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馨儿有些怨毒的看着‘山虎’的背影。
“泰……”
纪馨儿先是从随身的提包当中拿出电话，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掏出纸巾，在秦泰的脸上细细地擦拭。
没过多久，纪馨儿听到一阵尖锐的警笛声。
……
‘山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边走一边扭动的脖子，感受着骨骼摩擦的响动，原本躁动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山虎’离开喧嚣的街道，在巷口中拐了几次，在一家略显破旧的招牌前停下。
“鸡血汤”
招牌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山虎’稍微撇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老板娘，一大份鸡血汤，再要四个烧饼。”‘山虎’说着，便在靠近门口不远的地方坐下。
“好，先等会儿，一会儿就好。”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打扮都十分的质朴，样貌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一家比较破旧的餐馆，店内装潢依旧保持着十年前的风格。玻璃制店门已经泛黄，挂在墙壁上的价格单也早已破损不堪。
‘山虎’坐在板凳上打量着周围，静静的等待老板娘上菜。
“嘿嘿……没咋变呐。”‘山虎’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挠了挠头，嘿嘿的笑出声来。
“好啦，小心烫啊。”老板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血汤。
然后老板娘又转身，从烤架上拿出来六个烧饼。
“嗯？老板娘？”
“怎么搞的，长了这么大个儿，饭量怎么比以前还小啦。”老板娘和蔼地笑了笑，坐在了‘山虎’的远处。
“唉。”
‘山虎’没有推辞，拿起一张烧饼便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汤。
“哎呦。”
‘山虎’呼了呼舌头。
“你这孩子，不都说烫了吗，还喝的这么急。”老板娘说道。
不过老板娘的语气中却不带有丝毫的责备的意味。看到‘山虎’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
“嘿嘿……”
……
‘山虎’放下旧式钢碗，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喝足了，就赶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老往我这个地方跑。你这孩子，从小就是那幅傻样，心里凡是点儿事儿，一点都藏不住。”老板娘说着，恍惚间想起虎子小时候，那个乐呵呵的傻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山虎’挠了挠头，嘴上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可是，‘山虎’心中却是沉重的叹息。
“呵，呵……”老板娘笑着，突然眼神一凝。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具体在做什么，不过你现在的路，很危险……”老板娘收起笑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息一声，把身体转了过去。
“老板娘，我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的很好……”‘山虎’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垂着脑袋，说道。
“那也是现在！”老板娘听到‘山虎’的话，原本柔和的情绪突然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大声喝道，并且重重地敲了一下‘山虎’的脑袋。
“我……”‘山虎’的头猛的向下一沉，无力争辩。
无论是客观上的事实，还是主观上的情谊，‘山虎’都无力反驳老板娘的话。
“那条路不走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你真的要走，你就得想清楚自己以后要面临着什么。”老板娘谆谆教诲，语气沉重。
“我觉得我能够照顾好我自己。”‘山虎’低声道。
“呵，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认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愚蠢！那是一条不归路，一入歧途，深似海！凭你这样的小鱼在里面活不了多久！你当真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是你自己厉害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死，但是我告诉你！永远别把其他人当成傻子！”老板娘话说一半，便察觉到自己言辞的犀利，可是依然继续说了下去。
“老板娘，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其实就挺好的……”‘山虎’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自信。
“呵？生活，你把你如今的生活叫做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永远也不知道，在其他人的忍住自己究竟算什么。你以为你很厉害，却不知其他人对你只是畏惧。你以为手下的人能够老老实实听你的话是因为你很厉害，其实也只不过暂时没有人比得上你的强大！你终究只不过他们躲避灾祸的保护伞！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而你以为自己的强大，不过是没有碰到更厉害的人罢了！”老板娘蕴含着伤感说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嘶吼出来。
“……”‘山虎’沉默着低下了头，像这样的话，老大那天也说过。
......
“虎子呀，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我们走在哪里，那里的人都会是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嗯！嘿嘿......”陈小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觉得他们是为什么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呢？”
“怕咱们呗！”陈小虎脸上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容。
“呵......”李彦表情灿烂的笑了笑，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
李彦趴在学校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有些迷离。
“原来是怕吗？”
“如果我不是我，他们还会像这样对我吗？”
......
“唉～”
老板娘嘴巴张开又缓缓闭上，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要再喝一碗汤吗？”
“好。”
‘山虎’沉默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
‘山虎’从店铺中走出，随便找着一个方向，缓缓的在路上行走。
‘山虎’看起来并不聪慧，但也只是看起来。恰恰相反，很多事情其实他都明白。
“如果，你真的想要走这条路，那就别想着回头，因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会帮你……”
夕阳的余晖下，照亮李彦的侧脸，李彦说完，拍了拍‘山虎’的肩膀。
模糊的记忆中，一幅画面浮现在‘山虎’的脑海。
‘山虎’依旧在这僻静的巷道中行走，沉重的脚步声在‘山虎’的耳边不断回响。
夜色降临，夕阳的余晖错过层层的建筑，散落在巷道的空隙里。
‘山虎’抬起头。
两边的屋檐遮挡了大半个天空，只有中间的一道缝隙能够看到天空的暗蓝。
‘山虎’抬起头望着被挡住的视界。
“呲，矫情。”‘山虎’突然暗骂了一声。
……
“泰……”
纪馨儿先是从随身的提包当中拿出电话，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掏出纸巾，在秦泰的脸上细细地擦拭。
没过多久，纪馨儿听到一阵尖锐的警笛声。
……
‘山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边走一边扭动的脖子，感受着骨骼摩擦的响动，原本躁动的心情也渐渐平息下来。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山虎’离开喧嚣的街道，在巷口中拐了几次，在一家略显破旧的招牌前停下。
“鸡血汤”
招牌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山虎’稍微撇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老板娘，一大份鸡血汤，再要四个烧饼。”‘山虎’说着，便在靠近门口不远的地方坐下。
“好，先等会儿，一会儿就好。”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打扮都十分的质朴，样貌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一家比较破旧的餐馆，店内装潢依旧保持着十年前的风格。玻璃制店门已经泛黄，挂在墙壁上的价格单也早已破损不堪。
‘山虎’坐在板凳上打量着周围，静静的等待老板娘上菜。
“嘿嘿……没咋变呐。”‘山虎’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挠了挠头，嘿嘿的笑出声来。
“好啦，小心烫啊。”老板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血汤。
然后老板娘又转身，从烤架上拿出来六个烧饼。
“嗯？老板娘？”
“怎么搞的，长了这么大个儿，饭量怎么比以前还小啦。”老板娘和蔼地笑了笑，坐在了‘山虎’的远处。
“唉。”
‘山虎’没有推辞，拿起一张烧饼便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汤。
“哎呦。”
‘山虎’呼了呼舌头。
“你这孩子，不都说烫了吗，还喝的这么急。”老板娘说道。
不过老板娘的语气中却不带有丝毫的责备的意味。看到‘山虎’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
“嘿嘿……”
……
‘山虎’放下旧式钢碗，长长地打了一个饱嗝。
“吃饱了，喝足了，就赶紧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老往我这个地方跑。你这孩子，从小就是那幅傻样，心里凡是点儿事儿，一点都藏不住。”老板娘说着，恍惚间想起虎子小时候，那个乐呵呵的傻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山虎’挠了挠头，嘴上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可是，‘山虎’心中却是沉重的叹息。
“呵，呵……”老板娘笑着，突然眼神一凝。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具体在做什么，不过你现在的路，很危险……”老板娘收起笑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息一声，把身体转了过去。
“老板娘，我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的很好……”‘山虎’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垂着脑袋，说道。
“那也是现在！”老板娘听到‘山虎’的话，原本柔和的情绪突然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大声喝道，并且重重地敲了一下‘山虎’的脑袋。
“我……”‘山虎’的头猛的向下一沉，无力争辩。
无论是客观上的事实，还是主观上的情谊，‘山虎’都无力反驳老板娘的话。
“那条路不走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你真的要走，你就得想清楚自己以后要面临着什么。”老板娘谆谆教诲，语气沉重。
“我觉得我能够照顾好我自己。”‘山虎’低声道。
“呵，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认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愚蠢！那是一条不归路，一入歧途，深似海！凭你这样的小鱼在里面活不了多久！你当真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是你自己厉害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死，但是我告诉你！永远别把其他人当成傻子！”老板娘话说一半，便察觉到自己言辞的犀利，可是依然继续说了下去。
“老板娘，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其实就挺好的……”‘山虎’的语气中透露出不自信。
“呵？生活，你把你如今的生活叫做生活？在这样的生活中，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永远也不知道，在其他人的忍住自己究竟算什么。你以为你很厉害，却不知其他人对你只是畏惧。你以为手下的人能够老老实实听你的话是因为你很厉害，其实也只不过暂时没有人比得上你的强大！你终究只不过他们躲避灾祸的保护伞！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而你以为自己的强大，不过是没有碰到更厉害的人罢了！”老板娘蕴含着伤感说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自己嘶吼出来。
“……”‘山虎’沉默着低下了头，像这样的话，老大那天也说过。
......
“虎子呀，你有没有发现，无论我们走在哪里，那里的人都会是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嗯！嘿嘿......”陈小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你觉得他们是为什么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呢？”
“怕咱们呗！”陈小虎脸上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容。
“呵......”李彦表情灿烂的笑了笑，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
李彦趴在学校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有些迷离。
“原来是怕吗？”
“如果我不是我，他们还会像这样对我吗？”
......
“唉～”
老板娘嘴巴张开又缓缓闭上，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要再喝一碗汤吗？”
“好。”
‘山虎’沉默一会儿，缓缓的说道。
……
‘山虎’从店铺中走出，随便找着一个方向，缓缓的在路上行走。
‘山虎’看起来并不聪慧，但也只是看起来。恰恰相反，很多事情其实他都明白。
“如果，你真的想要走这条路，那就别想着回头，因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你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会帮你……”
夕阳的余晖下，照亮李彦的侧脸，李彦说完，拍了拍‘山虎’的肩膀。
模糊的记忆中，一幅画面浮现在‘山虎’的脑海。
‘山虎’依旧在这僻静的巷道中行走，沉重的脚步声在‘山虎’的耳边不断回响。
夜色降临，夕阳的余晖错过层层的建筑，散落在巷道的空隙里。
‘山虎’抬起头。
两边的屋檐遮挡了大半个天空，只有中间的一道缝隙能够看到天空的暗蓝。
‘山虎’抬起头望着被挡住的视界。
“呲，矫情。”‘山虎’突然暗骂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