚至因她一眼浑身变得僵直，连带着走路也不会了！
头越来越低，垂于双臂的两只手夹得紧紧的，似是犯了特大的错误，从心里期盼着任云就这样放她离开。
在连着迈了五步后，耳边终还是传来任云的声音。
“然然！”
赵熙然收住脚，回头笑看着任云，“婆婆，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楼上的行李还没有整理好，我想现在去……”
“行李早一点晚一点整理又有什么区别？”任云打断道：“现在程逍不在，你跟我说句实话，钥钥为什么没回来？”
她没料到婆婆竟会将她单独叫住问这事。
失去程逍的她，如同失去倚靠的小树，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是不是你妈她还对我有意见？担心我把钥钥带坏了？”
“没有！”然然脱口道：“我妈她没这种想法！”
即便母亲对婆婆再多意见，身为媳妇的她唯一可做的便是尽可能的转圜。
“我们本来是打算带钥钥回来的，但钥钥一直哭，一直哭！所以就……”赵熙然摊了摊手。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low，但这确实是当时决定将程钥暂且留下来的理由。
“就因为钥钥一直哭，哦，你们便决定让她继续留在你妈哪里？”任云惊愕地看着，“你们在做这件事以前有问过我半句吗？”
“婆婆，对不起！”赵熙然低声道。
“我不需要你道歉！”任云气鼓鼓地重新坐回沙发，“现在我就只想知道钥钥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我的亲孙女？”
赵熙然看着任云，无言以对。
直到任云冷静下来，赵熙然才开口，“婆婆，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
“要时间？好啊！一天还是两天？”
她沉默不语。
“就算给你一周，以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恐怕也解决不了！”任云说：“行了，这事我也不指望你了，待会儿我会亲自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肯还我家孙女！”
赵熙然万万没料到这件事会让婆婆勃然大怒。
更不曾想到婆婆会说出她妈有意霸着钥钥不还的话！
难以理解地看着，竭力的克制，“婆婆，这事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妈她也没有要霸着钥钥不给我们送回的意思！”
钥钥是程逍的孩子，这是打从出生那一刻便已注定了的事。她姓程，即便不在他们程家养着，那也还姓程！
任云似是看出了她的怒意，再开口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总之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个答复！别总让人指着我脊梁骨说，闲在家里也不帮着带孙女！不是我不带，是你们压根没把人带回来！”
回到卧室的赵熙然，心情差到极点。
无精打采地整理着衣服，心里却想着白天回家的事。
看得出来，母亲当时是愿意将程钥交还给他们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钥钥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无论她和母亲怎么哄都哄不住，唯独她姐姐赵熙彤抱着那孩子才不哭！
孩子跟姑姑亲，却跟她这个亲妈不亲，这本身就让她特难受，如今再加上婆婆这么一番闹，她更无法安宁。
猛然间一把将手中衣服全数扔在床上。
看着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泪水缓缓流下。
到底还是她太过没用，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无法带回，才遭来婆婆的嫌弃和贬低。
到底还是她！
刚处理完工作的程逍本打算推门进入，却看见卧室的然然哭得跟个泪人般。
几次想上前安慰，但终因为清楚这事不是安慰便能解决问题的止住了。
兴许是哭得太累了，趴在床上的赵熙然竟昏昏入睡。
程逍放轻脚步，缓缓走进。
移开她身下压着的衣物，将其全部整理好，然后又缓缓将她移到被窝里。
看着眼前睡得并不踏实的女人，程逍轻轻抚她皱起的额头。连着抚了三次，才抚平。
从衣兜里取了香烟，站在阳台上缓缓吸吮，连着抽了好几支，他才罢手。
按灭烟蒂的他掏出电话，“季空，不是让你拦着赵熙彤的吗？她怎么就回来了？”
“老板，我是安排好了的！但我没想到赵熙彤会突然找人替班，还把钥钥带走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程逍说：“想办法尽快把她弄走！”
“老板……”
还未说完，电话便断了。
季空抬头看着璀璨夺目的街道，不由长叹。
翌日。
赵熙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本能地看了眼旁边，并没有看见程逍。
她想他大概应该是去公司了！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下了楼。
远远地便瞅见任云端坐在餐厅，她身前的餐桌上摆放了好几样早点。
“婆婆，早上好！”赵熙然像平日一样轻唤道。
“都快九点了，还早上啊？”任云冷眼扫过。
赵熙然：“……”
“还干杵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打算吃早饭了？”任云见她站着不动，又一次开口。
说话的时候跟着动起粥勺。
赵熙然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婆婆，我来！”
从任云手中接过粥勺，缓缓的一碗碗添满。
两人迎面而坐，静静吃饭，然然好几次看任云，想要再说说钥钥的事，可每次等她抬头，任云均低着头。
她不知道婆婆到底是不是有意避着，但她清楚不管婆婆还会不会追究，她都得将钥钥从母亲处带回。
只是她不想用强的，弄得钥钥哭泣不止，更不想引得母亲不开心。
她想再多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她不在Ｎ市时，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知道钥钥为何亲姐姐不亲她！
指南针咖啡馆。
赵熙然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黑咖啡，没有一点想喝的欲望。
“凌凌，这次我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想问什么？”姚凌凌喝了口咖啡，大咧咧道。
见她欲言又止，又一次开口，“然然，我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赵熙然眯眼笑。
虽已记不得以前她跟姚凌凌都是怎么相处的，可姚凌凌现今这豪爽模样倒是很符合她心中的设想。筑起的防备在这一刻瞬间瓦解，挪了挪坐着的位置，靠得姚凌凌更近些，“赵熙彤，也就是我爸妈他们新认回的那个姐姐，你了解吗？”
姚凌凌定睛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好半晌后才道：“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这人特别会来事，尤其会讨赵叔叔和阿姨欢心，这没住进和平家属院几个月，全家属院的人都已经识得她！”
她脸色黯淡下来，人也跟着变得慌乱起来。
“不过再优秀，再会来事，她也取代不了你在赵叔叔和阿姨心里的位置！”姚凌凌伸手搭在她手背上轻拍，“然然，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她身前的矮茶几上摆放着一杯玫瑰花茶，袅袅青烟模糊了赵熙然的视线。
赵熙然知道婆婆这是在等他们，更或者准确地说她急切地想见到从未谋面的孙女。
只是他们这趟回来，却未能将程钥带回，更不知该如何跟婆婆解释。
“别担心！”赵熙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先一步离去的程逍回头见她面露愁容，说：“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她问的话，我来答便好！”
“这……”
“我们是夫妻，将程钥留在你母亲哪里，这本来就是我的主意！”
他没再说，可然然却已明白程逍根本就是想护着她。
从她到彼德堡的时候，后来到米国，现又回到N市，他都像守候在她身边的骑士般毫无保留的护她周全。
暖流在心间涌动，竟化作泪水结成了珠子，迫不及待从眸里溢出。
幸而程逍已经转过身往前走，未察觉到她此时的变化，不然她想大概自己又闹了笑话！
她本不是这样柔软，也不是遇到一点事就只知道哭的人，可现在她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哎！”随着叹息郁结在胸口的闷气跟着消散。
“回来了！”任云见着他们急忙从沙发中站起，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几秒之后终问：“怎么钥钥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程逍平静如常。
赵熙然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挖空心思要怎么回答，才不至于泄露。
“然然！”
心中警铃大作，抬头动唇。
还未开口，身旁站着的程逍已经先一步道：“钥钥留在那边了！”
“留下了？”任云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不是，先前走的时候不是说要带她回来的吗？这怎么突然间就变了？”
见婆婆震惊模样，然然更是愧疚。
“然然，这是你的主意？”
矛头终还是转向她。
赵熙然静看着对面站着的任云，“婆婆，我……”
“这是我决定的！然然走的时候钥钥还只有四个月大，但她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岳母替我们带孩子将近一年，两人间早有了感情，钥钥又特别依赖她！这一回来就说要把钥钥带走，搁谁身上，谁都没法接受！我看这事，还是先缓缓吧！”
程逍的话虽也算得上是个解释，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太过牵强。
就连赵熙然也未能被他这番说辞给说服，又怎能期盼早看多了世间人情冷暖的任云能理解。
任云盯了程逍许久，在他移步上楼的时候才将眸光转向后面跟着的赵熙然。
短短几秒间，原本尤显灼烈的眸光瞬间降至冰点。
然然甚至因她一眼浑身变得僵直，连带着走路也不会了！
头越来越低，垂于双臂的两只手夹得紧紧的，似是犯了特大的错误，从心里期盼着任云就这样放她离开。
在连着迈了五步后，耳边终还是传来任云的声音。
“然然！”
赵熙然收住脚，回头笑看着任云，“婆婆，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楼上的行李还没有整理好，我想现在去……”
“行李早一点晚一点整理又有什么区别？”任云打断道：“现在程逍不在，你跟我说句实话，钥钥为什么没回来？”
她没料到婆婆竟会将她单独叫住问这事。
失去程逍的她，如同失去倚靠的小树，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是不是你妈她还对我有意见？担心我把钥钥带坏了？”
“没有！”然然脱口道：“我妈她没这种想法！”
即便母亲对婆婆再多意见，身为媳妇的她唯一可做的便是尽可能的转圜。
“我们本来是打算带钥钥回来的，但钥钥一直哭，一直哭！所以就……”赵熙然摊了摊手。
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low，但这确实是当时决定将程钥暂且留下来的理由。
“就因为钥钥一直哭，哦，你们便决定让她继续留在你妈哪里？”任云惊愕地看着，“你们在做这件事以前有问过我半句吗？”
“婆婆，对不起！”赵熙然低声道。
“我不需要你道歉！”任云气鼓鼓地重新坐回沙发，“现在我就只想知道钥钥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我的亲孙女？”
赵熙然看着任云，无言以对。
直到任云冷静下来，赵熙然才开口，“婆婆，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
“要时间？好啊！一天还是两天？”
她沉默不语。
“就算给你一周，以你这优柔寡断的性格，恐怕也解决不了！”任云说：“行了，这事我也不指望你了，待会儿我会亲自给你妈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肯还我家孙女！”
赵熙然万万没料到这件事会让婆婆勃然大怒。
更不曾想到婆婆会说出她妈有意霸着钥钥不还的话！
难以理解地看着，竭力的克制，“婆婆，这事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妈她也没有要霸着钥钥不给我们送回的意思！”
钥钥是程逍的孩子，这是打从出生那一刻便已注定了的事。她姓程，即便不在他们程家养着，那也还姓程！
任云似是看出了她的怒意，再开口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总之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个答复！别总让人指着我脊梁骨说，闲在家里也不帮着带孙女！不是我不带，是你们压根没把人带回来！”
回到卧室的赵熙然，心情差到极点。
无精打采地整理着衣服，心里却想着白天回家的事。
看得出来，母亲当时是愿意将程钥交还给他们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钥钥突然就大哭了起来。
无论她和母亲怎么哄都哄不住，唯独她姐姐赵熙彤抱着那孩子才不哭！
孩子跟姑姑亲，却跟她这个亲妈不亲，这本身就让她特难受，如今再加上婆婆这么一番闹，她更无法安宁。
猛然间一把将手中衣服全数扔在床上。
看着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一大堆，泪水缓缓流下。
到底还是她太过没用，连自己亲生的女儿也无法带回，才遭来婆婆的嫌弃和贬低。
到底还是她！
刚处理完工作的程逍本打算推门进入，却看见卧室的然然哭得跟个泪人般。
几次想上前安慰，但终因为清楚这事不是安慰便能解决问题的止住了。
兴许是哭得太累了，趴在床上的赵熙然竟昏昏入睡。
程逍放轻脚步，缓缓走进。
移开她身下压着的衣物，将其全部整理好，然后又缓缓将她移到被窝里。
看着眼前睡得并不踏实的女人，程逍轻轻抚她皱起的额头。连着抚了三次，才抚平。
从衣兜里取了香烟，站在阳台上缓缓吸吮，连着抽了好几支，他才罢手。
按灭烟蒂的他掏出电话，“季空，不是让你拦着赵熙彤的吗？她怎么就回来了？”
“老板，我是安排好了的！但我没想到赵熙彤会突然找人替班，还把钥钥带走了！”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程逍说：“想办法尽快把她弄走！”
“老板……”
还未说完，电话便断了。
季空抬头看着璀璨夺目的街道，不由长叹。
翌日。
赵熙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本能地看了眼旁边，并没有看见程逍。
她想他大概应该是去公司了！
换了身衣服，洗漱过后下了楼。
远远地便瞅见任云端坐在餐厅，她身前的餐桌上摆放了好几样早点。
“婆婆，早上好！”赵熙然像平日一样轻唤道。
“都快九点了，还早上啊？”任云冷眼扫过。
赵熙然：“……”
“还干杵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打算吃早饭了？”任云见她站着不动，又一次开口。
说话的时候跟着动起粥勺。
赵熙然眼疾手快，慌忙上前，“婆婆，我来！”
从任云手中接过粥勺，缓缓的一碗碗添满。
两人迎面而坐，静静吃饭，然然好几次看任云，想要再说说钥钥的事，可每次等她抬头，任云均低着头。
她不知道婆婆到底是不是有意避着，但她清楚不管婆婆还会不会追究，她都得将钥钥从母亲处带回。
只是她不想用强的，弄得钥钥哭泣不止，更不想引得母亲不开心。
她想再多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她不在Ｎ市时，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想知道钥钥为何亲姐姐不亲她！
指南针咖啡馆。
赵熙然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黑咖啡，没有一点想喝的欲望。
“凌凌，这次我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想问什么？”姚凌凌喝了口咖啡，大咧咧道。
见她欲言又止，又一次开口，“然然，我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赵熙然眯眼笑。
虽已记不得以前她跟姚凌凌都是怎么相处的，可姚凌凌现今这豪爽模样倒是很符合她心中的设想。筑起的防备在这一刻瞬间瓦解，挪了挪坐着的位置，靠得姚凌凌更近些，“赵熙彤，也就是我爸妈他们新认回的那个姐姐，你了解吗？”
姚凌凌定睛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好半晌后才道：“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这人特别会来事，尤其会讨赵叔叔和阿姨欢心，这没住进和平家属院几个月，全家属院的人都已经识得她！”
她脸色黯淡下来，人也跟着变得慌乱起来。
“不过再优秀，再会来事，她也取代不了你在赵叔叔和阿姨心里的位置！”姚凌凌伸手搭在她手背上轻拍，“然然，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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