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

  守门人兴奋的就要奔上楼,结果被管家给拦了下来。

  管家低声骂道:“咋咋呼呼什么,不知道主子们都在休息吗!”

  守门人顾不得被骂,十分兴奋的冲着管家就压不住音量的大叫着:“大秀来了,大秀来了呀!”

  管家的眉头皱的是更深了:“什么大秀,哪个大秀?”

  “哎呀,还能是哪个大秀呀!”守门人急得恨不得拉着管家去看,“就是土司老爷的大女儿,官寨里的大秀呀!就在门口等着呢!”

  管家心中一惊:“大秀来?!”

  心脏猛猛一跳“说为什么来了吗?”

  “没,就说是找老爷的。”

  在所有知道吉扎头人有了二夫人的人力,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格绒真正来历的人。吉扎头人家里们其他伺候的下人们都以为格绒就是一个寡妇,有幸被吉扎头人给看上了,但是管家清楚,二夫人是土司太太送过来的,是个要求塞给寨子里那个老麻风的女人。

  格绒的身份特殊,连官寨里面的下人都有的不甚清楚,就更别要说是离官寨还有点远的吉扎头人的管辖寨子了。

  听说不仅是二太太不待见格绒夫人,就连大秀也不待见,此番大秀前来,难不成是因为知道了格绒夫人的事情,而来找吉扎头人的?!

  管家这么一想,觉得十分有可能。

  立刻沉下了脸,神情严肃的冲着看门的人吩咐道:“你现在就在门口看着大秀,就说是管家去叫咱们头人起身,准备去了。没有我派人来请,你不准随便放大秀进来,听见没有?”

  看门人连连点头,同时也因为管家这一下子如临大敌的模样而感觉自己的任务十分重大。连管家都说是大秀了,那就必须得是了!

  一想到那么漂亮的大秀还在门口等着,看门人心里按捺不住,赶忙一溜烟的又跑到门口,给大秀当陪等的去了。

  吉扎头人的家又不像是官寨一样大,因而梅朵三个人站在门口就能看见那个看门人在兴奋的跑到了前面后,被一个摆着架子的人抓到,两个人好一番嘀嘀咕咕。

  小白玛都能看出来:“那个是吉扎头人的管家?”

  然后,就见那管家在脸面过来冲梅朵很客气的笑了笑后,做了个手势,小步跑上楼去禀告去了。

  看门人笑嘻嘻的跑了回来。

  “大秀还请劳烦等一等,我家老爷……呃,头人刚睡下不久,这乱七八糟的,管家已经赶忙让人去做迎接大秀您来的准备了,现在就委屈一下大秀,在这里稍微等一会儿吧。”

  看门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大秀看。看得久了,小白玛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敢拿这种眼神看着大秀,你找死吗?”

  阴阴的杀气就从小白玛的身上流露了出来。小白玛出身行刑人世家,说句不好听的,这家里面的阴气都能融入到骨血里。可不见小白玛从小到大都没有几个朋友,没有一个敢靠近他的。

  被小白玛那透露着阴森森的眼睛一看,再加上那恶狠狠威胁的话语,看门人浑身一个颤抖就跪了下去:“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双狗眼,狗眼!大秀饶了我吧!”

  这种反应程度就是很厉害了。这就像是:官寨里面的下人就是皇宫里侍候在公主身边的宫人,知道公主的脾气,犯了小错也不会太紧张,但是宫外的人一见到“妈呀,我惹了公主啦”,唉,没经过训练,心理承受不住,保准是吓得屁滚尿流。

  梅朵没什么心思跟一个小小小小的下人计较,就像她没什么心思等那个吉扎头人起床。

  说什么准备准备,呵,不是要给格绒准备准备吧?

  “你们家老爷最近新有了一个夫人?”梅朵问道。

  看门人在地上磕着头,停下:“是啊,过年那会儿带进来的。”

  “不漂亮吧?”

  看门人一愣:“呃……啊,啊!”

  “叫什么名字?”

  “这个小的不知道,平日里我们都叫二夫人的。”

  知道了个大概,梅朵一拍小骡子的屁股,走。

  小白玛和丹西自然跟上。

  还在地上的看门人一看大秀座驾的蹄子走了,想起管家是怎么给他交代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大秀带人进去。但是起来一看,却不明白了,这大秀怎么……

  怎么走了?

  拍了拍小骡子的屁股,梅朵就是驾着它又出了吉扎头人的院子大门。

  小白玛和丹西虽然也不明白,但是不吭声,很听话的跟在梅朵后面,这让站在大门旁边犯傻的看门人有一种“浓浓的森蜜柑”。

  大秀怎么走了呢?

  望着大秀瘦细的背影一拐弯不见,看门人的心绪有些恍恍惚惚的回不过神来。真的是大秀吗,也有可能,是仙女下凡啊。

  已经冒着被吉扎头人骂的风险的管家将吉扎头人给叫醒,说明了是什么情况,搞得吉扎头人如临大敌的一骨碌就从床上给爬了起来。趁着侍女在屋子里面给吉扎头人收拾着装的时候,管家从吉扎头人的房间里出来,站在走廊上,往下一看:

  恩,人呢?

  刚才那三个陌生的年轻人不就是站在门口的吗,现在跑哪里了?

  同时,注意到了看门人面向门外不知道在瞅什么的瞅傻了,管家一个怒哼,就快快的从楼上跑了下去,奔到看门人的身边:“人呢?!”

  看门人呆呆的道:“走了。”

  “你怎么让他们走了!你不是说那是大秀吗?”管家一巴掌拍向看门人的后背。

  然而看门人还是回不过神来,口中痴痴喃喃的道:“大秀走了,啊,不,那肯定不是大秀,是仙女,是仙女!”

  看门人明白过来了。一定是仙女见到吉扎头人如此怠慢她,生了气,便不赐福离开了。

  管家被看门人的浑话气个不轻。什么仙女,虽然他没有见过仙女,但是他也知道仙女身边跟着的不能穿得那么烂吧!顺着看门人的视线往外面张望了两下,确定再看不见人影后,管家叹口气,回了楼上,又给吉扎头人禀报人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刚刚梳好头发,换好新衣,还洗了把脸,吉扎头人正要出门见一见这个鼎鼎有名的大秀呢,人走了?

  吉扎头人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在耍我?”

  管家冤枉,他哪敢呀:“老爷,您冤枉我了,刚才确实有三个人来,还说其中一个是大秀,有事情要见老爷您。看门人给我说了,我这才敢向老爷您禀报的。”

  “看门人说的?”吉扎头人冷哼一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就没去问一问?”

  管家尴尬:“我这不是害怕那大秀是为了二夫人的事情前来,着急给老爷您说嘛。”

  吉扎头人一边将身上穿好的衣服脱下来,一边给了管家一个白眼:“急急躁躁的,一看你就干不了大事。”

  管家抠抠指甲,反正他也不干大事。

  “以后像这种有人说是大秀二秀三秀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来的,统统给我轰出去!你见过哪家的秀没事私下里找头人说事情的?”

  “可万一……”

  “能有什么万一?你叫知道二夫人身份的那几个人嘴巴都关紧一点,反正二夫人也不出去乱跑,不会有事的!我看呐,八成就是哪个想来混吃混喝的,结果见你真的要叫我出来,怕了,就走了。他们穿的衣服都怎么样?”

  管家想了想:“除了那个说是大秀的姑娘穿的好一些,其他两个不怎么样。”

  吉扎头人躺在了床上:“那不就行了,能跟在大秀身后出门的,穿得不怎么样可不像话,你就放心吧。”

  “哦呀。”

  管家抱着忐忑的心出去了,还心有余悸的去给二夫人提点了一下。

  被提点的格绒大惊,大秀来过?

  虽然管家再三解释“就是在门口晃悠了一下,并且还有可能是骗子”,但是格绒还是惊魂定不了。大秀对于她来说,那简直就是恶梦!

  大秀要是发现她在这里,那她就完蛋了!

  上次在官寨吃年夜饭的时候,格绒就能看出来,大秀实际上就是想弄死她的。不过大秀也没想到把她教给二太太以后,二太太竟然没有处死她。

  她被二太太的人送到了吉扎头人这里,拒无论怎样观察,大秀都确实没有再注意过她,但是格绒的心里面总是在担心着大秀和二太太,担心她们发现了她没有去麻风家里,而是跟着了吉扎头人可怎么办。

  不管这次是不是大秀来了,格绒都是被吓个不轻。这件事情让她意识到了,她应该加强防着大秀和二太太知道她的消息。

  一把拉过侍女,给侍女重重的强调着以后不准随便给人提起她,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模样,都不准说!

  这边将格绒吓死,那边梅朵带着两个小奴隶正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小白玛和丹西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秀会打道回府呢?都站在了吉扎头人家门口了,管家也通报了,怎么大秀就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走了一半后,小白玛忍不住的问道:“大秀,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呢?”

  梅朵在后面,看着小白玛扭过头来,那张被太阳光照的皱巴巴的脸,笑了两声:“呵,为什么要进去?”

  “秀你不是怀疑格绒夫人在里面吗?”

  “是啊。”

  小白玛更不懂了:“那为什么不进去抓她呀!”

  丹西走在梅朵的身旁,也是眼巴巴的求解。

  摇摇头,梅朵感到没意思的道:“就咱们三个,太没意思。我要亲自让吉扎头人给我送过来!”

  一根筋的小白玛依然不理解,不过丹西好像有点明白了,可是她依然有点疑惑:“秀,你是怎么确定格绒夫人就在里面的?”

  既然秀敢说让吉扎头人给送过来,那就证明了格绒确实在里面。但是秀是怎么确定的呢,格绒又没有露面。

  趁此机会,梅朵就向丹西教导道:“人呢,要学会观察别人的表情,尤其是喜欢用计谋的人,就更要知道察言观色。”

  丹西一怔,然后垂头听教。喜欢用计谋,说的可不就是她。她又不跟大秀一样,敢动手,所以就只能动动脑子出点小聪明,这些也能算作是计谋吗?

  听不懂这些的小白玛撇撇嘴,乖乖的在前方走着,牵着小骡子。

  “观察别人的表情容易,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带着一张面具一样会掩饰。大家的爱恨憎恶会很容易的表露在脸上,发现容易,但是要练成不自觉的就看在眼里,这就很难了。”

  梅朵让丹西从小骡子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好和她脸对脸的沟通交流。

  “比如说,我问你,刚才吉扎头人家里的看门人和管家在说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管家的表情?”

  回忆了回忆,丹西皱着脸艰难的回道:“惊慌的?”

  梅朵点点头:“能辨别出惊慌来,证明孺子可教。”

  丹西默,因为不理解什么叫做“孺子可教”。

  “理解别人的情绪,最根本的就是要把自己设想为别人,”梅朵一点点的说道,“看到了那个管家的惊讶、慌乱、担忧,为什么呢?而且很重要的,他在知道了‘大秀来了’后,竟然不是赶忙过来讨好的迎接,而是一转身,急匆匆的上去了g,说得好听,做准备?如果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的话,他不会感到如此惊慌的,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连来人是不是真的大秀都不怀疑的就赶快去准备。”

  看着丹西的眼睛道,梅朵解释道:“突然去吉扎头人的家里,吉扎头人没有准备迎接,自然不会受到惩罚。而那个管家竟然将尊贵的客人扔到一边,只留下一个看门人守着。去做什么了?有什么事情是比将客人迎进屋子里面还要重要的?那就必然是不希望被客人发现的,需要隐瞒的事情!”

  听了梅朵说完这些,聪明好学的丹西提出了疑问:“那大秀你又为什么能确定,吉扎头人的家里就是藏着格绒夫人呢?万一是有别的秘密需要掩盖呢?”

  梅朵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就是我问那个看门人几个问题所得出来的了。”

  丹西继续不解。

  “第一,这个二夫人进吉扎头人家门的时间吻合。第二,这个二夫人长的不好看。第三,这个二夫人没有名字。”

  “恩?”丹西更是听不懂,走在前方的小白玛眼睛里面都要冒蚊香圈了。

  “不懂?”梅朵嘟嘴,“哪个不懂?”

  丹西想想:“第一个懂,第二个……还行,第三个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二夫人没有名字,就能证明她是格绒夫人呀?”

  梅朵讽刺的笑笑:“既不敢用真名,也不敢用假名呗。”

  “为什么不敢用假名?”

  “用了假名,就总会有人去查证的。谁家的谁,家里还有什么人,和吉扎头人是怎么认识的。吉扎头人的大夫人还没死呢,她的丈夫娶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一定会查的。如此看来,那个大夫人恐怕也是知道格绒的来历的。哼,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梅朵不屑。

  丹西恍然大悟!

  小白玛也跟着“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路上,丹西涨了很多知识,小白玛长了很多瞌睡虫。三个人分别,梅朵回到官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去找了雪贡土司。

  “阿爸,明天派人到吉扎头人的寨子里,让吉扎头人带着格绒一起过来吧,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他们。”

  雪贡土司疑惑:“格绒?什么事情?”好长时间眼前没有格绒这个人,雪贡土司听见这个名字,微微有点陌生。梅朵找格绒能有什么事情?

  梅朵笑:“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她在麻风家里过得好不好。”

  没有多想,雪贡土司便答应了下来。

  哼,料得吉扎头人和格绒怎么想也想不到,梅朵什么阴谋都不用,直接请雪贡土司下令,让吉扎头人把格绒带过来\你二夫人是谁,格绒现在在哪里。既然当初格绒交到了吉扎头人的手里,现在要人,吉扎头人就必须得给出来。

  不交出来?

  有的好受呢。

  带着丹西刚一下楼,却正巧碰见了卓玛睡在躺椅上,正被下人推出来要在走廊里晒太阳。

  卓玛这段日子也很不容易,从嘉吉家回来以后,就一直窝在房间里面养伤。一直待在房间里面,不方便动弹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跟梅朵住的同一层楼。

  现在卓玛见梅朵是怕死了,不愿意出门就是害怕碰见梅朵。侍女见今天阳光不错,大秀又出门去了,便给卓玛说出去晒晒太阳。

  许久没有晒过太阳,卓玛也很是发了霉的想念,一时心动,便答应了。但是没想到,一出门,就碰见梅朵走出楼梯口了。

  然而,吸引了卓玛目光的不止是梅朵,更是梅朵身后跟着的丹西!

  一时,卓玛大为惊诧,直接就叫了出来:“丹西?!”

  当初丹西跟她去嘉吉家时,走丢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官寨里?

  看着一脸平静,见到她也没什么太大反应的丹西,卓玛十分不解。看样子丹西早就回来了,她回官寨里以后,丹西也从来没有来看过她。现在丹西跟在梅朵的身后,这是给梅朵当侍女了吗?

  卓玛很痛苦。在她什么都失去了,已经够可怜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让她发现原来的侍女也不要她,跟着别人了!

  “丹西,你给我说清楚!”

  卓玛大吼,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疼痛的呲牙咧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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