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不是令她穿素衣,便是让她熏冷香。

  早就厌烦了。

  沿着玉阶长廊,妙妙由嬷嬷领到主殿旁的宫殿中,道太子殿下再不过半个时辰便来了,令她在此等候。

  妙妙点颌,乖巧坐在床沿上。

  殿内地板由黑色石砖铺设,整体显得很暗,窗外夜色渐沉,加上空旷的宫殿里烛火只点了寥寥几根。

  阴暗不已。

  妙妙的心也有些紧张。

  那日佛光寺她便是下了决心要勾住陈临牧,令崔洵同陈临牧鹬蚌相争,生出间隙,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计划只实行到一半,皇室与世家便动起了干戈。

  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可当下,她又不欲利用崔洵了。

  身上的华服与熏香,皆是她所好。

  陈临牧上心了。

  妙妙的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她须得助崔洵一臂之力。

  书房之内,陈临牧冷笑着望向跪了一地的官员,“荆州大水,国库紧缺,你们个个吃着皇粮,怎么就没个法子想出来?”

  自从皇帝昏迷不醒,崔洵坠崖消失,这位太子殿下竟如换了个人似的,往事和煦文朗皆已不再,竟变得较皇帝还要阴晴不定上几分。

  这些日子处在他的手段之下,人人自危。

  有人跪着请奏:“殿下,非我等不愿相助,而是家族势寡,所积浅薄。世家人脉底蕴深厚,不如令他们出面,既可解了荆州大水之祸,又能令他们放一放血。”

  陈临牧阴沉的目光看过去,沉声道:“世家出面,朝廷反倒隐蔽身后,置皇室威严于何地?”

  “殿下无需顾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家出财力,届时只需派几位懂事的官员去办事,嘴里歌颂皇恩,届时百姓必定臣服于皇恩。”

  陈临牧沉吟片刻,道:“此事交与你办。”

  “微臣,领旨。”

  此时终了,众人纷纷告退。

  陈临牧坐在主位,龙纹雕刻的长椅稳稳将他托起。

  世家们陆续进城,崔家倒了崔洵,便如无根之木,看似繁盛实则经不起敲打。没了崔家这个第一世家,皇权至上不过是时间问题。

  内侍轻手轻脚迈了进来,道:“殿下,该就寝了。”

  陈临牧道了声“知道了”,便挥手令他退下。

  独坐一炷香时间,陈临牧却愈发觉得烦了,这些天寻些女子来,却个个不得滋味,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妆不够艳,熏得不够香。

  个个矜持清高,胆小谦卑。

  哪哪都不对。

  陈临牧不得想到第一回见她,她于山水间而来,似是花草间生出的精灵,满脸生动。

  那时候她还大胆地夸了自己。

  虽说是与崔洵置气而为,但的确令他刮目相看。

  想到那崖底湍流水急、碎石伫立,陈临牧深深舒了口气,人已故去,莫非他还要念她一辈子?

  再抬眸,眼底已是冰冷一片。

  他挥袖而立,今夜,务必将人给忘了。

  殿门被蓦地一推,夜风侵入,几根烛火都被吹得颤了颤。

  来人大步往内走,一派侵袭来势,妙妙不由得生出些恐慌。

  待来人看清她面色那一瞬,整个人竟似见了鬼一般僵住了,原地沉默好几息,才道:“妙妙?”

  妙妙捂嘴轻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陈临牧往内走了几步,眼色惊疑道:“你还活着?”

  她还活着,便是意味着崔洵也大约活着。

  妙妙领会他话中的未尽之意,眼眸微敛,“我还活着,可崔洵为了护我,被暗石扯住衣裳,回不来了。”

  沉默半晌后,陈临牧靠近来,缓缓道:“是吗?”

  这是不相信了。

  妙妙抬眸,对上陈临牧半信半疑的眼神,她的双眸中满是惊慌,伸手抓住陈临牧的袖口,似乎那窒息之痛再次袭来。

  “殿下,他死了。”妙妙的眼神透着迷茫与无助。

  陈临牧盯着妙妙,走近两步,“他死了,你便来行宫了?”

  陈临牧心底是希望自己相信的,可面前这个女人,满嘴的谎话,已经不是第一次。

  禅房那回,任她如何狡辩,也不会相信半个字。

  只是他唯有一条想不通,她既然抓住了崔洵的心,便是手握着半壁江山的财富与权势,又何来招惹皇室?

  不图财不图权,那是图什么?

  自然,他有自知之明,比起崔洵天赋异禀,自己还是稍逊一筹的。

  妙妙泪眼婆娑,“妙妙自小孤苦无依,唯一所求便是寻得两人,好好过一生。崔三郎是有万般的好,可惜他……”

  陈临牧扣住她下颌往上抬,目光如利剑,似要将她心底看透,“他如何?”

  “他实在太过粗鲁。”

  妙妙的耳边染上红辉,一双婆娑泪眼在暗光中潋滟流转。

  陈临牧盯着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妙妙又将眸光转向他,希冀期盼道:“怎如太子殿下风光霁月,待人如春风般和煦。”

  陈临牧听了她这话,蓦地笑了下。

  储君之位,岌岌可危,颜面自然是首位要保住的。

  不过是假意示人的面具罢了。

  她喜欢?

  陈临牧指腹刮了刮她的面颊,温软柔顺的脸颊,并未抹很多的胭脂,却自成娇艳。

  她生来就是如此惹人疼。

  那滴泪蓦地落下来,润湿了他的指尖。

  陈临牧握住她肩膀,将她往榻上推倒,随即欺身而上,念了这些日的人就在身下。

  那蔷薇香似乎愈发浓烈了,从前些夜里那些女人身上没有过的浓烈。

  只有这一人才能给的浓烈。

  妙妙的眼神略有惊慌与闪躲。

  陈临牧暗忖,怕是她担忧自己非处子身了。

  思及此处,他皱了眉,“你是如何骗过验身嬷嬷的?”

  妙妙被拆穿,也无法再骗人,弱弱道:“是以前的土法子。”

  妙妙不辞而别过一整年,这不是秘密,毕竟崔洵当年全身上下阴沉得骇人。

  后来几经打听,也知晓了她去的是南方小城的一家小馆。

  也是,那里头的门道多了去了,瞒过经验丰富的嬷嬷怕不是难事。

  陈临牧欲解她衣衫,妙妙却面露难色,指着不远处地上刚换下的亵裤,上头一滩血迹。

  她来葵水了。

  陈临牧沉着脸盯她良久,蓦地笑了,“若是孤今夜非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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