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同学。”路明非纠正，忍不住捂脸。
“对对，是路同学。”
果然在飞机上遇到古德里安教授并不是什么巧合。教授会千里迢迢的从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来到华夏，还和他一起到达雾都，大概率也是因为这次的任务而来。说不定还是诺玛特意安排他们乘坐同一趟航班的。
虽然路明非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但是学院这边派来支援的教授是古德里安，这对路明非来说或许该算是好消息？
毕竟在卡塞尔学院以战斗狂人居多的教职工团队里，古德里安是其中少有的学者派，主要负责学术研究，几乎没有参与过什么危险任务。
听见古德里安和路明非的对话，曼斯、酒德亚纪和刚坐进副驾驶座的叶胜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由坐在两人中间的酒德亚纪先行开口问道：
“古德里安教授……您和路师弟认识？”
“不认识。只是我们刚才坐的同一趟航班，在飞机上见过。”路明非抢在古德里安教授之前先回复。
酒德亚纪点了点头：“是曼斯教授让诺玛给你和古德里安教授订的同一趟航班。这样我们这边比较方便一起接送。”
“路同学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么？”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好奇：“可我好像没有在我主讲的《龙族谱系学》的课堂上见过你。”
“路师弟他现在读高中，是学院预科班的学生。还没有正式入学。”酒德亚纪开口解释道。
“预科班的学生现在也能参与执行部的任务了吗？”
古德里安嘟囔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等一下……难道你们说的那个，只花了两周时间就破译出来那段龙文的天才路明非就是他？
“嗯，就是路师弟。”叶胜说道。
准确的说那是我直接找了只龙王代翻译的……路明非在心里面默默说道。
不过古德里安教授说自己是天才什么的，这种称呼还真是久违了，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在卡塞尔学院读书的那段时光。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一亮，高兴地抓头。要不是考虑到他和路明非中间还隔着一个酒德亚纪的话，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抓住路明非的手。
曼斯看出来了古德里安的激动，抢在古德里安做出什么脱线的行为之前先开了口：“叙旧的事情稍等会儿吧。你们身上都打湿了，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曼斯教授松开手刹，推背感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划破雾气弥漫的雨帘。窗外的雨幕清一色的黄色出租车和它们一起并入机场高速。
酒德亚纪很贴心的从旁边拿来了纸巾盒，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他们，让他们擦一下刚才在机场外被雨水淋湿的地方。
“我先为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等到两人擦干衣服之后，酒德亚纪再次开口，面对着古德里安教授的方向，向着路明非教授这边掌心向上摊开双手，像是路明非在动漫里看过的那种二次元少女会做的动作：
“这位是路明非路师弟，卡塞尔学院帝都预科班的准新生，虽然还没有正式入读预科班，但是诺玛已经备份了他的学籍档案了，在身份上已经算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了。”
“我知道我知道。”古德里安教授激动的点头，很自来熟的直接称呼起路明非的名字：“明非他破译的那一段龙文我反复观摩了很多次，从里面受益良多。居然能从那种角度来理解龙族文字，真是天才的想法！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写一篇论文……”
“好啦古德里安教授，这些话回去再说吧。”
没等古德里安说完之后，酒德亚纪就及时打断了他，转过头对路明非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路师弟你别见怪，古德里安教授就是这样，话匣子一打开就会说个没完。不过你别看教授这样，其实他是龙文和龙族历史方面的专家。因为这一次的任务里也涉及到龙文方面的研究，所以诺玛特地指派了古德里安教授来支持我们的工作。”
“教授你好。”
路明非很有礼貌的打招呼。虽然对于自己这位未来的导师，路明非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在目前的时间线里，他和古德里安教授还不认识，只能做出一副两人是初次见面的模样。
“好了，可有可无的自我介绍环节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team了。”正在开车的曼斯头也不回的开口：“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像在葡萄牙那次一样愉快。”
“葡萄牙？”古德里安疑惑道。
“不重要，不用在意。”曼斯说道：“叶胜，把东西给他们吧。”
叶胜点了点头，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拿出两份牛皮纸的文件袋，转过身来分别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
外面下着大雨，天色昏沉。曼斯给他们打开了车里面的顶灯。借助顶灯的光亮，路明非看见文件袋的封口上看这个“S”的红章，这意味着其中的文件是保密等级很高的机密。仅次于学院最高机密等级的“SS”。
虽然知道叶胜主动把文件递给自己，应该是让自己打开看的意思，但是出于谨慎考虑，路明非还是询问了一遍亚纪：“我可以打开么？”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路明非把文件袋拆封。文件袋中的内容并不多么丰富，只有一张照片，一张记忆芯片和一份附带翻译的龙文。
龙文就是路明非之前请夏弥帮忙翻译的那一份，记载的是刘秀击败青铜与火之王的事迹，没有太多的看头。
吸引路明非注意力的是那张照片，照片的通体发蓝，像是在环境光很暗的水底里拍摄的照片，几乎看不清楚照片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看出来一个像是门一样的轮廓。
“你们手上的那张照片，是一位华夏的资深洞潜爱好者，在夔门水体底下的某个洞穴里拍摄到的照片。圈内称呼这个洞穴为夔门之眼，从洞穴内往上看，亮光的洞口就像是一只眼睛注视着洞里面的人一样。”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叶胜开始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整个车内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约半年之前，这位洞潜爱好者租了一艘考察船和另外几个资深洞潜爱好者一起来到了夔门，打算挑战自己的最深洞潜记录。上一次他的潜入到了172米的深度，这一次他打算至少下潜到180米的深度，并像190米深度发起冲击。”
“为了这一次的洞潜，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选了一个大晴天来到了夔门。刚开始时洞潜很顺利，他们沿着之前布好引导绳下潜，15分钟之后就递到了100米的深度目标。停留30秒后，三人中的一人按照原计划带着补给用的氧气瓶停留在此处进行支援，另外两人接着进行下潜。”
“但是在下浮到160米处时，意外就发生了。这名洞潜爱好者的同伴忽然发现自己的引导绳丢失了，最糟糕的时于此同时氧气瓶也见底了。在120米处时他们曾经更换过一次氧气瓶，按理来说氧气消耗量并不会这么快。”
“情况危急，这位洞潜爱好者决定和同伴共用氧气瓶，但‘夔门之眼’的水底地形很复杂，小洞穴很多，失去引导绳的他们在水底下丢失了方向，不受控制的被水流推着飘到了某个洞穴之中，很快因为起伏不定的气压陷入了半晕眩状态。”
“就在他以为这一次在劫难逃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他忽然看见面前好像有一扇门打开了，门里面的光亮让他的意识顷刻间恢复过来了一些，抬头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被他们丢失的引导绳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于是马上带着同伴朝引导绳游了过去。”
“向上游的过程中，刚好碰到了等在100米处的同伴也潜了下来，原来是同伴看他们只更换了三个氧气瓶，意识到有个人可能忘记更换氧气瓶了，便马上下潜来接应他们。最终三人都有惊无险的脱离了夔门之眼。”
叶胜说完之后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你们手中的这张照片，就是那名洞潜爱好者随身携带的水下记录仪拍到的一帧画面，疑似就是那个人口中所说的昏迷之中看见的那扇门。”
“只凭这张照片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古德里安挠了挠头，“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潜水。水是大自然的能工巧匠，水底下的什么奇奇怪怪形状的礁石都会有。我就在塞班岛的蓝洞里面捡到过一块爱心形状的石头，作为求婚礼物送给了我的妻子。说不定这就是很普通的水底礁石，只是恰好有跟门一样的形状。”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也请诺玛用技术放大了这张照片，同时在保留细节的情况下尽量调高了曝光度，然后得到了另一张照片。”
曼斯看向叶胜，叶胜点了点头，分别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路明非接过照片一看，愣住了。
旁边的古德里安喃喃：“这是……”
“是的。”曼斯说，“照片里拍到的那张门扇，镌刻有疑似‘龙文’的铭文。并且铭文内容和你们之前翻译的那段龙文里面的部分内容，不谋而合。古德里安，这下你还觉得是巧合么？”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古德里安说，“这张记忆芯片里面就是这次任务的内容吧？你们有带随身听或者录音机之类的么？”
“我带了笔记本。”亚纪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麻烦路师弟把你手里那张芯片递给我一下。”
路明非把记忆卡递给亚纪，亚纪把那张黑色的芯片插进了笔记本的读卡槽，几秒钟之后，诺玛的声音从笔记本的喇叭中传了出来。
“路明非，你们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夔门之眼’洞穴。‘夔门洞穴’位于三峡流域。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曾与青铜与火之王在白帝城一带交战，最终击败了青铜与火之王李熊。
根据记载，光武帝刘秀曾派人在夔门附近打捞过青铜与火之王的遗骸，据说发现了青铜与火之王的藏身之地，但是这件事却不了了之。
‘夔门之眼’照片中拍到的门上，镌刻了相关事件的龙文，因此学院怀疑‘夔门之眼’里有龙族相关的遗迹存在。这一次的行动由学院主导，‘娲主’将配合你们的行动。芯片将在三秒钟后自动格式化，祝好运。”
听着声音里冰冷悦耳的女声骤然消失，路明非在心里默数到三，三秒钟之后笔记本上果然显示初“存储卡无法辨认”的字样。
亚纪拔出芯片，轻轻掰断后扔进路明非手里的文件袋中。古德里安也马上跟着有样学样，努力掰了半天之后却发现自己掰不动这存储卡，最后还是亚纪看见的古德里安的举动，微笑着帮他掰断。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内容，你们都记住了么？”曼斯问道。
路明非举手：“我有个问题。”
“问。”
“‘娲主’是……”
“是华夏本地的一个混血种家族，不归学院管辖，但是跟学院有合作关系。跟所罗门圣殿会一个性质。事实上，那张‘夔门之眼’的照片就是‘娲主’方面提供给我们的。”曼斯解释。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吃惊。上一世的他完全没听说过“娲主”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门阀世家的存在？
不过想想也是，卡塞尔学院的那几个校董，哪个不是混血种家族出身？什么加图索家高廷根家，小天女也算是半个瓦伦丁家族的人。华夏这边有混血种家族倒也很正常。
就是他老路家，四舍五入也算是个混血种家族了，家族老祖路山彦是秘党核心，初代狮心会成员，是堂堂林则徐的副手！到路明非这一代算上他爹路麟城也有两个S级血统。要知道整个卡塞尔学院也才两个S级呢！
车辆撞碎细密的雨珠，雨刮器左右摇摆。朦胧的雨雾里，灯火通明的城市忽然隐现。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雾都在一片雾气之中露出了他的轮廓。
古德里安这时候从窗外收回视线，也举手：“我也有个问题。‘娲主’为什么不自己考察‘夔门之眼’底下的龙族遗迹呢？据我所知，‘娲主’对卡塞尔学院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友好才对。”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娲主’是这么回答的——”
“在龙类面前，人类永远只有一个立场。”
……
“对对，是路同学。”
果然在飞机上遇到古德里安教授并不是什么巧合。教授会千里迢迢的从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来到华夏，还和他一起到达雾都，大概率也是因为这次的任务而来。说不定还是诺玛特意安排他们乘坐同一趟航班的。
虽然路明非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但是学院这边派来支援的教授是古德里安，这对路明非来说或许该算是好消息？
毕竟在卡塞尔学院以战斗狂人居多的教职工团队里，古德里安是其中少有的学者派，主要负责学术研究，几乎没有参与过什么危险任务。
听见古德里安和路明非的对话，曼斯、酒德亚纪和刚坐进副驾驶座的叶胜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由坐在两人中间的酒德亚纪先行开口问道：
“古德里安教授……您和路师弟认识？”
“不认识。只是我们刚才坐的同一趟航班，在飞机上见过。”路明非抢在古德里安教授之前先回复。
酒德亚纪点了点头：“是曼斯教授让诺玛给你和古德里安教授订的同一趟航班。这样我们这边比较方便一起接送。”
“路同学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么？”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好奇：“可我好像没有在我主讲的《龙族谱系学》的课堂上见过你。”
“路师弟他现在读高中，是学院预科班的学生。还没有正式入学。”酒德亚纪开口解释道。
“预科班的学生现在也能参与执行部的任务了吗？”
古德里安嘟囔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等一下……难道你们说的那个，只花了两周时间就破译出来那段龙文的天才路明非就是他？
“嗯，就是路师弟。”叶胜说道。
准确的说那是我直接找了只龙王代翻译的……路明非在心里面默默说道。
不过古德里安教授说自己是天才什么的，这种称呼还真是久违了，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在卡塞尔学院读书的那段时光。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一亮，高兴地抓头。要不是考虑到他和路明非中间还隔着一个酒德亚纪的话，他估计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抓住路明非的手。
曼斯看出来了古德里安的激动，抢在古德里安做出什么脱线的行为之前先开了口：“叙旧的事情稍等会儿吧。你们身上都打湿了，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换身衣服。”
曼斯教授松开手刹，推背感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划破雾气弥漫的雨帘。窗外的雨幕清一色的黄色出租车和它们一起并入机场高速。
酒德亚纪很贴心的从旁边拿来了纸巾盒，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他们，让他们擦一下刚才在机场外被雨水淋湿的地方。
“我先为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
等到两人擦干衣服之后，酒德亚纪再次开口，面对着古德里安教授的方向，向着路明非教授这边掌心向上摊开双手，像是路明非在动漫里看过的那种二次元少女会做的动作：
“这位是路明非路师弟，卡塞尔学院帝都预科班的准新生，虽然还没有正式入读预科班，但是诺玛已经备份了他的学籍档案了，在身份上已经算是卡塞尔学院的一员了。”
“我知道我知道。”古德里安教授激动的点头，很自来熟的直接称呼起路明非的名字：“明非他破译的那一段龙文我反复观摩了很多次，从里面受益良多。居然能从那种角度来理解龙族文字，真是天才的想法！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写一篇论文……”
“好啦古德里安教授，这些话回去再说吧。”
没等古德里安说完之后，酒德亚纪就及时打断了他，转过头对路明非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路师弟你别见怪，古德里安教授就是这样，话匣子一打开就会说个没完。不过你别看教授这样，其实他是龙文和龙族历史方面的专家。因为这一次的任务里也涉及到龙文方面的研究，所以诺玛特地指派了古德里安教授来支持我们的工作。”
“教授你好。”
路明非很有礼貌的打招呼。虽然对于自己这位未来的导师，路明非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在目前的时间线里，他和古德里安教授还不认识，只能做出一副两人是初次见面的模样。
“好了，可有可无的自我介绍环节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team了。”正在开车的曼斯头也不回的开口：“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像在葡萄牙那次一样愉快。”
“葡萄牙？”古德里安疑惑道。
“不重要，不用在意。”曼斯说道：“叶胜，把东西给他们吧。”
叶胜点了点头，从副驾驶的储物格里拿出两份牛皮纸的文件袋，转过身来分别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
外面下着大雨，天色昏沉。曼斯给他们打开了车里面的顶灯。借助顶灯的光亮，路明非看见文件袋的封口上看这个“S”的红章，这意味着其中的文件是保密等级很高的机密。仅次于学院最高机密等级的“SS”。
虽然知道叶胜主动把文件递给自己，应该是让自己打开看的意思，但是出于谨慎考虑，路明非还是询问了一遍亚纪：“我可以打开么？”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路明非把文件袋拆封。文件袋中的内容并不多么丰富，只有一张照片，一张记忆芯片和一份附带翻译的龙文。
龙文就是路明非之前请夏弥帮忙翻译的那一份，记载的是刘秀击败青铜与火之王的事迹，没有太多的看头。
吸引路明非注意力的是那张照片，照片的通体发蓝，像是在环境光很暗的水底里拍摄的照片，几乎看不清楚照片里面是什么东西，只能模模糊糊看出来一个像是门一样的轮廓。
“你们手上的那张照片，是一位华夏的资深洞潜爱好者，在夔门水体底下的某个洞穴里拍摄到的照片。圈内称呼这个洞穴为夔门之眼，从洞穴内往上看，亮光的洞口就像是一只眼睛注视着洞里面的人一样。”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的叶胜开始说道，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整个车内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约半年之前，这位洞潜爱好者租了一艘考察船和另外几个资深洞潜爱好者一起来到了夔门，打算挑战自己的最深洞潜记录。上一次他的潜入到了172米的深度，这一次他打算至少下潜到180米的深度，并像190米深度发起冲击。”
“为了这一次的洞潜，他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选了一个大晴天来到了夔门。刚开始时洞潜很顺利，他们沿着之前布好引导绳下潜，15分钟之后就递到了100米的深度目标。停留30秒后，三人中的一人按照原计划带着补给用的氧气瓶停留在此处进行支援，另外两人接着进行下潜。”
“但是在下浮到160米处时，意外就发生了。这名洞潜爱好者的同伴忽然发现自己的引导绳丢失了，最糟糕的时于此同时氧气瓶也见底了。在120米处时他们曾经更换过一次氧气瓶，按理来说氧气消耗量并不会这么快。”
“情况危急，这位洞潜爱好者决定和同伴共用氧气瓶，但‘夔门之眼’的水底地形很复杂，小洞穴很多，失去引导绳的他们在水底下丢失了方向，不受控制的被水流推着飘到了某个洞穴之中，很快因为起伏不定的气压陷入了半晕眩状态。”
“就在他以为这一次在劫难逃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他忽然看见面前好像有一扇门打开了，门里面的光亮让他的意识顷刻间恢复过来了一些，抬头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被他们丢失的引导绳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于是马上带着同伴朝引导绳游了过去。”
“向上游的过程中，刚好碰到了等在100米处的同伴也潜了下来，原来是同伴看他们只更换了三个氧气瓶，意识到有个人可能忘记更换氧气瓶了，便马上下潜来接应他们。最终三人都有惊无险的脱离了夔门之眼。”
叶胜说完之后顿了顿，然后缓缓开口：“你们手中的这张照片，就是那名洞潜爱好者随身携带的水下记录仪拍到的一帧画面，疑似就是那个人口中所说的昏迷之中看见的那扇门。”
“只凭这张照片也看不出来什么啊。”
古德里安挠了挠头，“我年轻的时候也玩过潜水。水是大自然的能工巧匠，水底下的什么奇奇怪怪形状的礁石都会有。我就在塞班岛的蓝洞里面捡到过一块爱心形状的石头，作为求婚礼物送给了我的妻子。说不定这就是很普通的水底礁石，只是恰好有跟门一样的形状。”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也请诺玛用技术放大了这张照片，同时在保留细节的情况下尽量调高了曝光度，然后得到了另一张照片。”
曼斯看向叶胜，叶胜点了点头，分别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了路明非和古德里安。路明非接过照片一看，愣住了。
旁边的古德里安喃喃：“这是……”
“是的。”曼斯说，“照片里拍到的那张门扇，镌刻有疑似‘龙文’的铭文。并且铭文内容和你们之前翻译的那段龙文里面的部分内容，不谋而合。古德里安，这下你还觉得是巧合么？”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古德里安说，“这张记忆芯片里面就是这次任务的内容吧？你们有带随身听或者录音机之类的么？”
“我带了笔记本。”亚纪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麻烦路师弟把你手里那张芯片递给我一下。”
路明非把记忆卡递给亚纪，亚纪把那张黑色的芯片插进了笔记本的读卡槽，几秒钟之后，诺玛的声音从笔记本的喇叭中传了出来。
“路明非，你们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夔门之眼’洞穴。‘夔门洞穴’位于三峡流域。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曾与青铜与火之王在白帝城一带交战，最终击败了青铜与火之王李熊。
根据记载，光武帝刘秀曾派人在夔门附近打捞过青铜与火之王的遗骸，据说发现了青铜与火之王的藏身之地，但是这件事却不了了之。
‘夔门之眼’照片中拍到的门上，镌刻了相关事件的龙文，因此学院怀疑‘夔门之眼’里有龙族相关的遗迹存在。这一次的行动由学院主导，‘娲主’将配合你们的行动。芯片将在三秒钟后自动格式化，祝好运。”
听着声音里冰冷悦耳的女声骤然消失，路明非在心里默数到三，三秒钟之后笔记本上果然显示初“存储卡无法辨认”的字样。
亚纪拔出芯片，轻轻掰断后扔进路明非手里的文件袋中。古德里安也马上跟着有样学样，努力掰了半天之后却发现自己掰不动这存储卡，最后还是亚纪看见的古德里安的举动，微笑着帮他掰断。
“这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内容，你们都记住了么？”曼斯问道。
路明非举手：“我有个问题。”
“问。”
“‘娲主’是……”
“是华夏本地的一个混血种家族，不归学院管辖，但是跟学院有合作关系。跟所罗门圣殿会一个性质。事实上，那张‘夔门之眼’的照片就是‘娲主’方面提供给我们的。”曼斯解释。
路明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吃惊。上一世的他完全没听说过“娲主”的存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都21世纪了居然还有门阀世家的存在？
不过想想也是，卡塞尔学院的那几个校董，哪个不是混血种家族出身？什么加图索家高廷根家，小天女也算是半个瓦伦丁家族的人。华夏这边有混血种家族倒也很正常。
就是他老路家，四舍五入也算是个混血种家族了，家族老祖路山彦是秘党核心，初代狮心会成员，是堂堂林则徐的副手！到路明非这一代算上他爹路麟城也有两个S级血统。要知道整个卡塞尔学院也才两个S级呢！
车辆撞碎细密的雨珠，雨刮器左右摇摆。朦胧的雨雾里，灯火通明的城市忽然隐现。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雾都在一片雾气之中露出了他的轮廓。
古德里安这时候从窗外收回视线，也举手：“我也有个问题。‘娲主’为什么不自己考察‘夔门之眼’底下的龙族遗迹呢？据我所知，‘娲主’对卡塞尔学院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友好才对。”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娲主’是这么回答的——”
“在龙类面前，人类永远只有一个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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