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侧着胡子期侧脸射过的箭矢,扎进长满野草的土地里。

  她愣愣地,任凭脸上的血流进脖子里。

  “博科尔!”

  忽必旭烈大喊,疯跑过来把她从马背上拽下去,用手摁着她脸上流血的伤,“怎么样?”

  “博科尔?”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只伤到了一点点。”

  那支箭要是在偏一点点,只一点,她就当场毙命了,该死!

  忽必旭烈把吓傻的人护在怀里,一双冷冷燃烧这的双目看向贸然出现的人。

  “乌撒。”

  他把博科尔交给走过来的乌撒。

  摇摇头,胡子期自己捂着脸,比刚才好点儿了。

  妈的,眼看着冷箭射过来,想躲身体却动不了,那种濒死的感觉,让她的心脏现在还很不舒服。

  乌撒语速有些快的道:“纳西可能是居住在附近的牧民……”

  他话没说完,忽必旭烈站起身朝那些牧民打扮的人走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皮草马甲的汉子开腔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到我们旗木家的地盘。”

  噌~

  忽必旭烈抽刀冲他面门砍。

  胡子期吓的差点捂眼,听到汉子的惨叫,看到汉子脸上飙血,以及其他人的怒骂。

  对方四个人,忽必旭烈一刀砍倒一个,在他们还在怒喊的空挡,弯刀一翻,割开另一个男人的胸口。

  距离那么近,胡子期不知道忽必旭烈是怎么看到其他人的,他左腿侧踢,踹在要抽刀的男人手上,男人被踹的后腿了两步,忽必旭烈左腿也落地了,这下换成右腿,把男人踹飞,沾着血的弯刀轻轻的落在最后一个人的脖子里。

  系统:【博士好帅!】

  胡子期:嗯嗯。

  距离有点远,而且说得还是草原话,胡子期没怎么听懂,就看到一个照面就被收拾惨的人在冲忽必旭烈行礼。

  忽必旭烈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甩干净弯刀上的血走回来。

  他还残留着杀气的双眼注释这胡子期,嗓子有些暗哑的道:“手拿开,让我看看。”

  她把手移开,露出横在左脸,从脸颊到耳垂,一指长的箭伤。

  脸上,脖子里,全是血。而且伤的深,肯定会留疤。

  不丹那么远的路他一路都护过来了,到了草原竟伤了她!

  忽必旭烈眼里的杀气更浓了。

  “他们是旗木一族,这处不让外来人随意踏足,看到你不是草原人才放箭警告你。”

  胡子期听着,感觉他的话好像不是在跟她说的,缓缓的点头。

  “啊——”

  忽必旭烈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止血药,胡子期只觉得脸上一疼,张嘴就叫出来了。

  忽必旭烈扭住她的脸不让她躲,本就不多的药粉全倒出来,把药瓶子扔掉,伸手道,“拿纱布来。”

  他亲手包扎的,手艺还行,就是胡子期的半张脸都被纱布蒙着。

  她又回到马背上,不过这下忽必旭烈在她后面牵着马缰。姓旗木的几个人把自己的马让给乌撒和郎中,其中的两个带路,把他们带到落脚地。

  牧民多逐草迁徙,只有到了冬季才会回大的聚集地。

  旗木家的落脚点在沿溪水的地方,远远的就能看到两排帐篷,还有附近悠闲吃草的牛羊。

  胡子期使劲儿抽鼻子:“好香。”

  是青稞饼的味道。

  忽必旭烈沉闷的心顿时放晴,捏捏她的手:“马上就能好好吃一顿,洗个澡了。”

  她口水差点掉出来。

  旗木卡,也就是拿箭射她那个,道歉什么的她都没听到耳朵里,眼巴巴等着能被好好招待一番。

  旗木卡四十多岁,长得虎背熊腰,他的妻子也跟他一样。夫妻两个富态的很有分量,在很诚挚的道歉。

  忽必旭烈一刀在旗木卡脸上,划出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狰狞的伤,可比她的严重多了,她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啊。

  “没事了,都是误会,”胡子期大方的摆手。

  旗木卡的妻子很开心的道:“谢谢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计较,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奶酒。”

  草原话跟不丹语没差很多,就是他们的口音更重,胡子期听起来费力,但还是能听懂,俩眼睛放光的点头。

  青稞饼,奶制品,奶酒,竟然还有烤馕!

  烤馕有点儿硬,吃起来费腮帮子,尤其胡子期脸上还有伤,但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两个月没吃过除肉之外的东西了,她太难了。

  视线时不时扫向她的忽必旭烈急忙停下对旗木卡的询问,用袖子把她的脸摁住,“贪吃鬼,伤口又在流血了,脸还要不要了。”

  “呜呜,太好次了,”胡子期的脸可以不要。

  忽必旭烈无奈,又想笑,把烤馕抢过来,掰开泡在奶酒里面,让她少吃点儿。

  不可能少吃,而且泡了奶酒更有风味儿。

  系统都忍不住吧嗒嘴道:【你这个鬼样子看的我都吃了。】

  吃面食的感觉太他吗幸福了,而且盘子里面还有土豆一样的东西。

  胡子期打出来的嗝都是幸福的。

  旗木卡的妻子拿了止血的草帮她处理伤口。

  胡子期忍着疼,用不丹话问她哪儿能洗澡。

  “河里面,太阳在正中心的时候,去河里面洗不会冷,”旗木卡的亲自帮她处理好了。

  她没忽必旭烈包扎的夸张,只用纱布从鼻子绕到后脑。胡子期努努鼻子,给系统一个眼神,从它的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给还有点酷。

  “谢谢你了,明天我在洗。”

  烤馕是跑着奶酒吃的,她脸蛋儿这会儿红扑扑,笑的还有点傻。

  旗木卡的妻子问:“你是汉人吗?”

  她:“我阿妈是汉人……”

  …

  …

  “我们这里距离大汉太远,只有一点消息传过来,没想到汗王您会从旗木这边经过。”

  忽必旭烈的酒碗跟旗木卡的碰了下:“遇到一些事情就改行程了。但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旗木卡端起酒碗饮上一大口,道:“是的,上个月就有人出发去‘都桑’了。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汗王?”

  “会有消息传过来的。”

  忽必旭烈看到她眼皮子在打架了,跟旗木卡结束话题,拉着她去休息。

  旗木卡这里有马匹,他们可以立马就走,赶去“都桑”。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她已经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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