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蝎在洞外打着哈欠说道,“我的傀儡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就赶紧走,我等不及了。”

  “等等,我再确认一下。”蝎指头上的查克拉线一牵,傀儡朝着山洞噗噗噗放了几大蓬千本,撞在岩洞的石壁上叮叮当当地乱响。

  “到底好了没有?”角都开始后悔,还不如让蝎亲自进去看看呢,也许这家伙并不是要借故休息呢……现在进去个傀儡,真是无比磨叽,角都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山洞里,飞鹊小心地掀开迷彩布的一角,心有余悸地瞅着上面扎着的几根千本……还好这布有一定的防御力,还好那傀儡已经快要走出去了。

  “好啦好啦,马上就出来。”蝎看着已经极度不耐,两眼随时要喷出火来的角都,知趣地加快了傀儡的脚步,然后……蝎的脸上写满尴尬地说道:“洞里碎石头太多,傀儡绊了一跤……”

  岂可修!你是故意的吧?!

  角都的额角顿时冒出一个巨大的“井”字,二话不说结印——

  火遁·头刻苦!

  一个巨大的南瓜头火球朝着山洞喷了进去。

  木制傀儡被烧地嘎嘣脆,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

  傀儡被烧,蝎很意外地没有着恼。

  烧完傀儡,角都也很意外地没有快意。

  因为他们都发现了另外一件超级让人意外的事情。

  山洞里传来了明显地查克拉波动,角都甚至能感受到洞深处传来的丝丝凉气……

  他们缓缓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还有这种操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山洞的角落里,飞鹊喘着粗气。幸运这种东西,真是来的意外,走的突然。为了挡住角都那含怒一击的头刻苦,她使用了一堵冰墙。

  现在,洞外那两个人一定已经察觉了吧?

  当然察觉了。蝎和角都正在缓缓地移动过来,朝着洞里探头探脑,窥视着他们的虚实。

  飞鹊看着手臂上连着的透析器,微微垂下了头。再有几个小时,她就能恢复基本行动能力,就能适度地调动查克拉,怎么说也能稍微撑一会儿……可时间,时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无情地离开了。现在的她,只用了一个忍术,腋下、腿弯、胸口和耳后就开始隐隐作痛——那是经脉不堪重负地象征。

  但是门外站着的那两个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成功地释放一个忍术将其挡住?就算能挡住,她还能释放第三个忍术吗……

  “飞鹊。”一声轻微地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看到长门正努力地把头昂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道:“把我交出去。”

  “你说什么?”

  “把我交出去!”长门努力开口,中气虽然微弱,语调却异常铿锵有力,“当初要找他们麻烦的人是我;最有威胁、他们也最想除掉的人也是我;你把我交出去,也许……也许能活下去……”

  他的没能说完,因为飞鹊已经一把摁住他的脑袋,将其摁回原地,强行打断了他的话头。

  “也许能?你这个词用的真犹豫。”她轻轻笑了一下,“没可能的。”

  她再回头,刚才脸上还微微泛着的光泽已悄然褪去:“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我无力反抗,你……看样子也不行。现在他们还在观察试探,等到他们发现我们已经黔驴技穷,那么死期就真的来了……我从没想过自己是这么结束这一生的。”

  “从我当忍者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有所准备,已经足够坚强。可是,当这一刻真的突然来临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准备是那么可笑。”

  “我真的……好怕死啊……”

  “在桔梗山,在潮隐村,在回音峡,在神无昆桥,在中途岛……经历了这么多次战斗,这么多次濒临死亡,可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死过啊……”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卷轴,可是解封的不是任何武器,而是一瓶酒。她的手有点哆嗦,废了点力气才拧开瓶盖,颤抖着将它往喉咙里倒,结果淋湿了一大片衣襟,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我曾经笑着对自己说,忍者嘛,哪有不死的,但对于一个酒鬼而言,能在死之前狠狠灌上一口,那就没什么遗憾了……可是我已经喝了这么大一口了,我怎么还是……这么不甘心啊……”

  长门默默地听着飞鹊的低声呢喃,把脸扭向了墙壁:“把我交出去吧。是我把你卷进了这场灾难中,对不起。我已然是这个样子了,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也不要紧,可你是无辜的,你一定不能有事!我一定……不能让你有事!如果你因此遭遇不测,我……我该怎么面对我们的朋友?我该怎么面对……我自己?”

  不知怎么回事,飞鹊的颤抖停止了。

  刚才那个软弱无助、痛哭流涕的飞鹊消失了。她放下了酒瓶子,抬头看着洞外,背对着长门。微微的光芒照射进来,在黑暗的山洞里为她描上了一层银亮的轮廓。

  “别说傻话了。”她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针管,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她的腿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的额头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纹起。她努力站直了身体,踢翻了旁边的酒瓶,酒浆汩汩地倒了一地。

  “我也好多次认过命,可每次都有别人挡在了我前面……所以我活到了今天。”越来越多的光芒照射进来,倒映在她璀璨的瞳子里,“现在,这里有一个白痴认命了,是时候让我站出来挡在他前面了……”

  “长门,终有一天,你会老、会病、会死,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因为这里还站着一个名叫夜飞鹊的人。”

  “你……一定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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