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医女捡起帕子,问宴苏:“你是这都督府的下人?”

  宴苏:“……”

  他看起来很像下人?

  宴苏摇摇头,“我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陪姑娘话闲。”

  说罢,离去。

  柳医女捏着帕子,注视着宴苏离开的方向,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生得不错,下山以来没少因为这张皮囊而被男人注视追捧,可为何到了宴苏面前却不起作用了?

  宴苏瞧见小翠跑出来,拦下这匆忙的小丫鬟:“小翠,落落可在院中?”

  “我正想问你呢,我听院中的丫鬟说恩人先行离开了,她有到你那儿去吗?”小翠想起那些丫鬟对苏樱说的话,心中怄得慌。

  老爷居然为了柳医女将恩人赶走了。

  早知会这样,她就不去买什么点心,而是留下来陪着林落了。

  是她的过失,叫林落被柳医女欺负。

  宴苏稍稍一愣,“我也是听说她在这儿,才过来瞧瞧。”

  小翠绞了绞衣角,神色沉重:“你替我与恩人道个歉吧,我也不知道柳医女竟如此霸道,不让恩人给小姐看病,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下恩人的面子。”

  宴苏指节骤然绷紧。

  他面上神色如常,眸子不着痕迹的沉了沉:“落落受欺负了?”

  小翠低下头,“我也想不明白老爷为什么要偏帮柳医女,明明她就不如恩人厉害。”

  “宴苏,你小子跑来小姐的闺阁做什么?”黄木生小跑过来,拉着宴苏离远一些道,“你有福气了,都督要见你。”

  “喝水不忘挖井人,没有我你小子也就没有今天,你可不能忘了我的这份恩情。”黄木生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觉得不安心,“我就陪你走一趟,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帮衬你。”

  他哪里是要帮衬宴苏,不过是想在都督面前邀功罢了。

  宴苏看破不说破,随着黄木生前往都督的书房。

  一路上,宴苏连个笑脸都没有,黄木生觉得古怪:“你不是这般不识时务的人,这张苦瓜脸叫都督看见了,到手的鸭子飞走了该如何是好?”

  宴苏抿唇不语。

  两人到了书房,却瞧见孟洋也在此处,且叫两人在外等候。

  “大人这会子,有贵客要见。”

  黄木生对背过身进书房的孟洋轻轻一哼,得意什么?

  老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黄木生等着宴苏这后浪将孟洋拍死在沙滩上。

  就他对宴苏的恩情,还愁前途不远大光明?

  宴苏屏息凝神。

  换做是常人,在书房外等候必然是什么也听不清的,不过宴苏作为习武之人,听力远超常人。

  加之书房之中并无人提防他,仍以正常音量说话,宴苏倒是听得了几句。

  “国之危潮将至,唯有将粮食这一根本攥在我们的手中,大业才可安稳长久。”

  “王家就是靠粮食发家的,想夺此番基业怕不是意事。”

  “怕不怕都得干,眼下就有一个绝妙的机会,京城那边传来风声,巡抚大人马上就要到了,严查偷税贪污,王家与都护府关系密切,咱们何不行一石二鸟之计?”

  都督问在场几人:“可有良策?”

  未有应答,他便遣散了众人,“此事,再待商议。”

  刘秀与耿新仁一前一后的从书房里出来,见了黄木生问好,再看向宴苏时,虽带着茫然,却也和善:“这位是……”

  “是新晋的侍中,宴苏,你且进来,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说。”

  这答话之人不是孟洋,也不是黄木生,是都督本人。

  刘秀与耿新仁对视一眼,当即明了:这位后生被都督器重,前途不可限量诶。

  是该交好的一员。

  “我们就先告退了。”两人先行离开。

  孟洋看着宴苏进去后紧闭的书房房门,神色微微发沉。

  他有多久没被隔绝在这扇门后了?

  都督这是……

  黄木生幸灾乐祸道:“从来只闻新人笑,何人知晓旧人哭?孟洋,你还是早些为自己谋出路罢,不然晚景不知该如何凄凉。”

  孟洋猛然扭头,火眼金睛瞪视黄木生:

  “光长肉不长脑子的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在这儿狗吠什么?”

  黄木生瞪眼:“你骂我?!”

  书房内。

  都督与宴苏相顾无言。

  外边的声响比里边响亮多了。

  都督揉了揉眉心,“日日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头。”

  “宴苏,你可有话要对本都督说?”

  宴苏心念几转。

  昨日在北街遇到孟洋,他与林鹤戎去打探,从那些书生口中得到的答案是:孟洋在为都督散步好名声,在为都督造势。

  但宴苏昨天夜里再做调查,却发现了一起极为有趣的事情。

  对于那些个书生,或是这淮阳城里大多数百姓而言,都督更像是一个显贵的符号。

  他们的认知中,是多亏了孟洋这个智囊,都督才会有今日的丰功伟绩。

  换言之,孟洋所宣传的,似乎并非是都督本人,而是他自己。

  但这事,是否真的到了要与都督袒露的时刻?

  宴苏想起小翠说的话,指尖微动:“属下并没有想说的。”

  都督看着他,眼神落在虚空处,“是吗?”

  似乎带点儿遗憾。

  转而又笑道:“你的本事大,办事牢靠,我属意把你从侍中的位置上挪一挪,到我身边来任侍郎如何?”

  都督府侍郎,其职位相当于都督的左右副手,是打听情报的最好位置。

  宴苏清楚,现在自己距离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遥。

  只要他点点头。

  但他沉默半晌,抬头问都督:“这侍郎的位置,是大人真的器重属下,还是因为内人受辱一事所给的补偿?”

  都督仍是笑模样,但眼中的光却一分一厘的冷了下去。

  他盯着宴苏,好似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

  -

  林落刚从农贸市场回来,就听到外边有声响,一声声‘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这倒是奇怪。

  齐小乐回家拿东西去了。

  现在还不到宴苏下值的时间。

  能是什么弄出的声响。

  她循声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宴苏一下一下往院子里的槐树撞。

  林落:“……”

  早前林落就发现了,宴苏时常有些小性子。

  走路从不小心,最爱磕磕碰碰。

  有的时候还喜欢撞树玩。

  这或许就是某些文案里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林落出声,打断宴苏的撞树行为。

  按理来说,现在比宴苏平日里下值回来的时候还早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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