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迎战六界
玉天尊面色沉重，长叹一声，惋惜道：“但若如此，你也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消失就消失吧……”
遗憾又如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来弥补了。
慕风淡然一笑，言语里透出几分怅然，“如果我的存在让世人忌惮，对他又是种折磨，或许，回归天道才是我的出路。”
玉天尊劝说道：“帝君如此不愿让你成天道，可见那绝非好的出路！”
“世事难料。”
慕风不以为然道：“他也未必会料到，成魔后的他如此排斥我，需要我走到这一步。当初，是他为我牺牲自己，如今我回报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玉天尊眉头紧蹙：“你当真认为该这么做么？”
“记得你曾说过，他无情无欲活了亿万年，如一件工具，如行尸走肉……”
慕风目光悠远，穿过云层看向下界，“这也是他的心魔，他渴望拥有七情六欲，做个寻常人，为自己而活……如今他虽成了魔，却总算如愿以偿，这样的机会，你我不该成全他么？”
“话虽如此……”
玉天尊面色沉重道：“虽成全了他，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牺牲你，绝非帝君所愿！”
“牺牲他，也非我所愿。”
慕风收回视线，直视着玉天尊，目光温和而坚定。良久，无力笑了笑。
“我终究不是天道，保不了世间太平，也护不住六界苍生。只能以一己之力，守他一人的安宁。他无心害人，也不能伤人，只能由我来做这个刽子手，替他扫清障碍，让他往后可以随心所欲，再无后顾之忧。我回归天道也好，万劫不复也罢，都已尽我所能，没有遗憾了……”
慕风心意已决，玉天尊自觉难以改变，不再争论或劝说什么，沉吟道：“你既已决定，我就随你一同前往。为了帝君，此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过……”
似突然记起什么，玉天尊遥遥望向东海方向：“我还有项任务必须完成，随后来助你一臂之力。”
……
神界一日，人间数月。
慕风一走便是数月杳无音信。
东海底，魔宫内的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却又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烛九阴忧心忡忡的蹲在廊边，看着昀天旁若无人的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神色阴沉，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事百思不解。
忍了又忍，烛九阴终是拔高音调，好奇道：“龙说魔君大人，您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不妨说出来让龙跟着一块儿想想？”
昀天闻言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一盏灯？”
未等烛九阴回答，昀天自顾自的低声道：“它不见了，我有些不习惯。”
烛九阴听了这话，一脸错愕，一时接不上话。
却见一道火苗忽明忽暗，自宫外旷野处缓缓飘来。
昀天同样看见了自远处飘来的宫灯，往前迈开半步，嘴里不确信的念出慕风的名字。
“风……”
待琉璃灯飘近跟前，定睛看去，却是被一群鱼儿簇拥着，转眼穿过长廊又去了别处。
“嗷哈哈……”
烛九阴拍了一把大腿，仰头笑道：“魔君大人，您哪是不习惯这灯没了？龙看，您不习惯的是这灯的主人不在了吧！”
见昀天沉默着，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烛九阴一脸得意，揶揄道：“咱女人人缘好着呢，她在的时候，魔君大人不觉得有啥，她不在了，魔君大人又记挂她，也不奇怪。”
昀天闻言，抬起眸，静静看着烛九阴。
烛九阴瞄了他一眼，随后撇了撇嘴，表情夸张，自顾自的感叹道：“当年神界的帝君、冥界之主和妖皇陛下，哪一个不为咱女人神魂颠倒，大献殷勤的？咱女人对他们，还不如对您十分之一的热情主动呢！”
昀天听了这话，神色稍缓，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却听烛九阴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您说是不是？咱女人难得厚脸皮一次，最后却是让您给赶走了！要龙说，还是您技高一筹！”
一边说着，烛九阴一边朝昀天竖起大拇指。
昀天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是越发不像话了！”
“嗷嗷！”
烛九阴一蹦而起，浑身防范着，朝昀天吐了吐舌头：“女人让你照看龙，你别忘了！”
“我没忘。”
昀天冷睨了他一眼，突然抬手，朝他头顶注入一道暗芒！
烛九阴吓得浑身一哆嗦：“你、干嘛？”
“我既答应了替她保你万年，便不能让你死了。”
昀天漠然道，“给你加道防护，免得我失手，捏死了你。”
烛九阴听了这话，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觉一阵后怕，余光忽然瞥见远处一抹白影缓缓行来。
昀天同样瞥见白影，蓦地转身，看清来人后，原地停住不再上前。
“看来魔君不太欢迎我。”
玉天尊观察着昀天的脸色，一边靠近一边讪讪道，“我却非来不可。”
昀天面色不善：“如果是为了炼化神骨之事，就不必开口了。”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交给魔君一件东西。”
语毕，玉天尊翻手结印，几人面前浮现出一枚通体洁白的光球，球体上缓缓流窜着紫金相间的浅淡光芒。
随着光球逐渐清晰，柔和的光晕迅速笼罩整片海底，圣洁而温暖。
昀天定睛看向悬浮于半空的光球，神色有些抗拒：“这是，记忆球？”
玉天尊点头道：“神界帝君入魔前，曾将此物交托我，让我在时机成熟时，将它交给你这位成魔后的帝君。”
昀天重复道：“时机成熟时？”
玉天尊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何时才是时机成熟时，不过，如若今日我还不把它给你，恐怕再无机会了。”
昀天闻言，伸手将记忆球招至眼前，眸光闪烁，低声自语：“他想让我看什么？”
玉天尊道：“帝君说只需将此物给你，你不想看，也不强求。”
见昀天沉默不语，似乎无意收下光球。玉天尊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烛九阴，接着道：“今日我来，还为告知魔君，慕风已拦下神界送来的战书，只身前往云荒，替魔君迎战六界。”
“迎战六界？”
昀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倘若只是六界，凭她的修为，这倒不算难事。”
玉天尊摇头道：“魔君可知她乃天道半魂？造此杀业，她将魂力尽失，回归天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慕风了。”
(本章完)
玉天尊面色沉重，长叹一声，惋惜道：“但若如此，你也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消失就消失吧……”
遗憾又如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来弥补了。
慕风淡然一笑，言语里透出几分怅然，“如果我的存在让世人忌惮，对他又是种折磨，或许，回归天道才是我的出路。”
玉天尊劝说道：“帝君如此不愿让你成天道，可见那绝非好的出路！”
“世事难料。”
慕风不以为然道：“他也未必会料到，成魔后的他如此排斥我，需要我走到这一步。当初，是他为我牺牲自己，如今我回报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玉天尊眉头紧蹙：“你当真认为该这么做么？”
“记得你曾说过，他无情无欲活了亿万年，如一件工具，如行尸走肉……”
慕风目光悠远，穿过云层看向下界，“这也是他的心魔，他渴望拥有七情六欲，做个寻常人，为自己而活……如今他虽成了魔，却总算如愿以偿，这样的机会，你我不该成全他么？”
“话虽如此……”
玉天尊面色沉重道：“虽成全了他，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牺牲你，绝非帝君所愿！”
“牺牲他，也非我所愿。”
慕风收回视线，直视着玉天尊，目光温和而坚定。良久，无力笑了笑。
“我终究不是天道，保不了世间太平，也护不住六界苍生。只能以一己之力，守他一人的安宁。他无心害人，也不能伤人，只能由我来做这个刽子手，替他扫清障碍，让他往后可以随心所欲，再无后顾之忧。我回归天道也好，万劫不复也罢，都已尽我所能，没有遗憾了……”
慕风心意已决，玉天尊自觉难以改变，不再争论或劝说什么，沉吟道：“你既已决定，我就随你一同前往。为了帝君，此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过……”
似突然记起什么，玉天尊遥遥望向东海方向：“我还有项任务必须完成，随后来助你一臂之力。”
……
神界一日，人间数月。
慕风一走便是数月杳无音信。
东海底，魔宫内的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却又隐隐有些不一样了。
烛九阴忧心忡忡的蹲在廊边，看着昀天旁若无人的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神色阴沉，眉头紧蹙，似乎有什么事百思不解。
忍了又忍，烛九阴终是拔高音调，好奇道：“龙说魔君大人，您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不妨说出来让龙跟着一块儿想想？”
昀天闻言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这里是不是曾经有一盏灯？”
未等烛九阴回答，昀天自顾自的低声道：“它不见了，我有些不习惯。”
烛九阴听了这话，一脸错愕，一时接不上话。
却见一道火苗忽明忽暗，自宫外旷野处缓缓飘来。
昀天同样看见了自远处飘来的宫灯，往前迈开半步，嘴里不确信的念出慕风的名字。
“风……”
待琉璃灯飘近跟前，定睛看去，却是被一群鱼儿簇拥着，转眼穿过长廊又去了别处。
“嗷哈哈……”
烛九阴拍了一把大腿，仰头笑道：“魔君大人，您哪是不习惯这灯没了？龙看，您不习惯的是这灯的主人不在了吧！”
见昀天沉默着，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烛九阴一脸得意，揶揄道：“咱女人人缘好着呢，她在的时候，魔君大人不觉得有啥，她不在了，魔君大人又记挂她，也不奇怪。”
昀天闻言，抬起眸，静静看着烛九阴。
烛九阴瞄了他一眼，随后撇了撇嘴，表情夸张，自顾自的感叹道：“当年神界的帝君、冥界之主和妖皇陛下，哪一个不为咱女人神魂颠倒，大献殷勤的？咱女人对他们，还不如对您十分之一的热情主动呢！”
昀天听了这话，神色稍缓，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却听烛九阴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您说是不是？咱女人难得厚脸皮一次，最后却是让您给赶走了！要龙说，还是您技高一筹！”
一边说着，烛九阴一边朝昀天竖起大拇指。
昀天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是越发不像话了！”
“嗷嗷！”
烛九阴一蹦而起，浑身防范着，朝昀天吐了吐舌头：“女人让你照看龙，你别忘了！”
“我没忘。”
昀天冷睨了他一眼，突然抬手，朝他头顶注入一道暗芒！
烛九阴吓得浑身一哆嗦：“你、干嘛？”
“我既答应了替她保你万年，便不能让你死了。”
昀天漠然道，“给你加道防护，免得我失手，捏死了你。”
烛九阴听了这话，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觉一阵后怕，余光忽然瞥见远处一抹白影缓缓行来。
昀天同样瞥见白影，蓦地转身，看清来人后，原地停住不再上前。
“看来魔君不太欢迎我。”
玉天尊观察着昀天的脸色，一边靠近一边讪讪道，“我却非来不可。”
昀天面色不善：“如果是为了炼化神骨之事，就不必开口了。”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完成我的使命，交给魔君一件东西。”
语毕，玉天尊翻手结印，几人面前浮现出一枚通体洁白的光球，球体上缓缓流窜着紫金相间的浅淡光芒。
随着光球逐渐清晰，柔和的光晕迅速笼罩整片海底，圣洁而温暖。
昀天定睛看向悬浮于半空的光球，神色有些抗拒：“这是，记忆球？”
玉天尊点头道：“神界帝君入魔前，曾将此物交托我，让我在时机成熟时，将它交给你这位成魔后的帝君。”
昀天重复道：“时机成熟时？”
玉天尊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何时才是时机成熟时，不过，如若今日我还不把它给你，恐怕再无机会了。”
昀天闻言，伸手将记忆球招至眼前，眸光闪烁，低声自语：“他想让我看什么？”
玉天尊道：“帝君说只需将此物给你，你不想看，也不强求。”
见昀天沉默不语，似乎无意收下光球。玉天尊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烛九阴，接着道：“今日我来，还为告知魔君，慕风已拦下神界送来的战书，只身前往云荒，替魔君迎战六界。”
“迎战六界？”
昀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倘若只是六界，凭她的修为，这倒不算难事。”
玉天尊摇头道：“魔君可知她乃天道半魂？造此杀业，她将魂力尽失，回归天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慕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