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再次和依依连线，两个在北美发过疯的人再次联手。
崔建脱掉了西装，换上卫衣加羽绒服，佩戴廉价硅皮面具和防寒口罩，头戴棉帽，手上搭着一条普通夹克。
依依：“右侧十米路边，灰色轿车。”
崔建等红灯过斑马线，走到右侧人行道，再走到靠右停车的灰色轿车边，左手拉开夹克一角，露出枪口。人朝前走，枪朝车射，一步杀一人，别说车内的死鬼，就连五米外的行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走过灰色轿车，崔建左手换上新弹匣，走三米，开枪，击毙摩托车手，左手一扶摩托车手，让他趴在车上，避免摔倒。左手换上一个新的消声器，人继续朝前走。
小月所乘坐的汽车距离崔建十五米，也在同一列的右边停车位。她坐在副驾驶位上静静等待，等救护车进入50米外的特警驻地，亦或者等特警驻地开出车辆。他们已经知道昭子受伤，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情况，但从出血量初步判断，昭子需要医疗救助。
除非卢克联系警方，用大阵仗护送昭子去医院，再把医院围个水泄不通，否则昭子今天必死无疑。
小月断开和默克的联系，舒展下身体，无意中从右后视镜看见了不缓不慢从后方走来的崔建。她习惯性的猜测这人的职业，以此活动自己的脑细胞。可是能见的部位不多，或者说能包的对方都包起来了。
猜不出来，小月看了三秒，正要移开视线，却看见了崔建开火的一幕。一时间小月愣住，她记得自己才是杀手团的杀手，目前正在围猎一名受伤的妇女。
崔建换上弹匣，看前方汽车后视镜，对上了小月的眼睛，小月按耳麦：“遇袭，汽车附近身穿白色羽绒服男子。”
依依监控看的清楚：“右侧便利店，小心。”
崔建一抽夹克，双手握枪，对上从便利店跑出来的一男一女。一马当先的男子首先被击中，脚底一滑，人凌空摔倒。女歹徒还不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向飞来，下意识的闪开男歹徒的身体，接着胸部一痛，让她脚步放慢，下一颗子弹穿过脖颈，然后她被爆头。
小月刚推开车门，崔建已经杀掉两人，转过枪口。小月立刻缩脚关门，子弹穿透车窗玻璃和挡风玻璃。小月当即道：“撤，所有人撤退。”
当小月说出白色羽绒服，回应者仅有一男一女时，她就知道布置在A区8个人只剩下她和本车司机。
这里还有个小意外。一分钟前，前方车位停入一辆近五米长的轿车，导致小月车无法一把出车位。司机一脚油门顶开轿车，挂挡踩油门，顶开后车，接着狂打方向盘从车位中冲出。
小月弯腰趴下，直到如冰雹一般的子弹声音消失，这才坐直身体，问：“你没事吧？”
司机回答：“我中枪了。”
小月探头一看，只见司机胸口一片殷红，司机宽慰道：“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小月愤怒的用拳头砸车台，抬头再看内视镜，只见崔建站在街道上，一边换弹匣，一边目送自己离开。
崔建收枪蒙头朝小巷走，避开周围人错愕、惊恐的注视。
杀手在古代叫刺客，是很古老的一个职业。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刺客最大的特点是攻高皮脆。
杀手们已经习惯了进攻，习惯了如何最高效的杀死目标后撤退。他们训练过如何从警方追击中逃离，如何应对警察的包围，但从未演练如何防备杀手。或许他们的潜意识根本没有这样的概念。
……
崔建上了海蓝的车，一辆SUV也从特警驻地中开了出来。司机桂奕经过屠杀地带，看见喷溅在车窗上鲜血，心有戚戚问：“崔建以前是干嘛的？”
副驾驶端木回答：“灰熊杀手，”
桂奕问：“灰熊？”
端木：“德州灰熊，回去自己上网查，现在专心眼前事务。对方也有高阶骇客，知道我们已经离开驻地，并且我们无法摆脱对方的追击。”
血月驻地，芦苇将SUV的行进路线以导航方式上传到大屏幕上。
默克却在看另外一块大屏幕，那里正在重复播放自己6名手下被崔建杀害的过程。默克问：“强吗？”
月徒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热咖啡，道：“不是他强，是你们没有防范之心，甚至没有安排人员警戒。”
默克解释道：“我们正在等待猎物。”
月徒道：“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螳螂被黄雀吃掉的原因，它太专注于捕猎，以至于没有发现靠近的危险。”
默克：“他比你强吗？”
月徒道：“我只看见他良好的心态。至于说能力？你随便一名手下都能做到。非要说技术的话，就是对便利店射击那几枪水平不错。很多人用手枪射击时，无法得知子弹击中了对方哪个部位，甚至无法确定是否击中对方，但是他……”
月徒看着屏幕许久：“我不太确定，他或许能准确知道自己每一发子弹的落点。不是因为他的眼力好，而是对自己枪法的自信。他击毙你的女队员时，第一枪打在胸部防弹衣上，如果这枪没打中，女队员不会停滞脚步，第二枪就打不中她。”
月徒道：“他的第二枪与第一枪是一组，第三枪是在第一枪的基础上预瞄。也就是说他开第二枪时，是介于对自己枪法的自信，对中弹者反应的准确判断。第三枪是基于女队员中第一枪后的反应做出的调整。”
月徒道：“简单来说，第一枪如果没有击中女队员，第二枪十有八九要落空，但第三枪她是躲不掉的。第一枪击中女队员，第二枪大概率会击毙女队员，第三枪很大概率会击毙女队员。”
月徒道：“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假设能达到极限的情况下。”
默克转头问：“查出他是谁了吗？”
芦苇摇头：“他里面套了层皮，应该还垫了东西，无法从脸部获取准确数据。有效数据是身高和推测的体重。此外我捕捉到一些细节。”
芦苇把照片放上去，再放大，再清晰照片，大家看见羊毛帽露出的是褐色头发。
芦苇道：“从身材数据来看是一名亚裔，我猜测是染发。”
月徒问：“会是假发吗？”
芦苇道：“他包的很严实，我找了很久也只找到几处褐色头发的照片。”芦苇犯了技术员常犯的错误，他应该只提供数据，而不应该说出自己的判断，因为他作为数据提供者，天然带有一定的解读权威性。
默克：“我想到一个人，不过身高比他矮了几公分。”
“谁？”
默克：“幽灵03。此前还找过我，打听有没有大单子。本打算请他到东瀛，才发现联系不上他。03就是短褐发。如果真是03，以他的能力来说，一切都可以理解。”
芦苇提醒：“老大，这边还追吗？”
默克道：“跟踪车辆，把精力都集中在昭子身上。有不少独狼闻着味来到东瀛，但他们缺少情报。鉴于对方的实力，我们可以有偿的把情报卖给他们。我相信他们要去的医院一定很特殊，最少安全性要比其他医院强，先让独狼们为我们探路。”
……
如默克所说，这家医院确实很特殊，因为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但精神病医院也是医院，拥有配套的医疗设施。汽车开进大门，大门立刻关闭，有保安举棒子指挥停车。车停下来，两名壮汉护士的推车已经在等待，昭子被第一时间送进手术室。
随后又来了一辆车，下来一名五十多岁男子和四十多岁的女子，他们都是医生打扮，一下车火急火燎的朝内走。
五分钟后，崔建到达精神病院，海蓝把他放下后开车离开。
门卫处的保安确认崔建身份后开门放人，用英文道：“你的同伴正在西侧的职工餐厅休息。”
“谢谢。”崔建多看了保安一眼，五十来岁，长相普通，身材矮小。崔建认为保安的实力和经历一定比他的长相更精彩。当然，还是那句话，崔建对自己的推测一向没自信，所以就是随便猜猜，从不往心里去。
这是一间不太普通的精神病院，占地面积大，长方型主楼一共三层，出入口在两个宽处，两条长全是墙体，每隔几米有一扇半开的窗户。窗户开的很高，窗户底部开在两米位置。每扇窗户都有钢制栅栏，与墙体融为一体。
病院的左右两个宽边各有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层楼。一栋是职工的生活区，包含了食堂，宿舍等，围外还有小公园。
一栋是为病人服务，其中包含了工业洗衣房，大厨房等。还包含有基本医疗系统，配备有CT，核磁共振之类的基础检查仪器，也有专业的手术室。
后院还有一栋两层楼，楼边是只有草地的大公园，这栋楼是病人主要活动区域。
食堂处，保安队长正在向大家介绍医院的布局：“里面有乒乓球桌，图书室，玩具屋等，这些不重要。”
崔建进来，在桂奕身边坐下。
队长继续道：“VIP在手术之后，最少需要留置在B楼24小时。”他们现在在A楼，B楼是为病人提供服务的小三层。病人病房被称之为主楼。病人休息、放风区被称为C区。
队长道：“我的建议是，在24小时之后，将VIP转到主楼E区。E区住的都是有重度暴力倾向，无法克制情绪一类的病人。这类病人绝大多数时间只在自己房间内生活，此外，E区的安保情况是最好的。”
队长：“我们对职工的说明：VIP的身份是病院最大捐赠者的妹妹，而你们是她的保镖。这是临时制作的通行证，除主楼三楼之外，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也可以要求区域负责护工打开任意一间病房。”
队长：“这是B楼的布局图，这是主楼的布局图，你们可以随意查看。对了，上面交代，不要让无关人员见到VIP。虽然VIP不算是真正意义的公众人物，但也在新闻和访谈中露面过数次。”
队长：“我说完了。如果有问题现在就可以问。但请不要询问：为什么要把VIP送来这里，为什么要雇佣你们这类问题。”
端木道：“太郎队长，VIP手术结束之后24小时都必须留在B楼的观察病房？”
太郎点头：“是的，这是医生的要求。”
崔建凑到桂奕耳边，问：“她如果在手术中挂了，我们工作就算完成了？”
桂奕看崔建：你怎么能这么想？加拿大户口，两个哦，还送大房子。
端木将自己面前没动的咖啡放到崔建面前，让他闭嘴，继续道：“基本上我没有意见，不过至于是不是把VIP送到E区，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我认为现在医院的职工与病人都值得信任。但我认为24小时后，有个别职工与病人会成为歹徒的内应。既然VIP坚持冷处理，尽可能不让警方介入，我需要一份职工和病人的资料。”
太郎道：“对不起端木先生，我们做不到。且不说病人隐私问题，我认为对我的同事也是一种冒犯。病院可以为VIP提供帮助，但VIP并非病院的国王。”
端木问：“在你的监督下查阅呢？不拍照，不上传，就只是看资料。太郎队长，歹徒和我一样不了解病院，他会想办法从员工与病人资料入手，找到其中的突破口。因此，我需要和他一样，找到可能被他收买的员工或者病人。”
太郎思考良久，让了一步：“我会请示院长。”
端木：“谢谢。”
太郎鞠躬离开，端木自己打了一杯咖啡回来，坐下来道：“卢克没有安排他的亲信负责本次安保工作。幕后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崔建道：“或许很简单呢？只是你想的太复杂。”
端木道：“希望吧。手术需要六个小时，他们在二楼准备了休息室，吃过午饭后抓紧时间休息。”
这次崔建说对了，卢克的问题很简单。卢克已经知道歹徒提前得知第三人是昭子，对昭子进行追踪才锁定会谈地点。听起来没什么，但卢克却因此知晓自己身边有内鬼，想弄死昭子的内鬼，而自己却不想弄死这个内鬼。
能提前知道昭子是接班人的人没几个，全部是自己的亲信，所以他不能让亲信负责昭子的安全工作。同时卢克也知道自己亲信都是有能量的人，既然已经对昭子起了杀心，那将昭子送到与世半隔绝的精神病院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想到一个个学生都盯着接班人的位置，暗中斗的你死我活，卢克就没由来的心累。也就是菲迪不争气，否则没这么多事情。
严格来说菲迪相当不错，能力方面无可挑剔，但人毕竟是人，总有缺点，要命的是他的缺点全加注在爱情上。他不是传统那种为了某人死心塌地的恋爱脑，更像是失去之后发疯的追妻火葬场中的男主角。
反观崔建，无论和叶岚姐姐如何你侬我侬，完全并不影响他的心态。即使今天被叶岚姐姐甩了，明天他照样提枪去杀人，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崔建脱掉了西装，换上卫衣加羽绒服，佩戴廉价硅皮面具和防寒口罩，头戴棉帽，手上搭着一条普通夹克。
依依：“右侧十米路边，灰色轿车。”
崔建等红灯过斑马线，走到右侧人行道，再走到靠右停车的灰色轿车边，左手拉开夹克一角，露出枪口。人朝前走，枪朝车射，一步杀一人，别说车内的死鬼，就连五米外的行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走过灰色轿车，崔建左手换上新弹匣，走三米，开枪，击毙摩托车手，左手一扶摩托车手，让他趴在车上，避免摔倒。左手换上一个新的消声器，人继续朝前走。
小月所乘坐的汽车距离崔建十五米，也在同一列的右边停车位。她坐在副驾驶位上静静等待，等救护车进入50米外的特警驻地，亦或者等特警驻地开出车辆。他们已经知道昭子受伤，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情况，但从出血量初步判断，昭子需要医疗救助。
除非卢克联系警方，用大阵仗护送昭子去医院，再把医院围个水泄不通，否则昭子今天必死无疑。
小月断开和默克的联系，舒展下身体，无意中从右后视镜看见了不缓不慢从后方走来的崔建。她习惯性的猜测这人的职业，以此活动自己的脑细胞。可是能见的部位不多，或者说能包的对方都包起来了。
猜不出来，小月看了三秒，正要移开视线，却看见了崔建开火的一幕。一时间小月愣住，她记得自己才是杀手团的杀手，目前正在围猎一名受伤的妇女。
崔建换上弹匣，看前方汽车后视镜，对上了小月的眼睛，小月按耳麦：“遇袭，汽车附近身穿白色羽绒服男子。”
依依监控看的清楚：“右侧便利店，小心。”
崔建一抽夹克，双手握枪，对上从便利店跑出来的一男一女。一马当先的男子首先被击中，脚底一滑，人凌空摔倒。女歹徒还不知道子弹是从哪个方向飞来，下意识的闪开男歹徒的身体，接着胸部一痛，让她脚步放慢，下一颗子弹穿过脖颈，然后她被爆头。
小月刚推开车门，崔建已经杀掉两人，转过枪口。小月立刻缩脚关门，子弹穿透车窗玻璃和挡风玻璃。小月当即道：“撤，所有人撤退。”
当小月说出白色羽绒服，回应者仅有一男一女时，她就知道布置在A区8个人只剩下她和本车司机。
这里还有个小意外。一分钟前，前方车位停入一辆近五米长的轿车，导致小月车无法一把出车位。司机一脚油门顶开轿车，挂挡踩油门，顶开后车，接着狂打方向盘从车位中冲出。
小月弯腰趴下，直到如冰雹一般的子弹声音消失，这才坐直身体，问：“你没事吧？”
司机回答：“我中枪了。”
小月探头一看，只见司机胸口一片殷红，司机宽慰道：“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小月愤怒的用拳头砸车台，抬头再看内视镜，只见崔建站在街道上，一边换弹匣，一边目送自己离开。
崔建收枪蒙头朝小巷走，避开周围人错愕、惊恐的注视。
杀手在古代叫刺客，是很古老的一个职业。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刺客最大的特点是攻高皮脆。
杀手们已经习惯了进攻，习惯了如何最高效的杀死目标后撤退。他们训练过如何从警方追击中逃离，如何应对警察的包围，但从未演练如何防备杀手。或许他们的潜意识根本没有这样的概念。
……
崔建上了海蓝的车，一辆SUV也从特警驻地中开了出来。司机桂奕经过屠杀地带，看见喷溅在车窗上鲜血，心有戚戚问：“崔建以前是干嘛的？”
副驾驶端木回答：“灰熊杀手，”
桂奕问：“灰熊？”
端木：“德州灰熊，回去自己上网查，现在专心眼前事务。对方也有高阶骇客，知道我们已经离开驻地，并且我们无法摆脱对方的追击。”
血月驻地，芦苇将SUV的行进路线以导航方式上传到大屏幕上。
默克却在看另外一块大屏幕，那里正在重复播放自己6名手下被崔建杀害的过程。默克问：“强吗？”
月徒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热咖啡，道：“不是他强，是你们没有防范之心，甚至没有安排人员警戒。”
默克解释道：“我们正在等待猎物。”
月徒道：“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螳螂被黄雀吃掉的原因，它太专注于捕猎，以至于没有发现靠近的危险。”
默克：“他比你强吗？”
月徒道：“我只看见他良好的心态。至于说能力？你随便一名手下都能做到。非要说技术的话，就是对便利店射击那几枪水平不错。很多人用手枪射击时，无法得知子弹击中了对方哪个部位，甚至无法确定是否击中对方，但是他……”
月徒看着屏幕许久：“我不太确定，他或许能准确知道自己每一发子弹的落点。不是因为他的眼力好，而是对自己枪法的自信。他击毙你的女队员时，第一枪打在胸部防弹衣上，如果这枪没打中，女队员不会停滞脚步，第二枪就打不中她。”
月徒道：“他的第二枪与第一枪是一组，第三枪是在第一枪的基础上预瞄。也就是说他开第二枪时，是介于对自己枪法的自信，对中弹者反应的准确判断。第三枪是基于女队员中第一枪后的反应做出的调整。”
月徒道：“简单来说，第一枪如果没有击中女队员，第二枪十有八九要落空，但第三枪她是躲不掉的。第一枪击中女队员，第二枪大概率会击毙女队员，第三枪很大概率会击毙女队员。”
月徒道：“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假设能达到极限的情况下。”
默克转头问：“查出他是谁了吗？”
芦苇摇头：“他里面套了层皮，应该还垫了东西，无法从脸部获取准确数据。有效数据是身高和推测的体重。此外我捕捉到一些细节。”
芦苇把照片放上去，再放大，再清晰照片，大家看见羊毛帽露出的是褐色头发。
芦苇道：“从身材数据来看是一名亚裔，我猜测是染发。”
月徒问：“会是假发吗？”
芦苇道：“他包的很严实，我找了很久也只找到几处褐色头发的照片。”芦苇犯了技术员常犯的错误，他应该只提供数据，而不应该说出自己的判断，因为他作为数据提供者，天然带有一定的解读权威性。
默克：“我想到一个人，不过身高比他矮了几公分。”
“谁？”
默克：“幽灵03。此前还找过我，打听有没有大单子。本打算请他到东瀛，才发现联系不上他。03就是短褐发。如果真是03，以他的能力来说，一切都可以理解。”
芦苇提醒：“老大，这边还追吗？”
默克道：“跟踪车辆，把精力都集中在昭子身上。有不少独狼闻着味来到东瀛，但他们缺少情报。鉴于对方的实力，我们可以有偿的把情报卖给他们。我相信他们要去的医院一定很特殊，最少安全性要比其他医院强，先让独狼们为我们探路。”
……
如默克所说，这家医院确实很特殊，因为是一家精神病医院。
但精神病医院也是医院，拥有配套的医疗设施。汽车开进大门，大门立刻关闭，有保安举棒子指挥停车。车停下来，两名壮汉护士的推车已经在等待，昭子被第一时间送进手术室。
随后又来了一辆车，下来一名五十多岁男子和四十多岁的女子，他们都是医生打扮，一下车火急火燎的朝内走。
五分钟后，崔建到达精神病院，海蓝把他放下后开车离开。
门卫处的保安确认崔建身份后开门放人，用英文道：“你的同伴正在西侧的职工餐厅休息。”
“谢谢。”崔建多看了保安一眼，五十来岁，长相普通，身材矮小。崔建认为保安的实力和经历一定比他的长相更精彩。当然，还是那句话，崔建对自己的推测一向没自信，所以就是随便猜猜，从不往心里去。
这是一间不太普通的精神病院，占地面积大，长方型主楼一共三层，出入口在两个宽处，两条长全是墙体，每隔几米有一扇半开的窗户。窗户开的很高，窗户底部开在两米位置。每扇窗户都有钢制栅栏，与墙体融为一体。
病院的左右两个宽边各有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三层楼。一栋是职工的生活区，包含了食堂，宿舍等，围外还有小公园。
一栋是为病人服务，其中包含了工业洗衣房，大厨房等。还包含有基本医疗系统，配备有CT，核磁共振之类的基础检查仪器，也有专业的手术室。
后院还有一栋两层楼，楼边是只有草地的大公园，这栋楼是病人主要活动区域。
食堂处，保安队长正在向大家介绍医院的布局：“里面有乒乓球桌，图书室，玩具屋等，这些不重要。”
崔建进来，在桂奕身边坐下。
队长继续道：“VIP在手术之后，最少需要留置在B楼24小时。”他们现在在A楼，B楼是为病人提供服务的小三层。病人病房被称之为主楼。病人休息、放风区被称为C区。
队长道：“我的建议是，在24小时之后，将VIP转到主楼E区。E区住的都是有重度暴力倾向，无法克制情绪一类的病人。这类病人绝大多数时间只在自己房间内生活，此外，E区的安保情况是最好的。”
队长：“我们对职工的说明：VIP的身份是病院最大捐赠者的妹妹，而你们是她的保镖。这是临时制作的通行证，除主楼三楼之外，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也可以要求区域负责护工打开任意一间病房。”
队长：“这是B楼的布局图，这是主楼的布局图，你们可以随意查看。对了，上面交代，不要让无关人员见到VIP。虽然VIP不算是真正意义的公众人物，但也在新闻和访谈中露面过数次。”
队长：“我说完了。如果有问题现在就可以问。但请不要询问：为什么要把VIP送来这里，为什么要雇佣你们这类问题。”
端木道：“太郎队长，VIP手术结束之后24小时都必须留在B楼的观察病房？”
太郎点头：“是的，这是医生的要求。”
崔建凑到桂奕耳边，问：“她如果在手术中挂了，我们工作就算完成了？”
桂奕看崔建：你怎么能这么想？加拿大户口，两个哦，还送大房子。
端木将自己面前没动的咖啡放到崔建面前，让他闭嘴，继续道：“基本上我没有意见，不过至于是不是把VIP送到E区，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我认为现在医院的职工与病人都值得信任。但我认为24小时后，有个别职工与病人会成为歹徒的内应。既然VIP坚持冷处理，尽可能不让警方介入，我需要一份职工和病人的资料。”
太郎道：“对不起端木先生，我们做不到。且不说病人隐私问题，我认为对我的同事也是一种冒犯。病院可以为VIP提供帮助，但VIP并非病院的国王。”
端木问：“在你的监督下查阅呢？不拍照，不上传，就只是看资料。太郎队长，歹徒和我一样不了解病院，他会想办法从员工与病人资料入手，找到其中的突破口。因此，我需要和他一样，找到可能被他收买的员工或者病人。”
太郎思考良久，让了一步：“我会请示院长。”
端木：“谢谢。”
太郎鞠躬离开，端木自己打了一杯咖啡回来，坐下来道：“卢克没有安排他的亲信负责本次安保工作。幕后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崔建道：“或许很简单呢？只是你想的太复杂。”
端木道：“希望吧。手术需要六个小时，他们在二楼准备了休息室，吃过午饭后抓紧时间休息。”
这次崔建说对了，卢克的问题很简单。卢克已经知道歹徒提前得知第三人是昭子，对昭子进行追踪才锁定会谈地点。听起来没什么，但卢克却因此知晓自己身边有内鬼，想弄死昭子的内鬼，而自己却不想弄死这个内鬼。
能提前知道昭子是接班人的人没几个，全部是自己的亲信，所以他不能让亲信负责昭子的安全工作。同时卢克也知道自己亲信都是有能量的人，既然已经对昭子起了杀心，那将昭子送到与世半隔绝的精神病院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想到一个个学生都盯着接班人的位置，暗中斗的你死我活，卢克就没由来的心累。也就是菲迪不争气，否则没这么多事情。
严格来说菲迪相当不错，能力方面无可挑剔，但人毕竟是人，总有缺点，要命的是他的缺点全加注在爱情上。他不是传统那种为了某人死心塌地的恋爱脑，更像是失去之后发疯的追妻火葬场中的男主角。
反观崔建，无论和叶岚姐姐如何你侬我侬，完全并不影响他的心态。即使今天被叶岚姐姐甩了，明天他照样提枪去杀人，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