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老娘语录:朝堂就是个筛子。

  不知怎滴,刘备无意长久秉政的说法,流传开来。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呢,贬褒不一。

  “听说了吗?皇叔要隐退了!”

  “胡扯,我听到的是,还要再干一届。”

  “就算连任,也不过四年,没多久啊!你说这个事会是真的吗?”

  “这种事,说不好,不过呢,无风不起浪,且有大玄机在里面呢!”

  “啥玄机,快说说!”

  “哎呀,下回见面再说吧,这酒喝完我还得赶路……”

  “这大清早的,慌啥吆?小二,给这位大哥再来一碗,算我的!”

  “哎哎,让兄弟为我破费,这怎么好意思?”

  “哈哈,没事没事!”

  “吱~,嚯,真是好酒!”

  “劳烦大哥再给说说,到底有那啥玄机呗?”

  “哦,其实也没啥,但是呢,你想啊,总理总理,总理全国之事,两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不眼红?再好好想想,这消息对谁有利?”

  “哦,宫里的兄弟?还是太傅啊?”

  “喂,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管他是谁呢,关键是这个位置空出来,就得有人补上。所以,谁起劲鼓吹,就是谁。”

  “老哥牛逼!那真要换了人,将来的风向会不会变?”

  “肯定得变,不过我估摸着想大变难,局部改动肯定免不了,毕竟谁能比皇叔有钱有势?”

  “有道理,有道理!那皇叔退下来,真就回乡养老去了?就不怕有人对付他?”

  “你呀,啥都不明白!皇叔文武双全还加上骑了黑虎,能是一般人?既然敢退,就不怕,是不是?”

  事实上,民间议论的确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看法。

  刘备有钱,有兄弟义子,有实力姻亲,更可怕的是,还有科学院这种鬼神莫测的创新怪物!

  就连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从没想过正面挑战,遑论其他小鱼小虾。

  袁基稍长刘备几岁,再等四年平稳接手,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太后曾经教育自己儿子:与皇叔作对的都没好下场。

  这一点迄今依然有效,且已经成为朝野共识。

  毕竟连军舰火炮机枪热气球都能造出来的人,你凭什么和人家比?

  好在,这尊压在君臣头顶的大神,终于要走了,不要说盘缠万民伞,就算星星月亮也派人去摘。

  桂香,金风爽。

  马超与金与小妾以及两个儿子,从陇西专程赶来东都,过团圆节。

  见到蔡琰,马家五口当即跪下。

  “儿子给阿母问安了!”马超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蔡琰又怀上了,挺着肚子,笑容里充满了圣光。

  “都起来吧!当初一句玩笑,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这孩子还当真了!”

  “若无阿母添衣给食,哪有儿子今天?二老可以当玩笑,儿子绝不能忘本。”

  “你呀,就是倔!”

  马超憨笑不语。

  看了看义子家人,蔡琰招招手,给了马超张长子马鸣一个小金元宝,给了小妾生的不满周岁的次子马跃一块金锁,才微笑着提点马超。

  “你啊你,当初三兄弟里就属你最倔!如今,也是当阿父的人了,做事要多想想,可不能再犯浑哦”

  马超立即意识到,自己在陇西赤膊上阵剿匪除寇的事,被人捅到义父家里。

  “阿母教训的是,儿子保证今后不犯浑了。啊,一菲妹子和小禅他们呢?”

  本来高高兴兴的,蔡琰突然愁眉不展,叹气道:“你可不知道,现在这些孩子比我小时候难管多了!一个个不知从哪学的古灵精怪,成天野在外面不着家。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真真气死个人!”

  “哈哈!瞧阿母说的,小禅是男孩,调皮点有出息!一菲是个大姑娘,做事会有分寸的。”

  “算了!不管这两个讨债鬼了!走,先去吃饭。”

  蔡琰让人准备了家宴,貂蝉带着两个闺女一杨一柳出来作陪。

  马超如今是两千石的陇西太守,不能真当人家是晚辈。

  “儿子给姨娘问安了!”

  马超礼数很周全,拉着家人再次叩头。

  “快起来!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作甚?”

  刘一柳很安分,但刘一杨看着马超家的两个小朋友,咯咯直笑,仰着脸问母亲:“阿母,他们是谁呀?”

  貂蝉说道:“这位大哥哥姓马名超,是个大英雄哦!”

  又指着马鸣马跃说道:“他们俩是马超哥哥的儿子,按辈分算,你是他们的小姑姑。”

  金与小妾不傻,赶紧带着儿子过来见过小姑姑,这座艳绝天下的二靠山必须巴结。

  上菜了,考虑到孩子多,单独开了一个小桌。

  一杨一柳由婢女照料,马鸣马跃由小妾带着。

  正桌上,只有蔡琰、貂蝉加上马超金夫妇。

  席间,金数次欲言又止,均被马超用眼神和小动作制止了。

  貂蝉颇为疑惑,蔡琰却恍若未见。

  直到吃过饭,大小孩子都在园休息消食,蔡琰单独将马超叫到一旁。

  “家里,什么事不能说?”

  马超不禁偷偷瞄了妻子一眼。

  蔡琰哼了一声,问道:“看你媳妇作甚?想耍威风?对女人,你咋就不能学你义父?若还拿我当长辈,自己说,是金错还是你错?”

  “是儿子的错!”想想义父对后宅的态度,马超果断认错,消散了怒气,有些无奈地叙说其中缘由。

  他听说了总理衙门换届的事,第一判断是有人兴风作浪浑水摸鱼,明显针对义父刘备的阴谋。

  所以,他打算搞一场军事行动,吓唬吓唬魑魅魍魉。

  当然,凉州内部不能搞事情,所以他把视线放到西南方的白马羌头上。

  陇西三千郡兵,一水雍式大炮机枪火枪骑兵,还有两万后备役,随时都能拉出去打仗,在凉州号称“战狼”。

  按照作战参谋拟定的计划,半个月内歼灭白马羌主力,三个月平定地面。

  但金也在军队中干过,更了解马超的脾气秉性,一旦上了战场,绝对身先士卒,想想都可怕。

  所以,这回天赐良机,让她找到可以管着丈夫的长辈了。

  听完马超的讲述,蔡琰怒了。

  “你,你这,真是浑啊!算了,我说不了你,等总理回府吧!”

  四岁的马鸣,一向以阿父为榜样,见老爹被大母训的抬不起头,居然生气了。

  “不许说我阿父!”

  马超满头黑线,万万没料到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坑爹的水平竟然超一流!

  儿子突然跳出来反驳总理夫人,金吓得容惨淡,赶紧搂住儿子捂住惹祸的小嘴巴,一叠声地赔不是。

  “阿母在上,儿媳管教无方,恕罪恕罪!”

  蔡琰不怒反笑,冲马鸣招了招手:“金,放开他!我倒要看看,你马家父子是英雄还是狗熊?”

  金无奈,只能松开儿子。

  马鸣初生牛犊,直愣愣地大叫道:“马上生马上死,是马家男儿的命!阿父和我都不怕死,不是狗熊!”

  “那你俩都死了,马上生个屁啊?”

  这下,全场都惊呆了!

  熟读诗书,温文尔雅,贤良淑德誉满全国的总理夫人,竟然和稚子口不择言地吵架?

  马鸣摸着小脑瓜想了半天想,忽然指着马跃说道:“不是还有阿跃么?让他生!”

  蔡琰反问道:“那阿跃要是不愿意生呢?”

  马鸣毫不犹豫地回答:“阿跃不听话,让阿母打屁屁,就乖了!”

  蔡琰狡黠地笑道:“儿子不听阿母的话,就要打屁屁对吧?”

  “嗯,阿父说的,要听阿母的话。”

  “那你阿父喊我阿母,不听我的话,要去犯浑,该不该打屁屁?”

  “这……”

  一边是阿父,一边阿父的阿母,听话,不听话,好难选择啊!

  马鸣的小脑瓜转不过来,立马掉线,只能下意识地看向阿父。

  可怜堂堂西北战狼锦马超,顶天立地的昂藏大汉,居然被儿子坑到要打屁屁,恨不得立时找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此时无声之时,一个清灵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儿女有错,主要是阿父的责任。所以,大哥哥犯浑,要打我阿父的屁屁!”

  “阿嚏,阿嚏!”某位正在衙门上班毫不知情被女儿坑了的总理,莫名打了两下喷嚏。

  一场尴尬,在刘一柳的神转折中,一笑而过。

  黄昏,刘备下值回府。

  书房中,看着当年的小屁孩,现在也蓄起了胡子,刘备拍了拍马超的肩膀。

  “别放心里去,你阿母也是一番好意。另外,换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晚点再说。当然,有些事,说出口就要做到,不然,今后怎么带兵?白马羌,扫就扫了吧!”

  “儿子都晓得,谢谢阿父允准!”

  “但是,你不能上阵!这不是军令,只是我的要求。一支军队,一个国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你明白吗?”

  马超心悦诚服,当即点头:“阿父,我懂,将失一令,军破身死。为了手下的弟兄,我不能死。”

  “嗯,打仗免不了死人,一旦没了主将,很可能全军覆灭。人家父母养了十几年,一场仗打光了,你拿什么赔啊?”

  刘备又说道:“作为一军之主,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道理,一辈子都学不完。”

  马超感到肩上的单子沉甸甸的,想了想,试探地问道:“若阿父作为主将,这一仗怎么打比较稳妥呢?”

  刘备指了指案边的卷缸,马超心领神会,翻出带有凉州标签的军事地图,铺到书案上。

  白马羌的位置处在陇西、汉阳和武都的西南。

  刘备说道:“打仗就是做生意,我的生意做的大,不是因为我多有本事,而是我把利润分享出去。这样与我合作的伙伴会认为有利可图,自然上心做事,天长日久,我自然赚的比别人多。”

  马超恍然大悟,说道:“阿父的意思,联合汉阳武都一起出兵,达到为我所用的目的?”

  “一人单挑固然厉害,但三打一,损失会小得多,全歼的机会也大得多,甚至不战而屈人之兵。”

  马超激动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算的。

  好处多,损失小,难怪义父战无不胜,学到了!

  这时,或许是为了增加难度,或许是试探刘备的底线,马超接着问道:“阿父,那若是打发羌呢?”

  刘备摇了摇头,说道:“暂时不成,必败。”

  咦,这话说的,怎么就必败呢?

  “阿父,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吗?”

  “发羌地处高原,气候条件与平原完全不同,你的兵没接受过高原训练,仓促出战,根本没机会。等扫了白马羌,让手下拉练几次,你就明白了。”

  不知道何为高原反应的马超,只能放下发羌的算盘。

  刘备继续说道:“小休估计到了地中海,不出意外,年底回来。”

  马超点点头,义父的心思之细无人能及。

  马休调去联合舰队,成为海军骨干。

  马岱进了北军,成为忠央军,正在熬资历。

  而自己,则踏踏实实地在陇西培养力量。

  按照计划,十年内,自己会成为凉州老大,坐镇一方。

  当凉州老大,没人帮衬可不行。所以,刚才的群殴战术,有可能是义父一语双关。

  最后,谈起换届的事。

  “再过四年,我会离开。你不要胡思乱想,遇事一定要多动动脑子,再犯浑连老子都要打屁屁了!”

  “哈哈!”马超没忍住,笑出了猪声:“龙生龙,凤生凤,弟弟妹妹们真是气象不凡呐!”

  “算了吧,我可知道,你特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整天混在军营,好人坏人分不清……悠着点吧。”

  对义父的警告,马超皱了皱眉,迟疑地说道:“阿父的意思,我身边有别人的暗桩?”

  “多新鲜呐!你打听打听,哪个太守身边没有内卫的线人?何况,凉州原来又是风闻司的老巢。”

  马超顿时涨红了脸,自己就是特战队出来的,间谍暗杀斩首门清,现在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

  “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一说就急,一点就着,再这样下去,你只能在陇西养老了。”

  “有暗桩怕什么?你就不能将计就计?把对方看住养起来,等到关键时候,给对方来一下狠的。”

  马超若有所思。

  中秋佳节,普天同庆。

  刘丙坤、孙夏、孙果也带着家人赶来总理府。

  锦衣卫最近收到消息,随着曹军势力扩展迅猛,巴蜀隐隐传来不和之声。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孙夏笑呵呵地打趣。

  孙果瞄了一眼刘丙坤,不露痕迹地说道:“江东火器技术猛涨,说不定过几年就赶上我们的了。”

  马超的眼前,立时浮现出两个青年俊彦的身影。

  小霸王倒还好,但密侦卫指挥使是周瑜,不但人长得帅,吹啦弹唱样样精通,甚至在情报工作中也样百出,就连刘丙坤也拿他毫无办法。

  尤其,周瑜逮着雍军可劲薅羊毛,导致刘丙坤的头发日渐稀少。

  刘丙坤半路出家,顶老总管刘能的位置,可这一行想提升业务水平,真的需要天赋,他还差点意思。

  因而,锦衣卫也成了雍军系统中的短板,时常被嘲笑的对象。

  最后,赵云和张枚联袂抵达,总理府开始一场盛大的团圆宴。

  今天的主食,有一道名为“必胜客匹萨”的新式美食,成为众人竞相尝试的热门之选。

  总理喜欢吃的,那一准没错!

  咦,吃起来,感觉好像就是普通的肉馅饼嘛?

  刘皇叔:你们懂个屁,老子吃的根本不是馅饼,是情怀!情怀!还是情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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